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天#圣火情緒一
我像往常一樣從蜀山腳下的郊區租房出發,乘坐公交車前往學校上課,途徑牙膏廠,在車窗外我早已瞧見了光鳳,不過我覺得她是先看到我的,因為車子剛一到站,她就飛快地跑到前門上車了,然后再飛速地穿行來到我身邊坐下,因為走得比較早,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有座位的,我也會特意選擇旁邊有座位的地方坐下,以等待著她到來。
她一坐下來,就問我:“東哥,你關注奧運會嗎?”
說實在的,我很想關注奧運會,但是我租的那一間房子里,空間很小,一張床,一張書桌,就沒有什么空間了,更加不可能有電視了,再加上本來租個房就是為了學習的,那么其它可能分心的東西也就不會有了,因此我在平時無法關注社會上的時事,奧運會的一些新聞我也就不會知道了。
“嗯,我很關注,只是平時不看電視,只會在周末的時候才會看看電視了解一下。”
“你知道嗎?奧運會的圣火在法國巴黎遭遇****分子搶奪了!”
這話從她的口中說了出來,我登時感到一陣驚訝,“什么?****分子在巴黎搶奪奧運圣火?”
“是的!新聞上報道的,那個火炬手叫金晶,坐在輪椅上,那個****分子直接上來搶奪她手中的火炬,好在金晶奮力保護的好,才沒有讓火炬被奪走。”
我雖然沒有看到真實的畫面,但是心里已然無法平靜,我以前也沒怎樣關注奧運會,沒有到這一次關注了在我們自己國家里舉辦的奧運會竟會出現這樣的亂子!真是想不到,我陷入了沉思。
光鳳接著說:“其中還有一個****分子,蓬松的亂發,而且還脫了褲子,將屁股都露在外面,朝著人們咆哮,做出非常奇怪的丑陋的表情,簡直就是丟盡了臉!十分惡心!”
“怎么會這樣?還有這么樣的人?西藏竟然如此不太平?”我真是想不到這一點,但是仔細想了想,好像又是情理之中。我的初中是合肥市三十五中學,那里受政府安排,接收了藏班的學生,有三百人左右,那時候就有人告訴我政府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分子鬧獨立,所以這是政府扶藏的政策。
“據說那些****分子其實是受人雇傭的,就是你給他錢,他就會為你做這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這幾個****分子其實不是真正的****分子,而是被真正的****分子收買來做這樣的事情的?”
“嗯,新聞上是這么說的。”我繼續沉思。
光鳳又說:“不僅如此,巴黎市竟然還掛出了’****’旗幟和‘記者無邊界’的標語,以此來支持那些****分子!”
“什么?還有這種事情?”
“有的!”
“還真是想不到,巴黎政府為什么會這么做?”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實在是太可恨了!巴黎政府不去抓捕那些****分子,反而支持那些****分子!”
這一時刻我看到光鳳的這張臉,是我認識她以來,也是我以后見到過她所有面孔里面最具有激憤情緒的臉,她告訴我原來女孩子也是可以和男孩子一樣如此憤憤不平!
“你說的沒錯,真是可惡!”我沒有像她那樣的有激動之情,只是皺著眉頭思考其中的緣由,我希望之后的圣火傳遞可以順利一點,奧運會可以辦的好,也許是我沒有親眼所見那一場面,所以無法和她感受到真正的共鳴!
一路上我和她所聊的也都是關于圣火傳遞受阻的這件事。到了學校,進了班級,教室里的人不多,依舊是那么些人,他們很安靜的在看書,而我也就開始看書了。
隨后當快樂和小巴到來的時候,教室里大部分的人都已經來了,快樂的第一句話就對我說:“王東!你知道嗎?奧運會的圣火在巴黎被阻礙了!”
他表現得和光一樣,那么的激憤,“嗯,我知道了。”
隨后有一個男生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我也看了!那些人實在是讓人惡心!”快樂趕忙到了后面去和他聊了起來。
小巴坐下后,我有些好奇她知不知道這件事,于是就問:“你知道這件事么?”
她回答:“我知道,昨晚我也看了新聞了。”
“哦?你們還真是挺關注奧運的嗎?”
“嗯,也不算是,主要是我爸媽在看,她們看到了,然后叫我一起看的。”
“是這樣啊。”我點點頭說。
對于這件事,我仔細觀察了一下教室里的同學們,那些在討論這件事的都是學習成績不是太好的同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成績好的實在是太忙了,忙得連學習之外的事情一概管了,可是我要不是沒有電視,我一定是要關注一下的。
但是那些成績好的,也并非是真的不關心,因為聽到其他同學在討論的時候,怡然、永翔、天一、晨曦等都去主動詢問了這件事的始末。
第一百九十七天#圣火情緒二
“東哥!我告訴你,昨晚我又看新聞了!圣火傳遞到美國舊金山的時候,一位奧運火炬手的手腕上竟然戴著****分子的標識,而且還把它公然地亮出來給大家看!”
“啊?還有這種事情?奧運會的火炬手也是****分子?”
“不是,好像這個火炬手也是被收買的!”
“這****分子為什么如此囂張,在倫敦、巴黎搞了阻礙火炬傳遞的襲擊,怎么現在竟然連火炬手收買了?這不是在搞全球****分子反華么?”
“就是!我看得都不能忍了!真想上去給那個火炬手一個巴掌!狠狠地鄙視他一番!”說著還指手劃拳的。
“你別太激動了。”
“東哥!這可是損害我們國家的事情啊!我怎能不激動呢?”
“好吧,激動是正常的,只是我們激動卻也做不了任何事情!”
“這樣的人太可惡了!我就是心里面有一口氣咽不下去,感覺像是自己被欺負了一樣,”
這幾天里,光鳳就像是我的新聞報道員,她開始每天在公交車上給我將昨晚所看到的新聞,當然最受我關注的就是奧運會的相關報道了,有她在,我在公交車上,倒是一點不寂寞了,還能了解時事,當真是不錯的,我真該謝謝她,有個小妹妹在身邊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尤其是一個真正有趣的小妹子。
這一天中午,閱覽室里,我問QC:“你知道嗎?奧運會的圣火傳遞當真是很不順利,走到哪里都有****分子阻攔。”
“啊?****分子阻攔啊,我不知道哎。”
“你不關注奧運會?”
她笑了笑,然后輕輕地搖了搖頭。
“額……那當奧運會開幕的時候,你也不會看么?”
“嗯……我不喜歡什么運動,所以沒要看的,不過真正到的時候,我想我可能也會看看的。”
我知道她的心思,她說她不關注,那就真的是不關注了,她所說的也許會看看,自然是被動方面可能會看到的,如此,我也就不再和她討論關于奧運的事情了。
第一百九十八天#圣火情緒三
我以為討論奧運會圣火傳遞的受阻事情,只有男孩子們才會如此公開討論,也只有那些學習成績不在中上等的才會有時間去關注這些,然而實際上也基本如此。
像光鳳這樣一個容易激憤,又特別關注的真當是很少的,那些學習成績真的很好的也真是沒什么時間去關注,也許真的是沒時間,也許和我一樣,沒辦法,所以我看清楚這個現象,也不在意這個現象。
下課的時間,討論這個話題的,最后的兩排最為熱鬧,尤其是一個叫知章的人,他皮膚黑黑的,個子比快樂矮一點,卻也是個高個子,帶著眼睛,瘦瘦的感覺,留著胡子,穿著黑色的衣褲,走起路來很飄逸,對每個人都是笑嘻嘻的,讓人看了有一種資格很老練的感覺。
他也是高三才轉到我們班里的復讀生,而且據說還不是第一次復讀,成績嗎?和之前的那個育杰不同,他的成績很不好,處在倒數前十的位置上。
我和他沒說過話,但是因為坐在后面,所以和快樂等幾個個子高一點的,成績差一點的男生打得特別熱火,和快樂一樣,他是一個十分活躍和多話的男孩子,當初剛來我們班只一個星期就和后排的一群人打成了一片,無所不聊,總是愛說笑話,也吹牛什么的。
嘉奇是我身邊第一個最瞧得他心里不快活的人,有時候中午,我、帆、快樂、天一等與他在一起聊天的時候,他就會說:“那個知章(他念的時候,特別有意念了諧音,說成是“智障”)簡直是太厲害了,才一個星期,感覺就反客為主了一樣,把這里當成了他的家,把我們當成了客人一樣!”
帆是個直率型的,他說:“我也看他有些不爽,他打球的時候總是讓我感覺怪怪的!不想和他在一個隊!”
如今,圣火的這件事,他好像非常關心,與快樂他們一起討論得異常激烈,幾乎全班的同學們都可以聽得見,而且越是大家轉頭關注他,他就會表現得越加起勁,我總是不明白為什么。
姍姍總是那般看不見別人的一個人獨自在吵鬧的環境下看書,嘴角依舊是笑意盈盈的。至于融,一定是要在這個話題上說上幾句話的,她會主動找前面的永翔來討論這個問題,她表現得憤憤不平,但是永翔多數時候總是個聆聽者。
至于怡然、帆、天一、晨曦等人都是答題狂人,從來都是停不下來的在紙上畫圖形,寫公式。然后就是QC,她會和同桌以及前面坐著的兩個男生說說笑笑,別提多開心了。
而我總是這樣轉過身向著后面、左邊和右邊望去,面前是翠珠,左邊是小巴,但是我會側著身子對著小巴。小巴也總是這樣瞧著我看著教室里,她笑道:“你又是在看啥呢?”
我也笑道:“反正不是在看QC就對了。”
“你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我可沒說你在看QC啊。”
她逗我玩,我也會逗她玩,“那我轉過身來,難道就不能是為了讓你看看我嗎?然后等到你注視著我的時候,我就可以好好的去看你啦!瞧你,一個多么漂亮和陽光燦爛的女孩子,就像鮮花一樣!”
這不是我第一次夸她是鮮花,但是我心里就是這么認為的,所以總是會說出口,正常情況下,小巴一定會反駁我:“哎呦!瞧你又貧嘴了,我一定要告訴你家QC去!”
可是這一次還沒等到她開口說話,翠珠竟然驚訝地開口說道:“啊?你轉過頭來就是為了看她呀?你喜歡她啊?”
這一個提問把我和小巴都給問蒙了,我們兩個都是用一種驚奇的眼光瞧著翠珠看,因為對我來說,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她開口說話,她的聲音不是那種優雅動聽的,也不是那種清晰嘹亮的,而是一種朦朦朧朧,沙沙啞啞的聲音,總是也不怎樣好聽。
我們三個就這樣相互看著對方好長一段時間,我才說:“額……是啊,怎么了?”我說這句話之前,已然在尋思了,大家都知道我喜歡QC的事,為什么她還會問我是不是喜歡小巴呢?難道她人孤獨,難道聽覺也是孤獨的嗎?她這樣問,恐怕真的有小巴說的那一層意思,她喜歡我,所以我還是說我喜歡小巴的好,因為這樣不但可以讓翠珠明白我有喜歡的人,也可以乘機對小巴貧貧嘴。
她看了看我,看了看小巴,然后“哦”地點點頭繼續埋頭看書了。我和小巴好像都在等著她說出下一句話來,但是她已然繼續孤獨了起來。小巴卻笑著指了指我,說:“瞧你貧嘴的!”
我對她擠了擠眼,示意她是故意說給翠珠聽的,她皺了皺秀眉,然后說:“看晚上放學后在公交車上我怎么治你!”
我被她說要治治我,更是一陣白眼,表示絲毫不在意,然后轉身不看她了,心里樂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