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 有人問夏月,瀞靈廷是個什么樣的地方?夏月在那之后冥思苦想了很久,非常簡潔干脆地給了對方三個字:一鍋囧。
藤原家出事后沒多久, 夏月就自己聽到了相關的流言說這件事和她有著很深的關系。
當然, 別人探詢事情真相的時候, 夏月既沒有承認, 也沒有否認。可是, 據各方面證據表明,對藤原幸子一往情深的秋川響河這一次居然對這些流言充耳不聞,甚至依舊如同往常那樣面帶微笑, 像個五好陽光青年一般,在遇到夏月的時候向她打著招呼。
“真不知道那位少爺現在是隱忍不發呢, 還是真的心思純潔。”
“以熟知的中二屬性來看, 怎么也輪不到‘心思純潔’這個詞匯。”
“雖然我也是這么認為的, 但是那位少爺這兩天的表現,實在讓我感覺壓力好大。”
話雖如此, 但夏月的臉上依舊沒有出現步調被人打亂的緊張表情。
“……”
無言地看著一臉淡定說自己壓力很大的夏月,千里突然很想往她的腦袋上狠狠地抽一扇子。
好半晌,千里忍不住吐槽道:“夏月,你不覺得你最近的可惡指數直線上升嗎?”
“有嗎?”湊起了雙眉,夏月完全沒有自覺地反問著千里。一會兒, 她又補充道, “就算是有好了, 絕對也是隊長小姐和秋川少爺害的。”
理直氣壯的態度讓千里直捂臉。
“喲!夏月, 千里。”
耳邊傳來了京樂春水的問候聲。
抬頭看著兩個信步走近的身影, 視線隨后又落到兩人身上佩掛著的斬魄刀,夏月不由地微笑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 真央的學習生涯即將落下帷幕。
老實說,除了真籟時不時以“任務”為名扔給自己的工作外,夏月還是很滿意自己這段遠離真籟壓榨的學生生活的。
“估且先向兩位道聲‘恭喜’。”雙手環胸,夏月笑著向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說道。
“啊,謝謝。”無視夏月話中的奇怪用詞,浮竹十四郎坦然接受了夏月的道賀。
然而,京樂春水卻抽搐著嘴角,預感不妙地問道:“我說,夏月,你那個‘估且’是什么意思?”
“估且就是估且啊,”夏月笑容燦爛地回答道,“畢竟隊上的人都很期待你們的到來啊!”
“……聽你這么說,讓人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京樂春水臉色晦暗地說道,“呃……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么?”
“你說呢?”夏月笑著反問。
“……”
試著想象了一下各種可能性的京樂春水,臉色更陰暗了。
“現在的十三番隊里,除了山本總隊長之外,應該是沒有人敢和空姬大人搶你們兩個人的吧?我想,即使你們想去別的地方,應該也會被勸到十一番隊去的。”千里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調侃道,“所以京樂君,為了浮竹君和夏月的姻緣,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千里,為什么你這話說得讓人這么想拍你呢?”
夏月隱隱抽了抽著嘴角,笑著回應道。
浮竹十四郎的臉上則掛著不知道該說是天然呆還是天然黑的微笑,幫腔寬慰起京樂春水。
“其實去十一番隊也沒什么不好,畢竟大家都已經很熟悉了嘛!”
“哦哦,沒想到浮竹君居然會這么說。”
走在夏月身邊的千里,在見到這一幕后不由地大笑了起來。
“啊啊,感覺越來越不妙了……”
撓了撓頭,京樂春水苦笑道。
而這,卻換來了夏月的猖狂大笑。
見狀,京樂春水滿頭黑線的表示:預感更加不妙了!
不過,正如京樂春水預想的那樣,就在他和浮竹十四郎到十一番隊報道的當日,面對全隊二百多號人激動到無以復加、淚流滿面、哭訴著說“終于把你們給盼來了”的場景,京樂春水被嚇得只差往隊舍的大門上扒。而浮竹十四郎雖然表面十分鎮定,但腦袋上也多了一點裝飾品。
“哦哦,真不錯唉!兩位竟然收到如此大陣仗的歡迎。”
特意前來參觀的千里,繼續懷著興災樂禍的心情為兩人受到的歡迎鼓掌慶賀。
“哈哈。”
浮竹十四郎尷尬的干笑了兩聲。
“千里,你是專程來挖苦我們的嗎?”京樂春水小聲地吐槽道。
“怎么可能。”
攤著雙手,千里將臉轉向了一旁,不去看京樂春水。
“……”
“……”
見此,夏月和浮竹十四郎不約而同地掩嘴偷笑起來。
“我還在想人都到哪里去了,原來都聚到這里來了。”
就在這時,淺草遙的聲音在人群的后面響了起來。
“趕緊散了,不然一會兒被隊長抓到,她又要折騰閑人了。”
瞬間,原本還聚集在一起的人消失得干干凈凈,行動迅速得讓在場的新人們嘖舌不已。
“哇哦——空姬大人的威信還真是厲害……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看著突然清了場的空間,千里的心理十分感嘆。
“誰讓她是隊長小姐呢。”長嘆了一口氣,夏月無力吐槽。
“話雖這么說沒錯……”正巧抱著一疊公文經過的大川瀧之介順勢接過夏月的話頭。而后,他十分自然地將懷里的公文遞交到浮竹十四郎的手上,笑道,“哎呀,總算是把你們給盼來了,那么,伊集院四席的事以后就要拜托浮竹君和京樂君了。”說著,還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樣,伸手拍了拍浮竹十四郎的肩膀。
淺草遙轉身扶著墻笑抽了,千里也忍不住地蹲下身埋頭笑著。
浮竹十四郎雖然依舊面帶微笑,但和京樂春水顯露于表的感情一樣,早在內心深處囧了。
不等幾人緩過神,夏月二話不說地一腳踹到了大川瀧之介的身上。
“大川君真愛說笑,浮竹君和京樂君的工作隊長小姐還沒做決定呢,還請勿擅自做任何可能性揣測。”
夏月笑容可掬地看著被自己踹倒在地的大川瀧之介。
從地上爬起身,大川瀧之介不滿地大聲說道:“嘖,我說伊集院夏月,你就不能改改你那總是喜歡踹人的毛病嗎!”
“抱歉,現在全隊上下會被我踹的也就大川君一個人而已。”無視一旁還有人圍觀,從浮竹十四郎的手里接過大川瀧之介剛才遞交出去的公文,夏月一臉淡定地回答道,“還有,請對自己的工作負責,別在不恰當的時候推卸自己的職責。”
“喂!我什么時候推卸責任了!”
“既然大川君沒有推卸責任的意思,那么,”將手中的一摞公文半扔到大川瀧之介的手上,夏月接著笑道,“就繼續麻煩大川君親自把這些公文送到他們應該出現的地方去。啊,還有,我想大川君應該也知道,最近的公文量有點多,隊長小姐……”
“夠了,我知道了,知道了還不行嘛!”不等夏月把話說完,大川瀧之介便趕緊打斷了她的話,然后果斷地抱著公文走出了十一番隊。
默默目送著走遠的身影,京樂春水犯賤地調侃道:“夏月果然是越來越像空姬大人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浮竹,夏月果然是對你是一……唔!”
話還沒說完,京樂春水的腦袋就遭到了夏月的“板磚”突襲。
夏月:說起來,千里,你今天不用去六番隊報道嗎?
千里:呀——這不是為了旁觀京樂君和浮竹君的“歡迎會”嘛……
夏月:你還真不是普通的閑。
千里:好說好說,我之前可是有向銀嶺大人報備過的。(笑)
夏月:……(汗)【一群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