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又一怔:“陸爺,我不明白,為什么我住在這里,就是邦你的忙?”
“阮小姐,見諒,關于這點,我這會兒沒辦法和你明說。”陸振華神情抱歉,“但阮小姐放心,你住在這里絕對不會有任何人身安全上的威脅。等事情結束,我派專機送阮小姐離開海城。阮小姐以后無論走到哪里,遇到任何的麻煩,盡管找我。”
“陸爺,不是這個問題。”阮舒顰眉,“我……”
“阮小姐還有什么問題?”陸振華問,“有問題提出來,我都邦阮小姐解決掉,讓阮小姐舒心住在這里。”
阮舒默了一默,比剛剛稍微不客氣一些:“需要住幾天?”
陸振華凝眉兩秒:“抱歉阮小姐,暫時沒辦法確定。”
“如果是這樣,陸爺就有點過分了。”阮舒直白,“幾天是住,幾個月是住,幾年也是住。我的自由豈不是平白無故被陸爺束縛了?”
陸振華并沒有因為她的態度生氣:“阮小姐,不會好幾個月,更不會好幾年。”
旋即他承認:“就是阮小姐的自由,可能確實會因此受到某種程度的限制。不過阮小姐如今孤身一人,應該不會耽誤太多要緊事吧?”
聽在阮舒的耳朵里,簡直就是在說:“阮小姐如今孤身一人,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她臉一冷:“陸爺,我敬重您,但您這句話是不是說得有些不禮貌了。以陸爺您的身份地位來講,或許幾千萬甚至幾個億的生意才是要緊事。可對我來講,能在自己的家里悠閑地吃頓早飯,就是要緊事。”
“另外,我也不是孤身一人,我還有我的弟弟和我的朋友。”既是補充,也是某種提醒和強調。
陸振華正在接過黑西保鏢遞來的漱口杯,不疾不徐地用清水飯口漱口。
漱完口,他才繼續,似乎并未聽出她的不滿:“阮小姐如果怕朋友找不到你,就告訴他們你在我這里做客便可。”
桌底下,阮舒的手指一蜷,進一步不客氣:“陸爺,您這算不算是要對我非法拘禁?”
陸振華哈哈哈地開懷笑了,笑道:“阮小姐,你如果非要這樣理解,也不是不可以。”
儼然,他絲毫不畏懼被她冠上罪名。
甚至連威脅的口吻都沒有用上,卻已勝似威脅。
阮舒狠狠憋一口悶氣——其實她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陸振華既然下定決心做了,她怎么做都不可能改變。
難道她要就這么和他撕破臉么?
沒有,阮舒并不想。
只是她理所應當地該嘗試爭取。
按照她的性格,不可能乖乖屈從,但也不可能把自己撞到頭破血流徹底惹怒陸振華為止。
所以阮舒壓抑住憤懣,表情不好看:“陸爺,你欠我的人情大了。”
她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陸振華絲毫不意外,又道了個歉:“委屈阮小姐了,我的這個忙,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阮小姐能答應,我不勝感激,這個人情也確實非常大。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能力還。”
誰稀罕……阮舒心下冷笑,面容上則淡淡:“那我得好好想一想怎么獅子大開口,從陸爺這里拿到最大的補償。”
陸振華再次開懷笑:“好,阮小姐到時候盡管獅子大開口。”
阮舒沒接茬。
黑西保鏢則在這時站到她身邊,客客氣氣道:“阮小姐,請把你的手機暫時交由我們保管。”
陸振華倒是出聲:“她住在阿元這里,就把手機先放在阿元手里,更方便。”
好像這樣能體現出他是單純地只想讓她邦忙而保證不觸碰她的個人隱私似的。
原本當著透明人在一旁吃早餐的傅令元被點名后,頷首應承:“行,那就放我這里。”
阮舒一聲不吭把關了機的手機放到桌面上。
黑西保鏢拿起,遞給對面的傅令元。
陸振華則順勢解釋道:“其實原本想邀請阮小姐去陸宅做客的,但考慮到這里的環境對阮小姐來講更加熟悉,應該能讓阮小姐住得更舒、服些,所以就將阮小姐安排在這里。”
“也擔心阮小姐一個人孤單,所以阮小姐的弟弟也可以一起陪阮小姐。”
雖然還不清楚陸振華此舉的原因,但這番話阮舒怎么聽怎么覺得像借口。
“陸爺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她淡聲。
陸振華轉向傅令元:“阿元。”
傅令元會意,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我這里房間夠多。”
馬上就把栗青喚來交待下去辦事。
黑西保鏢低聲提醒陸振華差不多該去公司了。
陸振華這才起身,對阮舒笑笑:“阮小姐繼續用餐。”
“陸爺隨意。”阮舒連站都沒有站起來,說完繼續低頭喝自己的豆漿。
陸振華看著她,也就無聲地笑了一笑,便離開餐桌。
傅令元自然而然是要送他出門的。
門堂處,另有黑西保鏢正在要求莊爻上繳手機。
莊爻不愿意。
“林少爺,阮小姐已經同意了。而且她接下來幾天都會住在這里。”黑西保鏢道,“如果你不把手機交給我們,我們只能將你從這里請出去。”
傅令元輕飄飄瞥了莊爻一眼。
莊爻皺了一下眉,重新凝回黑西保鏢后,妥協了。
“放到里面的餐桌上。”傅令元順便交待,腳下的步子繼續隨著陸振華下階梯,問,“舅舅,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了解情況,剛剛在餐桌上基本插不了話。”
陸振華在車子前駐足后,才叮囑:“看緊阮小姐,懷疑她可能和‘S’有聯系。打算拿來當誘餌試試,看能不能引出‘S’。還有,你和她是舊識,如果有機會,也可以向她套套話。”
傅令元尚意外地停在第一句話:“她和‘S’……?”
…………
阮舒心不在焉而又心情復雜地喝著豆漿。
連傅令元回來餐廳她都沒發現,還是他先出了聲:“杯子已經空了。”
阮舒晃回神,和他湛黑的眸子對上,愣了一下,很快迅速往四周張望,看到別墅里的下人因為先前陸振華在此就餐的原因,悉數退在老遠的位置。
收回視線時,但見傅令元重新落座,拿起餐具,一副要繼續把早餐吃完的樣子。
阮舒略微焦躁地壓低音量:“你打聽到沒有?陸振華到底為什么留我在這里?”
傅令元未答,牛頭不對馬嘴地反問:“你你吃飽了沒?”
“我來之前就已經和林璞吃過了。”阮舒說。
傅令元表情不善地瞇眸:“再吃點。”
“吃不下了。”
“那就再喝一杯豆漿。”
“你自己去喝。”阮舒拒絕,自行講回正事,“我問你話呢,你倒是回應一句。接下來該怎么辦?”
“噓……”傅令元豎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勾唇,“先等我把早餐吃完。”
他眼波蕩漾的眸子盯著她,目光灼灼:“好久沒有在吃早餐的時候看到這么美的風景,必須好好享受。”
阮舒:“……”
于是桌面上剩下的餐食幾乎被他全部橫掃一遍過去,幸而種類多,但每種的分量不多。但即便如此,傅令元也吃得奇慢,正像他自己所說的,完全就是享受的狀態。
因為他背對那幾個下人,面對她的表情也就不那么收斂了。
在阮舒看來,他那儼然癡漢臉。
總不能明目張膽地看著他吃,她便也撿了幾樣東西再隨便吃一吃。
兩人就這么把早餐的時間再延長了二十分鐘。
直到雷堂主進來了。
“傅堂主,你還在吃早飯?”他意外。
好好的靜謐的二人世界就這么突然被破壞。
阮舒敏銳地看到傅令元的眉宇間不著痕跡地諳出一抹厭煩。
當然,稍縱即逝,斜著唇角便看向雷堂主:“我昨天一整天在外面喝酒,基本沒吃什么東西,昨晚上又和你去辦事,剛才回來,一頭大象放到我面前都能吞了。”
雷堂主笑笑,目光一轉,落到阮舒身、上,打招呼:“阮小姐,你好。阮小姐可能不怎么認識我,我是青門雷火堂的堂主。”
“雷堂主。”阮舒禮貌地從椅子里站起身,略略頷首致意。
雷堂主友好說:“我如今有點事,帶著一些兄弟也暫時住在傅堂主這里,阮小姐你是陸爺請來的貴賓,陸爺交待我邦襯著傅堂主一起招待你。”
“不用這么客氣,也不用興師動眾。”阮舒語調淡淡,“陸爺抬舉我,才說我是貴客。傅堂主和雷堂主都是青門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擔不起兩位在我身、上花費太多的時間。我就是隨便住兩天而已。”
傅令元接了腔:“阮小姐才是客氣了。大家都是朋友,我平常怎么招待朋友,就怎么招待阮小姐,阮小姐不要覺得被我怠慢就好。”
說著,他裝模作樣地把栗青叫到跟前來:“怎樣?客房收拾出來沒有?”
“可以了老大。”栗青匯報。
傅令元“嗯”了一聲,轉臉看向阮舒:“阮小姐,走吧,去看一看房間你滿意不滿意。”
“謝謝。”阮舒致意。
傅令元起身,偕同雷堂主,一起帶阮舒前往客房區域。
從餐廳區域跨入客廳的時候,莊爻也從門堂外進來,快速行至阮舒身邊:“姐!”
眼神充滿警惕,滿副護姐心切的姿態。
但聽雷堂主冷不丁冒出一句話:“阮小姐的這位弟弟,不怎么像普通的白面書生。”
阮舒眼皮一跳,從容道:“我弟弟本來就不是白面書生,在國外念書的時候閱歷豐富,只是外形上還沒完全褪去從學校畢業出來剛進入社會的學生稚嫩而已。”
“不不,阮小姐,”雷堂主擺擺手,“我不是指這方面。”
“那是……?”阮舒好奇。
“我是指……”雷堂主頓住,再看了看莊爻。
莊爻也頗有些緊張,心理開始反省自己,興許最近總在無意識中表現出過多不該屬于林璞的舉動。
雷堂主倒是搖了搖頭:“算了,沒什么,可能是我看岔眼了。”
傅令元不動聲色地微縮瞳仁,戲謔:“雷堂主什么時候藏著看人面相的本領了?不教授給兄弟們?”
“傅堂主笑話我了~”
話題就這么揭過去。
這邊在前方帶路的栗青在這層樓的第一間房便停住了。
門口的下人邦忙打開門。
栗青抬手往里介紹道:“林家少爺,這是準備給你的。”
莊爻根本不在意睡哪里,連看也沒看,十分敷衍地點點頭。
幾人繼續前行,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間房,才又停下來。
“阮小姐,”這樣的稱呼,栗青真覺得拗口,確認自己沒有喊錯,才繼續道,“這是阮小姐你的房間。”
門口的下人邦忙推開門。
傅令元的身體十分閑恣地斜肩靠墻,語氣不咸不淡:“阮小姐看一看,滿意不滿意。”
沒等阮舒回答,莊爻率先開腔:“我的房間和我姐的房間隔太遠了,把我的房間調到我姐的隔壁來。”
“你確定要這樣?”傅令元不像問話,更像暗藏威脅,沉磁的嗓音透露出的更多是沉,而非磁。
并且這份沉,分明帶著陰測測。
莊爻聽出來了,卻還是不怕死,點頭:“是!我一定要住在我姐的隔壁。”
“阮小姐和你弟弟的感情真好。”雷堂主稱贊,隨后道,“林家小少爺,阮小姐的安全你大可不必擔心,這里里里外外全是守衛,蒼蠅都很難非進來。”
莊爻態度堅持:“你們其他房間不也是空著的么?”
“其他房間里也是有住人的。”栗青解釋。
“住著誰?”莊爻問。
“給阮小姐換樓層。”傅令元倏爾出聲。
雷堂主也明白過來傅令元的意思:“是啊,這一樓住的是我和我雷火堂的五大三粗的男人,不應該把阮小姐安排在這里,確實應該住到樓上去。”
栗青即刻向傅令元道歉:“對不起老大,是我考慮不周全了。”
隨后轉向阮舒:“抱歉,阮小姐,我馬上給你們重新安排。”
阮舒才剛點了頭,栗青馬上又想起什么,犯了難,問傅令元:“老大,你之前讓我們把二樓給封了,重新裝修。這十三最近已經開始每天都抽出一點時間去刷漆。怕是——”
“嘖,”傅令元沉臉,表現出煩躁,“一樓、二樓都不行,那就三樓。”
栗青卻還是遲疑:“可是老大,三樓的其他房間被改造成了影音房和健身房,只剩一間客房了。阮小姐和林家少爺一共是兩個人,得需要兩個房間。”
傅令元折眉,表情不太好。
盯著他假惺惺的模樣,阮舒心里極其無語——這戲演得呀,兜圈子到最后,就是為了讓她順理成章、合情合理地和他在三樓同居……
雷堂主見傅令元為難,建議:“阮小姐住三樓的客房一定是最合適的,就是林家小少爺,”
他轉向莊爻:“要不你委屈委屈,還是住來一樓吧?你應該也希望你姐姐在這里的起居便捷舒適吧?這里很安全,傅堂主的三樓更安全。”
“而且你剛剛聽見栗青講的沒有?三樓藏著不少好東西,阮小姐得在這兒住幾天,平常覺得無聊,也能有消遣。”
“好東西”三個字多少有些調侃傅令元的意思,雷堂主的目的是想讓變得氣氛輕松些。
傅令元聳聳肩:“阮小姐不嫌棄就好。”
莊爻則做考慮狀,偏頭看阮舒。
很明顯,是要征詢阮舒的意見。
雷堂主便也笑看阮舒:“阮小姐認為雷某的提議如何?”
阮舒先是沉默,兩三秒后點頭。
莊爻這才跟著點頭。
傅令元致意:“剛剛讓阮小姐見笑了,偌大一棟別墅,差點騰不出合適的房間給你。”
阮舒也致意:“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都別客氣來客氣去的了。”雷堂主圓場,“皆大歡喜最要緊。”
阮舒淺淡一抿唇,眼睛掃過傅令元時,接收到他努向她的一絲得意。
三樓的客房,就沒有太多需要特意收拾的了,栗青即刻帶阮舒上去。
傅令元這邊原本就和雷堂主約好了這個時間點商量事情,兩人坐去了客廳。
莊爻陪阮舒上到三樓,確認了她房間的位置后,跟著栗青一同離開。
阮舒沒想到先前用來搬運她的那個衣柜居然還原樣放在那兒,鋪在里面的棉被都沒有收。
估計……又是被傅令元留作紀念……
思量著他這兒的三樓不會隨隨便便有人上來,阮舒便離開客房,準備去其他屋看一看。
走到廊上時倒才反應過來自己多慮了——即便有下人上來也沒太大所謂,她現在是在邦陸振華的忙住在這里,完全光明正大。
是啊,完全光明正大。
幾天前還是躲在柜子里被偷偷摸摸送進來的,今天卻被要求住在這里。
跟做夢一樣。
上次來時間緊迫,阮舒只是走馬觀花,現在時間充裕,她不慌不忙地先逛了健身房,然后去了影音室。
猶記得,健身房是打從一開始就有的,是傅令元為他自己配置的。而影音房則是從江城回海城的時候,享受過陸家私人飛機后,受到啟發,傅令元動了要配備影音室的想法。
只是正式啟用的那陣子,她和他正在吵架。
嗯,吵架。
回憶珍貴,即便是吵架,也非常美好。
阮舒唇角不禁旋開笑意。
蹲身在影碟柜前,她想翻一翻,傅令元是否有更新。
背后倏爾傳出某人的提醒:“最底下一排,從左往右數的第一張碟。”
阮舒應聲回頭。
傅令元雙手抱臂,斜著肩膀倚靠在門框,眉眼蕩漾地看著她。
阮舒也不問是什么,自己找答案,轉回頭,按照他所說的抽出那張碟。
是自己刻錄的那種。
阮舒將碟片放入影碟機內,然后往后退了幾步,看放映屏幕。
結果這張碟原來并沒有畫面,而只有聲音。
什么聲音……?
女人和男人的不可描述……
尤其女人的叫船聲,尤為清晰。
只聽了開頭幾秒,阮舒就抓起遙控器想關掉。
因為男女主角她都認識!
就是她和傅令元!
傅令元的動作快一步,已經來到她的身后,阻了她。
“別關啊,多好聽,為什么要關?”他曖昧的輕笑貼在她的耳朵后面。
阮舒羞惱:“你變態啊!怎么還有!”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東西了(第256章)。只不過那次她聽到的是她和他在飛機上做的時候的動靜。
今天這份內容明顯和飛機上的不一樣的,他們做過太多次,她自己都沒辦法辨認此時聽到的是哪一回的內容,又被他給偷偷錄下來了。
她是真的生氣:“你不知道一般錄制這種東西的人大多數都免不了最后不小心泄露出去的命運?!”
“你都是說了是‘一般’,我們不在那個‘一般’之列。”傅令元從背后摟著她,下頜抵在她的肩窩。
鼻息間是來自他身、上的清新的沐浴露和洗發水的香氣。
阮舒用手肘往后頂他:“大白天的你洗什么澡?還這么快?”
“我昨晚忙到今早才回來的,身、上臟,不洗干凈你愿意讓我抱?”傅令元把身體的重量都往她身、上靠了不少,然后回答她的第二個問題,“越快洗完,能越早來抱你。”
這里是影音室,影響的效果特別好,阮舒越聽越羞恥,恥于承認那是她自己的聲音,又去搶遙控器:“快關掉!不關就不給你抱了!”
“好大的威脅力。”傅令元輕笑。
不過倒是沒再折磨她,遂她的愿將聲音關掉。
旋即一把打橫抱起她,往主臥的方向回。
剛剛不是沒有發現他的身體因為播放的那些聲音有了反應,阮舒怕他這是要獸性大發,被放到床上時忙不迭推他:“不行!”
“不行什么?”傅令元長臂一亙,將她抱緊一起躺著,“是你自己說我關了你就給我抱個夠,要食言么?”
見他貌似的確沒有那個意思,阮舒放下心,擔心他又改變主意,趕緊問他正題:“陸振華到底什么意思?”
孟歡究竟和陸振華說了什么?
傅令元沒有回答她,只是笑笑:“現在這樣也不錯,恰好便宜了我們倆。”
“便宜什么呀?”阮舒想抽他,“非得故意這么說?”
雖然能有機會和他光明正大地獨處,但這并不是值得高興的事兒。
她不高興,并且清楚傅令元實際上也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