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長不長眼啊,你這姑娘心眼是黑的吧,我老婆子從這里掉下去,你賠的起嗎?”
一道震耳欲聾的驚呼聲從腳下傳來。
站在懸崖邊的白婧汐猛地睜開眼,踉蹌著后退幾步,跌坐在地上。
一老婦人從懸崖下冒出個頭,婦人身手矯健,三兩下就爬了上來,一屁股坐下,抄起身后的水壺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
“想跳崖啊?”老婦人一臉怒氣瞪著白婧汐:“下面可是我家后山,別臟了我家地。我這好端端在自家后山攀巖,招誰惹誰了這是。”
白婧汐沒想到自殺都能這么窩囊,自己這煞星體質(zhì),為什么克不死自己。
想想自己這操蛋的經(jīng)歷,頓時悲從中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的驚天地泣鬼神。
“哎哎,姑娘,你踩我,你哭啥啊!”
“別哭,有啥話不能好好說不是,行,你心眼不黑、人美心善總行了吧!“
白婧汐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老婦人急了,這哭聲引的上山的路人紛紛看過來,別個還以為他老婆子怎么欺負這姑娘了。
“失戀?家破人亡?上班如上墳?還是咋了?你到是吭一聲啊!”老婦人湊上前,試探著詢問。
哭聲戛然而止,白婧汐雙眼通紅,驚愕盯著老婦人,抽抽搭搭道:“你怎么知道?”
老婦人也驚了,“我這是--猜準了,你這倒霉孩子,說啥好呢!對了······"
“姑娘,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兩眼一閉簡單,真正難的是活下去,咱們要經(jīng)得起生活的考驗。“老婦人突然拉起白婧汐從地上爬起來,指著山頂頭的寺廟,:“看到山頭那寺廟沒有,這寺廟可有些年頭了,去拜拜,說不定能逆天改命呢!。”
白婧汐不屑道:“根本就是騙人的,我大廟小寺拜的沒有上百,也有上千了,那些個算命先生說我天生克星,沒救了,拜啥都不管用,我準備去拜拜閻王爺。”
“既然都拜了成千上百了,也不差這最后一個,去吧,實在不行,在自殺,不過在自殺可不要拿我家地出氣。”
老婦人看看天,明明一夜大雨后,早上出了太陽,此刻又是陰沉沉:“快去吧,怕是又要下雨了,我老婆子回去嘍。”
說完,順著繩子就不見了人影。
白婧汐看著這神乎其神原地消失老婦人,愣怔片刻,就聽到懸崖底傳來一聲大喊:“姑娘,幫我把繩子卡頭扔下來。”
白婧汐剛剛把卡頭扔了下去,一道猙獰的閃電將陰沉沉的天空撕裂兩半,恐怖詭異的雷聲伴隨而來。
一陣心驚肉跳后,她看了看面前的萬丈懸崖,回頭看看山頭紅墻青瓦的寺廟,遲疑片刻,轉(zhuǎn)身向寺廟趕去。
她要去問問八方神佛,世間之大,為何獨獨容不下她白婧汐。
天空如潑墨般,猶如黑夜,頃刻間,大雨瘋狂從天而降,白婧汐渾身濕透,連滾帶爬著終于攀上寺廟的大門,一屁股坐下瘋狂踹著氣,好半天才緩過來。
白婧汐渾身不停滴著水,越想越氣,一臉殺氣走進佛堂,指著面前一尊高大的金銅佛像厲聲呵道:“你受世人拜奉,香火綿延,可你干的是人事兒嘛,不對,是佛事兒嘛。“
白婧汐一腳踢飛跟前的拜墊,怒不可遏:”我白婧汐,逢廟就拜,真心誠意,賺的那點錢都揮霍進你們寺廟了,如今卻連一頓飯都吃不上,要不要我給你報身份證號,生辰八字,你才開眼···“
話音未落,忽然瞥到身側(cè)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一白胡子老和尚。
白婧汐立馬慫了,迅速把踢飛的拜墊撿回來端正放好,剛才那么趾高氣昂,不是看佛堂沒人嘛。
老和尚將手里的一根半米長的香遞過來,“施主,有何怨言,不如上過香在說。”
可能是被老和尚渾身散發(fā)的威壓氣息所震懾,白婧汐竟然鬼使神差接過香,一下子就點著了,插在香爐里。
老和尚雙目猛然睜大,湊近看了看,眼底掠過一絲詫異。
隨即又把香取下來碾滅,遞給白婧汐:”此香名為龍骨香,此香非彼香,點燃此香者,實乃有緣,既已點燃,便贈與你,望妥善保管。“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入了后廳。
與此同時,寺廟里鐘聲敲響,響聲震天動地,悠長空靈的回音久久消之不去。
白婧汐拿著手里的香一頭污水,左右看了看佛堂里竟無一人,鐘聲又震的人頭暈耳鳴,轉(zhuǎn)身往山下跑去。
出了寺廟才發(fā)現(xiàn)天已放晴,竟罕見七彩祥云籠罩整個寺廟,鐘聲響徹云霄。
行至半山腰,身后“轟”的一聲,腳下的土地都在劇烈顫動。
白婧汐扭頭看到紅墻青瓦的寺廟在頃刻間灰飛煙滅,片刻功夫,竟消失不見。
她一身嘆息,“果然如此,連這寺廟都被我克的片瓦不留。”
手里微微發(fā)熱,白婧汐低頭一看,手里好好的一只香,竟然變成了通體黃褐色類似牛筋的一根半米長條狀,富有彈性,還泛著微微的光澤。
白婧汐驚愕間,如燙手山芋般,扔的老遠,思忖著,這又是什么妖魔鬼怪!說好的香呢!
轉(zhuǎn)身往山下走去,又突然想到,寺廟里那老和尚恐怕再無生還的可能,生生頓住腳步,又轉(zhuǎn)身撿起那看香不是香的東西,朝寺廟三拜后,飛速下了山。
山腳下,白婧汐開機,幾十個未接來電和短信瘋狂擠占屏幕。
眨眼間,公司電話又來了,白婧汐擰眉,死死盯著手機,真想當做沒看見,一番心理斗爭后,還是滑向接聽鍵。
“喂,白婧汐你是不是活膩了,一天不見人影,十分鐘內(nèi),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然樓下那幾只野貓就死無全尸。”
手機里尖叫聒噪惡毒的聲音傳來,不等白婧汐說話,就掛斷了。
白婧汐低喃道:“什么玩意,老綠茶一個,我光腳的還怕你穿鞋的。”
這樣威脅的話聽了無數(shù)次,早已免疫,但想想樓下那幾只小野貓,還是乖乖坐上公交,趕往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