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聽到宣傳說,以170開頭的電話大多是騙子,這樣的電話我也經常接到,只當是打錯電話了。但是有備注的電話,我在接通之前,大多會遲個幾秒鐘,在對方快要掛點的時候我才會接起。
我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就是要讓對方覺得我在忙,就是要做出手機還不身邊的假象,也好讓打來電話的人覺得我很在意他們的電話。
將手機拿在手上遲疑了好幾秒,我才接通說:“喂,啥子事嘛!”
張豪文險些一口米飯都噴了出來,笑說:“你還說四川話!”
電話那頭很急促的樣子,還夾雜著吵鬧聲,聲音不是很清楚,我隱隱約約聽見蘇彤彤再說說她那邊出了什么事情,我沒大聽得清楚。
可能是我的錯覺,但愿是我的錯覺。沒聽清楚說什么,便掛斷了電話,我也沒怎么當回事情,吃完飯,便和張豪文直接去了教室。
我們分屬兩個班級,在樓道只能分道揚鑣。
蘇彤彤的電話很蹊蹺,我雖然沒怎么上心去管那頭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但是我在想——究竟是什么事情,讓蘇彤彤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還聽不清楚說了什么。
上課鈴聲早已響起,我的同桌好像發春的樣子,趴在桌上好像是在幻想著什么。女孩子的幻想無非就是幻想一下誰是自己的白馬王子罷了。
這年頭猴子很多,但是至尊寶絕對的絕跡了。我的同桌想必只能是幻想了,不可能再有會踩著云彩的猴子了。
好一會兒我手機又響了。我仍舊像往常一樣,先是愣了好幾秒,這才將手機拿出來,一看,還是蘇彤彤,這個小姑娘怎么回事,今晚怎么來電話了,不知道我在上課么?
幸好晚自修的時候教室里沒有老師,我這才敢接電話。我壓低聲音說:“你啥子事么,說撒!”
“我這邊出事了。”蘇彤彤那頭仍舊是一片嘈雜的聲音,但是幸好我聽見了這句至關重要的話。
聽到這里,我腦子頓時短路——蘇彤彤那邊能有什么事情?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又不會去招惹誰。我終歸沒想出她那邊會出什么事情。
蘇彤彤也只說了那么一句話,便再次掛斷,我也沒有機會去細問什么。
前幾天班主任剛說讓全班同學監督我,現在蘇彤彤好像十萬火急的樣子,我不擔心我現在假若是早退了班主任會怎樣處罰我,我只擔心蘇彤彤那邊的情況。
那個小女孩可能真的是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也不會在我上課的時候打來電話。而且,在這之前,她在我上課的時候連短信都沒有給我發過一條。
這足以說明她攤上事了,也足以說明剛才我就應該去看個究竟。
不及細想,我又跟陳勇潦草地交代了一句,便直接往教室外面奔去。陳勇還在后面追著我說:“你說清楚了再走啊。”
“沒時間了,很重要的事情。”到了教室門口,我停下來說完,便朝著校門口奔去。
至于有沒有人會將我的行蹤告訴班主任,我已經不大會關心了,我
只關心,愿意為我留下來的女孩子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天黑下來的時間不長,但我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戰斧祭出來——它的速度,大概要比計程車要快很多的。此時,我也顧不到會不會有交警將我攔下來了。
我沒有跟蘇彤彤打電話確認,也沒有細想她在什么地方,戰斧起火,直接朝著食品店的方向狂奔而去。
路上大概會耽誤二十分鐘,這還是我以一百碼的速度奔過去的,要是換做其他的交通工具,想必四十分鐘都不見得會到了。
本來,距離學校也有一點的距離,但愿,我只是心急,并沒有什么事情才好。我更希望蘇彤彤是在用這種急迫的方式在騙我陪她睡覺。
而這時候我才領悟到,女孩子說謊也是一件不壞的事情。
一路上秋風吹了我滿嘴的沙子,也因為時間緊迫,我沒來得及戴頭盔。
食品店尚未關門,但是卻看不到蘇彤彤的樣子。我急切地問南笙,說:“蘇彤彤呢,她去哪兒了?”
“不知道啊,她說有一點事情,就出去了,我們沒干問太多。”姑娘無奈地說道。
我再次發動戰斧,奔向了蘇彤彤的出租屋。
電話里的聲音很吵鬧,信號也不大好的樣子,我估計蘇彤彤不會在宿舍的,過去一看,果真不在。我已經急出了一身的汗,連忙撥通蘇彤彤的電話。
那頭好一陣才接起了我的電話,好像還哭哭咧咧的。我說:“你在哪里?”
“我——我在——在世紀大道這里,信號不好。”蘇彤彤說這話的時候好像很費勁,她異常艱難地說道。
電話再次中斷,是蘇彤彤掛了我的電話,而她也沒有告訴我具體的位置。世紀大道那么大,我怎么去找呢?
而且,世紀大道那里十分偏遠,她是怎么過去的?為什么會去哪里?這都是我心里的疑問。
這座城市,雖然不比北上廣,但是除了北上廣,大概也沒有哪座城市是可以和這座城市相比較的。而世紀大道是剛修繕的公路,還沒有通車,可以想見,那里有多么的偏遠了。
我雖然膽子大,但是夜路走了多了,也難免會撞鬼,我終歸有些害怕。幸好,從這家食品店到我家的距離不是很遠,至少比去世紀大道要近了將近有十倍之多。
人在十分懼怕的時候,便會找一些自己能夠信得過的東西傍身。這是一個熱兵器時代,但是冷兵器仍舊發揮著它原本的光芒。我的一柄狗腿刀和一把原比例的不可發射子彈的模具槍成了我最依賴的朋友。
至少在現在,我信得過它們,也只能讓這兩樣東西給我壯膽了。它們就在我家里的床下面。
母親不在家,也免了很多的麻煩。這兩樣東西,原本只是我的收藏品,只有在初中時候才拿出來過一次,后來的很多時間,它們只能躲在床下面,而且,連我母親都很少看到,是根本不能讓母親知道它們的存在,這就好比不能知道我談戀愛一樣。有了信得過的冷兵器,但是世紀大道那么大,我得走多遠的路啊。
再者,那里漆黑一片,連個路燈都沒有,我怎么去找?我也不知道蘇彤彤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終歸,我還是去了世紀大道那里,死馬也只能當活馬醫,碰碰運氣了。世紀大道信號不好,但是沒那么嘈雜啊。
可能是在世紀大道的路旁的小作坊里傳出的聲音!有時候我都佩服自己的聰明和縝密的心思。這就已經將范圍縮小了很多——信號不好,亮燈的小作坊,最好是那種制造業的小作坊,而世紀大道是一條很長的馬路,我一家家找過去,說不定會有收獲。
一旦找不到,我就立馬報警。
路上人很少,時間本來也晚了些。世紀大道漆黑一片,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我騎著戰斧一路摸了過去,周邊的地理環境和居住的人口極其復雜,我雖有心去營救,但是在我不知道具體情況的情況下,我多少還要考慮一下風險的。
幸好我的準備也算充足,再說,朗朗黑夜,想必也不會出人命吧。這樣一想,心里舒展了很多,膽子也大了很多。
我斷定,我沒喝酒,但是膽子還真的上來了,好像武松上景陽岡一樣。可能是在沒有遇見大蟲之前,我也會大著膽子上景陽岡吧!
倒非我藝高人膽大,我只是擔心蘇彤彤而已。這個小姑娘也真是,不好好上班,跑到這荒郊野外的干什么,難道是來幽會情郎的?料想是不會的。
如果真是,也就不會跟我打電話了。
世紀大道漆黑一片,遠處隱隱約約亮著光,可那已經是鄉鎮地段了。我也沒發覺我已經走出了有這么遠的距離。
估計得耗下去我五升的汽油,回去以后可怎么在母親的車里抽油啊!當然,這不是我現在需要關心的問題。
順著世紀大道,幾乎快出了這座城市,我終究是沒有找到一個人的影子,連個討飯的老頭都看不到,更別說什么作坊了。
我甚至懷疑,我是不是判斷錯了。可應該沒錯呀——蘇彤彤說在世紀大道,而我聽到了嘈雜聲,像是什么生產廠子的機器的聲音,但這一路摸過來,亮著燈的幾處地方我都去看了看,沒發現什么異常的地方!
這個姑娘究竟在哪里,她為什么去了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一連串的問題讓我一時間找不出北來。
再沿著世紀大道往外圍走,可不是世紀大道的范圍了,要是還看不到人影,我就報警了。在報警之前,我還得確定蘇彤彤的電話是不是還通著,如果她還能接我的電話,我就不用麻煩我們的公仆了,要是電話關機,我就得勞煩我們的公仆了。
想及于此,我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蘇彤彤的電話,那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起。周圍也聽不到任何嘈雜的聲音,好像很安靜的樣子。
“你在哪里呀?”我連忙問說。
“就在世紀大道。”蘇彤彤的語氣還是不大同往常一樣,好像很緊迫的樣子。
她的電話再次掛斷,我現在十分懷疑,蘇彤彤是在跟我開玩笑,是在消遣我,或者是在用這種方式證明著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