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每時每刻都有發(fā)生,唯獨此時此刻的我,等不到奇跡的降臨。是我小看了對手的能量,今日挨打,我認栽!
趙旭東搬來的救兵很勇猛,上來就將我一腳踹倒。接下來就是痛打落水人了。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我有心反抗,無奈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我的內(nèi)心十分苦悶——原本今天是放榜的大好日子,怎么會想到被人在這里給干了!
“好了,等一下。”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地大吼一聲。
這一聲大叫果真有效,這些人頓時停下拳打腳踢,紛紛退開,俯瞰著我,臉上掛著勝利的哂笑。
“有什么遺言說吧!”為首的男子低下頭來看著我滿身傷痕道。
阿Q精神時刻在激勵著我——不管什么時候,我都昂著頭,哪像你們,對著我低頭,雖然我是被打倒的!我在地上蠕動著身體,好讓自己躺著舒服些,這一動牽扯到了新添的傷痛,我不由地呲牙大叫一聲“啊”。
我趴在地上靠著墻說:“現(xiàn)在滿意了吧?這樣夠不夠?”
為首的男子看了看趙旭東,問道:“弄成這樣你滿意么?”
趙旭東獸性大發(fā),裝作為難地撓著頭皮說:“這個——我還不大滿意,雖然掛了彩,可我覺得這小子還能蹦跶,我想讓他一直躺著!”
“你小子蠻心狠手辣的么!”為首的男子贊賞地對趙旭東道,“好辦,我們再浪費一丟丟的能量,足以叫這小子趟個十天半月!”
我一聽這話,身體里莫名地升起一股無形的力量,身上的傷痛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嚴重,趁這伙人交頭接耳的空當,摸上壓在身下的一塊磚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竄起,對著為首男子的腦門狠狠地拍了下去。
這一下足以把他干懵,再接再厲,又朝著為首男子的腦門再來一下,手感十分不錯,這塊磚頭立功不小!剛要對著旁邊的趙旭東也來一下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后背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這一腳的后果就是我失去重心,來了個大大的人仰馬翻。
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主意——這些人決心將我撂下,我也決心留下一個墊背。不及細想,我就地滾了兩圈,爬起來揮著磚頭撲向朝我撲過來的小青年,不出意外,這一板磚直接朝著小青年的腦門揮去,我也重重地挨了一拳,鼻子開始潺潺地流出血來,我手上的磚頭也染了一層血紅!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來呀!”我怒極而道。
對面的這些人想必是被我以傷換傷的氣勢給嚇到了,一個個呆立著不肯再沖上來。
為首的那個男子捂著裂開的額頭,惡狠狠地說:“弄死他!”
不待對方發(fā)起進攻,我率先沖上去拿起板磚亂拍。我感覺的我的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但我無心去料理自己的傷勢,只有一個想法——不讓我走,與你們魚死網(wǎng)破!
這犄角旮旯鮮有人蹤,很少有路過的什么人
,奢求被人相救已經(jīng)無可能,我只有用不怕死的精神將他們震懾住!
我感覺我已經(jīng)搖搖欲墜了,站都站不穩(wěn)了,額頭上沁出的血水模糊了我的眼睛。
努力掀開眼簾,我模糊地看到他的整張臉阻擋了磚頭的去勢,接著,便看到血水四濺了開來。我已經(jīng)支撐不住,重重地向后面倒去。
當我再次挑起眼簾,我發(fā)現(xiàn)我的身上蓋了一床白色的被子,我暗想,莫不是我已經(jīng)掛了,在藏尸間不成?周身傳來的疼痛不禁讓我叫出聲來。
“你醒了。”一個溫柔而細膩的聲音道。
我向聲音的源頭望去,是一個護士,她正在替我拔針頭。我問:“我怎么在這里?”
“有人打了求救電話,我們出了車,你就來了。”護士妹妹似乎已經(jīng)見怪不怪,毫無同情地道。
“還有沒有其他人?”我的記憶瞬間恢復,忙問。
“沒有了,我們的救護車去的時候就你一個暈倒在那里。”護士妹妹端著藥盤,扭動著性感的腰肢道。
到底是誰打的求救電話?趙旭東想必不可能了,應該是路過的什么人才對。這樣一想,我對趙旭東和那名男子更加痛恨。我試著爬起來,誰料這小小的愿望都實現(xiàn)不了。
我只好乖乖地躺下,看了看被單上印著的“大同醫(yī)院”四個紅色大字,再摸出褲兜里的手機,整個屏幕已經(jīng)面目前非,幸好還開得了機,我按照對通訊錄的記憶,不大確定地發(fā)了一條短信——我在大同醫(yī)院!
很快,手機有了回復,但我看不到究竟發(fā)了什么。于是,我又發(fā)了一條與之前一模一樣的信息過去,我便再次倒頭睡去,手機也置之不理,反正也看不到信息。
約莫兩小時過后,終于迎來了第一個看望我的人——張豪文!
他進門后第一句不是我們怎么會在這里,而是質(zhì)問我說:“怎么不回我短信。”
我從被子下摸出手機,扔給他說:“你看,我怎么回你,我也不知道是發(fā)給誰的。”
張豪文這才按捺住了躁動,坐到旁邊的病床上看著我說:“你也太能蹦跶了,又進來了。”
“別說風涼話,等會把易兆杰叫一聲,晚上我要去報仇,就我們仨!”我的頭上繃著砂帶,稍微動一下都覺得疼。
“三個人去找死呀!”張豪文沒好氣地說。
“今天我們在補課,下午我都曠課了,快把你手機拿來,我給班主任請個假,就說中暑了。”我伸出手道。
“我來打吧,你說號碼。”張豪文掏出自己的手機說。
“號碼我不記得,我的手機電話卡里有,你放到你手機給他打個電話,就說中暑特別嚴重,下午請假,明天也請假,盡量說得可憐些,快要死了的那種。”我將手機扔過去道。
張豪文裝可憐撒謊的功力絕對不下于香港影帝,我對他干這種事十分放心,他跑到走廊里去打電話了。
“你的班主任讓我轉(zhuǎn)達你,好好休養(yǎng),盡快來上課,課程不能拉下,對你的成績表示鼓勵!”張豪文走進來言簡意賅地道。
“你有沒有說我母親在醫(yī)院陪我?”我不放心地道。
“做戲當然要做全套,我跟你的班主任說你母親已經(jīng)在醫(yī)院陪你了,放心好了。”張豪文漫不經(jīng)心地道。
我這才放下心來——單單只是請假,班主任絕對會給家里打去電話,那也得拆穿,只有讓班主任相信監(jiān)護人已經(jīng)知曉,并且陪在身邊,他才不會多事!張豪文做得十分到位。
“我跟朱子敬打個電話,晚上的飯就有人管了。”張豪文一邊撥電話一邊跟我說。我未有阻攔,試探著爬起來,可還是沒能成功。
周身全是內(nèi)傷,能看見的外傷都在腦袋,我生怕留下什么后遺癥,對大腦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傷。我的愿望是做一名科學家,沒有超高的智商絕對是不行的,但經(jīng)過今天這事,我估計我的智力下降了,我得換一個理想!
“易兆杰和朱子敬我都通知了,他們來了再說吧!”張豪文十分無奈地道。他是個很安分的壞同學,特別不喜歡參與這種打架斗毆的事情,每次都被我拉下水,他心里是極不情愿的。
“等會你給我母親打個電話,就說我在你家喝醉了,晚上不回家了。”我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安排道,“我口袋里有錢,你到外面給我買一部手機,來的時候再買些吃的,晚飯我們就在這兒吃了,今晚我要吃肉,好盡快恢復!”
張豪文氣得臉色鐵青,走到我床頭,摸著我的口袋說:“你被人打死還省事了。”
想起肉,我又想起甄小小請我的半斤牛肉就這樣白白地糟踐了,心里不免有些對不住那小妮子。我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今天是周六,方可怡去店里上班了,原打算去的,想不到發(fā)生了這事,只得擱淺了。
張豪文拿了皮夾轉(zhuǎn)身就走,一句關(guān)心的話也沒有撂下。
病房里的墻壁上掛了一塊掛鐘,時針停留在最底端的位置,窗外的太陽也偏了西,天邊的云彩紅彤彤的。期間,護士進來給我換了一塊纏在頭上的砂帶,再次清理了一下額頭的傷口,擦了擦脊背的淤青,鹽水又給我續(xù)上了。
朱子敬來得很快,這小子還懂得拿些水果看望傷者,看到我的第一眼便大叫:“哇呀呀,怎么摔成這樣了?”
“走路沒長眼睛咯!”我蹬了一眼道。
他將水果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手插在口袋里饒有興致地從頭到尾打量著我,繞著病床轉(zhuǎn)了一圈,停住說:“風采十分惹眼,走到大街上定會吸引到很多小姑娘的注目!”說著便要扶我起來,“走,我攙著你去勾搭妹子!”
“不要動我,我死了你家里再有錢也賠不起!”我連忙呵止道。
房間的門沒有反鎖,門縫里又探進一顆圓禿禿的腦袋來,不用細看,單看那腦袋的成色便知是易兆杰無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