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語嫣去給你送的請柬?”她在尹亞旁邊坐下,紅酒杯子放到旁邊的矮幾上。然後伸手跟侍者要了杯白開水,遞到尹亞手中。
“不是。是夏鳶,他說希望能得到我的祝福,這是他最想得到的祝福。”
安然倒吸一口涼氣,是夏鳶,竟然是夏鳶親口對尹亞說,這未免有點(diǎn)太讓人……無法接受了。作爲(wèi)一個旁觀者來看的她尚且覺得很過分,何況是身處其中還懷有身孕的尹亞,她很擔(dān)心的握握尹亞的手,像是要傳遞點(diǎn)力量給她似得。
“我沒事安姐?!币鼇喸俅螖E頭衝她笑,“我現(xiàn)在就想安安心心的等孩子出世,其他的所有事情都不能影響到我,真的?!?
她明明是在笑,也真的是在笑,可安然卻生生的覺得這笑容太苦,苦的讓人有點(diǎn)不知所措,“尹亞,你是個好女孩,即將是個好媽媽,以後會遇到個愛你的好男人,做個好妻子。”
“當(dāng)然,我尹亞美好的人生纔剛剛開始,以後一切都會好的。”
另一邊剛剛和蕭劍談完話的夏鳶也注意到了這邊,尹亞,微笑著和安然說著什麼,這是久違的笑臉了,自從他和程語嫣牽扯上以後,他帶給尹亞的就只有痛苦和眼淚,究竟留她在身邊是對還是錯,他們的愛究竟能不能撐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說實(shí)話,他現(xiàn)在一點(diǎn)信心都沒有。而蕭劍剛纔那一番意味深長的話,顯然是在給他暗示他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麼,讓他做事收斂點(diǎn),可事到如今,他早就沒了退路,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回去的路上,安然突然來了興致,問:“你跟夏鳶都談什麼了?”
蕭劍今天擺平兩個對手,一個程浩,一個夏鳶,心情自然很好,專心開車的同時也很開心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不過回答和沒回答沒什麼區(qū)別,因爲(wèi)用的是反問句:“你覺得呢?”
安然決定噁心一下自己:“該不會是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跟爹要嫁女兒似的囑咐人家夏鳶要好好照顧你那寶貝妹妹吧。”
蕭劍終於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很不可思議的說:“你爲(wèi)什麼會這麼想?”
“不然還能在訂婚宴上說什麼?”而且她以前還是那麼喜歡你的人,我就不信你對程語嫣一點(diǎn)兒感覺也沒有了。安然自覺地把後半句話放在心裡。
蕭劍沉默了一會兒,幽幽的開口,“也可以處理點(diǎn)私人事情,和你有關(guān)的?!?
“和我有關(guān)?什麼事情?該不會是警告人家出了那扇門就把咱倆今天一起出席的事情忘了吧?!卑踩粣盒螑籂睢?
蕭劍滿臉黑線,這女人是不是今天被刺激了,怎麼說的話都酸不拉幾的,好吧,無視她是現(xiàn)在最好的解決辦法,車上還有兩條人命呢。
蕭劍的無視讓她更堅(jiān)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啊,還說什麼要娶她,現(xiàn)在竟然連公開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又怎麼能談婚論嫁,虛僞,安然蓋棺定論,蕭劍就永遠(yuǎn)頂著這個帽子吧。車子大概行駛了二十多分鐘的樣子,安然開口:“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沒見你父親來?”
“你很希望他來?”
“那倒沒有,只是今天是程語嫣的好日子,作爲(wèi)親生父親至少也得到場表示一下吧?!?
蕭劍哼哼了兩聲也沒說出個所以然,車子繼續(xù)在沉默中前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