“哈哈!”景璨展露出孩子般頑皮得逞的笑,躥身向前幾乎貼去了流熏驚羞得緋紅的頰邊,在她皓頸旁深深嗅了嗅,咂砸舌,一副垂涎欲滴貪婪的樣子嘖嘖贊一句,“可是比露華濃的小紅杏姐姐的體香還要甜淳,腰肢更是纖柔,模樣更是嫵媚,待本王細細品來。”
說罷不顧一切就要將流熏暖玉溫香擁滿懷,才在方春旎一聲驚噫聲中住手,有些敗興地瞟她一眼不懷好意地戲謔問,“怎么,方姑娘也想一睹美人香肌玉骨?”
“殿下不可!”方春旎頻頻搖頭,透出驚慌無助膽怯的模樣。
“旎姐姐,你自去照料哥哥吧?”流熏艱難道,不想方春旎在場看她窘迫尷尬的模樣。
“還不速速退下,若是旎表妹想看,該是去看美少年,那狀元郎袒個身子,正好讓旎表妹看個夠。”
方春旎羞得轉身就跑,仿佛逃離一般,倏然間清長的影子一晃就消失在門口夜色蒼茫中。
景璨就圍了流熏繞來繞去,冷不防猛然湊去她粉頰上猛親了一口,驚得流熏周身一陣戰栗躲避,惹得景璨一陣促狹的笑,他一雙大眼眨眨,那兩泓笑靨更是深,透出些邪魅,幽幽的聲音道,“表妹,我的親媳婦,你莫錯會了意。本王雖非君子,可也不會暗地里做那雞鳴狗盜之事。本王今晚在露華濃得了靈趣,正欲畫一副美人出浴圖,可惜露華濃里的姐姐妹妹們都太俗媚,少了媳婦你的冰姿玉骨。正好,你自己送上門來做這出浴美人,來來來,就讓本王一飽眼福,畫成這副心儀已久的畫作可好?”
流熏聞聽此言羞臊得面頰赤透,難道這紈绔讓她當面脫去衣服同那青樓女子同提并論?真真欺人太甚!果然,景璨目光望去,眼前那張八尺畫案上鋪陳了一張雪白的宣紙,各色顏料齊全。
她悲憤無奈的目光深深閉住,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是她在哥哥生死關頭有求于他,奈何被他宰割玩弄?流熏心頭一橫,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前
世里錯將春心一片托付了沈孤桐這忘恩負義的狼子,今世里為了復仇,她又何必在惜這殘軀?
四下里有鳴蟲聲聲,似在七嘴八舌起哄般催促,“快脫,快脫!”
流熏緩緩的將手伸去腋下解開那盤花蝴蝶扣,一下下都費勁踟躕。
景璨踱步在她面前,竟然一撐身子坐去畫案上,兩只腿悠然地輕輕叩擊著桌腿,似在不耐煩的催促。
眼睜睜看著流熏將衣衫徐徐解下,露出薄如蟬翼的貼身霞影紗內單,里面若隱若現一段雪白的酥胸皓頸,襯托胭脂色抹胸更顯瑩潔無暇如玉。兩塊蝴蝶骨微微隆起,身材凹凸有致。“果然好身姿!”景璨脫口贊道,跳下畫案忙繞去畫案后,提筆揮毫描畫了幾筆,不忘開口指點,“出浴的美人,自然是要左手撫鬢,右手支頤,側個身子扭個蠻腰,酥胸微挺,玉腿微開,欲迎還拒才使得。好媳婦,你擺個姿勢來看看。”
流熏哪里肯,“你!”流熏環臂遮擋胸前,羞憤不已。
“不然你讓本王如何落筆畫呀?還說許了本王兌現酬勞呢,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本王是小人,謝家的大小姐可是君子家風吧?”景璨咄咄逼人,擺弄著筆管繞去畫案前游說著,“本王這畫若是得了美人的妙處就畫得快,入宮去得也快。若是忸忸怩怩的掃了本王的興致,這畫作上個三天五天,三年五載的可都是有的。”
流熏只得深深抿了唇,徐徐抬臂,一手攏了秀發,一手略作個支頤的動作,這副畫面,年畫上標準的美人畫便是如此,只是沒有這廝淫邪。
“腿,分開下,挪,本王給表妹個梅花杌踩著。”景璨踢過去一只木杌,讓流熏搔首弄姿,一腳踩上木杌,側斜個身子。
流熏一咬牙,若是拖拖拉拉,反中了這廝的詭計,不如擺了那風騷的姿勢讓他去畫,畫過速速入宮去救哥哥。以往這半瘋半傻的皇子說話倒還作數,沒有誆騙她。如今也是死馬當活馬醫。
一見
流熏就范,景璨跳腳拍手道,“好好,就是這副模樣,真是聰穎絕倫,孺子可教。”
流熏氣惱道,“殿下迅速些,流熏力乏,站不了多久,已經如約,若殿下耽擱了,可就不怪流熏了。”
“那是自然!”景璨慨然道,“只是,表妹這衣裳尚未褪妥呀?出浴圖,出浴圖,表妹身上這些啰嗦的勞什子,如何像是美女出浴?倒似是美女起舞。”
流熏一聽頓時惱得啐了一聲附身就去拾衣衫要走。
“若是表妹不情愿,本王也不勉強。”景璨爽利道,,“不過令兄那傷,可惜可惜,少年才俊,就要文曲星隕落。也不知他是得罪了什么人?如今命懸一線……”
景璨嘟噥著抖抖袍袖,露出腕子揉揉撣撣,“熊膽丹。可惜可惜,入宮偷藥太過艱險,本王若是失手,嘖嘖,怕是半個屁股就要被父皇打沒了。你只顧了你哥哥,可本王的爹爹也是家法森嚴的。喏,妹妹是親眼得見的。就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若不從媳婦的溫柔鄉里得些甜頭,景璨才不作那蝕本買賣。”他口中振振有詞,流熏痛苦的淚被咽回喉頭。
耳聽譙樓鼓打三更,景璨長長的又一個哈欠敦促,“若是心不甘,情不愿,本王也不屑的去強人所難,受累不說,還要白白落這個乘人之危的罪名。罷了罷,表妹請回,本王去露華濃去尋牡丹姐姐、薔薇妹妹去風流快活去了。”
說罷轉身要走。
“慢!”流熏忍淚一聲喚,那纖纖柔荑如今重似千鈞,她一把扯落腰間的羅帶,徐徐褪下淺杏色羅裙。四下里頓時靜寂無聲,流熏緊閉雙眸,眼前一片暗淡,卻似乎看到了景璨那直勾勾裝癡做傻的目光垂涎三尺的看著他。是她看錯了他?原來他也是個好色的登徒子,乘人之危的小人?可如今,不管他是什么貨色,只要能救哥哥一命,她義無反顧。
景璨坐回畫案,有意用靴跟一下下的踢叩桌腿,發出煩躁的聲響。嘟嘟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