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上次娟子陪喬然相親, 結(jié)果就鬧出了另人乍舌的一幕。到了約會的咖啡廳,喬然先去洗手間了,娟子站在大廳等她, 沒想到那男的就坐在旁邊, 站到娟子面前問了句:你是喬然?
娟子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又趕緊搖頭, 沒等她說話, 這男的就趕緊招呼她坐下,并叫來服務(wù)員點單。
娟子想要解釋,卻插不上話。
兩分鐘的工夫, 等喬然出來的時候,娟子已經(jīng)在他心里先入為主了。
喬然落座的時候, 此男一頭霧水。
“你好!叫我喬然好了。”喬然伸出手來。
他也趕緊伸出手, 不過眼睛望著娟子:”那她是?”
終于有了說話的機會, ”我叫皇甫娟,喬然的同學, 陪她一起來的。”
這下傻眼了……
好了,事情的前因大概就是這樣,來說說后果吧。
就是這天晚上,喬然下班到家,”啪”門縫里塞的一張紙掉到了地上, 喬然撿了起來, 嚇得一哆嗦, 一下子扔到了門外, 都沒顧得上對準垃圾桶。
上面是個女人的頭像, 眼中滴血,獠牙猙獰。
后來, 躺在沙發(fā)上看書的時候,她好像聽到門外有細細碎碎的腳步聲,而透過貓眼什么也看不見。
沒一會兒,她又聽到門外傳來一絲細長而又顫抖的聲音:”喬然~~~”
這下她傻了,坐在位置上一動不敢動,看來這是一場預(yù)謀。她悄悄撥通了110,”您好!我家門外好像有個鬼一樣的聲音在喊我的名字,我快被嚇死了,請你們趕緊來救救我。”
電話那端傳來不緊不慢的聲音:”有鬼?對不起,這應(yīng)該是你朋友的惡作劇吧,不然怎么知道你的名字?”說完電話就掛了。
她趕緊翻出物業(yè)的電話,此時門外傳來百爪撓心的抓門聲。
不一會兒,她聽到一陣緊急的腳步聲,接著,她聽到保安的敲門聲。
“哪里有什么人啊?您聽錯了吧?”看著一臉驚嚇過度的喬然,保安無奈地搖搖頭。
不過,這個家她是不敢呆了,趕緊對物業(yè)保安說:”您等等,我和您一起下去。”
背起包,緊緊跟在保安后面下了樓。
上了車,才撥通了皇甫娟的電話。
一直折騰到后半夜,依舊無眠,究竟會是誰呢?絕對不是幻聽,絕對千真萬確。
……
接下來的第一天她下班到家,發(fā)現(xiàn)門口一排死老鼠,
第二天夜里一點多鐘又聽到敲門聲伴著那細長的聲音,既不敢出去,也不敢開門,就那樣蒙頭煎熬等待天亮。
再也不能繼續(xù)這樣迎接第三天晚上的到來了,所以約了大伙兒一起晚飯,共商大計。
“誰特么的這么齷齪啊,我們好好一妹子被折磨得形銷骨立!”
“你還有心思逗趣啊!”喬然沖大仙兒嚷道。
“切,你要是借此機會弄得個形銷骨立,那還不傾倒整個北京城啊!”大仙兒沒有罷休的意思。
“你說,這都什么人啊?趕緊的,給我想想辦法,總不能就一直這樣下去吧,別哪天真把我這小命給弄丟了,人都還沒嫁呢。”喬然一副虧大發(fā)了的樣子。
“你在單位沒得罪什么人吧?想想身邊有沒有什么行為怪異思想變態(tài)的人?還有,你說到嫁人,不會是相親結(jié)下梁子了吧?”辛小羽眉頭緊鎖,像是重案組的。
“沒有啊,相親能結(jié)什么梁子?”喬然不解,一邊也滿腦子搜尋蛛絲馬跡。
“相親當然能結(jié)下梁子啊,比如說人家看上你了,結(jié)果你不待見,萬一對方再是個較真的,那不就算是結(jié)了梁子了。要我說,辛小羽這想法挺靠譜。”娟子說道。
大仙兒點了點頭:”按正常人的思維來說,是不至于,但都能想出這些招兒了,丫輕說是個變態(tài),重說就是病態(tài),丫有病!”
喬然邊聽大家說,邊在腦子里搜索,還真沒有誰像是能做出這事兒來的,嘴里卻蹦出一句:”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魅力,這不是讓人著魔了嗎?真是罪過啊!”
結(jié)果卻招來大伙兒一通嘔吐。
“要我說,得活捉,丫裝神弄鬼的,那就抓他個現(xiàn)行。”大仙兒剛說完,大家都拍手稱好。
重點是誰去抓?警察不管,保安抓不到,派哪只老鼠去給貓兒系鈴鐺就成了個問題。
這事兒還得男人出手。
最后,大家舉手表決,一致通過爾東選票,雖然他不在現(xiàn)場,但英雄的榮譽還是留著給他。
活捉丫的并不難,爾東第一天晚上就成功了。
根據(jù)前兩次推斷出大致的時間,爾東買了兩包煙分給正在值班的保安,然后坐在監(jiān)控屏幕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
很快,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喬然的那個單元,就和下班歸來的業(yè)主一樣,自然大方,不過他沒有坐電梯,而是選擇了樓梯,而且還警惕地看了眼攝像頭,就是這一看,讓爾東鎖定了目標。來不及多想,爾東拔腿就往喬然家跑。
下了電梯,爾東順著墻邊悄悄溜了過去,喬然家在最里面,所以這才給那齷齪之人提供了機會。
就在那人蹲下來,往底下門縫里放砂糖和螞蟻的時候,爾東狂吼一聲,嚇得他猛一哆嗦,螞蟻四下逃竄。
“趕緊把螞蟻收拾起來!”爾東大吼,喬然打開了門,眼前的面孔讓她目瞪口呆。
此人哆哆嗦嗦地把螞蟻裝進剛才的小袋子里。
“進去!”爾東繼續(xù)吼。
“我也沒做什么呀。”嘴上這么說著,卻是一副心虛的神情。
“廢什么話啊?老實呆著,否則我直接把你送給警察。”邊說邊掏電話,把大伙兒約了過來。
皇甫娟一進門,沖著前夫破口大罵,剛才電話里聽說是他便早已怒火中燒,“你有病吧?到底什么情況裝神弄鬼的?”
前夫低著頭,一臉可憐相,”我、我、我也沒做什么,喬然不是都好好的嗎?”
“好你個頭!快說吧,為什么要這么做?告訴你,今天不交待清楚,我饒不了你,你這也夠判的了知道嗎?”
“判什么啊?我又沒殺人放火,喬然少根頭發(fā)絲兒了嗎?”嘴還挺犟的。
“別廢話了!沒人有興趣跟你多說一句話!”皇甫娟氣得臉色鐵青,因為她萬萬沒想到會是他,也正因為是他,讓她覺得這等齷齪的事兒總跟自己脫不了干系。
大仙兒插話了:”沒事兒,別理皇甫娟,咱們說到底都是朋友一場,是,喬然是沒少一根頭發(fā),所以這事兒也不算個事兒,我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做。”
“還不是因為她。”終于說了,眼睛瞅著皇甫娟。
“因為我?我多久沒跟你聯(lián)系了?”皇甫娟忍不住反問。
“娟子,你甭說話,我們聊呢。”大仙兒開始發(fā)揮自己的特長了。
“甭理她,說說吧,還是放不下皇甫娟?”大仙兒的話語似乎充滿關(guān)懷。
“本來就不是我想離婚的。”
“那你找喬然有什么用呢?她倆兒在一起的時間并不是很多。”大仙兒一步步逼近答案。
“要不是上次喬然非要娟子陪她相親,怎么會突然冒出那個家伙天天追著娟子呢?”現(xiàn)在說起來,他還是對喬然耿耿于懷。
水落石出,全場啞然。
“我靠,江湖真是險惡啊,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得罪了人……”喬然冷不丁冒出了這么一句,心里如釋重負。
爾東突然動了惻隱之心,有那么幾秒被他的愛所打動,這個世界上愛一個人是無罪的,是應(yīng)該被理解的,一個人愛一個人甚至是有些悲催的。轉(zhuǎn)而淡淡地對他說道:”兄弟,成熟點兒吧,愛,有時候需要放手。”
皇甫娟前夫的眼睛里似乎有閃閃淚光。
皇甫娟大吼的聲音已經(jīng)到了嗓子眼兒,又被她吞了回去,有點同情他,畢竟他們也曾有過婚姻,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過,同時,也想平靜一點,不要帶有仇恨。
“你想多了,我暫時不會接受任何人,他也不是我的菜。你得往前走,明白嗎?不要想著回頭,我現(xiàn)在對婚姻對異性都沒什么興趣。”
前夫若有所思地看著皇甫娟,”我明白。”其實他的心里充滿了不甘。
大仙兒開口了:”爾東,你送一下他吧,弄明白了就好了,誤會一場。”要是依大仙兒的脾氣,不給他丫活剝了,也得給他兩耳刮子。可眼前的當事人喬然沉默著,皇甫娟轉(zhuǎn)而柔和了,讓她突然間也不忍心斥責。
這事兒就這樣結(jié)束了,此后,他也果真再也沒去騷擾過除了皇甫娟之外的任何人。
……
全聚德之后,他們已經(jīng)好多天沒有任何聯(lián)系了。姜承元翻看著手機通訊錄,點開辛小羽的號碼,深吸一口氣。
就在此時,他的手機不適時宜地響起了。
“姜承元嗎?我是善美,晚上一起吃飯?”換上剛才接機的助理給她的SIM卡,這是她撥的第一個電話。
“誰?”姜承元以為自己聽錯了。
“金善美。”
“你在哪兒?”姜承元怎么也不會想到一周過后她會重返北京,而且還帶著自己剛剛注冊好的北京公司。
“晚上一起吃飯,我等你。”金善美的語氣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