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遙說:“只要多想想1966年,現在就好多了,我相信在未來十年,這種人又會少好多好多。”
孫琳說:“太久沒坐交車,想不到一坐一個準,走哪都可以碰到這種人。”
劉子遙說:“左分子一般活在底層,他們這也不會那也不會,又屑于干體力活,沒有哪個公司要他們的,因為中層或者上流社會不需那種人。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更是心里扭曲,對眼前這個社會以及眼前社會上的人刻骨仇恨,于是所謂愛國就成了他們賴以的生存線,成為他們活著的唯一支撐。他們從來不看看自己為這個國家為我們的民族做了些什么事,他們以為愛國就光喊喊廉價的口號就是愛國,那這誰不會啊。工作都找不到,還說打美國他愿意捐多少多少個月工資,連公交車上的小偷都不苛責,卻經常說要滅了日本。日本的自衛隊至少比公交車上那猥瑣地小偷總強幾億倍吧,小偷都滅不了,還要滅了日本,你看看他們的口氣。如果真讓操著家伙出海去滅日本,估計他尿得比誰都快。”
孫琳說:“我們打個車去吧,我真不想再遇到這種人,一會的功夫就遇到兩撥這樣的人,我怕怕。”
劉子遙說:“嗯,我也有點怕怕。”
找到一輛出租車,這時總算來一個稍微正能量一點的,那出租司機聽了二人要去的地方后,說:“我帶你們走小路吧,那地方雖然不太好走,路小一點,但省錢省油,至少可以省掉一半的路程,大概只要三十多塊錢車費左右。”
劉子遙一聽非常高興,眼前這社會雖然大部分人皆腐,但畢竟還是有正能在,人類之所以可愛,在于邪惡會長存但正義也不會被消滅。
很明顯眼前那出租司機也是個能侃之人,看那出租司機仿佛是個見多識廣之人,于是劉子遙把剛才在公交車上看到的事情跟那出租司機說了。
那出租車司機說:“哦,你剛才看到那兩個人都是活在最底層,雖然我也是活在底層哦,其實說他們活在底層,是對底層的一種侮辱。總之我在永春開了十多年的出租,比較少見到那種人,不是我嘲笑他們窮哦,他們哪里坐得起出租車。我的客人一般都是公司做事的,要不就是永春的中產階級,真是那種人我真不想拉,不是我歧視客人,是我擔心他們不給出租車費,你也知道干我們這行的整天與一輛不會說話的出租車打交道,話會比較多,等會我小心與他們觀點不一樣,被打成漢奸就麻煩,不但要不車費,人還要被揍。”
劉子遙看了看那出租車司機說:“你好像很了解他們啊?”
出租車司機說:“對啊,雖然這兩年我見得比較少,畢竟也見過一些,知道他們的大概套路。”
劉子遙說:“你什么時候見的啊?”
出租車司機說:“最近就去年大概六七月份吧,有一天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吧,有三個人要上我們的車,其中有一個好像喝了點酒,但另外兩個比較清醒。”
劉子遙說:“你們也吵起來是不是?”
出租車司機說:“如果只是吵吵也就算了,你都不知道那三個人多拉圾,當時他們在說抵制日貨的事,也怪我嘴賤,我當時插了一句嘴說其實日本的科技也還可以,值得我們國家學習。結果他們群咬上了我,說我是傻X,說當年日本侵華,八國聯軍侵華也有日本,還有南京大屠殺,還占*等等之類的。”
劉子遙說:“你說得是科技啊,與*有什么關系啊?”
出租車司機說:“我當時也這樣回他們,他們硬要逼我跟他們一起抵制日貨,第一國產的東西好多質量不過關,沒人想家里用來洗操的東西隔三岔五的拿去維修,人家的東西質量畢竟好一點,這是其一。其二我說買點他們的東西回來研究一下,研究是怎么做的,到時我們中國也可能做出更高質量的東西出來,這樣不是很好嗎?”
劉子遙說:“對啊,那他們怎么說?”
出租車司機說:“我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我仿佛成為他們的殺父仇人一樣,非要說我是漢奸,說我沒有骨氣,忘了當年南京大屠殺,是對祖宗不敬。”
劉子遙說:“他們這是偷換概念,南京大屠殺當然是罪大惡極,但科技是科技,這個不能混為一談。”
出租車司機說:“我當時也這樣說,說你們偷換概念,我跟你們談科技,你們跟我說屠殺,第一我沒有忘記南京那場悲劇,第二難道你們認為現在我們就能對付日本么?”
劉子遙說:“說得很對啊。”
出租車司機說:“那三個人哪聽得進去,他們說我們現在有十四億人,一人吐一口口水都可以把他們淹死。”
劉子遙說:“然后呢?”
出租車司機說:“我就跟他們說我現在戰爭不是比人多,再說當年我們人也不少啊,我們當年近五億人,他們只有七千萬,我們的人口是他們的七倍多,后來加上盟國的幫忙都打得很吃力。”
劉子遙說:“說得沒錯啊,那三個人未必知道當時的實際情況吧?”
出租車司機說:“他們哪里知道這個,他們三個其實也是對現在這個社會有氣沒地方發泄,現實中一個日本人都不認識,卻想把內心的憤怒發泄到日本人身上。他們一聽我這樣說,立即來氣了,問我的立場在哪里,后來他們越說越氣,說我是漢奸,是個人人得以誅之的賣國賊,他們要清理門戶。”
劉子遙說:“他們不會打你了吧?”
出租車司機說:“可不是嘛,他們三個當場叫我停車,我以為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那兩個人扶著那個喝了點酒的下車后,我正要向他們討車費,不想他們叫我下車。我當時說十五塊錢,那兩個人別說付給我車錢,他們其中一個不由分說地從車窗外面一邊打開我的車門,一邊用力把我拽了出來。我當時完全沒這個心理準備,誰想得到我就說了這點事就觸動他們內心的暴力傾向。被他們拽出來后,他們往死里揍我,連那個喝了酒的都拼了命地用腳踹我,他們一邊打一邊嘴里大罵我‘打死你個漢奸,打死你個賣國賊,打死你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打死你個日本*走狗......。’”
劉子遙說:“我的天啊。”
出租車司機說:“幸虧當時有個交警經過,我才得救,否則你們今天都未必能看得到我。”
劉子遙說:“我的天啊,怎么這么多禍國秧民的東西。”
出租車司機說:“你說這個,我說我拉的客人很少這種,算起來也有幾個的,就上個月吧,那次我拉的是一個大學生。你想啊大學生,肯定比我們這種人更有知識。”
孫琳在后面坐著此時忍不住說:“師傅你不會又被個大學生給打了吧?”
出租車司機說:“這倒沒有,那大學生文質彬彬的,弱不經風,當時他上車的時候提著一個小箱子,本來我是想叫他把箱子放到后備箱里去的。但那大學生說箱子小,自己又只是一個人坐車,車里有夠足的空間。我一想也對,反正只有他一個客人,省得等會他下車還要給他開后備箱,就同意他把箱子放在車上來。”
這時眼前正好紅綠燈,那出租車司機回頭看了看孫琳說:“他當時就坐你這個位置,他說要與那箱子坐在后面的,我也無所謂。”
劉子遙說:“然后呢?”
出租車司機說:“這又得怪我嘴賤了,我當時就問了他一些問題,比如說在哪念大學啊,念專業之類的。”
劉子遙希望出租車司機說重點。
出租車司機說:“他說他是念哲學一類的學科,我一聽很有興趣啊,學哲學的一定博學多才,就跟他聊了點眼前社會的一些問題,想看看現在大學生對眼前這個世界的看法。”
劉子遙說:“你問了他一些什么問題啊?”
出租車司機說:“我當時說你們大學生怎么看待我們中國啊?”
劉子遙說:“他怎么說?”
出租車司機說:“他說想起我們當年積貧積弱,現在國際上的地位明顯提高了,以前中國的觀點西方國家都不重視,現在發生一件事情倒會問一問我們的意見。”
劉子遙說:“這個倒也沒說錯。”
出租車司機說:“對啊,我當時也覺得大學生畢竟是大學生,對我們過去的歷史應該很了解。”
劉子遙說:“那你們后來為什么鬧得不愉快?”
出租車司機說:“最主要是關于看待美國這個問題,日本的事我們沒談,我還說得很保守,我說其實美國很多方面做到第一,很多東西我們還是得向他們學習。”
劉子遙說:“這話沒什么問題吧?”
出租車司機說:“那大學生不同意,說我們很多東西已經遠遠領先美國。”
劉子遙說:“譬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