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說我在感情方面就是沒畢業(yè)的小學生,可是袁叔的表現連我都不如,最多也就是幼兒園大班的水平。
楚姨那么說,肯定想聽到的是袁叔挽留的話,哪怕明知道楚姨根本留不下來,但好歹聽著心里舒服。
結果袁叔臉一板,一本正經的回應道:“恩,我很滿意,沒有你在身邊,我一個人自在的多。”
這一刻我看到楚姨的眼神有些黯然,讓我這個外人都覺得心里一疼,忍不住提醒了袁叔一句:“袁叔,您別老說反話啊,楚姨聽了會不高興的。”
可是袁叔像是根本沒聽懂我的話,撇撇嘴道:“什么反話?我說的都是實話。”
楚姨的臉色很快恢復正常,并沒有跟袁叔計較的意思,笑道:“算了,反正我都已經習慣了。待會我就會離開,我要勸你一句,在靈異組來人之前解決這個案子。”
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很奇怪,但可以肯定的是,楚姨對袁叔非常信任。在胡博一身死的那一刻,一玄門就能感應到,楚姨也立即知道了這個消息。
從始至終袁叔都沒有跟楚姨解釋過一句,因為楚姨相信人肯定不是袁叔殺的。就算是袁叔殺的,胡博一也一定是死有余辜。
楚姨甚至勸袁叔在靈異組來人調查之前,先把這個案子解決掉。在結案之后,靈異組的人來審查這個案子,只要證據確鑿,至少不會發(fā)生翻案的情況。
如果靈異組來人調查之前,案子還沒有結束,那事情就麻煩了。估計楚姨也知道靈異組中的某些人是什么德行,萬一碰到了胡博一那種貨色,這案子就沒完沒了了。
“說的簡單,其實靈異組的人早就來了。”袁叔嘀咕了一句。
我一聽就反應了過來,袁叔指的應該是殺了胡博一的真兇。當時袁叔就有過推測,覺得是一玄門的人殺了胡博一。
楚姨并不知道這些情況,有些不解的看著袁叔:“你說什么?”
“喔,沒什么,我是想知道,這次靈異組來的人究竟是誰。”袁叔擠出一絲笑容,并沒有要跟楚姨解釋的意思。
楚姨的眼神中雖然還是有些疑惑,卻還是很認真的想了一番,應道:“既然這件事又牽扯到你,我們一玄門的高層,可不會讓你那么輕松脫身。來的人,很有可能是那位。”
“那位?據我所知,他好像在南疆遇到了麻煩,應該很難脫身吧?”袁叔摸著下巴,眼神中閃爍著光芒。
他們倆之間的談話我根本聽不懂,真不明白這有什么可打機鋒的,那位是誰,直接說出來不就完了,反正我們很快應該也能見到真人。
楚姨嘆了口氣:“南疆的事情已經被解決了,這些年他越發(fā)的殺伐果斷。這次他最得意的弟子死了,你以為他會善罷甘休?”
在楚姨說完這句話之后,我注意到袁叔的眼皮跳了跳。這次不用解釋我就能聽出來,他們口中的那位原來指的是胡博一的師傅。
“行了,我知道了。”袁叔沉著臉應道。
楚姨沒說什么,細聲叮囑我接下來要照顧好自己之后,徑直轉身離開。她突然這么一走,還真讓我有些舍不得。
我不知道袁叔倒是被嚇著了還是怎么著,反正聽楚姨說這次靈異組來的人極有可能是胡博一的師傅后,他沉默了良久,像是在思考著怎么應對。
過了足足有十幾分鐘,袁叔才從沉思中醒來,有些迷茫的問道:“楚慈已經走了?”
我很無奈的點點頭:“楚姨她都走了有十幾分鐘了,袁叔,你怎么了?”
袁叔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輕輕點了點頭:“走了就好,這次我又要搞出大新聞了,她留在這里只會左右為難。”
搞出大新聞?結合袁叔瞞著楚姨,不告訴她胡博一的真正死因這件事,我好像想明白了一些東西。
在胡博一臨死之前,差點把他師父和某個師叔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說出來,雖然他的話并沒有說完,卻也能證明他師父確實不是那么干凈。
不然的話,胡博一也不可能被殺人滅口,而且還是在那么緊要的關頭。殺了胡博一的人,再加上胡博一的師父,這兩人都不是善茬。
袁叔說要搞出大新聞,我的心里猛然一抖,看來這次袁叔是準備把事情徹底鬧大啊!教訓一玄門的小輩已經不算什么了,袁叔現在應該是準備對付一玄門中的同輩強者。
“袁叔,你……你剛才是在想著如何對付胡博一的師父?”我忍不住問道。
袁叔鄭重的點了點頭:“胡博一的師父,實力很強,我不得不謹慎應對。”
看起來胡博一的師父對袁叔來說確實是個很棘手的對手,才會讓袁叔如此認真,而且還坦然承認自己會謹慎應對。
“我記得袁叔你說過,就算馬龍他們的師父來了,你也能欺負他們的師父,原來當時只是說說大話啊。”我看到氣氛有些緊張,想說點輕松的,緩和一下氣氛。
沒想到袁叔很認真的解釋道:“那不一樣,馬龍和劉蛟兩人的師父,在同輩之中實力平平。而胡博一的師父,則是當之無愧的天才人物。”
一玄門對門下弟子的甄選,向來只看重實力。楚姨那一輩也是如此,而胡博一的師父,在那一輩中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兄,實力可想而知。
“胡博一跟他師父年輕時候根本沒法比,他是靠修煉邪術才勉強有資格成為大師兄。而他師父,從小就實力超群,無人可超越,在一玄門威望很高。”袁叔感慨道。
看起來袁叔似乎對胡博一的師父很熟,我很好奇的問道:“胡博一臨死的時候好像說過,他師父也做過一些陰暗的勾當,是不是他師父也修煉過邪術?”
“不可能!”袁叔斬釘截鐵的說道,聲音如炸雷。
袁叔這一驚一乍的,把我嚇了一大跳,他這是怎么了?胡博一的師父應該是我們的敵人才對,他為什么反應這么大?
難道胡博一的師父也是個女的?跟楚姨一樣?袁叔跟一玄門的恩怨牽扯也太深了點吧。
袁叔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尷尬而無奈的笑了笑:“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可能修煉過邪術,不然你以為我會服他?”
我的嘴角微微抽搐,怪不得袁叔反應那么大,原來他曾經不止一次的跟胡博一的師父交過手,堅信對方的實力沒有一點貓膩。
一直以來,袁叔跟胡博一的師父都是對手,當然胡博一的師父也不是女的。只是這兩人交手多年,頗有些惺惺相惜,卻又對彼此非常忌憚。
“他確實很厲害,我知道他肯定干過一些不光彩的勾當,不然他的實力不可能提升那么快。但他絕對沒有修煉過邪術,這點我很肯定。”
其實很好理解,一玄門弟子相互之間的競爭很激烈。就算胡博一的師父修煉天賦再高,也架不住其他人使用一些陰損的手段來提升實力。
所以他肯定也干過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比如搶奪其他弟子的修煉資源,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同輩之中穩(wěn)居第一。
事實上,袁叔并不愿意相信胡博一的死跟他師父有關。這次跟胡博一的師父再次交鋒,袁叔的心里也深感無奈,頗為感慨。
“這次我是遇到大麻煩了,事情的復雜程度很可能超乎我的想象。不過你放心,有你爺爺那層關系在,他不會對你怎么樣的。”袁叔的這句話,讓我很詫異。
我愣了愣:“我爺爺那層關系?”
“沒錯,事實上當年我們兩個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被你爺爺所救。救命之恩,我一直無以為報,后來又發(fā)生一些事,反正到現在我也沒能報答老爺子的恩情。”袁叔嘆息道。
不知道為何,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袁叔始終不愿意詳說。即使到了現在,他也說的云里霧里,讓我很疑惑。
按照袁叔的說法,當初他和胡博一的師父都年輕氣盛,搶著去執(zhí)行一項危險的任務。結果靈異組的高層就像是給他們倆開了個玩笑,讓二人合作。
因為相互看不順眼,他們倆肯定不可能齊心協力,最后遇到危險,差點全軍覆沒。幸虧巧遇了我爺爺,兩人被我爺爺所搭救。
再后來好像又發(fā)生了很多事,導致袁叔一直以來都沒能報答爺爺的救命之恩。胡博一的師父欠了我爺爺一條命,這次應該不會為難我。
在袁叔說完這些后,我的心情是有些復雜的,盯著袁叔看了很久。袁叔的心里肯定還藏了很多事,只是現在不愿意告訴罷了。
楚姨走后我們倆又聊了半個多小時,袁叔終于良心發(fā)現,帶著我進警局去尋找小白。來到警局后,我們倆果然被盤問了很久,警察還差點把我抓了起來。
幸虧袁叔的身份特殊,亮出靈異組成員的身份后,警察的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連帶著對我也恭敬了許多。
“白巔峰怎么樣了?醒過來沒?”袁叔板起臉來,氣勢十足。
迎接我們的警察訕笑道:“那小子早就是醒過來了,不過他的嘴很硬,到現在都沒吐出來一個字,我們的人正加班加點的對他進行審訊。”
我有點急了,警察那點手段我很清楚,估計這些家伙肯定是對小白用了私刑。有經驗的警察可以把人折磨的欲死不能,卻又不留下一丁點傷痕。
剛準備開口詢問小白的詳細情況,袁叔擺擺手,給了我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后冷聲道:“行了,帶我們去見他吧,我親自進行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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