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也沒人,我決定讓這個傢伙住下來。我這個決定當(dāng)時來講的確風(fēng)險很大,誰知道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但是看他也著實可憐,我這個人平時吊兒郎當(dāng)?shù)模业男倪€是歸一我佛的。
說了也奇怪,當(dāng)從我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總覺得很親切,當(dāng)然我性取向肯定沒有問題。
他倒也大大咧咧,說什麼住在這裡總比在外邊強(qiáng),居然就這麼沒推沒讓的住下了。
前三天相安無事,每天做點飯吃,反正我也是自己在家,親戚什麼的也不是經(jīng)常走動,頭幾年我家也窮,這人一窮,就不光人嫌,就連狗都不愛。什麼親戚不親戚的,沒錢你算老幾?
因此平時也碰不著什麼面,也就是有的大事小情的,才往一起湊湊。
可是這第四天,也就是商老師死的第五天就出事了,王二歪子趕著驢車摔死了。
要說這事也挺邪性的,王二歪子趕著自家的毛驢車,坐在一邊趕著。走到村子外邊的一號橋的時候,車輪子剛好軋到了橋上的一塊磚頭。
磚頭蹦到了河裡,只聽見那磚頭進(jìn)河水的聲音居然比放**雷子還大。這當(dāng)年買的小毛驢當(dāng)時就毛了,更巧的是,就剛纔被磚頭一擱的功夫,王二歪子就掉下車去了。
按理說一個磚頭才能多高?居然能把人彈下去,老驢子受驚揚(yáng)長而去,只留下王二歪子躺在地上蹬著腿兒。
這一幕正好被河邊釣魚的人看見了,釣魚的人放下魚竿就跑去,可是到了橋上一看,差點把早晨喝得兩碗豆?jié){全吐出來。
王二歪子的腦殼子被車輪碾碎了一半,**子流了一地,身上還抽搐,更讓人害怕的是,沒被壓到的那一半腦袋。
眼睛還在睜著,王二歪子居然把手舉了起來,看來是想讓釣魚的把他扶起來,可是都這樣了,誰還敢扶?
就在這時候,受驚的毛驢又跑回來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跑的比之前更快了,釣魚的見事不好,往一邊閃去。
毛驢車再次從王二歪子的身上軋過,釣魚的只看見一個黑色物體飛了出去,咕咚一聲掉進(jìn)了河裡,等毛驢車過去,釣魚的才發(fā)現(xiàn),王二歪子的腦袋沒了。
原來剛纔飛出去的東西是王二歪子的腦袋,再看傷口,就像是被什麼繩子硬生生的把頭勒下去的一樣,根本不像是車輪碾軋的。
就這樣,村子裡最後一位半吊子的陰陽先生光榮滴掛掉了。他的死法,估計可以參加一個電視節(jié)目——《我是傳奇》了。
村子裡事情就是這麼怪,好事情傳不開,除了好事情,其他事情都傳的特別快,每到中午呢,這事情就傳的滿村子人都知道了,當(dāng)然也傳到我耳朵裡了。
當(dāng)時我和鬼才這小子正在屋裡吃飯,沒事幹,起的也比較晚,就算這個時候也吃兩頓飯。告訴我的是鄰居家的小孩,傳到我這裡的時候,比我剛纔說的版本還要血腥。
當(dāng)時也不知道是哪位說書先生添油加醋傳的,說什麼王二歪子從車上被彈的飛了兩米多高,腦袋摔進(jìn)了脖腔子,直蹬腿。驢車回來又把腦袋硬生生的擠了出來,又一蹄子把腦袋踢進(jìn)了河裡。完事那頭驢居然學(xué)著人大笑了幾聲。
“你看,我說了吧,這裡的事情沒這麼簡單。”鬼才一邊吃一邊說。
“怎麼呢?你從那天晚上就一直說這句話了,到現(xiàn)在還說這句,到底什麼不簡單?”我反問。
“我也說不好,不過你看著吧,死的絕不止這麼兩個人。你知道我偷骨灰?guī)致稂N?那是因爲(wèi)我在包我的被子裡發(fā)現(xiàn)的秘密,這是一種安撫亡靈的辦法。
用骨灰盒裝亡靈的怨氣,但是這次被附身,是我一直到現(xiàn)在爲(wèi)止頭一次。我跟你說實話,我總能模糊的看到人的靈魂。”鬼才才16歲,比我還要小兩歲,但是說起話來,要比我成熟許多。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是王二歪子的死,如果用我的角度看,他的死是一種必然。他本身就是一個半吊子,一瓶不滿半瓶子逛蕩。
他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除黑兒的第一要素不是幫人家看呼什麼,犯什麼,妨什麼,而是要看妨不妨自己,他連這都不懂,死了也不奇怪。
至於你那個偷骨灰的本事,很不錯,值得表揚(yáng)。祖?zhèn)魇炙嚫缓唵危闶侨嗣竦暮冒駱樱廊说幕罾卒h。”我輕描淡寫的說著。
“但願你是對的,我是錯的,不管我說的你信不信,算了,不說這個。”鬼才把說到一半的話又咽了回去。
“哦,對了,我還看見你魂魄略發(fā)紅色,你是不是經(jīng)歷過,或者遇見過什麼有靈性的東西?”鬼才停了一下,又說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他說這句話沒有其他什麼意圖,但是我也不會把自己的經(jīng)歷告訴才認(rèn)識幾天的小鬼,論年齡,我可能抵不過其他人。
但是如果論爲(wèi)人處世,論偷奸耍滑,就是上歲數(shù)的也不一定有人花的過我。這要得益於我上學(xué)時代。
我上學(xué)的時候,就被全村看做是神一樣的人物,每當(dāng)我碰見父母帶著孩子回家時候。帶孩子的父母都會衝我笑。
我也會衝他們微笑,而且我知道,微笑後是優(yōu)美的擦肩而過,隨後是大人們小聲對孩子們誇讚我:“看見沒?以後別跟他在一起,他要是欺負(fù)你,回家就告訴爸(媽)。”
在全村人的誇讚聲中,老子茁壯的成長,終於成了村裡最年輕的混子,唯一的上過學(xué)的,有畢業(yè)證的混子。
“沒有啊!你看錯了吧?快吃,吃完了我去王二歪子家看看,別再弄出來什麼岔子了。”我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卻覺得,這小子沒說假話,他可能真的能看見一些我看不見的東西。
不過這件事情還是要往後放放,觀察觀察再說,現(xiàn)在主要的是去王二歪子家看看,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的是被妨了,那就要像辦法破了。
最主要的是,這王二歪子如果真死於妨師,那其他人也應(yīng)該被妨。一邊吃飯,我一邊看了鬼才一眼。
恰巧我看他的時候,他也正看著我。“看我?guī)謫幔俊惫聿艈柕馈?
“有個事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你能不能辦好。”我故意裝著奉承的口氣和他說。
“別跟我來這套,吃人家的嘴短,用人家的手短。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吧,還真拿我當(dāng)不識數(shù)的呢?”鬼才說話不帶好氣。
我這兩天跟這小子說話,倒還真習(xí)慣了他這麼一出,要不我怎麼說跟他還真有點對脾氣。不過我也早把他的脾氣摸的差不多了。
我故意用輕蔑的語氣說:“這事情啊,挺容易的,不過我怕你幹不好。“
“你要是這麼說,那我還真辦不好了。”我沒想到鬼才居然這麼說。
我只好換了口氣,對他認(rèn)真的說:“還記得商老師的死嗎?王二歪子沒把那事辦利索,我希望你再進(jìn)倉房,把事情重新來一遍!”
“你不是說王二歪子的死是因爲(wèi)他除黑兒的那天犯了妨師日嗎?跟去倉房什麼關(guān)係?”鬼才不解的問。
“他王二歪子是妨師,可是還有其他人啊,這王二歪子是半吊子,肯定辦的不利索,弄不好會死更多人的,待會兒我教你怎麼做。”說著,我開始跟他說他去了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