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他為什么遷怒我,只是我不理解的是,他能把我怎么樣?
來到警局,接下來的事情也簡單,問話。;
問話理應是單獨分開詢問,而且要關在可以監視的房間里面問。或者把詢問叫成審問也行,終究都差不多的性質。
但事實上就是,陳兵強遭遇了那樣的待遇,而我沒有。
我被安排到大廳坐著,有茶水喝,還是范冰親自端給我的。
常聽人說別被請去喝茶,想不到果真是喝茶!
“墻壁上的尸體已經暴露出來,已經有法醫過去鑒定還有偵查小組在忙活,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對這件事知道多少?”她坐下,和我面對面,詢問。
我說:“你怎么這樣問我?我知道的事情有限,只知道姓陳的幾年前犯過命案就是了。”
我不能說能見鬼什么的,這種事情不說一般人無法接受,事實也不是能隨意說的。總之,這種自找麻煩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除非萬不得已,不然只字不談那些事。
“王虎,你是另一個城市的人吧,怎么跑這里來了?”她又問。
我凌然看著她,聽她的語氣似乎已經查過關于我的資料,不然怎么會說的那么自信?
“來這里工作,混口飯吃,沒辦法的。”既然這樣,我只能實話實說,免得被頂罪。
“扛尸嗎?”她又道。
說到這里,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她知道關于我的一切。幸虧剛剛沒有撒謊或者油腔滑調,不然真的會被她認定我說謊掩蓋罪行。
我說扛尸怎么了?只要能賺錢,扛尸也要做。說到這,她笑了。
我看著她,居然有些癡迷起來。
她笑起來很好看,如嬌艷的花朵羞答答帶著令人內心蠱惑的沖動,恨不得占有,奪取,霸占。
“扛尸不是不好,只是我知道一般人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那你又為什么要扛尸?特意從居住的城市到這個城市就為了扛尸?”她又問道。
我承認她辦事很認真,但又覺得她也太小心了吧?我長的像壞人嗎?拜托,我是壞人還報什么警?怪不得現在的人都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還真遭罪。
我不能說酒托的事情,感覺特丟臉。而且我內心也有道聲音在跟我講,不能在她面前說自己的糗事。于是我避開酒托的事,說只是來游玩,被偷了錢包什么的,最后只好扛尸。
她相信了我的話,從她聽完后眼神里可以看出。
那種清澈見底的眸子有著它獨特的魅力,只要對上,仿佛就能讀懂她的心在想什么一般。所以我知道她已經相信我的話,接下來她又詢問了幾個問題然后站起來離開。
她說她去辦點手續,等下我就可以離開了。
果然她還是相信了我,想想也對,從始至終我說的都是實話,也就只有酒托的事隱瞞了就是。90%的誠實加10%謊言,總體來講我的可信度還是蠻高的。
只是想到酒托,我的心就開始有些急躁起來。
那是恥辱的存在,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那個女人,不然有她好看的。
長的漂亮,需要生存,但也絕對不能為了自己能活的好而把其他人當傻子,當“豬牛”來宰。
“老實點!”
“警察同志,人家哪里不老實了嗎?你想占人家便宜就直接講,老是推人家,壞死了。”
“住嘴!別在這里亂誣陷人。”
“警察同志,你這話什么意思?敢做不敢認嗎?”
就在這時,大廳外的走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讓我怒意上頭的我變的呆滯。
是她的聲音,該死的酒托!
我起身,快步走了過去。
果然,在走廊座椅上坐著的那個女人就是酒托。依舊是那天的裝扮,給人清純簡單的裝扮,但是我不會再這樣認為的。
“姓名!”警察沉聲詢問。
酒托女只是白了警察一眼,玩世不恭不愿作答。
警察有些惱火了,說:“你要是不配合,那么就在這里待個48小時,再不陪在再待。”說完,他轉身就準備離開,但是酒托開口了,說她愿意配合。
看到這里,我更加厭惡這個女人。
“朱曉玲!”她道。
“職業。”
“自由職業。”
……
我站在旁邊看著,直到她莫名扭頭看向我,她的話才停止下來。
她看著我,呆呆的,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顯然,她還沒認出我。
當然,我是她騙過人里面的其中一個,長的一般,也沒什么特殊,所以能記住我就怪了。
對她來講,當天“勾”上,當天騙錢,第二天對方長什么樣都忘記了。
“問你話呢,看哪里?”男警察連問幾下,見她還看著我忙怒道。
她驚慌,繼續接受審問。
看到這里,我笑了。我喜歡看到她被責罵的情景,罵的越兇越好呀。這種女人,死了都沒人可憐。
“你在看什么呢?”范冰來了,在我身后問。
我轉身看著她,搖頭道:“坐著太無聊,所以起來隨意走動。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
聽到這里,我準備離開。對于朱曉玲,看到她剛剛那個模樣覺得又挺可憐的,或者說我懶得去計較,所以沒打算追究下去。
我是男人,犯不著小肚雞腸。事情也過去有段時間了,算了算了。
“等等。”范冰喊住了我。
我回頭看著她,想知道她喊住我的原因。
“做扛尸工你不怕?”她問。
“有什么好怕的?”我說這話的時候不敢回想當初第一次扛尸,見到尸體是什么感覺,也不愿意想起當時嘔吐的事實。
問題是,我確實不愿意去想,但腦子卻自動的想了。這讓我有些難受,胸口發悶。
只是范冰沒有讓我離開的意思,繼續問一些關于扛尸工的問題。
她問扛尸累不累,是不是很忙,有沒有遇見古怪的事情云云。
總之她問了我很多問題,不過我只聽出她想問我有沒有遇見妖魔鬼怪等等這樣的靈異事件。
我說:“別傻了,這個世界上哪里來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每天扛尸每天都面對尸體,那只是失去生命的東西,并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
我說這些話的時候表現的很淡定,仿佛正的是那么一回事的樣子。
“真的?”她不相信我剛剛說的話。
我看著她,沒再說話了。
越解釋越笨拙,不如不解釋的好。反正有些事情多說無益,順其自然才是真。
她又問我有沒手機號,然后把我手機號記了下來。她說做個朋友,如果某天給你電話,別拿起電話不認識人。
我說怎么會,我的朋友里面就屬你最漂亮了。聽到這里,她笑了,笑的很好看。
其實我還想說,朋友里面就只有你是女的……
離開警局,準備往火葬場的位置走去。
夜晚的城市,陌生的城市讓走在街道上的我沒有半點歸屬感,終究那是那句老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我想回家,即便那個家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起碼我會比在這座城市更快樂。
“大人,謝謝你。”突然,陰風襲來,揚琴來到我面前跪拜在地。
我微微失神后對她擺手,示意沒什么。
“九龍八鳳床我會幫你弄回去,你該到鬼門關報到,走過黃泉路,經過三生石,喝了孟婆湯尋個好人家投胎去吧。”
“恩。”揚琴起身,沖我又是微微鞠身。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當我看到電話號碼是范冰打來的時候,我疑惑了。我剛從警局出來她就止不住“思念”我不成?還是有什么事情。
左想右想,感覺是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接通電話,范冰說麻煩你回警局一趟。
我先是疑惑她讓我回去的原因,接著轉身看向警局的位置,考慮要不要回去。
“為什么?”我問。
我又不傻,肯定是有什么事關系到我,所以才一定讓我回去。只是一般的事情,完全可以在電話里說。如果非得有事關系到我的,也就只有揚琴這案子,我也暫時只有陳兵強這一個仇人。
“陳兵強認罪了,說你是主謀。”
果然,范冰的話證實了我的想法。是陳兵強倒打一耙,準備誣陷我。
我說我就回來,然后掛了電話。
我是真的回警局了,揚琴也跟著我回來了。
我才剛到警局外就被葉毅和另一個男警上了手銬,看陣勢,他們是準備出警來著,見到我回來的時候還愣住了,顯得驚訝。
看到這里,我知道范冰剛剛給我那通電話是私人打來的,以朋友的身份。
我對范冰又多了幾分好感,人美心靈好,而且對我來講,從小到大能這樣關心我的人幾乎沒有。我和范冰才認識多久?她冒著失職的危險給我電話,這一點已經足以說明很多東西。
“坦白從寬吧!”葉毅把我帶到一個光線較暗的小房間,在我坐下的時候他猛的拍桌子。
還好我扛過尸,見過鬼,膽子大。不然剛剛他遂不及防的拍桌子非得把我嚇個半死。
這是審問的一種手段吧,只是明顯對我不管用。
“警官,我不知道要坦白什么。”我抿嘴笑道。
葉毅在我說完話后臉上多了道憤怒。
“為什么殺人,怎么殺的。”
我搖頭道:“我沒殺人。”
說完看著他,多的話我不會說,只要有證據,我倒是不介意被定罪。問題是,證據呢?
“沒殺人么?揚琴你認識嗎?”他又問。
“認識,她就在我旁邊。”我扭頭看向一直站在房門外的揚琴。
葉毅也看了過去,只是他的表情是郁悶的。
“你耍我呢!”重新看向我,葉毅怒罵道。
我聳肩,表示沒有耍他。
“跟你說,即便揚琴在哪里,她要找的人應該也是你,因為你就是主謀,是你殺了揚琴對不對!”
“是嗎?找我嗎?”聽到葉毅嘗試讓我招供,我冷笑起來。
葉毅又怒了,似乎是因為我剛剛露出了不屑的笑意。
“不找你難道找我不成!!”他吼我,砰的一下拍桌子。
我這個人耐性也算好的了,但也受不了葉毅這種動不動就吼人,拍桌子的行為。我也說話了。
“沒錯,她確實來找你的!”
瞬間,葉毅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抬手想繼續拍桌子,但是當房間內氣溫遽然下降的時候,葉毅呆了,瞪大眼睛驚恐的看著,舉起的手也久久沒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