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他一句話

特別是郎野看到謝中國整天愁眉苦臉地為尋找羅曼的下落而茶不思，飯不想的時候，就更覺得暗自開心。熬到了周末，郎野找了個理由，就離開了縣城，也不開車，坐著公共汽車，然后倒火車，一路就來到了大本營。

時隔幾天，羅曼的身體，在啞巴女人精心照料下，基本上都恢復(fù)了。看見郎野來了，真是喜出望外，就像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一樣，跟郎野真的無比親近。

“對不起哦，我現(xiàn)在連你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親昵之后，羅曼問郎野。

“我叫——你猜猜！”郎野本來想直接說我叫郎野，但覺得，像羅曼這樣的失憶病人，或許應(yīng)該徹底跟她編造一個謊言吧，誰知道呢，一旦她有醒過來那一天，會不會被揭穿呢——草，管他呢，一旦她回憶起從前的事情了，那也就意味著她的末日就要到了，也就是到了該從人間蒸發(fā)的日子了。所以，郎野才突然止住了回答，轉(zhuǎn)而讓羅曼來猜猜他叫什么。

“那我怎么猜得著呢——快點告訴我吧……”羅曼央求著。

“好，我告訴你——我姓謝，叫謝中國……”郎野也是靈機一動，覺得這樣或許好玩兒吧——轉(zhuǎn)換一下身份，讓自己也當(dāng)一把主任級別的男人，體驗一下，一個當(dāng)過兵的男人，跟一個女人戀愛是個什么滋味吧……

“哦，謝中國——我記住了——那，我平時叫你什么呢？”羅曼信以為真了。

“叫我謝哥唄……”郎野說話的時候，特意看了身邊正在伺候羅曼的啞巴女人，意思是，回頭別給我穿幫了！

“哦，謝哥，那你能告訴我，過去你是干什么的，現(xiàn)在又是干什么的嗎？”羅曼真的以為郎野就是謝中國這個人了，但她還是不知道，謝中國是誰，過去，現(xiàn)在都是干什么的。

“我吧，中學(xué)畢業(yè)就去當(dāng)兵了，后來提了干，但也沒提太高，就專業(yè)到了縣委，干了兩年基層職員，后來就被提拔為辦公室主任……”郎野簡略地將謝中國的身世說了出來。

“哦，那我呢，我的名字叫什么，我過去和現(xiàn)在都是干什么的呀……”羅曼回頭又來問自己是誰了。

“你呀……”郎野有些遲疑——要不要說出她原先的真實身份呀——編造一個新的身份可能很好玩兒，但又與謝中國的省份不相符了，干脆，就說她自己的身份吧——回頭一旦出了什么問題，我也沒對她說謊，說的就是她自己——至于謝中國的身份嘛，回頭也可以說成——都是為了喚醒你的記憶，所以才冒充了謝中國嘛——但如果連她自己的真實身份都不告訴她的話，回頭就沒法解釋了。所以，郎野只好將羅曼的身份給說了出來。

“你吧，姓羅，名字叫羅曼，你還有個妹妹叫羅蘭，你們倆吧，是雙胞胎，中學(xué)畢業(yè)，就到丹東衛(wèi)校去讀了個中專，畢業(yè)就到縣醫(yī)院當(dāng)了護士，你的母親是縣醫(yī)院的主治醫(yī)生，你的父親是縣委主持日常工作的副書記，你們家在縣城很有地位，很令人羨慕和尊敬……在你沒得病這前，大家都在指望著你能在今年十一跟我結(jié)婚呢，可是，你的精神出了點問題，漸漸的，他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就要把你送到精神病院，而我堅決反對，堅決不讓你去到那樣一個殘酷摧殘人類心靈和精神的地方去……就想辦法把你給藏到了這里……”

郎野還是編造那個完美的故事來讓羅曼相信，只不過，他現(xiàn)在把自己化妝成為謝中國，想用謝中國的身份，來跟羅曼玩一把談情說愛。這種隱蔽自己，冒充別人的角色呼喚，令郎野很是興奮，因為他也不知道，這樣玩下去，會玩出什么花樣來。

“哦，我知道了，我姓羅，還有個同胞胎的妹妹叫羅蘭，母親是醫(yī)生，父親是干部，我中專畢業(yè)就當(dāng)了護士，本來要跟你結(jié)婚了，我的精神卻出了問題——那你告訴我，我的精神怎么好端端的，會出了問題呢！”羅曼別的都還認(rèn)可，就是郎野說話的時候，其中說了這個問題，但卻沒有說出原因來，所以，羅曼還是要刨根問底。

“這個呀——你聽我慢慢告訴你……”郎野聽了羅曼的問題，心里有些不爽，因為他一時沒有思想準(zhǔn)備，怎么來回答她呢，事先還真是沒想好如何來解釋這個問題。不過，有一點郎野是拿定主意了，就是一旦穿幫，也就到了羅曼的死期了——不是毒死她，就是毒啞她，反正一旦她明白了這一切，也就無法再與他相處下去了，于是，郎野的回答有點兒信馬由韁。

“你吧，本來跟我正戀愛呢，家里吧，也都同意，咱們的關(guān)系吧，也都好到可以結(jié)婚的程度了，就在這個時候吧，出現(xiàn)了一個難題——你妹妹羅蘭也愛上了我，因為你們姐妹倆，從小到大，但凡遇到什么，都要平分秋色，從來沒有一個人耍單兒，獨吞一個什么物件兒，這次輪到戀愛了，你們姐妹倆也好像要平分共享——你父母也沒反對，還跟你們倆說，回頭讓我挑一個，挑誰就是誰，然后跟我結(jié)婚。可是吧，這樣下去根本就無法實現(xiàn)最終的目標(biāo)——不可能一個跟我結(jié)婚了，另一個卻孤單著，什么都沒有。

“這個時候吧，你們姐妹倆就去參加了一個歌手大賽，可是還沒參賽呢，就讓人家給取消了資格——說別人都是一個人報名，你們卻的兩個人，不符合歌手大賽的規(guī)則，所以，連比賽的資格都沒有了。就在這個時候，跟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司機——名字叫郎野，他也是你父親單位的司機——就很不服氣，就去找組委會的人去說理。開始吧，組委會的人還不理郎野，可是呢，郎野一句話，就把他們給問倒了——連國家都說雙胞胎算一胎，你們報名怎么就不能算一個名額，難道你們連計劃生育法都不知道嗎？而且你們歌手大賽的須知里，也沒明文規(guī)定不讓雙胞胎參加比賽呀——于是，就給你們爭取到了才賽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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