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燕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會在沙發上找到這個發夾。
雖然天氣比較熱,但是醫院里還是比較陰涼的,龐燕或許是因為緊張的關系,額頭上很快就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我和白沐盯著她看,希望她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著龐燕幾次欲言又止的模樣,我估計她是在考慮合適的說辭,為了避免她繼續耍滑頭,我厲聲道:“龐護士,張阿姨說過,湯姆從來都沒有帶過女生回去,所以,請你認真回答我們的問題,這是幫你洗清嫌疑最好的方法,我相信湯姆的死和你無關。”
龐燕擦了擦額頭的汗滴,吞了吞口水,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這才解釋道:“柳,柳詩詩,發夾確實,確實是我的,湯姆死了,我,我心里害怕,因為是我昨晚凌晨的時候送他回去的,我怕你們會懷疑我,所以我才會撒謊。”
這么說倒也算合理,龐燕總算是說出了實話,白沐冷哼了一聲,問道:“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你和湯姆都干了些什么,你給我老實交待。”
龐燕雖然很尷尬,但還是吞吞吐吐的解釋道:“昨晚,我送湯姆回去之后,他,他非要我進去,然后,然后孤男寡女的,我們就,你懂的,本來湯姆是要留我過夜的,但我早上要去醫院替換值班的護士,所以我大概2點的時候就走了,我走的時候湯姆還好好的。”
聽到龐燕說出了實情,歐陽飛很是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或許他很不愿意聽到自己心中的女神,和別的人男人在一起的事。
白沐倒是毫無顧忌,繼續問道:“可是我檢查過,湯姆二個房間的床都很整齊,這你又怎么解釋。”
龐燕的臉很快就羞紅了起來,嬌羞道:“白警官,你好討厭,難道非要在床上才能解決問題嗎,我和湯姆先是在沙發上,然后順勢滾到了地毯上,后面你懂的。”
對,這就能合理的解釋發夾為什么在沙發上,而湯姆又為什么是光著身子,四腳朝天的躺在客廳里。
我想了一想問道:“龐燕,你走的時候,湯姆有沒有穿衣服?”
“我記得沒有,湯姆說他有*的習慣,所以我把門帶上就走了,你們相信我,湯姆的死真的和我無關,他,他不會是太興奮,然后心臟病發作死了吧。”
我和白沐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白沐想了一想,答道:“這樣吧,龐護士,麻煩你跟我們去警局一趟,你所說的話,我還需要時間去調查一下,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我很快就會把你釋放的。”
龐燕聽到白沐的話,嚇的往后退了數步,卻是一不小心撞上了從旁邊病房里出來的年輕醫生。
年輕的醫生我見過,就是昨天被龐燕拒絕的孫主任,只見他連忙扶住龐燕,關切的問道:“龐護士,你沒事吧,要不要緊,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從孫主任的眼神中,我看出了和歐陽飛一樣的熾熱,恐怕他也陷入對龐燕深深的愛慕中了。
奇怪,歐陽飛以前沒有見過龐燕,他會一見鐘情不奇怪,但是孫主任畢竟在醫院工作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龐燕以前長什么模樣。
雖然男人通常都很好色,但是孫主任也未免太直接了一點吧,他是怎么能接收從丑小鴨到天鵝的轉變,還是說龐燕以前實在是太低調了,甚至連醫院里的醫生都不認識。
“孫,孫主任,我沒事,我,我要請假,我要和這幾個朋友出去辦點事。”
龐燕很聰明,她沒有說出要去警局,而是以請假掩蓋了過去,這樣可以避免別人在醫院里傳她的閑話。
孫主任此刻依然不肯放手,還是緊緊的扶著龐燕的身子,說道:“這樣啊,行,你走吧,我讓別人頂你的班,對了,后天晚上我生日,肯不肯賞個臉。”
此時龐燕那里還有心思搭理孫主任,只見她很勉強的點頭道:“孫主任,那好吧,后天在聯系,我先走了,柳詩詩,你們等我一會,我去換件衣服就來。”
看著龐燕走進醫護站,白沐還悄悄的推了我一下,示意我跟進去看一看。
我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白沐,答道:“放心吧,她能跑到那里去,你看,這不是出來了嗎。”
換上了便裝的龐燕,曼妙的身姿一覽無遺,前凸后翹,簡直就是人間尤物一般,我記得昨晚在云頂看見她好像還沒這么贊,還是說,我留意的不夠。
我不指望白沐給我答案,因為他看都不看龐燕,反而是孫主任和歐陽飛,兩個人放佛都看呆了一樣,就這樣傻傻的站著。
……
半小時之后,我和白沐坐在尋秦記里,再一次吃起碧昂碧昂面,龐燕此刻被關在審訊室里,而歐陽飛為了證明她的清白,此刻正在全力做尸檢。
對于歐陽飛來說,死因什么的不重要,最關鍵的就是湯姆的死亡時間。
龐燕說她是凌晨2點多離開的,只要湯姆死于這個時間之后,就可以證明龐燕沒有說謊。
關于龐燕到底是不是2點以后離開,小區出口的監控可以證明,具體的視頻資料也已經有同事去調查了,而我和白沐下午要做的就是走訪前三名死者。
我咬了一口面條,嘗到了久違的滋味,依然是那樣的美味,就在我吃的正歡的時候,我的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
手機上的號碼是一個陌生號碼,我原本是不打算接的,但是這電話卻是一直不停的在響,一刻有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只得無奈的接起了電話:“喂,我是柳詩詩。”
電話里很快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正是優貴超市里的王自強:“柳大師,神了,我聽了你的話,發現真的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我睡的可香了。”
咦,看來我沒猜錯,不是趙無極暗中搞鬼,而是王自強的家里或許有什么招惹臟東西的玩意。
不過我暫時沒空幫他處理問題,反正這么多天過去了他都沒事,只怕臟東西只是跟他開開玩笑,并沒有害他的意思。
我答道:“王自強,我這幾天比較忙,你自己小心一點,最好是在住一段時間的賓館,如果真要回去的話,記得把家里最近一個多月添置的新東西全都丟掉。”
電話里沉默了片刻,隨后王自強結結巴巴的答道:“丟,丟掉,我的IPAD半個月才買的,難道也,也要丟掉。”
“隨便你嘍,或者你就繼續憔悴下去,下次,就等著我去優貴超市給你收尸,就這樣吧,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如果處理干凈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我沒有等王自強回答我,就主動把手機掛斷,我實在是沒有精力在分心去處理他的事了,畢竟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么大問題,而我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可能是降頭師的小個子。
吃過午飯之后,我們來到了第一個被發現的受害者家中,由于屋子的主人早已死去,所以家門緊閉,還是白沐用了開鎖的神技才打開的。
走進屋子依然有一股淡淡的尸臭味,或許是因為夏季的緣故,而屋子里的窗戶又沒有打開透氣。
房子不大,一室一廳一衛,房間外面還有一個陽臺,是適合獨具的房子,裝修的普普通通,也就是刷刷墻之類的。
我在屋子里簡單的轉了一圈,說道:“死者到底是什么人。”
白沐點了點頭道:“哦,死者叫楚杰,男,二十七歲,一個人在南都打拼,這里是他用積蓄和公積金貸款,買下來的一室一廳的房子。”
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當時是在什么地方發現楚杰的,他又是什么模樣?”
白沐恩了一聲,答道:“我示范給你看,發現他的時候是半蹲的姿勢,跟湯姆的死法很像,也是全身肌肉骨骼都僵硬了。”
白沐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只見他站在靠近大門的墻邊,微微的往后退了兩步,說道:“楚杰的個子挺高的,我稍微彎曲一下就行了,然后他好像是伸出舌頭,然后兩只手成爪狀。”
很快白沐就保持住姿勢原地不動,而我則是仔細的思索起來,楚杰這幅摸樣,他當時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喂,柳詩詩,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還要我保持多久。”
“在堅持一會,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雖然挺害羞的,但是聯想到湯姆死之前和龐燕正在做的事,所以不假思索的走到白沐的面前,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大概比對了一下位置,然后把我的胸口對準了白沐,整個人稍微往前走了一步,而白沐伸出來的舌頭,正好對著我脖子的位置。
對了,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楚杰當時一定是這么做的。
我的舉動把白沐嚇了一大跳,因為此刻的他就好像在猥褻我一樣。
白沐很明顯的尷尬了,他不敢在看我的眼睛,而是低下頭道:“柳,柳詩詩,你這是干什么呢。”
我呵呵的笑道:“案件重演,我在模擬楚杰當天晚上正在做的事,他死之前應該就是像你現在這樣,而他的面前肯定站著一個女孩。”
事實是不是如此我不知道,但我能想到的也就是這么多了,假如我的想法成立的話,那楚杰死之前也是準備辦事的,然后就遭到了降頭師的毒手。
為什么死之前都在辦事,這會不會是降頭師下降頭的原因之一呢。
然而白沐還沒有開口,我卻忽然聽到了一把有些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喂,你們兩個,在這里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