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他媽的傻是不是？”王小懶笑了笑，又說：“你們美特的都是狗啊？現在還向著楚生說話，當初他把你們給欺負成什么樣了？我要是跟你一樣讓他欺負到學校都不敢待、哭著被趕出學校去，我他媽早跟他拼命了……”
王小懶這話說得我還有點兒尷尬，于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才好了……
關鍵時候，楚生立刻又開始給我解圍，話題一轉直接指著王小懶罵道：“那你他媽直說，你想怎么樣吧？”
“我想怎么樣？呵呵，簡單。楚生，學校老大你做不了，你不是這材料，我做比較合適。”王小懶一拍胸脯，又轉頭望向了一直坐在不遠處一言不發的幾個高三音特的哥們兒，繼續說：“你們幾個都是冬青兄弟，現在冬青、老牛、立家都沒在，高三音特就數你們幾個最大，現在我要你們親口告訴我，你們是支持楚生，還是支持我這個自己兄弟……”
那幾個小子雖說在高三音特的地位都不錯，不過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老大，充其量算是音特三巨頭手底下的打手，冬青、老牛、立家讓他們打誰他們就打誰，哪兒敢拿這種主意啊，于是也只能一言不發地繼續吃飯喝酒……
可王小懶還是不放過他們，見他們不說話，于是又瞪了瞪眼問道：“哥們兒，你們都忘了老牛被扎那天的事兒？楚生為了當學校老大，直接跟美特的聯手想跟咱們干，把咱們音特的兄弟前后夾擊都給堵在高二宿舍樓里了，要不是老牛出事兒，估計咱們都挨打了……你們他媽的屬傻逼的啊？這么快就都把那事兒給忘了？結果現在還吃他的飯、喝他的酒，你們他媽的慫不慫啊？”
“小懶，你別說了行嗎？”高三音為首的一哥們兒終于聽不下去了，于是嘆了口氣說：“那件事兒已經過去了，我給冬青打電話了，冬青確實支持楚生做學校老大，咱都聽冬青的行嗎？”
“我他媽的今兒還就不聽了！總之學校老大誰做都行，楚生，不行……”
王小懶又一指楚生，冷哼道：“我還沒見過哪個學校兒的學校老大是叛徒出身呢，為了上位連自己的兄弟都出賣，這種人操他媽的他也配當老大？”
“你他媽罵誰呢？我*！”
一見王小懶對楚生破口大罵，老染第一個不干了，拎著酒瓶子就朝王小懶走了過去，血戰，一觸即發……
“音特牛逼是不是？今兒我他媽就削你們音特了……”
眼看著老染就要沖到王小懶面前時，我們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
畢竟這個叫王小懶的小子不好惹，真要是體特跟音特亂戰起來，得，這個學校估計是沒法待了……
然而就在這時，高二4的小坤忽然一個箭步沖了上去，趁著老染沒注意，直接一把就把他手里的酒瓶子奪了過去，另一只手緊接著狠狠一嘴巴抽在了老染的臉上，老染當時就愣住了，我們這些旁人也都愣住了。
估計老染絕對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向眼下這種局面發展，沒等他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兒呢，小坤帶來的人立刻都圍了上來，緊接著就見立在小坤身后的王小懶拿起電話來，按都沒按直接對著電話說了聲“都進來吧……”，一時間，三食堂兩個大門一個小門立刻“呼啦啦……”沖進來足足有二三十號人……
怪不得這小子敢一個人就過來，原來他的人都埋伏在外面兒呢，而且裝在口袋里的手機一直處于通話狀態，以便跟自己外面的兄弟保持聯系……
“小坤、王小懶，你們他媽的這什么意思啊？”
看事情要糟，楚生立刻沖了上去，趁著老染還沒發火呢，直接把他推到了身后，瞪著眼指著小坤的鼻子罵道：“有他媽你什么事兒啊？你是音特的還是體特的？”
“我什么特都不是，我就個看熱鬧的……”小坤嘿嘿笑道：“雖說我平時挺煩氣王小懶的，不過今天這事兒我倆想到一塊兒去了，楚生，你憑什么當學校老大啊？誰服你啊？”
“你……”
楚生氣得滿臉通紅，這時候王小懶也懶洋洋走到了前面來，看都沒看楚生一眼，反而是朝著我們美特兄弟坐著地地方望了過來，笑了笑說：“哥們兒，你們美特也該表個態了吧？反正我們都不服楚生，現在我就想問問你們美特什么態度，到底是跟著我們一起干，還是繼續給楚生當狗……”
“狗—狗—狗你媽了個逼啊！”高三美特的吳昊當時就立了起來，指著王小懶罵道：“你—你才是狗，你們全—全—全家都—都是狗……”
“對，都—都是狗……”吵了半天架的吳昊和甄裝逼，于是莫名其妙的再度站到了統一戰線上。
“總之，不是友，就是敵。”王小懶也沒多說，轉身又望向了楚生，繼續說道：“反正我現在把話給你放這兒了，我王小懶，不服你，要做學校老大，你，不配……”
“你他媽別得寸進尺……”老染頓時怒了，瞪著眼就想往前沖，他一動他身后的一群弟兄肯定也跟著往上頂，好在楚生及時把老染給拉了住，要不然，估計兩伙人已經開打了。
一看眼下這種情況，我心里覺出不對勁兒來了，心說這不對啊？不是說好了請吃飯嗎？怎么還要打架啊？
我趕緊回頭一看坐在我旁邊的紫君，整個人已經嚇得不會動了，夾在筷子上的肉不小心掉在了褲子上都沒注意。
看她這副模樣，我他媽腸子都快悔青了，心說我蛋得沒事兒干帶她過來干嘛來呀？她一個單純天真的小姑娘，這要是一會兒打起來，我哪兒能保護得了她啊……
眼看著王小懶、小坤、老染和楚生的對壘形式劍拔弩張，我越想越著急，索性趕緊從桌子前站了起來……
可還沒等我說話呢，周圍所有人，不管是站著的還是坐著的，立刻都朝我齊刷刷望了過來……
我心里猛地一哆嗦，心說這下兒可糟了，他們不能是以為我要代表美特表態吧？
而這時我又一看坐在我不遠處的陳浩楠和王四爺，也都正在怒氣沖沖地盯著我看……
這倆一個是接替了冬青的高三美特老大、一個是高二美2老大，估計肯定也在驚訝，為什么我要表態卻沒有提前跟他們商量……
我靠，他們該不會是以為我想帶著我們高二美1的隊伍脫離美特組織，單干吧？
我越想越著急，心說這可怎么辦啊？可我都站起來了，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我，我再想坐下，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越是這么想，我心里就越是跟正有一萬只小鹿在亂交一樣，媽的，搞得我心里那叫一個掙扎糾結……
干脆，直接告訴他們我有事兒出去一下吧……
想到這里我剛要開口，可還沒等說話呢，就聽見楚生氣勢洶洶地朝我叫了一聲“兄弟……”，嚇得我渾身一哆嗦，緊接著又聽楚生說道：“咱倆雖然打過架，但是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過了，我楚生拿你當兄弟，你拿不拿我當兄弟，今兒你就給我個交代就行了……”
“啊？交代？”
我一猶豫，楚生立刻又瞪著眼說：“沒錯！既然你要發話，那就索性代表你們整個美特一起發話，今兒我就要你一個答案，第一，帶著美特幫我；第二，帶著美特幫王小懶。到底幫誰你自己決定……”
“這個……我……這個……”我一陣猶豫，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楚生，其實我站起來是想……”
“你他媽少給我轉移話題！”我還沒等說完呢，楚生直接罵了起來：“總之你現在就這倆選項，群龍不能無首、山林不可無王，你幫我，以后跟我對著干的就是他媽的你的仇人！你不幫我，以后你就是我的仇人！總之，只能二選一……”
“沒錯，美特也是時候該表個態了。”這時小坤忽然叼著煙朝我笑道：“不過有句話我得先說明白，你要是帶著美特幫楚生，我跟王小懶肯定聯著手一塊兒對付你；你要是不幫楚生，帶著美特幫我們，這學校老大，也不一定就是王小懶的……”
小坤說著望向王小懶，一聲冷笑，又說：“我今兒能跟王小懶站在一塊兒，主要是因為我倆看楚生都挺來氣的，都覺得他當不了這個學校老大，不過學校老大這個位置到底誰坐，現在還不必說太多，總之，等咱們一塊兒干了楚生之后再來個勝者為王就行了！到時候，當學校老大的可能是王小懶、也可能是我小坤……”
小坤忽然又抬手朝著我一指，繼續笑道：“也可能是你……”
得了，這一下兒，我算是徹底脫不開身了。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于是趕緊用腳偷偷在桌子下面踹了一下兒陳浩楠，朝他嘀咕道：“浩楠哥啊，救命啊，怎么辦啊……”
“呵，你多牛逼啊，別問我啊……”
哪兒知道陳浩楠那小子直接朝我翻了翻白眼兒，說完轉過頭去就不說話了。
我趕緊又望了一眼王四爺，哪兒知道王四爺也叼了根兒煙，背過臉去假裝抽煙，根本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這可糟了，剛剛楚生和小坤的話，明顯是把我給強行架到了美特老大的位置上，人家陳浩楠和王四爺勢力都比我大，尤其是陳浩楠，韓青離開學校之后，人家可是公認的高三美特的頭兒，我們高二美特、高一美特還都得聽人家的呢，眼下來這么一下子，不就等于我太目無尊長了嗎？
可我猶豫了一會兒之后，楚生和小坤竟然又開始逼問我到底選哪條路，一時間我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倒是脾氣立刻就被他們給拱起來了，索性端起擺在桌子上的魚香肉絲盤子，狠狠往地上一扣，“啪……”地一聲盤子摔得四分五裂的同時，我也直接罵了起來……
“*的！爺爺兩條路都不選，這學校老大……爺爺今天自己當……”
我這話一出口，幾乎整個食堂所有人都震住了，連食堂老板三哥和打飯窗口里的大爺大媽們也都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