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快嘴,還是把這件事捅到林默然那去了。
我一千萬個不情願讓他知道這件事,可是,他偏偏就知道了。
我看到他的時候,真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總讓我覺得他在笑話我。
他問了保安科長一些情況之後,一隻手一直在摩挲好看而光滑的下巴。
我轉做不在意的樣子低頭看書,可是我知道,我的餘光一直在注意他的動向。
他走向我。
我趕緊目不轉睛,低頭看書。
“鄭初雪。”
我這才擡起頭,裝作愕然的樣子站起來:“林總,你怎麼來了?”
林默然好似看穿我的僞裝一般,嘴角微翹:“我已經來半天了。”
“對不起,我剛剛一直在看書......”
我看到保安科長好奇而疑惑的望著我倆,我倆講話有些太客氣了。
“鄭初雪,把事情經過跟我說一遍。”林默然看著我說。
我於是耐著性子簡單述說一遍,他盯著我半天,才冒出來一句:“你眼神可真好。”
我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可是沒等我問,他就轉身朝保安科長走去。
保安科長立刻目不斜視,裝作沒在意我倆的樣子,看的我想笑,我跟林默然就像丁倩說的,男未娶,女未嫁,就算我們有點什麼,也不至於讓他們覺得奇怪吧。
“找到那個娜娜最近接觸比較密切的人,還有她身邊跟她關係近一些的人,都要仔細調查。”
聽著林默然跟保安科長的對話,我有些糊塗了,這件事不就是娜娜想訛王立新給她買個大一點的戒指,而後誣陷我拿了她的戒指,只是一件小事而已,要不是她打了我一巴掌,不罵我的話,說不定我就讓他們離開了,爲什麼林默然的態度讓我覺得這件事好像很嚴重一樣。
保安科長離開了,林默然看我一眼,也要轉身離開。
他的手剛接觸到門把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站起來:“林總。”
“還有事?”他轉身,望著我,眼神帶著幾分尋究。
“我剛纔聽到你跟保安隊長的對話了,不就是一件小事嗎,可是你剛剛說話的態度讓我覺得這件事好像很嚴重一樣。”
我說完,林默然的手從門把上拿下來,他朝我走來。
走到我面前一步之遙的地方,他看著我:“我剛纔說你眼神真好,你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是不是?”
我搖搖頭,我確實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娜娜是商會張會長的乾妹妹,我總是要重視這件事,才能給張會長一個交代。”他說完,見我低著頭不說話,又笑著說:“不過,這個女人是該打,已經有不少跟她一起參加酒會的人都憋一肚子氣了。”
他這樣說,是在鼓勵我去揍她嗎?
我擡起頭,看著他:“你是說,我怎麼一打就是一個棘手的主,是不是?”
林默然輕笑起來,他笑起來真好看,比他冷著臉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他笑著說:“鄭初雪,你可真是一個懂事的女孩,難怪我會這麼喜歡你。”
這是他第一次說出喜歡這兩個字眼,卻是在這樣的場景下,這樣的話語後,我不知道他說的是說喜歡我的懂事,還是說喜歡我這個人。
我的臉紅了。
他說完,又補充一句:“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這件事我會處理。”
好像最近我闖的禍還不少,每次都是他來善後,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看著他:“我沒偷她的錢包,就算是去警局去法院,我也不怕調查,其實林總你沒必要爲了我委屈自己。”
我以爲他要去跟張會長道歉,檢討,覺得一人做事一人那個當,我不能做事,總要他來善後,所以我豪言壯語。
他臉上笑意一直沒有消失:“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可是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今晚別忘了。”他說完,不等我說話,大步走過去打開門,出去了。
我愣住了,今晚別忘了,別忘什麼事情,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有交代我做什麼嗎?
我回到桌子前,看到手機,纔想起來,昨晚他給我打的那通電話,難道他說的是今晚叫我再回別墅去住?
我已經告訴他,我以後都不會再再去別墅了,可是偏偏又出了這檔事,那個娜娜是張會長的乾妹妹,張會長我知道,是張晶晶的客戶,我雖然沒見過,卻是知道他這個人長得雖然瘦弱,可是脾氣卻是天下第一壞,還相當記仇,對張晶晶哪次要是沒伺候好了,當時不說,下一次的時候,就會提起來,說張晶晶再不好好伺候,小費不就給了。
他每次都用這個來恐嚇張晶晶。偏偏張晶晶又是一個愛錢的女人,自然每次都能威脅到她。
不過回到國色天香,張晶晶都會把他從祖宗八代罵到他孫子重孫子,可見他雖然沒不給小費,可是一定也刁難張晶晶了。
這樣一想,林默然不知道比張會長強多少倍,對我是格外寬容,即便我弄疼了他,該給的小費一分沒少我。
後來我才知道,林默然真的不是對誰都這樣,我是唯一一個享受很多特權的女孩。
快下班的時候,丁倩來跟我交班,她應該聽領班說這件事了,進門就罵娜娜,還問我她在哪個房間,說要去揍她一頓。
我搖搖頭:“她有後臺,你老實上班,就別生事了。”
我身後有個林默然擔著,她可沒有什麼人擔著,萬一再出什麼事情來,可沒人保的住她。
從樓上下來,我猶豫一下,給林默然發個信息,說自己要去超市買東西然後回家做飯給孔玉吃,就先走了。
本來最後一句是打就暫時不去別墅,可是想想,他今天也沒直接說讓我回別墅,寫出來,他還以爲我自作多情呢。
我到超市按照孔玉說的,買了一些吃的,回到家,孔玉在打掃衛生,屋裡給她擦的是讓人眼前一亮。
“你是不是一直沒閒著,快,停下來,歇會。”我上前,拿過她手裡的抹布,把她推到客廳裡。
“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渴。”
孔玉神色看起來有幾分焦慮,應該是被囚在家裡囚的,以前她可是個手機控,可是現在我沒見她玩過手機,她應該是還有心事,纔會連手機都提不起她的興趣。
“看這些都是你吩咐買的東西,我都買齊了。”我笑著指著桌上的方便袋說。
“嗯。”她只是嗯一聲,完全沒了早晨的興致。
我蹲在她面前,望著她:“孔玉,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跟我說說。”
孔玉先是淡淡一笑:“沒什麼,就是想著我整日被困在這裡,好難受。”
我輕聲說:“醫生不是說,再過半年,你的腿就可以裝假肢了嗎?你再忍忍。”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望著我:“小雪,難道你真的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我奇怪,繼而笑了:“難道你還有事情瞞著我?”
她猶豫半天,才問我:“你不知道老金嗎?”
老金,似乎在哪裡聽到過這個人,我在大腦裡飛快的回憶,終於想起來,是林默然說的那次他信誓旦旦說錄音的事情不是孔玉做的,可是後來孔玉失蹤,他讓劉力軒去問老金,對了,他說的是老金。
“你說的老金是?”即便我從林默然嘴裡知道這件事,可是我記得我當時根本不相信孔玉跟老金,還從上學的時候就跟他了。
我跟孔玉在一起這麼多年,算是沒有秘密的朋友,可是卻從來不知道她這件事。
不知道是不是孔玉有意瞞著我。
“老金是我男朋友,我們在一起已經好幾年了。”孔玉看著我說。
我心裡一緊,卻一聲不吭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