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驄聽言記起什么,順手就將烙鐵一把戳到旁側(cè)手下的身、上,暴跳如雷:“廢物!飯桶!一個人你們都攔不住!還能讓他殘了手!留著你們干什么用!”
被烙的手下叫喊得凄厲,比榮一過猶不及。
很快,陸少驄換了另外一支新燒好的烙鐵。
他雙目染了血一般赤紅,對準榮一的胸膛,再度貼上去。
一般人遭受這樣的生烙早該昏死,榮一一方面體格好,另外一方面梗著口氣不愿意對陸家的人服輸,所以強行撐在那兒就是不倒,并且除了一開始的悶哼,后面盡管咬得滿嘴血也不發(fā)出聲音。
他越如此,陸少驄就越受刺激,越要折磨他。
傅令元看得出,榮一是因為沒辦法自殺,所以難得有機會,希望借陸少驄的手弄死他自己。
而陸少驄明顯并沒有想讓榮一死,除了考慮陸振華,更在于不想便宜了榮一,死而不能才是最痛苦的。
關押室里就這樣上演了許久的拉鋸戰(zhàn),傅令元也就這樣旁觀了許久,最后終歸是以剁掉榮一的其中一只手掌而暫且告一段落。
殘局留給下面的人收拾。
陸少驄吩咐他們盡快把榮一手上的傷給養(yǎng)好,才和傅令元一起離開。
他渾身的戾氣則依舊無法消散,一腳踹飛門口的守衛(wèi):“賤骨頭!”
罵的自然是榮一。
“你留著他的那另外一只手。是還在考慮它或許能用?”傅令元問,“他自殘成那樣,能不能養(yǎng)好都是個問題。”
“不能養(yǎng)好就留著下次來我再剁!”陸少驄早知榮一不好搞,但沒想到他被關押了一個多禮拜,每天雷火堂的人也沒少用刑,榮一卻依然如剛被抓回來時那般意志堅定。
“小爺留步。”忽地有人喚。
傅令元隨陸少驄一并應聲止步,循聲回頭。
雷火堂堂主繃著臉闊步朝他們走來,朝傅令元雙手抱拳算作問候。旋即看向陸少驄,卻沒有給予任何禮數(shù)。
陸少驄倒也未留意這種細節(jié),因心情不爽,連帶著語氣也不太好:“什么事雷堂主?這么晚了你還不睡?”
“小爺還沒審完榮一,我怎么能睡覺?”
陸少驄敷衍地揮揮手:“那行了,現(xiàn)在審完了,你可以去休息了,不用送我了。”
“我不是來送小爺?shù)摹!崩滋弥髂抗馊琏溃赞o如箭,“是來問小爺,我的手下犯了什么過錯,小爺要連同他們一起處置?”
陸少驄愣了一愣,很快記起自己在關押室里時確實順手烙了人,困惑反問:“怎么了雷堂主?不就兩個飯桶而已?你這語氣是怎么回事?”
“我的語氣就是我的問話內(nèi)容那么回事。”雷堂主軍人出身,本就有股剛硬之氣,此時更添一分不客氣。“不管他們是犯了過錯,還是辦不好事情的飯桶,我們雷火堂自有我們雷火堂的懲戒之法,輪不到小爺對他們直接用刑。”
萬萬想不到會被他頂撞,陸少驄又是一愣。
旋即他火氣便起:“你的手下沒用,我代你教訓,怎么就不行了?什么雷火堂不雷火堂的?沒有青門哪來的你們雷火堂?”
“不是雷火堂的手下,是青門的手下。我身為青門的小爺,我教訓青門的手下,難道還要和你一個堂主報備?”
“報備談不上,小爺連來提審榮一都未經(jīng)陸爺允許,雷某區(qū)區(qū)一個堂主,哪能得小爺?shù)膱髠洌俊崩滋弥餮惩χ保暗嚅T內(nèi)部之所以分了各個堂,就是立了規(guī)矩的。小爺自己行事沒有規(guī)矩,不代表要整個青門跟著小爺沒規(guī)矩。”
傅令元當和事老,插話致歉:“謝謝雷堂主的提醒,今晚我們的行為確有不妥之處。”
“哪里有不妥?!”陸少驄一把將傅令元拉回,冷笑對上雷堂主,“雷堂主,榮一之前就是因為你們雷火堂的飯桶看守不力才跑的。現(xiàn)在人重新抓回來了,放在你們手里一個多星期了也沒審出結(jié)果,我親自出馬,你還怪我教訓手下?要不是你以前邦著老陸搞掉過陳璽,我都要以為你是陳家的人!”
“不過,別以為你以前邦過老陸搞掉陳璽就真是‘開國功臣’,就能在我面前倚老賣老,忘掉自己的身份。沒有我們陸家,哪來現(xiàn)在的青門?你也不過是我們陸家養(yǎng)的一條狗!你跟我談規(guī)矩?等老陸退休了,掌管青門的人是我!我就是青門的規(guī)矩!”
“少驄!”傅令元厲聲。
“得罪了小爺,看來我們雷火堂將來沒有活路了。”雷堂主呵呵一笑。
“雷堂主,不要曲解意思。”傅令元打算解釋兩句。
然而雷堂主直接扭頭就走:“傅堂主,不送了。”
“拽什么拽!”陸少驄沖雷堂主的背影淬一口痰。
傅令元轉(zhuǎn)眸回來看陸少驄:“你知道不知道你剛剛講的話有多嚴重?”
“我講什么嚴重的?我講的難道不是實話?”陸少驄陰鷙著臉,“阿元哥你也看到他囂張的態(tài)度了。真敢拿自己當回事!老陸怎么回事?竟然留這種居功自傲的人在身邊?”
“什么居功自傲?!就算傲,雷堂主那也有傲的底氣!”傅令元面色如霜,“雷堂主那是有本事!一直以來也對舅舅忠心耿耿,所以才受器重的!而且去年圍剿陳青洲時,雷堂主還死了母親和兒子!你怎么能懷疑他故意對陳家放水!簡直是對他的侮辱!會讓他寒心的!”
雷堂主的母親和兒子被電死的事情,陸少驄自然知道。不提他還忘了,一提他倒是進一步回憶起當時的具體情況,頓生某種想法,恍然似的喃喃:“難怪……難怪我覺得這個雷堂主之前不是挺好說話的,現(xiàn)在怎么有點刺頭了……”
傅令元似沒聽清陸少驄的話,拉上他:“走,現(xiàn)在跟我去向雷堂主道歉。”
怎么可能?陸少驄抽回自己手:“我沒說錯什么!我憑什么道歉?是他先不把我放在眼里的。”
“你就算現(xiàn)在不道歉,等鬧到舅舅面前。你也還是得道!”傅令元一語道破。
“哼,那我就等著看他要怎么在老陸面前告我的狀嘍。”陸少驄聳聳肩,盯住雷堂主先前離開的方向瞇了眼。
隨后陸少驄看回傅令元:“好啦阿元哥,你不要生氣了,也不要為我擔心。沒事的。要不回去陪小雅嫂子吧?時間不早了,拉著你跟我在這兒看榮一受刑,倒是耽誤你帶小雅嫂子浪漫。”
嬉笑間,陸少驄推著傅令元一起上車回酒店。
酒店房間里漆?,小雅識相多了,并沒有再像以前非要等到他回來伺候他。
傅令元也不開燈,兀自在?暗中走到沙發(fā)坐下。
點開先前阮舒發(fā)來的消息,幾個字而已,他又盯著看了許久,露出疑似癡漢的笑意,然后起身去洗漱。
里間臥室的床上,小雅睜著眼睛,捕捉著外面的動靜,雙手緊緊握住u盤。
…………
傅令元還沒等來與?客成功交易的消息,卻是先等來陸家的貨被人截胡的消息。
也是因為近期江城莊家碼頭的貨船總不得安生,陸振華找內(nèi)奸的事情交由他處置,所以底下的人通知陸振華的時候沒忘了他,他才能夠第一時間得知。
“什么敢動我們青門的貨?”青門的東西,道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干覬覦了。截胡這種事如今基本只發(fā)生在一些小門小派里。
下面的人給出的答案讓傅令元心頭一緊。
“傅堂主,是陳家余孽。我們抓到了好幾個人,搶回了一部分貨,問出來了,是之前陳家被我們青門搞到手的那條線上的人,不服氣,不知從哪里得到我們的貨運消息,所以來截胡。”
“陸爺有沒有什么吩咐?”傅令元問。
“陸爺已經(jīng)休息了。”
說明不需要到非得把他叫起來親自處理的地步,那就他得先看著辦了……傅令元薄唇緊抿,很快交待:“先把這次的損失統(tǒng)計一下報上來。”
“還有。聽起來抓到的這個嘴巴挺松的,那你們就繼續(xù)撬,看不看還能問出什么。最后是有陳家第二條路子的線索。再不濟也得把其他余孽一網(wǎng)打盡,把貨要回來。”
收了線,傅令元馬上發(fā)消息問阮舒:“怎么回事?”
…………
怎么回事?
阮舒快要氣死了!
她下達的命令明明是讓他們把青門在那個碼頭的貨運消息舉報給警察,結(jié)果下面的人擅作主張,反利用消息去截胡!
九思原話轉(zhuǎn)述那邊負責人的稟告:“大小姐,確實是下面的擅作主張,但不能怪他們,他們現(xiàn)在手頭很快要沒東西了,說是盡快再開一條路邦兄弟們養(yǎng)家糊口,卻遲遲不見動靜。現(xiàn)在難道有機會,當然要槍,先救救急。”
“救什么急!現(xiàn)在不是好幾個人搭青門手里去了?!”阮舒怒不可遏。
九思繼續(xù)原話轉(zhuǎn)述:“他們不理解上頭的命令,既然掌握了陸家的路子,為什么不想辦法收為己用。反而白白便宜警察?”
阮舒怔了一怔,登時明白癥結(jié)之所在,坐回沙發(fā)里,彎下腰背捂住臉。
又是觀念上的沖突……
就和之前她想安排他們?nèi)ス菊?jīng)工作被拒絕一樣,他們認定了販、毒才是他們的生意……
先是榮一,然后是?金榮,現(xiàn)在她面對的是下面無數(shù)曾靠陳家的毒生意養(yǎng)活的人。
現(xiàn)實再一次向她證明,短時間扭轉(zhuǎn)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根本是不可能的。
現(xiàn)在該怎么辦?他們不服從命令在先,是要就這么不管他們了讓他們愛怎樣怎樣么?
九思擔憂地看著她:“大小姐,榮叔已死、榮一被抓、陳家無主,下面的人都一清二楚。所幸之前這塊生意是有專門的一個總負責人,能繼續(xù)維持大家的生計,下面的人是不會管上頭怎樣的,反正供貨沒有斷。”
“但現(xiàn)在你不打算再做,還是盡快脫手吧,現(xiàn)在這情況。再脫下去后面怕是會出亂子。”
阮舒重新坐直身體,眸光里盡是銳利:“青門的貨搶了就搶了,但那些人既然不聽話,從此以后就和我們陳家無關,假如被青門找上門,是他們的事。提醒其他人明哲保身。”
“要做生意是么?先加大第二條路子的貨運量,分出來提供一部分給原先第一條路子上的那些兄弟。新路子可以籌備起來了。”
“大小姐……”九思怔了一怔。
阮舒擺擺手:“先做做樣子給下面的人看看而已。”
“好,我明白了大小姐。”九思應承著退出去。
阮舒捋了一下頭發(fā),這才拿起手機回復傅令元:“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
傅令元這邊在得了阮舒的消息后不久,身處臥佛寺的栗青也打電話來匯報:“老大,?客傳送過來的客戶資料被截胡了。我們到手的只有一半。我以最快的速度篩了一邊,沒發(fā)現(xiàn)三鑫集團的。所以應該在另外一半。”
又是截胡!
今晚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
“誰?”傅令元的心情恰恰不是特別好,“你和林璞兩個人聯(lián)手還能被人截?”
“不是技術上問題……”栗青下意識想為自己辯駁,最終還是灰溜溜地摸摸鼻子——反正不管過程怎樣,結(jié)果就是沒完成任務。
栗青收起委屈:“林璞去找‘s’交涉了。”
“s”……傅令元立時?眸冰冷,唇際一挑。忽而問:“我讓你留意‘s’接觸的那些暗網(wǎng)里的交易平臺,怎樣了?”
…………
莊爻在門口被呂品攔下:“我們boss已經(jīng)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
話沒說完,利刃便朝他劃過來。
呂品閃躲的瞬間,莊爻破門而入。
屋里雖烏漆嘛?,也不妨礙莊爻瞄準床榻,將手中的小刀擲去。
“嘖嘖嘖。”啪嗒一聲,燈亮。但見光著顆鹵蛋頭的聞野雙手抱臂翹著二郎腿。小刀插入的位置將將就在他的腿側(cè),扯住他的一截僧袍。
莊爻揮開呂品的手,沖到聞野跟前:“把東西交出來!”
“什么東西?”聞野掏掏耳朵,“不是應該你先把精神賠償費交出來?三更半夜不僅打擾我睡覺,還讓我受到驚嚇。”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莊爻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你在氣什么?”聞野吊高著眼珠子睨他,“原本不就沒想要把東西給姓傅的,我是擔心他的手下礙事,就助你一臂之力,省得你又被辦好差事。現(xiàn)在又有什么可著急的?”
“就算不給他,也沒同意你一個人攥在手里!”莊爻眼里盡是陡峭,威脅道,“需要我把那位請過來么?”
聞野嗤聲:“你請他過來又能怎樣?他雖然?許了我們的合作,但你沒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有明確地表示過他的態(tài)度?我的理解就是,東西到手后究竟給誰。各憑本事。”
莊爻微微一怔,但此時并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這個,揪緊他的衣領:“我要你把東西交出來!”
“我交出來了,你要交給誰?”聞野眼里帶諷,手掌拍了拍莊爻的臉,“吃里扒外的東西。怎么老禿驢還對你這么寬容?”
“他對你難道就不寬容?”莊爻反唇相譏,“在江城,你干了多少陽奉陰違的事?最后關頭還在那里開炸。他倒是輕輕松松又讓你回臥佛寺來?”
“是啊,他確實非常寬容,還有一個都生兒子去了,他也什么態(tài)度都沒有。”聞野若有深意,“你說,我們的各懷鬼胎他是不是真的沒有察覺?是不是我們做的事還沒觸及到他的底線?是不是我們的還不夠脫離他的掌控讓他感覺到威脅?還是我們真的那么大的價值,他還要用我們,無所謂我們的小心思?”
莊爻皺眉。
聞野捋開他的手。推開他:“不要在這里和我拉拉扯扯。”
“把東西交出來。”莊爻第三次重復,手中多了一把槍,是剛剛趁機從聞野那里順過來的。
聞野輕蔑:“如果你要交給你的前姐夫,那就省省吧。要么他親自來求我,我興許能考慮考慮。”
一旁的呂品眼觀鼻鼻觀心,暗自腹誹:就說boss沒事去搶那玩意兒干什么,還不如錢來得實在……現(xiàn)在暴露了吧……還是沒放棄挑釁情敵啊……
但見莊爻肅色:“這是我要送給姐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聞野立時挑眉。
…………
大熊來到她身邊的頭一夜,阮舒反而因為陳家的事久久無法入眠。
雖然明知陳家的起家不干凈。但她也不是非常白的人,那些產(chǎn)業(yè)她還是愿意邦忙繼續(xù)經(jīng)營下去的,直到以后交還給晏西。
而那塊毒生意她丟棄歸丟棄,并沒有打算連同那些手下都棄之不顧。
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這方面受挫,她只怕往后會捅出更大的簍子。反反復復考慮之后,已徹底下了狠心,她不想再費心思去改變那些人的想法。
等糊弄過這一陣,把這塊生意徹底清除,他們?nèi)绻敫焦纠锱獋€正經(jīng)職業(yè),就跟著;還想繼續(xù)和毒、品沾邊的,就另尋他處,愛跟誰混就去跟誰混。
半睡半醒大概凌晨四點鐘左右,阮舒又收到傅令元的消息,告知被抓的人里頭已經(jīng)有挨不住的,把陳家的幾個固定兜售點供出去了。
阮舒好不容易熬出來的那點困意頓時消散,和負責陳家毒生意的那位骨干聯(lián)系。
待約莫七點時,那位陳家骨干處理完事情回過來電話稟告的最新情況是,不僅貨被搶回去了,原本在那塊地方活動的大部分兄弟都被抓了。那個地方的分負責人倒是逃了,先打了個電話報備,等找到安全的藏身之處后讓人去接他。
虧得各處的分負責人平常是不讓他們互相認識、互通消息的,所以不至于連累其他地方的兄弟。但還是通知他們近期注意點。
阮舒顧慮的是:“那個逃跑的分負責人,如果他有困難,打點錢給他就好,但不要再讓其他人去和他接觸。”
“大小姐是擔心……”
“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先放他在那兒,觀察一陣子確認他是不是餌再說。”
剛收線,就發(fā)現(xiàn)傅令元在幾分鐘前又發(fā)了條消息——“小心有餌。”
阮舒為與他的?契而莞爾,但心情還是沉重的——“不要事事給我通風報信。小心你自己。”
放下手機,阮舒又把九思叫進來。
“可能可以準備,讓榮一把第二條路子送出去了。”
原本打算從長計議、好好謀劃的,如今出了這么個紕漏,或許確實嚇到她了。九思說得沒錯,該盡快脫手。阮舒現(xiàn)在也怕夜長夢多了——下面這些執(zhí)著于要繼續(xù)做毒生意的人,是不穩(wěn)定因素……
“大小姐,榮一絕對不會同意的。”九思提醒。這是一開始就非常清楚的,所以也算是第二條路子沒有第一時間送出去的其中一小部分原因。
阮舒哂笑,態(tài)度異常強硬:“告訴榮一,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第二條路子我是一定要送給陸家的。他如果不配合,我也不介意白送!”
那些人她可以拋棄,但榮一她不能不管。他拗,她就b他!比他更拗!
她的手機在這時又進來消息。
阮舒以為還是傅令元。
結(jié)果她剛劃開屏幕,一只眼熟的小丑驀地跳出來七扭八扭地手舞足蹈,笑聲一貫地尖利刺耳,吵得她心煩。
今天就沒法像在那日在車上恰好正充電拔掉插頭就能制止。
也不知它要笑多久。
阮舒把手機壓在客廳的抱枕底下,任由它去鬧,她自己則走進臥室,嘭地關上門,將小丑隔絕在外。
…………
臥佛寺。
呂品在門外出聲提醒:“boss,上早課的時間到了。”
“告訴老禿驢我今天不去了。”聞野的語音明顯地彰顯著他的不高興。
boss又犯什么情緒了……?不是之前還挺高興的……呂品小心翼翼地探身進門,看到大和尚坐在榻上駐著下巴,滿面不耐地盯著手機,時不時煩躁地劃動屏幕。
了然之后,呂品小心翼翼地再收回身子。
行吧,連猜都不用猜,肯定是boss去貼姑奶奶,姑奶奶沒搭理他……
背后還真不能嘀咕人,毫無防備地,那個本該坐在榻上繼續(xù)等電話的大和尚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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