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頭完全不明白是發生了什么情況,難道是有一個絕世高手路過救了這動輒要死要活的熊孩子?有沒有那么巧啊,這尼瑪運氣好的能吹氣球了。
恐怕現在只有小吳雷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了,剛剛邁出那一步后,在身體由高空向下落的過程中,他在高速的下落中感受到了周圍氣體的流動,這倒沒啥大不了的,這氣體流動不不就是風嘛,但古怪的是他居然感受得到每個氣體分子在空如何運動。他發現這些氣體小分子遇見他就像是小鳥還巢一樣,紛紛向他身體內涌來,透過皮膚,鉆向他身體內的某處。氣體分子越聚越多,紛紛向他體內涌去,像是在尋找什么歸宿。最終,量變引起質變。“咔”的一聲,小吳雷突然感覺到全身舒爽通透,體內好像有一道枷鎖被破除了。此時,體外的小分子氣體不再向他涌去,而是能隨意的穿透他的身體,他仿佛與周圍的空氣融為了一體。是這周圍的氣體使他懸空不墜。
“擁有的天賦先能又有何用呢?依舊無法與父親,母親相聚,在我將死之時居然覺醒了天賦先能,真是諷刺啊。”小吳雷心如死灰,這幾天的郁結終于將他壓垮,當他選擇邁出那一步時,他就已經下定決心了。
既使,剛剛掌握這個天賦先能,小吳雷其他的操作技巧不知道,但使這天賦先能不發作的能力還是有的。他靠著心中的感應,封閉了全身與周圍空氣的聯系,身體再次往下落去。
剛剛放下心來的小光頭,瞧見小吳雷突然怎么又向下跌去。心中大罵:“真是敗家犢子,沒見過這么點年紀一心求死的。本來還以為省了一招。看來,唉,該用的還是得用啊。”無怪小光頭這么珍惜這三次機會,這漫長歲月,指不定小吳雷在修煉途中遇到什么麻煩,三次機會可真的不算多。
小吳雷此時閉目準備等死,急速下落時,周圍的風刮的小臉生疼。胸前的黑石突然散發出一陣刺目烏光,將小吳雷包裹了進去。消失在這片時空中。
小吳雷感覺一直在下墜的身體突然腳踏實地。他睜開眼,望向周圍。“這里就是傳說中的地府嗎?怎么感覺空蕩蕩的。父親,母親,你們在那呢?”小吳雷自語道。
小吳雷正準備四處轉轉,找那新鬼報道之處看看能不能問到自己父親母親的境況。忽然,身前的空間一陣扭曲。空間像是被攪入了一個漩渦,這個空間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眨眼間。已由一磨盤大小暴漲為數十萬里大小了,小吳雷在這個漩渦面前當真連稱作螻蟻都嫌小。
到了是十萬里大小左右這空間漩渦停止了擴大,忽然由中心開始深陷,像是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慢慢的,漩渦中心開始浮現一抹黑色,黑色逐漸擴大,逐漸占據漩渦的位置。
轟隆隆
不過片刻,這片巨大的‘黑色’終于從漩渦之中掙脫了出來。這黑色實體原來是一塊巨大的黑色石頭,說是石頭,其實在小吳雷眼里,這完全一塊黑色大陸,一眼望不到頭,若其飛上天去,怕是真正的遮天蔽日,一片烏黑。
這塊巨大的黑色石頭就懸在小吳雷身前,四歲的小吳雷也不懼怕,他倒是看得開,自己死都不怕了,還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
正當小吳雷打量這黑色巨石時,這黑色巨石突然綻放萬里烏光。烏光中,這塊巨石不斷縮小,一個呼吸間,黑石已經縮小到正常人大小,此時這塊黑石體表不停波動猶如黑色液體流動。在小吳雷的眼中,這黑色巨石化為了一個白衣黑膚中年人,臉部棱角分明,身材碩壯,有一股難言的氣質,讓人心生跪拜之意。那中年人自化形一開始便望著小吳雷,眉目中流露出淡淡的慈祥。
“你是誰?你認得我嗎?”小吳雷好奇的問,這男子看自己的眼神就想在看自己家族的小輩一樣。小吳雷心中隱隱一動,難道......
“我,名喚黑石,是橫拓域域主,賢侄可曾聽說給我?”這黑膚男子的聲音像是兩塊石頭在摩擦,似乎有一種異常的魔力,原本應該是刺得人心頭發麻的聲音,不知為何,在小吳雷聽來卻異常的舒服。
小吳雷一聽,果然...這人果然就是記憶碎片中父親的那好友黑石。
“嗯,我對黑石叔叔有印象”小吳雷如實說道,他還指望從這黑石那知道自己父母的消息呢。
黑石聞言皺眉低吟“看來封印果真破損了,難道是因為當時那人受重傷的緣故?”黑石心中疑惑,按理說那樣強大之人封印一個孩童應不會讓其再重拾記憶,除非那人當時沒有封印完全,或者這其中另有隱情。
“那你可記得你父親與母親的名號,長相?”黑石又問
“這倒是不記得了,我只知我父親綽號叫‘落閻刀’,黑石叔叔,我父母親尚在人世嗎?”小吳雷心中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黑石聽聞,心道:“還好,封印只是破損,氣息應該不至于會泄露。”正待說話之時。黑石一愣,小光頭傳音給他,告訴了他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黑石聯系前后,略一思索,便將這前因后果推算的七七八八。本來,以他的能耐,怕是一眼就能看穿這孩子身上發生了些什么。可畢竟他這只是他的一根發絲分身,上面蘊含了自己的一些意識,雖也有些許威能,但卻是非常有限。
知道了前因后果的黑石,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孩子竟如此想不開,不思進取便罷,找個安靜的地方養老便是。可他居然因為那些許記憶鬧得要死要活。怎么沒有他父親當年的半分霸氣、果敢。
當年他與小吳雷父親同在一險地冒險,不打不相識,后相交同行,那一番冒險下來,兩人也是惺惺相惜。成為至交好友,在他看來他的孩子便是自己的子侄輩,子侄如此不成器,當長輩的如何能不生氣?
“愚蠢,你竟因那點記憶小事便要死要活,怎當的起‘落閻刀’之子的名號?”黑石黑臉一板,完全就是一副在教訓小輩的樣子。
而小吳雷則是完全不知是怎么回事,怎么這黑石叔叔剛剛還慈祥和藹,片刻便臉色大變,這變化速度未免也太快了點。
“我根本不想做這什么‘落閻刀’之子,我只想與我的父母團聚。這...難道有錯嗎?!”小吳雷見他點出自己知曉記憶之事。心中也是情感激蕩。看來當年的事他都知道!
“真是愚不可及!有誰告訴你你父母親都不在了嗎?你這不知當年的事情真相卻妄自揣測,且最后竟想一死了之。你忘了你母親對你說的話了嗎?!”
黑石一通叱喝讓小吳雷心頭忽然想起母親離別時的話語...“希望,你在發現自己沒有父母,每天晚上獨自入眠的時候不要怨恨我們。因為,我們在遠方也依然想念著你。如同你想念我們一樣的想念你”,“你更多幸福一些,我們內心的負罪感便減少一些。”念及此處,小吳雷好像能感受到母親當時說出這番話時的悲痛與不舍,眼淚默默地流了下來。
“且不說你尚不知道父母的生死,就你這孬種樣子,要是你父親知道自己的兒子如此不堪,怕是能氣得吐血”,黑石越說越氣“想你父親,那是多么驚才絕艷的人物,一身肉體煉化的那是驚天地泣鬼神。只手上天可摘星,單腳一跺能陷地,一眼能望穿億萬里疆域,一口能吞萬里河山,單單就他呼出來的氣就能吹熄那天上的艷陽。更不用說他最擅長的刀了,就是那遠古的神魔出世,也未必能與他角力”。
黑石當年本也是一風華絕代之人,只不過身邊有族群拖累,始終無法像小吳雷父親一樣專注于修煉。可就算如此,他也非常敬佩小吳雷的父親,不僅因為他的實力,天賦,也因為他的脾性。誰敢一人一刀那追殺那背后有神庭要員撐腰罪孽妖神三十余萬年。誰敢一人一刀只身闖那地閻山總壇絞殺那禍害十數個疆域的地閻山教主惡面閻羅,使其膽氣為人所敬,讓‘落閻刀’這一綽號不脛而走。誰有能僅以一隨口誓言長坐峒山百萬年,只為求得一顆續命仙丹救那與自己素不相干之人。此人當真是個極品,懂他者,知道他天生脾性如此,堪稱極品,不懂他者,以為他嘩眾取寵以至不顧性命不顧修煉的地步,故也稱他為極品。
黑石平復了一下心情,長嘆一口氣,又道“當年的事,你父母親叮囑叫我不與你說,怕帶給你災劫。在此,我便不與你多說了,我只能告訴你,當年的事是因為你父母得罪了某位大人,被其下令追殺。你父母尚未身死,只不過至今尚在四處躲避逃難。”說罷,黑石看了一眼小吳雷“孩子,還記得你父親跟你說的話嗎?若你只想好好生活下去,那我便勸你聽從你父親的話。若你真想再見你父母,哼!就憑你現在的心性、膽識、實力,就算去了,也只能給你父母徒增負累,讓他們分心而已。我勸你,什么時候實力達到能夠幫助你父母擺脫危難的時候,再去尋你父母。否則,那敵對勢力會利用你讓你的父母痛不欲生!這可是你想要的?非得讓你父母傷心至死你才罷休嗎!?”說完,黑石才忽然覺得自己言語有些過于激烈了,自己面前的不過是一想念父母的孩子,他又看了一眼小吳雷,平復了一下激蕩的心情,淡淡道: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作為一個長輩,我只能幫你指清前方的路,怎樣選擇,還是要你自己做決定,要生要死,你自己看著辦吧。”
黑石說完,長袖一擺,轉身消失了。
黑石的一通喝罵讓小吳雷呆呆的坐在地上,腦中不斷重復剛剛黑石的話。自己的父母正遭受危難,自己卻在這尋死覓活。腦海中,父親舞刀的身影,母親溫柔的話語,都一幕幕回蕩在自己心頭。自己真的配做一個一個兒子嗎,不為父母分憂解難,又算什么兒子。
他又想起父親的那句話“以后,不要學人爭斗,不要像我一樣,身為一個男人到最后連給家人幸福的能力都沒有。找個地方,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生吧。”父親說完這句話后那飽含滿腔無奈地一嘆還縈繞在自己心頭。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該做什么,默默地擦掉臉龐上還殘留著的淚,緩緩地站了起來,俯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擺,抬起頭,眼中的光芒逐漸放大,所有的灰霾一掃而空。他望了望前方,嘴里低吟:“父親,請恕孩兒不孝,不能走你給我指的路。”
暗中,黑石意識默默點頭。他身邊站著的正是小光頭。未作多說,黑石轉身走向黑暗。
“以后,不必留情”小光頭只聽見遠遠飄來這么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