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幹什麼的?”他居然反問我。
“我先問你的,你先回答我!”我看著他。他雖然現(xiàn)在面部恢復(fù)了人本該有的血色,但是跟正常人還是差一些,兩個眼珠滴流滴流的在眼眶裡轉(zhuǎn)著圈,一看就是那種鬼點子特多的傢伙。
“我是專門偷骨灰的!”他很輕鬆的說了這麼一句。
偷骨灰,這對當(dāng)時的我來說,的確聽著有點稀奇,好端端的,偷骨灰做什麼?
“偷骨灰有什麼用?不能拿來蒸饅頭烙餅,更不能拿著抹牆,難不成你用它來刷牙?”看他那副滑頭的嘴臉,我說話也沒怎麼好聽。
他雖然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樣,看起來很機靈的一個傢伙,但是終究年紀(jì)還是沒有我大,被我三激兩激的,說出了他的秘密。
他的名字叫鬼(kui2)才,是一個孤兒,說道他的來歷,這還有一段離奇的駭人故事,這個也放到一會兒再說。
單說他的職業(yè),他的確是偷骨灰盒的,偷骨灰只是他的副業(yè)。起初他是在城裡呆著,沒有吃喝的時候,便打起了墓地骨灰盒的主意。
偷完了,就像這人家要贖金來贖骨灰盒,這樣就可以弄點錢花。但是偷骨灰,這就另有說道了,這是他在他被人撿回家時,包在身上的小被裡發(fā)現(xiàn)的。
他偷骨灰的目的是爲(wèi)了引出那些不願離去的亡魂,然後帶他們早登極樂。這次來到這裡純屬偶然,因爲(wèi)他在躲避人圍打的時候,恰巧上了來我們村子的車,就這樣,他來到了這裡。
至於胸前的骨灰,那就是還沒交易出去留下的“存貨”,不過也就是因爲(wèi)這個,他才差點捱揍。
來到這裡恰巧趕上了商老師死,他發(fā)現(xiàn)商老師的死有些蹊蹺,亡魂不願離去,他於是決定“超度”他,可是沒想到卻被上了身,這才惹出了這麼一出鬧劇。
他說的挺好聽,是超度商老師的亡魂,其實估計也是相中了什麼東西,想順手牽羊帶走。
關(guān)於他的職業(yè),便不再過多敘述,就先說說他離奇的身世吧。
時間:二十年前
地點:一個郊區(qū)的鄉(xiāng)村
主要人物:一具死屍
現(xiàn)在是傍晚,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清涼的晚風(fēng)送來花草清甜而微苦的氣息,當(dāng)夕陽與地平面接**行的時候,鄉(xiāng)村裡的人們,便開始奔走于田間小路。
一個個荷鋤而歸,殘陽如血,晚霞似火。炊煙裊裊,鳥進窩,雞上架。月上柳梢頭,回去早的人,相約村東頭。
農(nóng)家這個時候,都喜歡在一個地方,一塊坐下來扯扯淡。坐下來聚堆兒的都是老爺們,時不時來人唱點葷段子。
這裡很少有女的出來,一是累了一天了,老孃們沒有老爺們那麼有精力,還得刷碗筷。二是自家的老爺們兒不讓出來,說老孃們兒事兒多,也難怪,這是女人的本性。
這農(nóng)村的女人們聚在一起,少不了扯老婆舌,扯來扯去,沒影的事也得說的有鼻子有眼,一來二去就扯出事來了。所以男的都不願意讓自家的女人出門。
就是現(xiàn)代的社會,也少不了這樣的人。女人們愛把無話不談的姐妹稱作閨蜜,這閨蜜們在一起,無話不談,沒有秘密不分享。
但是歸根到底,無非就是兩個人在一起說說男人的壞話。或者分享一下自己迫害某人前男友的經(jīng)驗,亦或者是……好像沒有其他的啦!
“不……不不……不好鳥~~~”大舌頭外加結(jié)巴的馬二像被瘋狗攆著一樣,又像是衝著了他死去多時的二大爺。一邊跑一邊喊,惹得村裡人都看向他。
“咋了,馬二?又在河溝子看人家李寡婦洗澡了?”看見他沒命的跑的人,開始調(diào)侃他。惹得人羣哈哈大笑!
大夥這話不是空穴來風(fēng),而是因爲(wèi)上一次他這麼跑的時候,後邊有人追她,是村裡的李寡婦,一邊跑一邊罵他。
李寡婦雖然是寡婦,但是人長得絕對標(biāo)誌,大夥記得那天記得最清楚,李寡婦一隻手捂著衣服遮著上身,另一隻手抵了著褲子,一邊追馬兒一邊罵。
但是大夥兒誰也沒幫著抓色狼,這李寡婦,也是掉地上的窩窩頭踩一腳——不是個好餅。整天勾三搭四的。但是人家也算有成就了,據(jù)說勾搭上了一個老闆,進程裡享福去了。
這馬二是跑腿子,說白了就是火柴沒頭兒——光棍一個。平日裡喜歡幹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時不時的調(diào)戲調(diào)戲小寡婦,但是他可沒夜襲寡婦門的膽子。
因爲(wèi)他從小就失去了親人,再加上本身的缺陷,主要是他父親是爲(wèi)了救村子人才死的。所以大家都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這個人說話從來不講信用,村裡人背地裡常嘀咕:“真是黃鼠狼下竇楚子——一輩不如一輩!”,的確,他照他爹和他哥差遠了。
“李寡婦,李寡婦早進程當(dāng)姨太太去了!”一個男的接著話頭說著。
“什麼姨太太,現(xiàn)在有個詞兒叫啥來著……”一個人一時矇住,想不起了那個詞。
“小三兒!”一個人試探這說。
“對,就是小三兒。”
“哎,這年頭靠臉吃飯就是不行,早晚得吃虧,還是有點真本事好!”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說道,一說話,就震的人耳朵嗡嗡響。
“那是!那是!關(guān)二爺也不是靠臉吃飯的。”一個人像拍馬屁似的說著。惹得衆(zhòng)人又哈哈大笑,因爲(wèi)說不能靠臉吃飯的人,是村裡的大鬍子,整個人滿臉的絡(luò)腮鬍,都快成了類人猿了,但是就是不刮鬍子。
“真……真、真不好呢(了)!”馬二衝向了人羣,氣喘吁吁的說道。
“咋了?讓瘋狗攆了?”一些人接著拿馬二打趣兒。
“屎……屎……屎……”馬二一時結(jié)巴的說出上話來。
“踩屎了?”一個人搶著他的話說,惹得周圍的人又是哈哈大笑。但是馬二接下來出口的話,就像是一個**,在人羣中迅速炸開了。
“屎人呢!”馬二上氣不接下氣的喊道。這讓在場的衆(zhòng)人全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死人了?會是誰呢?
大家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這馬二回來的方向,正是村外河邊的方向。
男人們互相掂量著,自己家的老孃們都在家裡洗碗洗衣服的,要麼就是在那暖被窩呢,不可能跑那麼遠。
難道是男的?可是每天都是這幾個人在啊,都是結(jié)幫一起從地理回來的,也沒落下誰啊。更不可能是誰失足落水,大家都知道那河水饞,每年都要死人的,所以都沒人敢靠邊。但也有醉鬼或者愣頭青掉進河裡淹死。
是不是有事馬二這小子撒謊?
“真……真……真的!”馬二結(jié)結(jié)巴巴的把兩個真的,硬說成了五個字,大家這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