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焦躁不安

郎野一聽是“二姨”來的電話，馬上就反應過來，一定是啞巴女人給他來的信，當初就跟啞巴女人定好了，一旦有什么急事兒要郎野，就趕緊寫信，寄到***街道去，落款就些二姨，這樣的話不會露出任何馬腳，還能比較及時地傳遞信息。

不過，郎野一聽NaiNai說是所謂的“二姨”來信，還是個急信，突然有了某種預感——一定是關于羅曼的事情——自己又快一個月沒去大本營了，也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么，看來，啞巴女人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自己，一定是必須解決的事情，不然的話，都好幾年了，啞巴女人從來都沒給自己寫過信呀……

郎野感覺到了急迫，就找個理由，請假說：“NaiNai那邊病情惡化，需要人去幫著轉院復查，必須回去一趟……”車隊的頭頭也沒什么理由來阻止他，就放他走了。

謝中國和戰友的兩個手下，得知郎野是接了***電話，然后請假回去幫著NaiNai復查身體了，覺得比較真實，估計沒有什么跟蹤的價值，也就放棄了跟蹤。郎野收拾一下東西，還特意跟大洋馬打了一個招呼，說是回市里幫NaiNai復查病情，就趕緊搭上一輛公車，直接到了市里，來到了NaiNai家。

進屋連口水都沒喝呢，就趕緊跟NaiNai要來那兩封信，打開一看，內容是一樣的，很簡單：“有急事兒需要你，來一趟吧……”。郎野看罷信，就對NaiNai說：“今后找我，往單位打電話，就說***身體需要到醫院去復查，這樣我就能走得出來了——”

“你二姨，到底找你有什么事兒呀……”NaiNai還真以為是郎野的二姨找他有事呢。

“二姨的心里也沒寫明白，可能是要搬家什么的，需要我去幫忙吧——我先過去看看吧，等我回來，再把具體情況告訴NaiNai……”

郎野一刻也沒耽擱，立即起身，直奔老巢大本營而來。一路上反復設想，羅曼能出什么問題呢？突然得了什么病了？發燒了？得肺炎了？郎野無論如何也猜不到……

原來，郎野一旦離開大本營，就剩下羅曼和啞巴女人單獨相處了。之前郎野隔三差五總是跑過來跟羅曼會面，啞巴女人也感到比較輕松，每天也就是給羅曼做做飯，洗洗衣服什么的，也就能安撫住羅曼了。當時的羅曼，身體也比較虛弱，整天呆在床上，連屋都不想出，所以，也比較好管理。

可是，近一個來月，郎野一次都沒來過，啞巴女人就有點招架不住漸漸恢復過來的羅曼——好像羅曼偶爾開始記憶起從前的事來，時常蒙冷一下子，就問啞巴女人一句什么。可是，郎野走的時候交代過，無論羅曼問你什么，都不必回答她，一定等到他自己來回答，這樣才不會露出破綻。

可是，羅曼的問題越來越多，問得啞巴女人真的忍不住要回答她，可是，一是郎野有令，不許回答羅曼的問題，二是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算是正確的。所以，啞巴女人干著急，同時，也總是不見郎野的身影。

到了近一兩個星期，羅曼的記憶好像開始更多地恢復了，提出的疑問越來越多了，一見到啞巴女人就問她，我怎么會在這里？你是誰？

啞巴女人也明顯感覺到，羅曼跟剛來的時候，變化很大，剛來的時候，別人說什么，她都相信，因為那個時候，她對過去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了，可是，隨著身體漸漸恢復，意識和記憶也開始漸漸恢復了……羅曼越來越想自己為什么回被關在這樣一個與外界沒有任何聯系的地方了——自己的親人呢？爸爸，媽媽，還有妹妹——他們都在哪里呢，為什么要把自己一個人，給送到這樣一個地方來呢？

羅曼每天都在竭力地回憶，之前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但一直都是想到跟郎野學車那段兒，就想不下去了，也就是說，臨近最后發生事情的那些細節，她還沒有回憶起來——只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好像自己跟誰吵架了，后來就騎上車子，在黑夜里狂奔，然后，就一片模糊了……

可是，就在前幾天，羅曼突然想起了自己最后的某些細節——好像自己是跟謝中國吵架了，好像他是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給拿走，說是這樣的話，郎野就不會再有跟自己搞對象的欲望了——然后呢，好像在謝中國要強迫自己要拿走第一次的時候，被妹妹羅蘭給打了一搟面杖，昏過去了——然后呢，自己就馬上離開了家里，說是要到郎野的宿舍去——到了郎野的宿舍，好像看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具體是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時還想不起來……然后自己一氣之下，就離開了郎野的宿舍，騎車就沒有目標地在夜色中全力向前騎著，騎著……

后來，好像，有個強烈的燈光從身后照過來，然后呢——自己就倒下了……再后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難道自己是被汽車給撞倒了？撞倒這后，就被送到醫院了？那自己為什么要來這里呢，謝哥說，是大家覺得自己精神時常了，要把我給送到精神病院去，謝哥是怕我遭罪，才把我給藏到這里的，可是，謝哥怎么總是不來看我呀，為什么整天就讓我面對一個一問三不知的啞巴女人呀——謝哥呀，你現在在哪里呀，快來跟我解釋這一切吧，我快受不了了，我現在才真的要精神時常，真的要瘋掉了呢……

羅曼的種種表現，讓啞巴女人明顯感覺到，郎野利用羅曼失憶，編造的出的那些故事，正在被羅曼一一懷疑，一一破解，而且，如果再不想辦法，估計一點郎野突然出現，羅曼馬上就能認出他的真實身份，也就是，他過去表演的所有把戲，都將穿幫，都將被羅曼給揭穿了。

特別是近幾天，羅曼表現出異常的焦躁不安，時常抓住自己的頭發，表示自己真的就要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