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許長生交談了幾句,得知對方的意思後,趙乾宇心中也有了決斷。
“如果有一件物品能讓島上的人都更好的活下去,我當然不反對將他外傳,不過有一點,賀銘傑我希望你能答應?!?
賀銘傑一怔,不知道趙乾宇有什麼條件。
至於趙乾宇會答應,這是意料中的事情。
趙乾宇從來都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在他心中還有一些幼稚的正義感,這些原因都會促使他作出這個選擇。
只不過對於他將要提出的條件,賀銘傑還是有些沒底,畢竟租一把刀,趙乾宇就收了他們兩人份的口糧。
這要是將蝦籠傳給了他們,難不成每天要上繳一半的收穫?
這麼一想也非常有可能。
想著想著,賀銘傑冷汗就下來了。
不過趙乾宇話一出口,就讓他一顆心徹底落下。
“海域,我希望從今以後,這附近五百米的海岸線,都是我們專屬的,你不能讓你的人過來,影響到我們正常的捕撈?!?
“這……”雖然結果與他所想差距甚大,不過賀銘傑還是有些摸不清趙乾宇的想法。
不過一直以來他們也沒怎麼到過這邊進行捕魚,這個條件倒是可以答應。
賀銘傑一口應了下來,並表示回去之後會將這件事通報給其他人。
事情談妥以後,徐長生等人便先行返回了木屋,接下里他們要到竹林中挑選材料,製作新的蝦籠。
趙乾宇則叫住了賀銘傑,沒讓他跟上。
“怎麼了?”待衆(zhòng)人都離開後,賀銘傑才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麼大的雨,島上可能會發(fā)生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還記得前兩天做的救援標誌嗎?我們得過去看看。”
趙乾宇看了看樹蔭下,清晰可見的雨水依舊嘩嘩的下個不停。
賀銘傑這纔想起還有這麼一茬,也沒反對,兩人沿著海灘向著之前放置救援信號的地方而去。
沿著海岸線走,距離有兩公里還多,兩人走了近二十分鐘纔到了目的地。
一到這個地方,兩人才意識到,趙乾宇的預感並沒有出錯。
大雨不停的下,雨水落在沙灘上,水花揚起了細沙,將他們原本擺好的“SOS”字樣掩去了大半,幾乎看不真切。
兩人對視一眼,趕緊上前,用雙手將覆蓋在救生衣布料上的泥沙挖開,露出下方醒目的橘色。
面對這個長達三十多米,高十幾米的龐然大物,兩人顯得有些渺小。
挖了幾分鐘後,當他們回過頭時,發(fā)現(xiàn)原先被他們清理過的地方,再次被泥沙所覆蓋,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的。
明白了這一切後,兩人也放棄了繼續(xù)的打算。
“算了,這清也清不乾淨,好在有樹枝固定,纔沒被風吹走,等放晴了再過來清理吧?!?
趙乾宇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賀銘傑點點頭,望著天空,悵然道:“希望不會這麼湊巧,今天剛好有直升機經過吧?!?
說著,兩人都是苦笑起來,如果真是那樣,也實在是太背了,放棄了進一步行動後,兩人返回了木屋。
周叔正在木屋內,按著徐長生的要求,編著網結。
他帶著老花眼鏡,蒼老的手以超乎想象的靈敏擺弄著兩根尼龍細繩,上下翻飛,此時看上去已經有了一些漁網的雛形了。
得知其他人去了竹林,還沒回來,趙乾宇便也決定前往。
賀銘傑本來也打算前去,不過趙乾宇卻勸他說,挑選材料不是什麼困難的活,他們可以自己搞定。
並建議他回去安撫人心。
賀銘傑本來也不是很在意這些,但是想到之前拿食物的時候,衆(zhòng)人的反應,心中也生出一絲警惕。
於是不再強求,同意了趙乾宇的建議。
屋外的雨依舊嘩嘩的下著,木屋內,擠著的四十多號人,站了一上午,開始不斷抱怨。
屋子的空間就這麼大,能讓所有人有個躲雨的地方,就已經不錯了。
王家輝站在屋外的一個角落,在他身側,是鐵山。
兩人分別看著不同的方向,乍一看,似乎沒什麼關聯(lián),實際上兩人卻是警惕的掃視著周圍,暗中交談。
“剛纔爲什麼不讓我動手,那可是個好的機會?!?
鐵山看著面前如串珠般落下的雨水,低聲說道。
王家輝看不到他,但是卻聽得到聲音,他同樣壓低著聲音道:“還不是時候?!?
“可是剛纔,明明這麼多人反他,只要你登高一乎,大家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鐵山仍不放棄,似乎覺得非常的可惜。
王家輝看了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這裡的情況以後,搖搖頭道:“即便當時動手,最多也只會分裂我們,局勢還遠沒有到一面倒的地步,你沒看到他三言兩語就把人給震住了嗎?
雖然他人糊塗了一些,但是威望還在,這次就當是個試探,以後再找機會吧?!?
“可是……”鐵山似乎仍有話說,王家輝卻打斷了他。
“別說話,他回來了,記住,以後小心一些,短時間內,不要惹麻煩。”聽到他的聲音,鐵山扭頭看了一眼溪邊的方向,果然看到一個灰色的人影正冒雨而來。
鐵山暗自咬牙,悄悄隱入了人羣中。
賀銘傑回到營地,王家輝依舊站在木屋下,好似在等他一般。
“回來了,那邊怎樣?”王家輝只是隨口一問。
賀銘傑既然再幫趙乾宇他們建木屋,應該不會回來這麼早,恐怕是有什麼事情。
可賀銘傑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
只見賀銘傑點點頭道:“已經搞定了,他們現(xiàn)在,估計在想辦法應付晚飯吧?!?
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不妥,便如實說了,王家輝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搞定了,這是什麼意思?
賀銘傑卻已經與他錯身而過,與其他人交流起來,言語中自然是噓寒問暖,帶著滿滿的人文關懷。
這樣的舉動,讓衆(zhòng)人都有些受寵若驚,明明站了快一天,渾身都酸得難受,卻一個個的都說沒問題,還撐得住。
見到這一幕,鐵山本未平靜的心彷彿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一般,閉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