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紅彤彤在夜色中顯得格外耀眼,也將大半個房子都照的明亮。?
只是現(xiàn)在包括我在內(nèi)所有人都沒有心情去欣賞這種火光里的美景,而是懸著心,屏住呼吸看著火把跌落在蜈蚣群的一幕。
如果不起效果,那么今晚我們這些人可謂是兇多吉少。
但是最后我們都松了口氣,因為汽油是個好東西,火把當接觸到地面和汽油的時候,“轟”的一聲,火海一片,大火立馬燃了起來。
一大片的火,看的讓人觸目驚心,若非燒的是蜈蚣也知道這火是救命火,恐怕平日里看到,必然會上去撲滅。
可是這火不能滅,滅了,估計死的人就多了。
大火燒的劈哩啪啦,一股股刺鼻的味道也瞬間彌漫開來。
火光中我看到蜈蚣們被燒的翻滾扭曲,也看到不少蜈蚣抱團起來滾入火海中。
也有小股蜈蚣先逃竄的,幸免被燒死向著草叢和其他地方逃去。只是它們這次沒了之前的嚇人勁,很快就被追過去的警察踩死。
我們就這樣站著,看著火光一片……
今晚是個讓我深感疲憊的夜晚,也是范冰等人驚駭未定的夜晚。
蜈蚣窩被燒毀了,原本燒焦的難聞味道也變成香噴噴的味道,只是這股香氣聞了我都想吐。
警察相繼離開,挖土機也被那個膽小的司機哐啷哐啷的開走,直到范冰和我說再見,接著上了警車離開后,這里只有我一個人。
或者說還有黃天天他們。
只不過現(xiàn)在的黃天天沒有之前那樣隨意,反而一臉歉意看著我,也和我保持了較遠的距離。
我知道,他們是覺得對不起我。
在我面臨危險他們卻什么都做不了,在我火攻蜈蚣窩的時候他們也只能遠遠看著。
作為鬼小弟,他們這樣確實很丟臉。
只是,我明白這不是他們的錯。
“黃天天,累了,去酒吧爽一吧?”我突然轉(zhuǎn)身對他笑道。
只見黃天天猛然抬頭,呆呆看著我,說不出話。
“有美女,有小妞,你居然沒反應(yīng)?不行了嗎?”我又道。
這下,黃天天表情變的古怪起來,接著變的豐富,最后哼了句說誰怕誰。
我笑了,這個時候的黃天天才是正常的。
“走吧!”我道,準備帶他去天舞。不過走出兩步后我又停了下來對他道:“等等,我的銅錢還沒拿。”
情況危急,之前也沒心思放在銅錢上。
黃天天他們站一邊等我,我低頭在泥土和燒熟、燒焦的蜈蚣尸體里翻找銅錢。
經(jīng)過挖土機這樣一挖,泥土翻起,又是晚上,現(xiàn)在要找小小的銅錢顯然不容易。
可是沒辦法,銅錢是我唯一的武器,對我來講不單單是護身符那么簡單。只能耐心找了,慢慢的找。
找著找著,我火大了。
速度加快,手上的木棍胡亂揮舞,胡亂翻著泥土。
今天對我來講實在不怎么樣,現(xiàn)在連耐心都沒有,只希望趕緊找到銅錢,離開這個鬼地方。
“咔嚓!”
不知道是用力過度還是木棍脆弱,手上的棍子斷了,原本用力的我也身子踉蹌一下差點撲到地面上。還好手腳快,右手撐住地面,倒也避免了尷尬。
“嘶!”
我手掌突然被什么尖利的東西刺破讓我倒吸一口氣,反手來看,一股殷紅的血已經(jīng)流了出來,所幸傷口并不大,只是掌心位置被劃破了而已。
劃破我的是塊小玻璃,血液還有不少沾在全是泥土的玻璃上。同時,我看到了銅錢,恰恰就在玻璃旁邊,也被染紅了。
是我的血液,是剛剛被劃破的時候流到上面的。
“被夢瑤說中了,果然有血光之災(zāi)……”我喃喃自語,慶幸只是這等血光之災(zāi)而不是危及生命。
將銅錢拿到手上,擦拭干凈后重新掛在脖子上,這才轉(zhuǎn)身招呼黃天天等人離開。
原本我以為蜈蚣的案件到此告一段落,所以心情好了不少。
可是在天舞酒吧接到范冰的電話后才知道,事情遠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簡單。
之前將器皿里的蜈蚣拿去化驗的女警死了,在路途中發(fā)現(xiàn)了警車,距離警車三百多米外的叢林里找到了女警的尸體。
尸體和之前死去的模特一樣,同樣是千蒼百孔,應(yīng)該也是被蜈蚣咬死的,而且數(shù)量絕對是成千上萬。
掛了范冰的電話,我頭皮發(fā)麻,從沒有過的嚴肅。
好端端的城市,怎么突然間多出那么多蜈蚣?
“大哥,怎么了?”黃天天坐我旁邊,問道。
我搖頭,讓他們繼續(xù)喝,然后出了天舞酒吧。
不管怎么樣,這個城市來了一批隱藏在黑暗處的人。他們能力很強大,本事不小。只是我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做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大哥?!蔽也盘_走,黃天天卻喊住了我。
我扭頭看他,見他欲言又止后皺眉問他怎么了。
他看了看我,最后道:“大哥,不知道你聽說過勾踐劍沒有?!?
“越王勾踐?”我反問。
他點頭,表情從沒有過的嚴肅。
“聽過,很值錢?!蔽倚α诵Φ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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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的好東西,到了現(xiàn)在,能不值錢嗎?
黃天天搖頭,說了兩個字:邪劍。
在我疑惑的時候他忙解釋勾踐劍為什么是邪劍的原因,可惜,范冰的電話又來了,催促我趕過去。
最后我只能對黃天天說這件事暫時緩緩,等我忙完事再來找他。
我走了,走的時候黃天天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這讓我于心不忍,我是個不會拒絕人的人,更別說當朋友有話跟我說,我卻沒禮貌的選擇不聽。
匆匆來到案發(fā)現(xiàn)場,遠遠我就看到了一輛側(cè)翻的警車,同時還有數(shù)十名警察各自忙碌的身影。
是黑夜,凌晨三點多。
不過現(xiàn)在置身在大燈下的所有人都沒有困意,認真、嚴肅的取證、偵查,做著一切。
案件樸素迷離,而且嚴重。
這,也許就是范冰隔幾分鐘就催我一次的原因。
“王虎!”范冰對我招手,同時忙碌中不少警察都抬頭,看著我。
讓我奇怪的是,這些警察一個、兩個眼神里都帶著敬意,而且都有松一口氣的感覺。
我皺眉,隨即也想到了原因。
這些天我一直和范冰走在一起,曾經(jīng)對付過白領(lǐng)男,還有剛不久的蜈蚣群。每次的化險為夷讓他們都認識了我,而且都感覺到我有能力幫助到他們。
所以他們才會表現(xiàn)出這樣的狀態(tài)。
這是好事,人活在世能得到更多人的尊重和愛戴,這證明我的生活不是失敗的。
只是從另一方面來講,也是壞事。我的擔子更重了,責任更大了。
曾經(jīng)單身的我專研如何做一個好男人,于是我懂得男人一定要有責任,負責到底的責任。如今眼前的責任要比那個責任更大、更重!
收斂心神,來到范冰旁邊,看到了女警的尸體。
和之前那具尸體一樣,女警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脖子、臉等地方已經(jīng)變的血肉模糊,全是咬傷的傷口,密密麻麻讓人看了會感覺很不舒服。
她的警服倒是挺完整的,就像她身前穿得一樣。但是隱藏在警服下面的身體,我想也同樣是千蒼百孔,不忍直視的。
“王虎,初步偵查得到的結(jié)果讓我很困惑?!狈侗谶@個時候說話了。
我看著她,等待她繼續(xù)說下去。
“車輛側(cè)翻,但是沒有任何被攻擊的跡象,所以應(yīng)該不是外力等原因?qū)е路?。反而,更像是她開車的時候突然打方向盤導(dǎo)致車輛失控,側(cè)翻的。”
“那意思是當時在車上的她突然狀況?你猜是有人在里面還是有什么東西?”我反問。
范冰沉默,思緒后給我的答復(fù)是她也不肯定。
從發(fā)生事情到現(xiàn)在也才兩小時不到,又是晚上,取證等工作還需要時間去完成。
所以現(xiàn)在也不過是初步的猜測,希望能順著這種猜測去推斷和還原當時發(fā)生時的場景是怎么樣的。
我又看了看尸體,心中隱隱作痛。
剛剛還好好的一個女孩,那么短的時間里失去了性命,而且死得是那么的凄涼。
不對!
突然,我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魂魄呢?
人死了魂魄必然會有的,可是不論是之前的模特女還是眼前的女警,他們的魂魄都不在。
難道第一時間去鬼門關(guān)報道去了?
我打量四周,最后看到林地、草地、公路邊上站著不少鬼魅,一個兩個湊一起看熱鬧并談?wù)撝?
看到這里,我臉上多了少少笑意。
我怎么忘了還有眼前這些家伙呢?
見四周警察和范冰等人都在忙著取證,我來到一名長相和善的女鬼旁,問她當時看到什么。
她先是表現(xiàn)出一副很詫異的表情,應(yīng)該是在詫異我怎么能看到她。不過很快她就鎮(zhèn)定下來,把當時的經(jīng)過告訴我。
越聽,我越心驚!
錯了,原來從一開始我們都錯了。
原本當我看到尸體千蒼百孔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是尸體生前被一群蜈蚣爬在身上,咬死的。但事實上卻是,蜈蚣不是爬在她們身上,而是從她們身體里面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