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庭剛晃出西廂,就在一個拐口被人給挾持了。
“唔…唔…”
他高舉著折扇,使勁兒敲打著身后的男子。
終于,老道不耐煩的說道:“打打打,打你個頭啊打?”
一般男子可是絕對能反抗他這點招數的,祁玉庭呢,估計力氣全用來花在青樓的床上了。
他松開手,祁玉庭便一把推開他重重喘了口氣。
“我說老道,你偷偷摸摸躲在這里襲擊我作甚?”
老道做了個“噓”的手勢,向他招招手。
祁玉庭湊上前:“干嘛呢?”
老道問道:“剛剛你見的那個書生,就是你說的柳長卿?”
祁玉庭點點頭,不明所以:“對啊!”
老道大喜,故作深沉的摸了一把胡須:“我想,我知道那女鬼藏在何處了!”
祁玉庭越發湊上前:“師傅,說說看,藏哪兒去了?”
那老道氣哼哼推開他,一張黑臉繃的甚緊。
“怎么,現在不死老道,臭老道了?”
祁玉庭笑的諂媚:“師傅,那不是我倆有誤會嘛…”
老道白他一眼,從懷中摸出四張符。
“拿著,把這些符咒安在偏殿四角,到時那女鬼便會頭痛欲裂,哪都去不了,你再找個機會支開那書生,抓鬼便手到擒來了!”
祁玉庭美滋滋接過符咒,忽然又苦下臉來。
“我說師傅啊,這符咒放下角還是上角?”
下角好辦,隨便往旮旯里一扔便完事兒了。
上角的話,他怎么弄?
叫下人弄?
被人知道里面住了個女鬼,一個縣衙恐怕要搬空了。
老道不禁撫額:“我說祁三公子,你長不長腦袋?”
“放下角的話,心細點兒的丫頭準給掃沒了,你找個借口,比如翻修什么的,把這符藏在屋檐底下就成。”
祁玉庭一拍折扇:“對,對對,師傅,我現在馬上叫人去翻修!”
那老道捋一捋拂塵,笑著離開。
死女鬼,叫你再捉弄我!
無量勒個壽佛,老道不還回去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剛回了房,便看見徒兒桑華已經來了。
“師父!”桑華恭恭敬敬作揖。
他看上去頗為老實,略微黝黑的皮膚,一身青衣道袍。
老道驚訝道:“桑華,你不是明天才能來嗎?”
桑華低著頭,有些羞赧:“師父,那妖怪太厲害了,徒兒實在降不了他,所以特地來請師父相助!”
老道停頓半晌,呷一口茶說道:“這府上的女鬼氣候也不大,我估摸著你能收了她,為師還是委屈一回,去紹興收了那妖怪吧!”
您真的太委屈了,那家人只給了您六十兩銀子,才抵得上一戶中等人家三年開銷。
桑華臉上帶著歉疚,好似要哭出來一般:“師父,徒兒無能,學了這么長時間道法也不能將那妖怪收服,徒兒慚愧!”
孩子,不怪你,你才十八歲,那妖怪已經五千多歲了,早成精了。
老道鄭重又鄭重的囑咐道:“乖徒兒,這回這女鬼你可要好好收拾她一番,為師下午就動身去紹興,來不及教訓她了,一切都交給你了!”
桑華重重點頭,一副不負所望的表情:“師父放心,徒兒這回一定不辱師命!”
“老師傅在嗎?”祁玉佳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聲音,似乎頗為開心。
老道一愣:這祁三公子的嘴真快啊!
桑華去開了門,一見祁玉佳,黝黑的臉上竟有了一些緋紅。
“姑娘,我家師父在。”
青澀的他,微微有些手足無措。
祁玉佳沖他甜甜一笑,進了門。
“師傅,聽說你已經有對策了是嗎?”她迫不及待的開口追問。
老道手一揚,指著桑華說道:“府上的事交給我這個徒兒就行了,今兒我還得趕去紹興。”
祁玉佳看一眼桑華,心下有些不信任。
“這位小師傅能行嗎?”
桑華越加羞赧青澀了…
……
第二日一早,祁玉庭便登門騷擾了。
“柳兄,柳兄?你起來了嗎?”
你這不是廢話,全縣衙你是最晚的一個!
柳長卿正拿著《春秋》看的入神。
有了多日來的教訓后,他索性把晨讀換成了晨看。
祁玉庭大大咧咧進了臥房:“柳兄!”
柳長卿低著頭,翻過一頁。
“祁兄,何事?”
柳兄,你好歹抬一下頭吧!
“相公…”上官芊坐在床邊,懶洋洋的整理秀發。
柳長卿放下書:“芊芊,你又怎么了?”
祁玉庭看著這幅畫面,心里尋思著,怎么有點像平日里那幫狐朋狗友說他重色輕友的味道呢?
上官芊絞著一撮秀發,楚楚可憐的說道:“好無聊哦!”
柳長卿頗為無奈的起身:“好了好了,我陪你說話,行了吧?”
祁玉庭頓時傻了眼。
酸秀才還有柔情溫存的時候?
雖不是什么甜言蜜語,但上官芊似乎很受用啊!
他輕咳一聲:“那個,柳兄啊,這個偏殿這幾日要翻修,你們先去別苑住著吧!”
柳長卿頗有些疑惑:“祁兄,偏殿并不漏雨啊!”
他抬起星目,窗外亮光映射在眸中,瑩瑩閃爍。
祁玉庭手中折扇搖的輕快:“柳兄啊,不是一定要漏雨才翻修的,你們收拾一下,一會就搬去別苑吧!”
也不待柳長卿回答,他便逃也似的出了門。
柳長卿一本正經的對上官芊說道:“芊芊,你看吧,你一說無聊,咱們就有事做了!”
不過這些日子也真挺無聊的,文案都被處理的七七八八了,再這樣下去,他也要跟上官芊一樣撐著頭悶想了。
上官芊親昵的攬過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
“相公,你不是說這幾天不忙嗎?不知道別苑夠不夠僻靜,我們好細細研究那本xiao人書啊!”
柳長卿紅著臉,半晌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