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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誰說我不生氣

這場爆炸的威力其實遠沒有我想象中具有摧毀性,以起爆點的車身爲圓心,向外擴張了數十米的半徑。

只是損毀了學校外面的兩個奶茶鋪和一個文具店的遮雨棚。但足以驚動有效的警力,將我和安祈年請回了警署。

我坐在問詢室的椅子上。驚心動魄還沒過勁兒呢。

警察問話我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只顧看著安祈年。

“安先生,經現場勘察的檢驗報告顯示,這種簡易式可拆卸炸彈是裝在您的車後備箱底座裡的。遙感傳控,距離……不會超過五十米。”狀豐討劃。

我說我沒聽懂。

安祈年看了我一眼:“電影總看過吧?有定時炸彈,也有遙感器炸彈。”

我說哦,那我明白了。還有抗戰(zhàn)劇裡最常見的埋在土裡,腳一踩就轟!

我的聲音出奇得大,可能是剛纔那聲爆炸讓我雙耳轟鳴,腎上腺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分泌。安祈年原諒了我說話不經大腦的失態(tài),伸手挽了下我的肩膀:“沒事。你休息一會,我來處理。”

我深吸好幾口氣,又要了一杯溫水。我說沒事,我緩過來了。

“警官您剛纔的意思是不是說,車子的炸彈引爆,是依靠人工手動操作的?也就是說,對方守在距離我們五十米之內的地方監(jiān)控,看著我和我先生離開車子後,才故意引爆?

這……等於說並沒有想殺我們啊!”

警官點頭表示我的腦子還沒有被炸傻。

“就算您二位當時就留在車內,也不一定會有生命危險。因爲裝在車上的炸藥主要成分是硝石硫磺和黑木炭,基本上等同於——”

我張大了嘴巴,恨自己當年爲毛不好好讀書,這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鞭炮。”安祈年低聲說了兩個字。

“對,具體來說是相當於半公斤的雙響爆竹困在一起的威力。雖然能破壞車子的整個後半部分箱蓋和輪胎,但如果人坐在駕駛艙。應該是不至於有生命危險的。”

我心說難怪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發(fā)現那車只是整個後屁股帶個輪子消失了,硬生生被炸成個三輪半包小卡!

我還問安祈年,既然沒有粉末性骨折,那能不能走車險呢!

“安先生,您和您太太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警官打斷了我近似智障一樣的邏輯展開:“看這個狀況,對方的目的在於震懾威脅。”

“沒有。”

我心想安祈年你撒謊也是不臉紅的啊!

不過轉念想想也不算撒謊——他又不是‘最近’才得罪過什麼人。只怕從他一出生就已經得罪過很多人了吧!

此時,安祈年這種絲毫不見積極配合的態(tài)度已經十分明顯了,而警官叫我們回來也不過就是例行詢問。

既沒有人員傷亡,我們也沒有要求立案的意思。他們纔沒那個閒工夫糾纏不休呢。

“那好,二位把手續(xù)辦一下就可以先行離開了。以後如果想起什麼事,可以再與我們警方溝通。”

安祈年擁著我站起身來,正要往外走就撞見了一身警服的安照南。

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著正裝。

一般都是件穿法很悶騷的白大褂,把自己那腹黑光輝的形象打造得很經典。

“真是多事之秋,怎麼又在這兒碰到你們了?”

“沒有死人,沒你的事。”安祈年對他的態(tài)度依然不友善。挽著我的腰錯肩就要越過他。

“呵呵,活人都像你這麼矯情的話。還是死人好打交道。”安照南輕佻了一下脣角:“別忘了你的承諾哦。哪天被人砍死街頭巷尾了,屍體歸我。”

安祈年動了下脣,擺了個‘滾’字。然後站住腳頓了下:“你也別忘了你的承諾,七天後,董事會。你得幫我打這場仗。”

“呵呵呵,你的屍體真值錢,切一刀值千金哦。”安照南扶了下眼鏡,反光反得我一陣腰子疼:“不過呢,我勸你不光要想辦法穩(wěn)住我。惜君那裡也別出了岔子。

別忘了,她手裡百分之十的股份,可能纔是你決勝局裡的關鍵。”

“什麼意思?”安祈年警惕地皺了下眉:“惜君不是最聽你的?你不跳票,她怎麼會跳?”

“那是小時候——”安照南話裡有話,陰陽怪氣再配上這一幅冷颼颼的笑容,實在讓我恨不得卸下自己一條手臂抽他一頓。

“惜君也會長大的。少女情懷……總是撕咯。”他看了我一眼,頓時叫我心裡一沉。

我覺得今天可能是發(fā)生了太多的事,以至於忽略了什麼很重要的信息?不,不能算是信息,應該是什麼後果纔對!

我拉了拉安祈年:“我……有點事要跟你說。安祈年?安——”

他竟然在走神,一雙眼睛沿著前面的走廊劃過去,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我詫異地循著他的目光望過去,貌似是兩三個警員拖架著一個人往另一邊的問詢室去。估麼著不造從哪抓來的小偷小摸或者是賣淫嫖娼。

“喂,我說你看什麼呢?”

可還沒等安祈年回答我呢,就聽那邊跟殺豬似的吼出一陣陣公鴨嗓:“姐!!!大姐你救我!保我呀!!!”

我怔了怔,心說:你叫我?叫我大姐?我特麼才二十七歲你憑啥叫我大姐!

我瞅瞅安祈年:“這是喝多了吧?”

“好像是你弟弟。”安祈年瞄了我一眼。

我想了好一會兒,哦對,那聲音不就是展超的麼!

其實我本不想管的,死了一個不靠譜的阿姨能讓我好不容易輕鬆過日子。難道還要主動去招惹一個本來與自己不相往來的不著調弟弟?

我又不是天生愛當倒黴鬼!

但是樓下小販和跳廣場舞的大媽對罵還會湊過腦袋去看兩眼呢,如今我弟展超被警察帶回來了,我能屏住好奇不跟上去麼?

而且我看安祈年的意思——

他認識展超倒也不奇怪,當初整個展翔集團不就是從展超手裡誆來的麼?真是比跟三歲小孩搶棒棒糖還容易啊。

我捂著肩膀稍微活動了兩下,然後扯了位跟在後面的警官。我先自表的了身份,說是展超的同父異母姐姐。

他這是犯了什麼事,我能過去了解下情況麼?

警官看了我一眼,讓我緊張不小。說實話,這兔崽子可沒少給展家丟人。我一直偷偷地想,他這麼紈絝不成器多半就是老天爺給我那個始亂終棄的父親最好的報應吧。

只要一這麼尋思,我受多大的委屈都會稍微平衡下。沒辦法,就這點出息。

可我真的沒想到,警察對我說出的罪名真是讓我恨不得趕緊說一句我‘認錯人了’。

“強騙幼女幼男,發(fā)生不正當關係。”

我只知道我父親死後,他得到了展家大部分財產。他的母親跟著之前的情人出國了,基本上沒有人再能管著他。

人麼,越沒約束就會變得越壞,連個底兒都沒有!強騙女的我也就認了,幼男算是……新口味麼!

我說安祈年,我們管麼?

一轉眼,發(fā)現我男人已經不見了。一拉視線,哦,原來在旁邊窗子那打電話。

警官說你們到底要不要去看他?那幾個孩子都沒成年,展超的行爲已經觸犯刑法了。先刑拘,再審問。沒有相關擔保人,絕對不能放出來假釋的。

這時候安祈年打完電話回來了,面色凝重地看著警官說:“抱歉,我店裡的經理剛打電話給我,他說他已經隨著涉案人員一塊來警局了。我需要見他一面。”

警官警惕地看了看他:“你又是哪位?”

“我是唐豪名苑的持有人,案發(fā)時我不在會所。所以讓我先見一下目擊的朱經理。”

我算是聽明白了!

我說安祈年,敢情展超犯事的地方……竟是在唐豪?!你不是說你不做這種生意麼!

“我開場子給人消遣,正規(guī)營業(yè)執(zhí)照就掛在頭頂上。那些受害人又不是我給找的,至於人家在裡面犯什麼罪,你也要怪我咯?”安祈年瞄了我一眼,然後跟著警官就往裡走了。

我在原地發(fā)了一會兒呆,快跑兩步追了上去。

整件事就像一場鬧劇,讓我絲毫沒有想去探究是非的慾望。

我對展超的印象多半隻停留在他三四歲故意往我鞋子裡撒尿時的狀態(tài),這麼多年來也就是偶爾去找展逐的時候才見過他一兩面。

他很胖,生就一張蠢臉,取他爸媽的缺點長的,可比我倒黴多了。

這會兒見到我也不形同陌路了,跟好不容易找到組織的散兵似的,哭哭啼啼地說不關他的事。

“姐啊,那都是朋友說帶個新鮮的玩法,讓我開個場包而已。

當時喝大了,也沒管那幾個孩子成年沒成年。”

我說你活該。

但是有一點讓我驚奇不已,我說你剛剛跟警官說你有唐豪名苑的私人會員卡?

說話中,我看了看安祈年。

他只是做了個很無奈的攤肩動作,沒有迴應我。

“哦哦,這個卡跟……跟姐夫沒關係。我大半年前就入會了。”

這一聲姐夫叫的我雞皮疙瘩掉一地。但安祈年貌似還挺受聽的,一手不自覺地又搭我肩膀上了。

我心想你等會兒再膩歪,因爲我覺得自己好像把什麼細節(jié)一不小心……一點一點穿了起來。

我說展超,你入會唐豪的時候,那裡還是以前的老闆在經營吧?

“是啊,冷二爺。當初我把展翔集團大部分股份抵給他的時候,他爲表示友好就給我開了個娛樂會所的高端白金卡。”

展超的話幾乎叫我當場跌倒!

首先他這一幅樂不思蜀的阿斗樣,真讓我恨不能替我那不負責任的爹扇他兩巴掌。

其次——什麼叫做把展翔集團大部分股份抵給冷二爺?!

展翔集團……在安祈年接手之前,就已經是——

冷二爺?

我記得自己在安家的時候聽安康提過一次,他是唐豪以前的東家,是神秘躋身在灰色地帶的風雲人物。卻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

倒吸一口冷氣,我看看安祈年。我說你之前知道麼?

“你問他。”冷冷吐出三個字,嚇得那展超一個哆嗦差點從凳子上跌下去。

“我……我那時真的只是一時糊塗啊。姐,姐夫,都過去那麼長時間了,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更何況,您和冷二爺,不也沒結下樑子麼?他還有心將唐豪轉給了你,你們……你們也是兩頭賺生意嘛~”

我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這混賬東西是一家店賣了兩家人啊!

我說安祈年,以你和那個什麼‘冷二爺’的行事作風,居然能留這傢伙活到現在?也真是夠奇蹟的哇。

“再加上我爺爺呢。”安祈年冷笑一聲:“別忘了,展翔集團最先可是安臨的菜。”

我說哦,展超你還簽了一份抵押協(xié)議給安家老先生是不是!

你這是真嫌自己死的慢啊!

“唉,我也是沒辦法嘛姐。爸死了這些年,這錢總是越花越少——

展逐畢竟不是咱一個窩裡的兔子,你當他真能兢兢業(yè)業(yè)給我打工?呵呵,也就你傻——”

“你給我閉嘴!”一聽他詆譭展逐,我當場就炸毛了:“要不是有展逐撐著,你爸這點家業(yè)早就被你吃光敗光賠光了。

他在你的頤指氣使下委屈了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行行行,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麼?姐,看在我也曾幫過姐夫不少忙的份上,你們就把我保出來吧。”

這麼多年了,展超叫我姐姐的次數加起來都沒有今天這半個小時多。

我特麼要是管他我就是腦子有屁了!

我說今天的信息量實在是太混亂了,我得去靜一靜。

說著,我打了個犯困的呵欠,拉著安祈年就走。

“誒!姐你不能不管我啊!我現在需要保釋——”

我斜眼瞄了他一眼,就差說一句讓他留在拘留所裡被菊爆的好!

然而安祈年卻說,這種事交給展逐來處理吧,反正他已經習慣給這個不是一個窩出來的弟弟擦屁股了。

我心說你就會欺負我哥,倒垃圾洗廁所這種事都丟給他做。

出門有司機在等我們了,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坐進去,下意識地把頭靠在安祈年身上。

我說今天這事連意外帶巧合的雖然有點複雜,但我好像想通了一條線索。安祈年我知道你不想我多管你的事,但今天安老先生用那麼大的排場來找我,我沒辦法假裝什麼都關心。

更何況……我總覺得我們展家好像從什麼環(huán)節(jié)就開始與你們脫不了干係了。

“夏念喬,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安祈年點了一顆煙,單手活動著手腕。

我知道剛剛爆破的瞬間,他爲了保護我而撲擋過來。多半是扭傷了手吧,恩……只怕是不方便吃自助了。

我呸!這麼嚴肅的時候,我特麼怎麼在想這種事!

“我把展翔集團收進來的初期,並不知道展超這個混賬已經將大部分實收股抵給了一個叫冷二爺的人。

這事也著實讓我棘手了不少,還真是差一點一氣之下就廢了他。

但是……我很快與冷二爺的下線對上了話。

出乎意料的,他並不排斥我乾淨的第三方權益,並願意把展翔集團的股份低價讓給我。但作爲補償,他希望我接手他名下的另一處產業(yè)——唐豪名苑。以高出市公允價值的百分之十五,由我單方承擔過戶稅。”

“原來是這樣。”我輕輕吸了一口冷氣:“而在此之前,你就已經因爲家蔚的事,而盯上唐豪了?”

“的確,所以我沒什麼理由拒絕。”安祈年說:“只不過,這個冷二爺至始至終都不曾露面。一切都是叫他的下線或助手幫忙辦理。我問過展超,他也沒有見過。

這讓我有種預感,好像事情巧合的有點……不真實了。”

“那麼你爺爺今天來找我談的兩件事——”我很認真地看著安祈年:“其一,他希望你放棄展翔集團;其二,他希望你放棄唐豪名苑。

這兩件事,現在分明已經可以歸併爲一件事——就是他希望你,遠離‘冷二爺’。”

安祈年沒有說話。一改他往日眉頭一凜,說不管我的事時那種不屑和決然。

我想,也許他已經願意把我當成自己人了?也許是因爲……我說的,也就是他想的。

一種毛骨悚然的預感油然而生,我聽到安祈年輕輕嘆了口氣:“之前,我一直以爲大哥的死可能只是與安子鑑他們這一家人有關。如今……我怎麼覺得爺爺似乎也難脫干係?”

我嚇了一大跳,趕緊過去捂他的嘴:“安祈年,你……沒有證據的前提下,還是別把自己逼嚇到絕路啊。”

我並非有心幫安康說話。老實講,我很不喜歡那個老爺子專斷獨權的很多行爲。好像全世界都要唯他是瞻一樣。

然而,我隱隱有種第六感——安康……好像並不像是要害安祈年的樣子。

“虎毒還不食子。”我嘆口氣,我說你爺爺也許是知道有關冷二爺的一些事,不如找個機會好好跟他談談。

“虎毒不食子?”安祈年用力掐滅香菸:“那當初,劉佩妍想要燒死我媽和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他跳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呢?”

我的心涼涼的,除了伸手環(huán)住他以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點什麼有意義的事。

越愛就越心疼,越心疼就越想了解。被人矇在鼓裡的感覺不好受,但是探究這些真相的過程同樣也很難熬。

只不過,我是心甘情願地想要陪在這個男人身邊共同面對罷了。

我說安祈年,我從沒想過我父親去世後留下的展翔集團會帶著這麼多複雜多變的背景。

展超在後面耍小聰明,那我哥展逐……到底知不知道?

“起先應該不知道吧,否則當初也不會兩隻手被我按在茶幾上下刀之前還堅持說他會堅持幫助你父親展天翼守住最後這兩處產業(yè)的。”安祈年又點了一支菸,吐一口惆悵的白霧:“我是覺得他真的挺蠢的。”

“那……你找秦錚幫你處理正規(guī)兼併清算的事。”我定了定神,覺得沒有一個時機比現在坦白更好的了。

於是伸手拉開提包,將那個白信封抽了出來:“安祈年,秦錚爲什麼會幫你?他幫你……到底又怎樣的風險,又會給誰帶來如此大的不方便以至於要拍這樣的照片來挑撥離間?”

我說對不起,這真的是個意外。你要是生我的氣大不了再打我一頓,但是……能不能看在惜君的面子上,千萬不要爲難秦錚?

安祈年看了我拿給他的照片,整張臉平靜地就像在看郵費一塊二的明信片。

我很忐忑,瞇著眼不敢去想他的反應。

“恩,我很生氣。”他說。

我差點笑場,我說你這個表情哪裡像是在生氣!

“叫喚的狗不咬——”他的比喻,呃,真是太恰當了!恰當到,讓他幾乎當場就把舌頭的後半截吞了下去!

安祈年紫著臉輕輕咳嗦了兩聲:“我的意思是……總之這封信是誰寄給秦錚的?”

安祈年你這個話題轉的也太沒有水準了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忍著快要內傷的情緒憋住笑。我自顧自說:“對不起啦,我真的有推開他,這個……是借位拍,借位拍你懂不懂?”

“夏念喬,我都已經不提了,你還知不知道好歹?!”安祈年衝我吼了一聲,嚇得我連連吐舌頭。

說著,他埋頭將照片橫豎拍了幾張,然後又拿起那個信封端詳了一下前後部分。最後盯著郵戳發(fā)了一會兒呆。

“喂,傑西卡。”安祈年想了幾秒鐘,又撥了個電話給他的助手:“幫我查一下這個郵戳,越快越好。”

一句話就掛了電話,他靠在座椅背上,靜靜思索著什麼。

我捅捅安祈年:“喂……我能不能問問,你跟秦錚以前是怎麼認識的麼?”

說話間,我們的車已經停在了家門口。

安祈年把我?guī)聛恚瑔栁茵I不餓。

我說有點,但比起吃飯,我還是更想聽你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

“我知道可能跟我沒什麼關係,但我……希望能多瞭解你一點。”

“這次你還真是猜錯了。”安祈年推門進去,把我按到沙發(fā)上,一邊摘外套一邊進廚房洗手:“偏偏這件事,不能算是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我吃驚不小,三兩步跑出去。我說安祈年,你別賣關子了!秦錚跟我認識才一年,什麼叫……跟我也有關係?!

這一進廚房,我愣住了。敢情我男人在裡面折騰了小半天,居然是在親自下廚做飯!

安祈年你會做飯?而且做得味道還挺香的算是什麼打開方式!

盯著面前一碗味鮮料足的湯麪,我很沒出息地嚥了下口水:“要麼……吃完再說?”

“你就不覺得……這碗麪,讓你很熟悉麼?”安祈年走到我面前,雙手輕攀住我的肩膀:“你仔細想一想。以前,見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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