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扯緋聞
“我跟你一起去——說呀，結果怎么樣了……”謝中國跟著郎野跑到衛生間，并且追著問道。
“結果呀，你猜呢謝主任……”郎野邊掏家伙撒尿，邊有意拖延時間。
“那誰猜得到呀，無非是兩種可能，一個就是那個煤窯小老板同意了，一個就是人家一看還要買一贈一，扭頭就走了……”謝中國也邊掏出家伙邊撒尿邊猜測著。
此刻，酒精的作用，讓他們都有些潮呼，但幾乎同時，對方的眼睛，都不經意地瞄了一眼對方的家伙，謝中國心里說，好你個郎野，家伙不小啊！郎野的心里也在說，行啊謝主任，你的家伙居然跟我的不相上下，看來也是個好老爺們呀……
二人撒完尿，邊晃晃當當地回到桌上來，邊繼續剛才的話題。
“說呀，結果怎么樣啊……”謝中國醉意朦朧地問道。
“還能怎么樣，那個整天跟煤黑子打交道的煤窯的小老板，就是迷戀大洋馬那老長老長而且白沙沙的大腿，別說是大洋馬的肚子里帶著別人的孩子，就是大洋馬說，跟你結婚行，但結婚后，我想找個比你帥的懷個孩子生——那個小老板都能答應大洋馬……”郎野說得眉飛色舞。
“這不是挺好嗎，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謝中國似乎從大洋馬的故事中，也得到了精神上的緩解。
“是啊，后來馬老蔫聽說大洋馬要嫁給那個煤窯小老板了，還高興地跟我商量，大洋馬的婚禮，他送個什么禮物好呢……”郎野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什么禮物好——你建議馬老蔫送什么禮物了？”看著郎野有點色迷迷的笑，謝中國似乎覺得一定是個非常特別的禮物。
“我就對馬老蔫說，別人送什么我不敢參謀，你要是送呀，我建議送新郎一頂帽子，一頂綠色的帽子——馬老蔫聽了抄起拐杖，差點沒打我一個生活不能自理……”郎野說著，終于猙獰地笑了起來。
謝中國也覺得不笑不行了，就也跟著猙獰的笑了起來……
等到他們把另一瓶酒也喝下去之后，謝中國基本上就將關于羅曼的事情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基本上跟郎野打成了一片……等到結賬出來（還是郎野結的賬），謝中國走路的姿勢都不穩了，還要郎野攙扶著他，進到車里，謝中國干脆就躺在了后座上。郎野倒還算清醒，酒后居然把車晃晃悠悠地開會了縣委大院，然后將謝中國給攙扶回了他的宿舍，自己才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這個郎野呀，當然要比謝中國多個心眼兒，正跟羅曼學車學到褃勁兒的時候，BP機就響了，說是羅蘭的胃疼，要拿藥，郎野也沒什么懷疑，直到到了羅曼的家里，郎野也沒有什么別的感覺，但就在羅曼開門的那個瞬間，郎野聽見了從客廳里傳出來的，貌似謝中國的聲音——難道謝中國從省里回來了？為什么沒讓我去接他？為什么直接就來到了羅家？為什么他一回來，羅蘭的胃就疼了？是巧合還是有別的原因……郎野想著這些，就決定先不能回去，一定要等謝中國出來，再說。
等到謝中國真的從羅家出來了，郎野看見他鐵青著臉，而且跟自己說話的時候，那個總是敵意的神情，就覺得可能有什么事情要發生——難道他對羅曼跟我學車——也就是跟我親近有什么想法？還是這次他和羅盛耀到了省城，從什么地方知道了我的過去，回來就想斬斷我跟羅家姐妹的來往？郎野經歷過那么多常人沒有經歷過的事端，所以，遇到事情總要多問幾個為什么，總要像狐貍一樣懷疑一番，然后再往下行事。
所以，等到謝中國上了車后，郎野就決定要轉移他的視線，要讓他收起領導的那些高壓架勢，我要用酒來跟他拉近距離，我要講個他感興趣的故事來分散他的主意力——原來郎野講關于大洋馬的故事，都是出于這個目的的——平時的郎野，在縣委大院里，從來不跟別人議論誰的是非，換了別人，或是換了別的場合，別的時段，郎野也可能緘口不談，但今天不行，今天必須扯淡，必須在謝中國的話題還沒說出來之前，就用別的故事給覆蓋住，這樣才會讓他想說什么，沒有機會，也就是不給他教育我的機會……
想教育我？遠點膻著，想用上級的大屁股來壓我，不讓我接近羅曼，少來醋！老子就是讓你沒有機會訓話，就是讓你跟著我的故事走，一直走到你迷迷糊糊地上了我的圈套，一直到你醉么咕咚地不想再跟我有一句廢話為止……
所以，郎野才破天荒第一次跟縣委的人談論大洋馬的緋聞，第一次在公共場合，眉飛色舞地講述一個寡婦如何跟眾多男人打交道的故事，并且真的達到了預期效果，真的讓謝中國上了自己的圈套——這樣一來，就相當于自己沒收到領導禁止我跟羅曼羅蘭姐妹接觸的命令，這樣我就依舊可以繼續跟她們自由來往……
郎野很是高興，從白天跟羅曼那種曖昧的對話到曖昧的坐懷學車到后來按照自己的設想將謝中國給灌醉，真是心想事成，諸事如意呀……
其實呢，羅曼從外邊一回來，羅蘭就有意假借吃藥，想給謝中國和姐姐羅曼一點兒單獨在一起的時間，這幾乎成了他們姐妹以往跟謝中國交往不成文的默契。也就是說，大家都在一起的時候，沒什么說的，你來我往，其樂融融，但有一方跟謝中國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要把握時間，找個機會就讓對方也有一段時間跟謝中國呆在一起。
這樣的話，既能讓謝中國在一對一的時間里，更加輕松自如，又能讓她們姐妹中的一個，單獨享用一會兒謝中國的恩愛——養成了這種習慣，羅曼羅蘭姐妹倆，也就都成了自熱而然的舉動，所以，見羅曼從外邊回來了，羅蘭也就趕緊找個吃藥的理由，躲到了廚房去，想讓羅曼也有時間跟小別的謝中國有點親密無間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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