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對方在城樓上站穩腳跟,后面的攻城軍隊就會蜂涌而至,到時候就麻煩了,揮動手中的刀,凌空一斬,說實在話,像這種大亂戰的時候,任何多余的招式都是浪費時間與精力,這一刀,強勁有力,楚河甚至能聽到刀劃破空氣的凌然風聲。
“當”的一聲,可惜騎衛將軍的這一刀,被對方擋住了,果然不愧是悍卒,第一個攻上白河城,力量之大,讓人驚嘆,他的刀與騎衛將軍的刀,碰在一起,竟然不差分毫。
就在這一刀之間,背后又翻上來兩個攻城強兵,想來在他們的背后,還有更多的人。
“叮”的一聲,楚河的身邊,響起了拔劍之聲,小刀的聲音傳來:“楚公子,不好了,敵軍攻上城樓了,我要去助他們堅守城池。”
連小刀這樣的婢女,也有了出戰的沖動,更不要說別人了,那些仆兵,一個個持著刀奔了過來,而遠處,楚河看到,收到消息的雪鶯,更是縱起之間,飛騰而躍,向著這里被攻破的缺口城段而來。
楚河攔住了小刀,小刀的實力雖然還行,但在這種亂戰之中,真是不夠看的,再怎么說,她是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若是死在亂軍之中,實在太可惜了。
“我來幫他們一把吧,這種百戰強兵,你對付不了。”
是的,這些攻上城樓的都是對方的悍卒,他們的實力或者并不強,但他們的意志與信念,卻是非同小可,楚河能感應到,對方身上那百死不退的信念,這才是一個戰士最強大的靈魂,所以他們在戰場之上,戰斗力就會數倍的爆發。
楚河說完,身形一晃之間,動了,一個奔來的士兵,突然發現,手中所持的長矛不見了,楚河握住長矛,內勁注入,長矛劃為飛箭,飛向那悍兵,悍兵警覺非常,立刻感受到危險,手中的戰刀,猛然的斜劈,是的,他的感應很沒錯,斬刀的方向也沒有錯,但可惜,他的力量,相比楚河,終是太弱了一些。
長矛的力量,崩斷了對方手中的戰刀,這是長風帝國的軍刀,此刻斷成了兩截,長矛發出一種刺肉的聲響,重重的刺入了他的胸口,余勁未泄,這飛矛之力,帶動著他的身體,撞在了城樓磚墻之上,被死死的釘在了上面。
哪怕這樣,這個悍兵也未死,嘴角溢血,發出一種如獸般的怒吼,但可惜,體勁已失,他劇烈的掙扎,也沒有辦法把身體從這長矛脫困,只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垂下了高傲的頭。
那騎衛將軍一見,回頭看到楚河,臉色驚喜,最強的悍卒被殺,他大吼一聲:“殺!”立刻率人,把剩下的幾個登人敵兵全部圍殺,擋住了缺口,情況緊急,甚至沒有時間與楚河答謝。
“啪”的一聲,空中飛騰而來的雪鶯已經落地,剛才他已經看到了一切,是楚河出手了,抱拳行了一禮,急聲的說道:“楚河,多謝。”
說完,不等楚河回話,人已經竄到了城樓旁,揮劍劈向了一個準備登城的敵兵,敵兵慘叫一聲,跌落下去,這會兒,大戰正在激烈,誰都沒有時間客氣了。
小刀握著細劍,一臉的緊張,問道:“楚公子,咱們要不要去幫忙?”
楚河沒有說話,來到了城樓旁,半人高的擋沿上,看到了楚河這一生經歷最慘烈的冷兵器大戰,高達十多仗的城樓,現在被一只只如螞蟻般的敵兵占據,讓有密集恐懼癥的人看到,怕是要當場昏死過去。
人實在太多了,攻城之激烈,怕每一刻,都是成千上萬人死去。
楚河看到,隨著雪鶯帶過來的隊伍加入,這段城樓逐漸的保住了,城下的士兵,又選擇了新的攻擊方向,這東城數里的城池,哪一處都可能成為攻擊的新目標,如此猛烈的攻擊,楚河倒是有些擔心寒秋這女人了。
“這里不用了,我們去看看寒秋。”
楚河帶著小刀,離開這里,沿著繁忙凌亂的城樓空隙,慢步前行,這里每一處,都在流血,都在死亡,亂箭如雨,不斷的從楚河身邊穿過,小刀小心翼翼的,持劍守護,看她的樣子,似乎是在保護楚河。
楚河一伸手,一支箭已經握在了手中,下一刻,箭已經脫手,一個才露頭的敵兵,被射中了頭顱,連慘叫聲也沒有,就已經跌落下去,十幾丈的高度,想不摔成肉泥都難。
楚河終于看到了寒秋,這女人一身軍甲早就染成了血色,這會兒卻是精氣十足,不斷的傳下各種命令,似乎休息了幾天,她已經得到了完全的恢復,跑動之間,矯健有力,就像是一只母豹,散發著一種炙熱的戰意,這個女人很適合戰場,只有在這種場合,才能散發出特別的魅力。
這讓楚河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
楚河沒有出聲,但小刀卻是叫道:“寒秋將軍,楚公子來了。”
寒秋抬頭,看到了楚河,好冷漠的臉上瞬間如融化了一般,露出了最燦爛的一笑,幾步就沖了過來,給了楚河一個重重的擁抱,還好這會兒,大家正在生死大戰中,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一幕。
“楚河,謝謝你能過來。”寒秋拉住了楚河的手,說道:“既然來了,就不要閑著,幫我一個忙吧。”
寒秋把楚河攔到了最前沿,她知道楚河的強大,也不怕敵人的箭矢,一指城墻數米之外,那幾架攻城高臺,說道:“這幾架攻城臺,給我惹了很多麻煩,但我沒有辦法,楚河,你幫幫我。”
剛才還全身悍氣沖天的寒秋,這會兒依在楚河的身邊,帶著幾分嬌氣,幾分哀求的意味,這或者是動愛的女人才有的表現,正因為她把楚河當成了自己的男人,所以有什么說什么,并不需要客氣,哪怕她也知道,楚河這人,隨心所欲,并沒有把這種關系到大夏帝國命運的戰爭當回事。
必竟一個超境強者,哪怕再強大的戰爭,再多的軍隊包圍,他若想走,就沒有人攔得住他。
楚河愿意留下來,她很高興,她覺得,楚河留下來是因為她。
楚河無奈的點頭,說道:“幫你一次。”
寒秋一聽,臉上露出了笑容,如芙蓉花般的,竟然讓楚河有些驚艷,這個女人,戰場之上果然很有魅力,下次要不要讓她穿著軍甲再上床?
“楚公子,這太危險了,敵軍人多勢眾,你若出現,他們怕是要萬箭齊發,要不咱們在這里幫著守城就可以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小刀一聽,臉色微變,她看著那攻城臺,也是束手無策,幾米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靠著一塊跳板,敵軍士兵隨時可能從那臺上彈跳入城,很是危險。
楚河伸手,摸了摸小刀的頭,說道:“放心吧,這只是小事。”
在寒秋防守的城段,有六架攻城臺,攻城臺有城樓這般高,四周被木板圍得緊密,箭射不進,油澆不入,敵軍士兵可以從攻城臺上彈跳,進入城樓之上,這的確相當危險。
盡管有十幾個弓箭手,始終引弓守護,但并不保證百分百能守得住,而且若彈射過來的是高手,那就更麻煩了。
楚河放開了手,身形一轉身,縱起,這一縱,離城樓三丈之高,就像是飄在了空中,無風自動,竟然向著那攻城臺斜飄而去,一柄劍,出現在楚河的手里,那就是光劍。
下一刻,光劍芒光大作,就像是一個全新的太陽破空而出,楚河凝光聚劍,劍揮從天而降,那光芒一下子似乎找到了缺口,傾泄而下,朝著那攻城高臺而去。
刀槍不入的攻城臺,在這種光芒劍氣之下,就如刀切豆腐般的隨意,一座高高的攻城臺,瞬間就被斬成了兩截,下一截依舊穩穩的佇立地上,但上一截,卻是隨著楚河的身形移動,慢慢的滑落,幾十號藏在攻城臺上的弓箭手士兵,一個個慘叫傳來,然后帶著恐懼一起跌落下去。
小刀驚叫道:“楚公子的劍真厲害,那是劍中之氣。”
寒秋也是大喜,下令道:“火油,給我倒火油,弓箭手,引火給我射,把這些攻城臺,全部燒掉。”
斷了半截的攻城臺,已經失去了防護能力,徹底的暴露出來,隨著火油傾倒下去,火很快的點燃了,而且火勢很快,那些來不及逃出去的士兵,一個個全身帶火,被活活的燒死。
城樓之上,士兵們都露出泄憤的喜意,這攻城臺,給他們造成了很多的麻煩,讓他們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很多兄弟都是被彈跳入城樓的敵兵殺死,現在看著他們這么慘死,也算是報仇雪恨了。
六座攻城臺,很快的被楚河摧毀,六道劍意,如六個太陽,把這一段城樓,照得亮如白晝,那些攻城爬墻的士兵,一個個被嚇得不輕,攻勢,也失去了銳氣,沒有多久,退兵的鑼已經響起,這些攻城的軍隊,如潮水般的退去。
“楚河,果然不愧是我寒秋看中的男人,厲害。”
看著敵軍退走,寒秋一臉的激動與興奮,看著踏浪而來的楚河,在城樓上落地,一下子沖過去,給了一個重重的擁抱,叫道:“楚河,你不愧是絕境強者,太強大了,能給你做妾,我寒秋心愿情愿,我決定,以后不與飛舞爭了。”
都這種時候,女人還記得這些事,真是虧了她了,心真大。
“雖然幫你毀了六座攻城臺,但只是治標,治不了本,兩方兵力懸殊,大夏帝國的援兵到了沒有?”
“按照預定,明天黃昏就可以到達,但我想,鬼族既然與長風帝國聯盟,一定會派人阻攔,所以我們與長風帝國的大戰,怕是還要延后幾日了。”
是的,那并肩王也就是青鳳率軍前來,鬼族也不會攜手旁觀,一定會阻止她對白河城的救援。
楚河無奈的嘆口氣,說道:“今日我出手,怕是已經暴露形蹤,相信下次進攻,他們也會派高手上陣,專為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