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樂大律師之女死亡的消息已經(jīng)在各大報紙上刊登出來。
滬江晚報是大報,自然不會像那些花邊小報那么無節(jié)操報道,但是字里行間也在暗示說,被害者的丈夫似乎在外面有情人。這些和樂小姐的死,千絲萬縷,關(guān)系扯不清。
蘇三早上來到辦公室就先看了自己報社的報道,看完后總覺得味道有點怪怪的。
正好宋主編走進來,蘇三拎著報紙問:“宋主編,這個都是小陳的意思?“
“對呀,蘇小姐以為是我改的嗎?哈哈,宋某老朽,早就讓大家放手去做,我只把握大方向而已。”
“不是,主編,我只覺得有些事情不能確定的,現(xiàn)在說出去,將來萬一是無中生有,會敗壞我們報社的名聲的,畢竟我們可不是那些八卦小報,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zé)。”
蘇三不喜歡那些八卦小報的原因就是他們實在太過于牽強附會,而且什么事情都愿意往桃色新聞上去引導(dǎo),故意放出煙霧彈攪渾水。
“你是什么意思?哪里不負責(zé)了?”宋主編眉頭微皺,他接過蘇三手里的報紙,大致看了一遍問。
“這里呀,暗示說被害者樂小姐的丈夫和別的女子不清不楚的,這些桃色新聞看著很抓人眼球,但我們滬江要是也像那些小報學(xué),以后的路怕是要越走越窄了。”
宋主編聞言,沉思一會道:“好,我們問問小陳是怎么回事。我也覺得警方還在調(diào)查,我們就妄自菲薄是有點不好。”
正好,陳記者拎著油紙包著的油條走進來,看到蘇三和宋主編手里拿著今天的報紙,得意地眉毛一揚:“哈哈你么看到今天的消息了,這可是個大獨家,原來被害人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哦,那個女人還是個大學(xué)生呢!多好的新聞,哈哈,我有信心挖到更多獨家。”
蘇三沒說話,看向宋主編。
宋主編眉心擰成一個疙瘩,干咳一聲道:“小陳,這樣有點不妥吧?”
陳記者睜大眼睛問:“哪里不妥,這可是獨家啊,正好死者是我們報社新來的那位駱小姐的好朋友,否則,我還真不知道這么多內(nèi)幕消息呢!哈哈,我可真要感謝駱小姐。”
“你的意思是,這一切消息都是駱小姐告訴你的?”蘇三急忙問。
“對的呀,要不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原來死去的樂小姐是駱小姐的好朋友呢?”陳記者咬了口油條,現(xiàn)蘇三和宋主編都用審視的目光望著自己,有點忐忑地問:“我哪里做的不對嗎?你們那是什么眼神。”
“你做的沒錯。”蘇三嘆口氣,將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她想說的是,自己應(yīng)該問問駱小姐的,為什么要這樣說。
“為什么?當(dāng)然是想幫樂玲討回公道啊。”面對蘇三的質(zhì)問,駱雨眉神色不變。
“我們是大報,在本埠有舉足重輕的地位,沒憑沒據(jù)的報道怕是不行的,我們和那些八卦小報是不一樣的,那些報紙故意寫點桃色新聞吸引眼球,這點在咱們這里行不通。”
“可是,蘇小姐我說的都是事實呀。昨天上午陳先生回來,我和他說起這個案子,知道是樂萍出事了,我就提了一下自己樂萍曾經(jīng)和我說過的事情,這也是事實啊,陳先生寫出來并無不妥,事實就該被更多的人知道嘛。”
駱雨眉的表情特別真誠,蘇三真不知該怎么繼續(xù)下面的話題。
她斟酌再三,還是苦口婆心道:“既然主編將你交給我,我就得對你將來負責(zé),駱小姐我們真的不需要借住小報那種齷齪的心思來宣傳自己,滬江晚報從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駱雨眉眼圈一紅:“蘇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時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我……”
她深深地吸一口氣:“我以后一定不會這樣了,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冷靜鎮(zhèn)定。”
蘇三想了想,如果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出事,自己也會有些失常吧?想到這里,蘇三心里稍稍好受一些,只是又繼續(xù)叮囑駱雨眉,沒有影兒的事千萬別寫,滬江晚報是大報,要對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zé)的。
駱雨眉諾諾連聲,似乎是聽進去了。
“這個案子啊……”
警察局里,苗一面帶為難。
“蘇小姐,這個案子不是你報道的,這個,我恐怕是難回答你的問題。”苗一說道。
蘇三一笑:“我現(xiàn)在是滬江晚報的主筆,要是算我的案子也沒問題呀,苗一,我們可是老朋友了,你不會這么不給面子吧?”
苗一考慮一下,還是將案件筆錄攤到蘇三面前,嘴里說道:“,呶,可是你自己看的啊,和我無關(guān)。”
蘇三抿著嘴笑著,翻開筆錄。
先就是受害者樂萍的現(xiàn)場情況。
死者在自己家中被害,奇怪的是,當(dāng)時家中傭人都放假了,死者丈夫程永年自稱那天自己在酒會喝多了,在一個旅館睡覺。問他是哪個旅館,他支支吾吾回答不上來。
因此苗一在死者丈夫的證詞那劃個大大的問號。
死者躺在書房內(nèi),從現(xiàn)場看是被人擊中后腦,倒地后后腦部分又被多次擊打稀爛,附在筆錄上的照片能看到死者倒在血泊中,形容可怖。
死者是在前日深夜遇害,被害的那一天,死者家中的傭人都請假回家了,死者丈夫也沒有時間證人,種種跡象表明死者被害不像是忽然生,期間一定有人在背后搗鬼。
蘇三閉上眼睛,心道按照駱雨眉的說法,樂萍的死果然是和她的丈夫程永年脫不了干系的。前天深夜,程永年去了哪里,去做什么,這些都需要詳細調(diào)查。
程永年的詢問筆錄則是在不停的說冤枉,總的說來就是一切都和自己無關(guān),樂萍的死是意外,做為她的丈夫自己也很內(nèi)疚很無奈,卻沒有任何辦法。因為樂萍死去時只言片語都沒留下。
“我是否有情人?開什么玩笑,我的愛是純潔的,如意的,怎么可能有情人?荒謬,真荒謬!警察莫非是抓不到兇手了?”
程永年聽到這樣的問話,顯得特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