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得報,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剛才神經繃得太緊,險些給斷掉。
戰爭,的確需要花錢——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先打款,戰敗的一方賠款,這是勒索,也是對戰勝者的鼓勵。我戰勝了,卻沒人鼓勵我,也沒法子讓什么人鼓勵我。
料想,孟城那小子在顫抖著雙手打急救電話吧!
這一覺睡得真是踏實,打從來了這所學校,從沒向昨晚這樣睡得踏實。我也是在第三次遲到,幸好班主任也遲到了,要不然準得挨罵。
教室里一個沒少,都在上早自習。我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同桌是一個肉嘟嘟的女同學,很有喜感,也就是不會太漂亮,我們班級也沒有評選出班花——從一堆丑女生里選出一個長得好的,本身也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對評審人員也是一個難題。
她的抽屜里總有很多的零食,這胖姑娘一邊吃零食一邊說:“你聽說了沒有,十四班的班草住院了?!?
“十四班的班草?”我一頭霧水地問道。
“是啊,今天早上我們宿舍樓都傳開了,有個女同學在追他,早上都會叫他起床,結果是另一個人接的電話,說是在醫院里,還在昏迷呢!”我這個同桌一臉的花癡樣說。
想不到孟城這個小子居然還是班草,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么說來,我應該也是本班級的班草才對,為什么沒人推舉我呢?
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居然也有人早上打電話叫他起床?這世道真是變了,想我小明這樣的同學都沒有什么同學給我來一條短信,想一想都覺得憋屈。
“不是吧!”我裝出一臉的驚訝來,很吃驚地說。
“可不是么,孟城多帥啊,怎么就住院了,還昏迷了呢?”小姑娘沒人追,犯花癡也很正常。要是?;墑e的同學,斷然是不會有這樣的表現的。
她們只會去拒絕別人,不會去主動追什么人。長得丑和長得漂亮的待遇也就不一樣了——丑的,需要自己到貼著去追,漂亮的,不但不用舍臉地去追喜歡的人,還可以收到很多的禮物,比如甄小小和劉彤彤,她們就是因為漂亮,我才去追去的。
像我的這個同桌,很慘——長得慘,最慘。幸好這個小姑娘很樂觀,偶爾犯犯花癡,但是還沒有到要去追求的地步。這也是大多數女孩子的普遍心理和做法。
看來昨晚上下手有些重了,想不到居然昏迷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我這時候倒是有些擔心了,我不是怕順藤摸瓜找到自己,我是怕出人命。
生命很可貴,如果孟城那小子死了,我可是要下地獄的。我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很多遍的心經,也好為那個很不幸的小子超度,也好為自己超度。
怨不得我手很,只怪他太不懂得做事了。想必昨晚的事情應該是立案了吧!
課間操的時候,廣播里面又是關于這件事情的報到,年級主任說,昨晚我們學校的同學受到匪徒的襲擊,至今仍然在昏迷當中,為了提高同學們的范范意思,學校將配合派出所的民警,給我們做一堂
關于安全和防范的知識講座。
別的具體的也就沒有講了。我不關心安全講座的事情,學校之前已經關于防火防盜做過一次了,我只關心昨晚的事情,在警察那里,他們到底得到了多少有力的證據。
我內心其實是很害怕的,雖然我努力讓自己相信,警察是不會找到我的,但是現在的刑偵手段太過高明,我的那些小伎倆還是從電影里學到的,難保將我關進去,我不喜歡那種地方。
孟城遭人襲擊住院至今昏迷不醒的事情一時間鬧得很是兇猛,好像我們這座城市突然出現了一伙不法分子一樣。
本市的報紙也報道了昨晚關于有同學在家門口被襲擊的事情。我還是從班主任的桌子上看到的報紙。
報道寫——政客孟元之子孟城于昨夜被人襲擊,至今昏迷不醒。這還是標題,內容就更加熱鬧了,說是什么仇家尋仇,才遷怒到了孩子,說警察已經立案調查。
看到這里,我嚇得不輕。我只是猜測,孟城應該是富家子弟,想不到還是政客的兒子,這就很難搞了,再看到后面的立案調查,我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報道還寫,說夢元已經從京城趕往本市,配合民警的調查。
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我靜下心來,仔細地想了一遍昨晚的事情,應該是沒有留下把柄吧,可我還是不放心,老覺得會很快找上我來。
整個上午,我都沒有心情去看什么課本,也沒一點的心思去聽講了。我錢兩周剛才民警那里回來,這回,該不會我要進去了吧。
我只能在心里祈求,千萬不要找上我。
“嘿,我們學校這是怎么了,怎么老有這種事情發生,上次是因為遭竊,我們舉辦了安全講座,這次是因為遇襲,我們又要舉辦講座,見鬼了!”我這個同桌很有男孩子的屬性。
她對上次宿舍樓遭竊的事情是不知道的,除了我們幾個當事人。
宿舍樓遭竊,我有份,分量不小,孟城遇襲,我一手策劃并且監督自己完成。這種種的事情加起來,我好像成了古惑仔一樣,我得在心里好好地檢討一下自己了。
長此以往,我怕我走上犯罪的道路。還有開學的時候,我被勸退,這些跡象都足以表明,我可能是個問題少年。我很擔心,這樣的自己再成長下去,會成為這個社會的危害。
“沒事的,可能是正如報紙上寫的那樣,是仇家的報復,跟我們學校沒有關系的,再說,孟城同學是借讀,學校對他的保護力度也是很薄弱的?!蔽腋勒f道。
“從開始上學,我遇見的事情都沒有這三個月遇見的多,好像今年爆發了一樣,所有的事情都來了,我很怕的。”同伙裝出小女生的軟弱的一面來,她真是裝出來的,因為她和男生掐架都不帶眨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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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在上面講課講得很認真,我們兩個在下面同樣討論地很認真。大家互補影響,我也是沒有一點的心情去聽課。
孟城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我設想的結果,已經鬧得是滿城風
雨了。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最后是怎么解決的,我不想以我的落網作為這件事情的終結。
我的預感大多時候很準,這次應該也不會錯了——我的預感告訴我,這件事情定會不了了之,而且,孟城會因此而離開這座城市。
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預感,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中午食堂里嘈雜的聲音中都夾雜著孟城遇襲事件的議論,說什么的都有,終歸是沒有離開報紙上的猜測。這對我很有力,至少證據沒有指向同學之間的矛盾。
而且,我跟孟城幾乎是不認識的,所以,也不可能將證據和矛頭指向我。
“呀呀,今年真不是個吉年,什么事情都有!”張豪文吃飯大多是在食堂吃的,他看到了我,也就走了過來,坐到了我旁邊,放下碗筷說。
“跟你有什么關系么?”我吃著碗里的青菜說。
張豪文好像知道什么似的,故作高深地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城門失火,肯定會殃及池魚,怎么跟我沒關系?”
“你為什么不說神仙打架,你遭殃呢?”我沒好氣地說。
“這年頭,是不信神仙的,所以,我遭不殃,但是,要是有戰爭,我就遭殃了?!睆埡牢哪闷鹂曜?,用筷子敲擊著桌面說,“孟城的這件事情雖然已經立案了,但是按照我的分析,應該是不會結案的?!?
“為什么?”我連忙問。
“聽我仔細說啊!”張豪文再次放下筷子,像喝了酒的漢子一樣,舉著手說,“首先來說,下手很重的人是不會沒有準備的,還有,按照現在的刑偵手段,一天之內破不了的案,一個月就破不了,一天之內找不到線索,那么,一年都找不到嫌疑人,再者,孟元是誰?是京城里的大官,他兒子的事情,民警是很上心的,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你說?”
這番話很讓我欣慰,我也希望是這樣,但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找了出,我一定會跑,能不能跑得掉是一回事,跑不跑是一回事。
“從昨晚事發,到現在,也該有十多個小時了,可還是沒有一點的進展呀,可能我們沒有得到消息,但這并不代表警方那邊沒有找到線索啊!”我這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說不定警方真的找到了一些什么線索,只是還沒有來找我罷了。
想到這里,我越發地害怕,我只感覺警察已經在外面等我了。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我現在儼然是一只驚弓之鳥,受不了一點的驚嚇,自己都能把自己嚇死。
“哎,不說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自己小心些就行了,以后我晚上是不會一個人走夜路了?!睆埡牢膴A起一筷子的菜葉子,放進嘴里,一邊咀嚼著一邊說。
“跟朵兒姑娘一起走夜路是吧?”我玩笑說。
本是我與張豪文之間的對于事件的一種不大客觀的分析,張豪文說得沒錯,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將這個兇手換成自己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一陣噤若寒蟬,外面的任何一種腳步聲,我都能當作是警察來找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