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豁然開朗

郎野記得，他帶著馮瑤看著父親呆的地方，就是一個收破爛的窩棚，心里很是難受。

“誰說這不是人住的地方了，來，跟我來……”

郎野還記得，當時父親郎中仁說著，起身到了窩棚的一角，搬開一個破舊的大板柜，里邊立刻出現了一面整齊得看不出什么機關的紅磚墻。郎中仁用手使勁按壓其中的一兩塊紅磚，那面墻就徐徐地開始轉動。不久，就出現了一個黑乎乎的洞口，郎中仁哈腰鉆進去，回頭招呼郎野和馮瑤跟他走。

郎野記得，當時還十分猶豫，但回頭看了一眼馮瑤，馮瑤卻點頭，就拉著她的手，哈腰跟著郎中仁鉆進了那個黑乎乎的洞口。

剛一進去，郎中仁順手按壓了一下墻上的什么機關，身后的那面紅磚墻就自動關上了——好神奇，有點兒像一部驚悚電影里的情節！

然后，就在半黑半明里走了那么十幾步，突然就寬敞起來了——借著郎中仁打開的燈光，郎野記得自己竟然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個大廳，盡管四壁都是黃土，但被修整得很有藝術造型——就有點兒像莫高窟的一個洞窟一樣神奇——正對面，還有一扇說不清質感，但也十分講究的大門。父親郎中仁變魔術一樣，用一種特殊的鑰匙打開了，然后自己先走了進去，并開了里邊的燈光……

郎野記得，和馮瑤跟進去之后，眼前頓時豁然開朗——原來這里就想三房兩廳一樣寬敞明亮，盡管都在地下（其實是在山體中），但一定沒少費勁兒，才會開發出如此寬大的空間，而且也一定投資很多，幾乎所有的設施都比較高檔，就跟城里的高檔公寓沒什么差別。

郎野記得，到了這個時候，眼見為實地看到這些，心里才好受了一些，覺得來這里避難或許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天哪，真像底下宮殿……”郎野還記得馮瑤竟然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進房間看看吧，左邊第一間是客房，你們住吧……”郎中仁說著，就帶頭領郎野他們來到了那個房間，打開一看，真是標準的雙人客房，還帶電視和冰箱，真有點兒像上了星級酒店了。

“怎么搞到這么奢華，看來你這些年沒少賺錢哪……”

郎野清楚地記得，他讓馮瑤直接躺在床上休息，自己也坐在沙發上，邊看著屋里的設施，邊對父親郎中仁刮目相看地說。

不過父親郎中仁聽了他的疑問，馬上就做了詳細的解釋——“不是我賺錢弄的這里，我是撿現成的——這里是北方地區的指揮總部，總頭目管轄著北方十省市的幾百號人馬，每年都有幾百萬進賬，總頭目就在這里偷著修建了這個場所，主要是接待各路下屬的頭目用的。

“前年冬天，他發現我這方面很有能力，就秘密地將我帶到這里，就想讓我做他的副手?？墒峭砩虾染频臅r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就覺得那杯酒可能有問題，我就沒喝，趁他沒注意，就跟他換了杯子。結果他喝了那杯酒，突然就兩手掐著嗓子，在地上打起滾兒來……

“不過他沒死，只是被那杯酒給毒啞了——我這才明白，總頭目是想讓我做副手，但首先要毒啞我，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我把那杯酒換給他自己喝下去了，總頭目一看自己被自己的酒給毒啞了，就掏出刀來跟我拼命。我早就有刀子握在手里，沒給他留什么余地，就把他給結果了……

“就這個時候，你們剛才看到的那個啞巴女人——那個時候她還不是啞巴，她是總頭目從幾百個被拐來的女人中，精心挑選和調教出來，情愿給他做飯看家，當然也陪他睡覺的女人——我見她聽到動靜闖了進來，知道留下活口肯定不行，就想上前一刀也結果了她?？墒沁@個女人很是精明，趕緊跪倒在我的面前，也不說什么，端起那個可以毒啞人的酒瓶子，咕咚就喝下去一口，立馬就自己掐著脖子在地上打起滾兒來……

“這個女人的意圖很明顯，就是看見我干掉了總頭目，也肯定要殺她滅口，但要是她直接毒啞自己，或許我能放過她……我也是看她長得百嫩水靈，而且一副可憐哀求的樣子，才沒干掉她。但我還是讓她親手在山洞里挖了深洞，將總頭目給埋了。而后還反復警告她，一旦走漏風聲，毫不留情，立馬除掉她。她一個勁兒地點頭，還用女人所有的本事來竭力討好我，我才留下了她，并且不再跟其他各地的頭目聯系，自己就在這里當起了主人……

“除了我跟啞巴女人，誰都不知道這里還有個秘密寢室，以前來跟總頭目聯系的各路頭目，僅僅就是在前邊的窩棚里會面而已——你要不是我親生兒子，我才讓你進來的……”

郎野記得，父親當時給他敘述這些情況，就是要籠絡住他的心，好讓他住下來，成為他的助手，成為的幫兇……

不過當時的郎野，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那你，還干，從前的勾當嗎？”

郎野也記得，當時父親郎中仁回答的是：“基本上不干了，因為我，基本上不需要干了——啞巴女人告訴了我總頭目放錢的地方，我打開一看，除了大量的現金，還有很多金條珠寶，也夠我活五百年了。所以，來這里之后，就相當于洗手不干了?！?

父親郎中仁貌似在兒子面前要炫耀點什么，抑或在更深層面上，他要在郎野領來的馮瑤面前炫耀一下。

郎野當時不會給父親留什么余地，才一針見血地問：“那你為什么還要去劫我們的車！”

父親郎中仁那些自圓其說的解釋，至今還在郎野的耳畔回響著：“今天巧了，突然想喝點兒二鍋頭，這里的茅臺酒鬼都喝膩了，我就想趁天黑到鎮上的賣店去弄幾瓶，誰想到，走到半路，就看見你們的轎車開了過來，我的新就癢癢了，心里想，一定能打劫出點什么，要么是錢物，要么的女人，于是，我就用軍大衣一裹，躺在哪里撞死了，要不是你女朋友會功夫，我今天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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