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很快接通,王小懶的聲音立刻從電話裡傳了出來:“喂,誰啊?”
“王小懶,別他媽的跟我裝孫子了,你不知道我是誰?”我直接單刀直入,冷笑著說:“哥們兒,你做事兒是不是有點兒太過分了?咱哥兒倆雖然關係算不上太好,可畢竟沒鬧過矛盾而且也都是跟冬青混的,你犯得著對我下這麼黑的手嗎?”
我這麼一說,王小懶立刻在電話另一端愣了住。
愣了一會兒之後,忽然又冷笑了起來:“小子你行啊?這都能不倒你?”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忍不住一驚。
最初聽張君說是王小懶想要黑我,我還一直在將信將疑的,畢竟我跟王小懶沒什麼恩怨,而且張君這小子說話也是從來都真假難辨,因此我根本就不敢完全相信……
然而王小懶現(xiàn)在一說,就等於自己承認了自己辦的事兒,果然,沒想到今兒想要對我下黑手的,竟然真是他……
震驚之餘,我滿心都是憤怒,立刻又對著電話兒吼道:“王小懶,你這到底什麼意思啊?我記得咱倆好像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你他媽的下手是不是太重了點兒?”
“呵呵,這還用說得那麼清楚嗎?”電話裡,王小懶又笑了起來:“你最近冒尖兒冒得太厲害了,那什麼‘龍頭大會’還一個禮拜就要開始了,這一個禮拜的時間裡,我不解決了你,怎麼安心?”
“你……”王小懶的話,頓時讓我啞口無言,原以爲跟這小子平時關係雖然說不上太好,但是走個對面也會說幾句話,再怎麼說,他也應該跟我講點兒情意吧?可他們的哪兒能想到,爲了個所謂的破高二老大,他竟然能下得去這麼狠的黑手……
想起被黑得滿頭是血、現(xiàn)在還在去醫(yī)院的路上的傑總來,我心裡又急又氣,雖然知道王小懶不好對付、相比起來,我們兩個人的實力還是差著很大的一截兒呢,可眼下這種情況,我哪兒還顧得上去想哪些,立刻一瞪眼,對著電話就罵了起來:“王小懶,我*的你什麼意思啊?有種咱來明的行不行?你他媽的背後捅我刀子是什麼意思?我好兄弟傑總現(xiàn)在正在去醫(yī)院的路上呢,王小懶你記著,要是傑總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他媽饒不了你!傑總流一滴血,我他媽讓你流一盆……”
“行啊小子,那咱就一朝事一朝了,有什麼事兒咱明著來,你看咋樣?”
“我他媽怕你是不是?”聽著王小懶的囂張叫囂,我更是氣都不打一處來,索性直接就一句話塞了回去:“王小懶,這回可是你先動我的,總之,想怎麼解決你自己說個話,這回我兄弟替我被人開了花,我可不能讓他白替我挨這頓打!”
“好啊!那就明天!明天中午懷鄉(xiāng)河後身兒我擺好局子等你,有膽子的你就來,總之明天必須得有一個人趴下,你看怎麼樣?”
“呵呵,來啊!我他媽怕你是不是?”
我話纔剛剛說完,王小懶立刻就掛斷了電話兒,伴隨著一串忙音從電話裡響起,我也把電話揣進了褲子口袋裡。
這時候,幾個兄弟立刻問東問西了起來,問我到底怎麼回事兒?王小懶爲什麼會突然跟我們結仇?
可這事兒我怎麼知道?現(xiàn)在也沒心思跟他們解釋這麼多了,於是又一把抓住張君的頭髮,瞪著眼吼道:“張君,今兒算你小子識相,我就先放你一次!不過你給我記著,以後你他媽的罩子給我放亮點兒,你要是再惹我,我弄死你……”
張君聽完愣了一下兒,然而畢竟紫君就站在我的身後呢,又一聽我竟然說要放了他,張君的脾氣立刻就上了來,於是又擺出一副囂張跋扈、不服不遜地嘴臉來冷笑著說:“乾哥,我也告訴你,我念著咱哥兒倆的情分,一直沒動你,你最好也別跟我太過分,不然你別以爲我收拾不了你……”
聽完這話我脾氣又上來了,反正剛剛已經(jīng)打了張君一頓了,索性也不想別的了,又一嘴巴朝著張君的臉上甩了過去,“啪”地一聲脆響傳來,張君立刻又老實了……
“你還打我?guī)致铮慷颊f了黑你的不是我!我……”
“是啊,你怎麼隨便打人?”
還沒等我答話呢,紫君立刻又從後面拽住了我,驚聲呼道:“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兒啊?能不能不打架?”
我一把就甩開了紫君的手,回頭瞪了她一眼,冷笑著說:“紫君,這事兒你真管得太寬了,你被瞎摻合行嗎?”
我態(tài)度冰冷言辭堅定,紫君又是一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了。
而我也沒心思再繼續(xù)爲難張君了,雖說我們幾個兄弟都看他不大順眼,可今兒傑總被黑的事兒畢竟不是這小子下的手,與其現(xiàn)在多他一個敵人,倒還不如先擱置在一邊兒別多搭理,專心致志先收拾王小懶纔是上策……
於是我朝著劉斌他們使了個眼色,幾個兄弟立刻就把張君給鬆了開。
被我們一頓暴打之後,張君根本已經(jīng)站都站不住了,雙腿一軟,直接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紫君趕緊焦急地衝了上去,又心疼地把張君從地上給扶了起來,一連問了他好幾句疼不疼?
看到紫君對張君這麼好,我心裡立刻又有些發(fā)酸了起來,可眼下我滿腦子都是王小懶的事兒,也就顧不上再去吃張君的醋了……
而眼下想起王小懶來,我心裡就忍不住一陣發(fā)愁,那小子跟學校兒裡那些其他老大不一樣,這小子雖然平時做人不怎麼討人喜歡,不過仗著家裡有錢,校內(nèi)校外倒是凝聚了一股子不小的勢力,可是我們學校兒早就欽定的冬青接班人……
要跟他鬥,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君,趕緊滾……”我點了根兒眼,又瞥了一眼張君說:“我最後叫你一聲兄弟,做哥哥的……求你個事兒……”
一聽我這話,身邊幾個兄弟都愣住了,估計都挺不理解的,我都把張君給打這樣了,我還求他什麼?
打一巴掌給個紅棗吃?這方法眼下似乎起不到什麼作用……
張君愣了一下兒,忽然在紫君的攙扶下又站了起來,表現(xiàn)的竟然異常平靜,捂著肚子問我說:“怎麼了?有話你直說。”
“我求你,你要收拾我的話……等幾天……”
“這話什麼意思?”張君又愣了一下兒。
“張君,咱倆誰也別跟誰裝逼了,你心裡記著我的仇呢,我也記著你的仇呢,咱倆的事兒早晚都得有個了結……”我嘆了口氣,又接著說:“不過你給我?guī)滋斓臅r間,讓我跟王小懶先做個了斷,我兄弟的仇,我得報……”
我說完這句話,張君竟然冷笑了一下兒,隨後才說:“你放心吧,我這幾天也沒空兒打理你!咱不是一屆,都有不同的事兒要做呢,做完了自己的事兒,再好好解決咱們倆之間的恩怨也不遲……”
張君沒再多說,說完話就在紫君的攙扶下,朝著路邊走去。
路邊,剛剛被猴兒哥我們給截下來的公交車早就已經(jīng)開走了,索性這兒距離我們學校門口已經(jīng)不算太遠了,於是紫君攙扶著張君,搖搖晃晃的朝著學校門口走了過去……
我們兄弟幾個倒是並沒有著急離開,直接圍成一圈兒原地坐了下來,討論起了明天的事兒來。
王小懶既然發(fā)話了,明天中午懷鄉(xiāng)河開局,那這事兒我們就算是徹底逃不過去了,如果明天沒去,以後在學校裡肯定是沒得混了……
可要是去,我們又能聚集多少人呢?這是個問題。
明天畢竟不是週末,而就算是週末,學校裡畢竟也有課程,政教處也有值班的老師在學校裡巡邏,因此想要把我們在學校裡的那一大羣高一的兄弟都給弄出學校兒、帶出去開局,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然的話,估計高一美特和高一體特全班上課的就剩不下幾個人了,老師們想不發(fā)現(xiàn)都不可能……
就因爲這一點,因此我們哥兒幾個立刻又陷入了沉思。
我們在學校裡的兄弟都帶不出去,難道說王小懶就有辦法把他的兄弟帶出去?那小子確實有點兒能耐,又有錢,可還不至於隻手遮天,哪兒能有那種本事啊?
這時雷星一句話點醒夢中人:“那小子難不成是想在外面找人?”
這話說出來,大家立刻又愣了住,我也不由地犯起了嘀咕……
如果王小懶真仗著錢多在學校外面找人的話,那這事兒可就不好辦了……
不過,有壓力纔有動力、有困難,主意也自然就孕育而生了……
我立刻心生一計,趕緊掏出了自己的電話兒來,猶豫了一會兒,從電話簿裡翻出了洪爺?shù)碾娫捥柎a來……
也許,眼下我們唯一的生路,就是求助於洪爺和新洪門了,然而明天畢竟只是普普通通的學校學生開局而已,洪爺真就會管嗎?
這還是個未知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