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洞穴內(nèi),吳雷舉著灌注了內(nèi)息的金環(huán)刀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由于內(nèi)息的附著,金環(huán)刀上散發(fā)出瑩瑩的微光,照亮他周圍一丈的范圍,這洞穴內(nèi)壁濕滑黏膩,洞內(nèi)通道縱橫交錯,四通八達,就像是一個地底迷宮。在通道中還不時還能看見早已干枯的蛇蛻,可那蛇蛻的體型卻比那綠色小色要粗壯多了。
看著那些蛇蛻,吳雷心頭沉重,看來,這洞里果真不止那綠色小蛇一頭匿獸。應該還有一頭更大的蛇形匿獸。他心中擔心著東霜風的安危。
看著地上的腳印,吳雷知道東霜風穿著器身,身體沉重,在這地面軟黏的洞穴里真叫做是一步一個腳印。而這些腳印正好方便了他尋找東霜風。他便沿著這些腳印一路尋去。
......
話說東霜風在吳雷看地圖的當口,心中那莫名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后,他看了一眼正在看地圖的吳雷,眼神一定,像是下了什么決心。向洞內(nèi)走去。
之前聽吳雷的分析,東霜風知道這洞內(nèi)可能不止一條匿獸,危險極大,而吳雷又極力主張退走。在東霜風看來,他倆也不過是萍水相逢,吳雷根本沒必要為了他的一己私欲而冒這危險。
地圖在他手上,也不用怕他會走迷路,他的一飯之恩也算是勉強報了。而自己熟知這雨夜叢林的地形,不要地圖也無所謂。若自己這次能夠安然離開,在遇見吳雷,自然再好好報答。
所以,東霜風選擇單獨一人進洞,是滿足他們雙方最好的選擇。
東霜風想得是非常到位,可他哪里知道吳雷的性子,本來這些年在山中呆慣了,之前又有一些執(zhí)念壓迫著他,導致他這幾年下來,性子比較冷淡。
在遇到東霜風后,卻是被他身上的那種開朗感染了。性子也變得稍微開朗了些。雖說接觸時間不長,但卻是將東霜風當成好友了。
在吳雷的眼里,是絕沒有讓自己的親朋好友單獨冒險的說法。自然是追了進來。
東霜風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盡量保持輕手輕腳。洞穴黑暗,但是他透過這器身頭盔上那護眼的透明石頭卻看得清清楚楚。這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蛇蛻。有粗又細。令他不自覺暗嘆,自己這是進了蛇窩了嗎?
輕手輕腳的轉過一個交叉口,東霜風忽然看到了前面出現(xiàn)了些許亮光,他盡量保持自己輕手輕腳,慢慢地挪了過去。
那亮光是從一個約兩丈左右的洞口內(nèi)散發(fā)出的。
東霜風趴在洞口處,輕輕的抬頭向內(nèi)張望。心內(nèi)微微有些興奮,他就要再次看到這些同他們一樣智慧生物了
這是一個小型石室,散發(fā)出光亮的是很常見的夜光巖。看的出來這個石室已經(jīng)荒廢很久了。內(nèi)里有一張石床,一個石桌,還有幾套已經(jīng)落滿灰塵的鞋子衣服。四處結著蛛網(wǎng),石床上也散落著些蛇蛻,蛋殼。這些蛇應該在此住過一段時間,不過卻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蛛網(wǎng)已經(jīng)覆蓋到了洞口,卻沒有被破壞的跡象。
東霜風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石室,卻不見蛇蹤。失望歸失望,他還是起身原路返回,尋找下一個岔路口。
......
吳雷跟著腳印,一路追尋,這一路,他起碼看到了五個同樣的石室。這倒讓他有些納悶,這些石室到底是什么人所建。怎么搞的像一個部落一樣,每個石室都有人住過的痕跡。這讓他感覺這洞穴之行越發(fā)的古怪。
已經(jīng)第十二個石室了,吳雷有些無語,直接沒有進入那個岔路口,因為地上的腳印有兩串,一串是進去時留下的,還有一串是出去時留下的。他直接跟隨腳印進入了下個岔路口。從第六個石室開始,吳雷就不再進入那些有兩串腳印的路口。因為那樣太費時間了。
繼續(xù)進入下個岔路口,這次吳雷并沒有看到有兩串腳印,他慎重起來,緊了緊手中的刀,看來要到目的地了。
隨著吳雷的深入,他忽然聽到前方傳來打斗聲和轟鳴聲。心道:“難道是東霜那小子?”,念及此,顧不得隱藏,快速向前方那洞口沖去。
剛進入洞口,吳雷就看見了東霜風,此刻他正在一長約十丈的石臺之上左支右擋,他的對面是兩條蛇,其中一條正是那之前被他們傷了的綠色小蛇,另一條較為粗壯,通體呈黑色,速度倒是不快,但其頭上長有一根骨質(zhì)尖角,鋒利無比。本來東霜風有器身保護,也不怕這尋常武器攻擊。可這尖角鋒利異常,他那器身完全抵擋不住,簡直是戳到哪那里就是一個窟窿。那只綠蛇還好,雖然速度較快,卻因已經(jīng)受傷并未對東霜風造成多大的傷害。
吳雷見東霜風情況危急,手持金環(huán)刀。左手向懷中一掏,摸出塊他剛剛進洞時撿的幾塊棱角鋒利的石頭,灌入內(nèi)息,雙目發(fā)光,直勾勾的盯著那只黑蛇頭顱下方的七寸處。
打蛇打七寸!
那黑蛇仿佛是感知到危險,轉過蛇頭向洞口這邊看來。那雙豎瞳看到了一雙冰冷深邃的眸子正直勾勾的盯著它,盯的它一陣通體發(fā)寒。它看見了那眸子的主人手中所持的石塊,此刻正散發(fā)著微光。
下一刻!那石塊便消失了!
那黑蛇警兆驟升,感覺到有一股寒氣正向自己的死穴逼來,迅若閃電!它本來擅長的就不是速度,此刻也只能微微的向前傾一下身子。
嗞~~~~~~~
石塊并未正中那黑蛇,而是擦著蛇身劃了過去,發(fā)出一陣磨得人心中發(fā)麻的尖利聲響。那蛇身倒也是堅韌,那灌注了真氣的石頭,只在其身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
吳雷見那黑蛇皮膚堅韌,灌注了內(nèi)息的飛石竟無法傷它。索性手持金環(huán)刀,沖向那黑蛇。
“不可,吳雷!你別傷它!”東霜風見吳雷殺了進來,心中一驚,奈何他此時被那條綠色小蛇糾纏,騰不開身,只能出言阻止。
吳雷那管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權當沒聽見,這匿獸之害更甚于山賊土匪。根本不留情面,遇著活人便是不死不休。看這洞穴里的蛇蛻,料想這兩條匿獸蛇怕是也在這洞穴里待了多年。這么多年,誰知道它們害了多少無辜之人。
吳雷見那黑蛇速度慢,便直接施展開速度最為迅捷的‘清風追月’。
吳雷這幾天與那刀息的交流日漸密切。原本這招‘清風追月’只見刀光,而無其他異象。而此時,吳雷再施展開這招‘清風追月’竟有一絲氣流絲線順著他揮刀的軌跡向外蔓延開去。宛若一道風線向外擴散。
那條黑蛇速度較慢,每每伸出那鋒利的尖角,都被吳雷以那詭異的兇蝶身法避了開去。
吳雷這兇蝶身法雖不什么正經(jīng)套路,而是他由撒彌身上領悟而來,自己邊看邊學,屬于一條野路子。雖然路子比較野,可他這身法卻讓老吳他們贊嘆不已。稱其身法一術上已經(jīng)遠超過兩老了。
任你攻擊再高,攻擊不到,也是白搭。
吳雷圍繞這黑蛇不停的轉圈,那細如發(fā)絲的‘風線’,一次次落到那黑蛇身上,那黑蛇也是焦急無奈,自己雖身體堅韌,可也經(jīng)不起他這不停地攻擊啊。可它又能如何?跑也跑不過,打也打不贏,只能夠硬拼了。
吳雷的刀不斷的在黑蛇身上添加著白痕。終于,那蛇身有一處因被吳雷連續(xù)劈砍十九次,終于被吳雷破開。
嘶!!!
那黑蛇受傷痛呼。被砍傷的那傷口鮮血四溢,竟毫無腥味,散發(fā)淡淡清香。
吳雷心道,這匿獸血肉清香,難道是什么大補之物?想歸想,可手中金環(huán)刀絲毫不停。繼續(xù)劈砍著這黑蛇。
那綠色小蛇見黑蛇受傷,長嘶一聲,硬生生的加快自己的速度,想要纏住東霜風,它心中自然以為東霜風如此想擺脫它是為了去幫吳雷先將那黑蛇除掉。自然不顧自己因速度太快已漸漸開始滴血的身子拼死糾纏。
“吳雷!!住手!!”東霜風此刻頭盔下的臉色蒼白如紙。他知道自己身上的隱疾犯了。必須盡快組織吳雷,否則,那黑蛇必將死于他刀下。但這綠蛇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忽然加緊了對自己的攻擊。這讓他很是心煩。最后,他一改之前的守勢,趁著那綠色小蛇想要攻擊他之前被那黑蛇刺穿的傷口。直接不做抵擋,任其撲咬。而他則一把抓住正在撲咬的綠色小蛇。將其向遠處一甩。大喝一聲:“我是去救它!!!”
說完,不管那尚在空中的綠色小蛇。飛身向吳雷撲去。
吳雷雖一直在對付這黑蛇,可東霜風的情況他也很清楚,看他并不會被那綠色小蛇所傷,也就沒多注意。但也是不時關注。
此時,東霜風撲來,他那能不知?
直接一個閃身躲開,轉過身,反手就是一巴掌!
“你發(fā)什么瘋?!非得把自己玩死你才甘心嗎?!”吳雷很生氣,這家伙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怎么突然如此的袒護這兩條匿獸?
東霜風被吳雷一巴掌扇的一個趔趄。畢竟吳雷只是想教訓他,而且他也有頭盔面罩保護著,沒受多大傷害。
吳雷直接越過他,又要向著那黑蛇殺去。可突然,眼前銀光一閃,一道銀色身影擋在了吳雷與那黑蛇之間。正是東霜風。
那兩條蛇已經(jīng)被眼前的現(xiàn)象搞糊涂了。好像這個銀甲人是要保護他們。而那個青衣人則是要殺他們。
他們也不傻,畢竟已經(jīng)有了智慧。誰是幫他們誰是想殺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那條那條綠色小蛇迅速爬到那黑蛇身前,警惕的看著面前這對峙的兩人。
“讓開!我看你是玩傻了,這兩個害人的東西你也保。今日若我不除掉它們,明日它們就會害更多的人!”吳雷低喝,面色陰沉,他已經(jīng)有點無法容忍東霜風的善良了。善良本身是好的,可也要用對地方!
“我...無話可說,可若你要殺他們,那就從我身上踏過去吧!今天,我是不會讓開的。”東霜風面具下的臉色已經(jīng)發(fā)青了。他知道自己與吳雷拼斗是拼不過的。只有用這招,先將他穩(wěn)住。
“你!怎么如此的不明事理?!”吳雷大喝,東霜風卻低下頭保持著沉默,只是那堅定的身影未曾動搖。
吳雷盯著東霜風,一言不發(fā),約有十息的時間。
忽然轉身收刀,“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有諸多理由解釋,可不是在這個地方,我們...出洞再說吧”東霜風感覺自己已經(jīng)扛不住了。牙關緊咬,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吳雷卻是沒有搭理他,臉色冰冷的向洞穴外走去。
眼見吳雷收刀離去,東霜風終于是舒了一口氣。回頭望了眼那兩條正警惕地盯著他的匿獸蛇。邁著踉蹌的步子,也出了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