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他家的狗一個星期前死了,對著空地狂吠了一晚上。當時他出去看并沒有看到什么,所以又回去睡覺,可是第二天,狗就死了。
尸體僵硬,死了有一段時間。
如今他回想起來依舊很傷感,責備自己當時沒把那事放心上,也沒有把狗喊回家中。
因為他是農村人,所以對于狗看門這種事情很平常,農村里的狗就是用來看家護院的,晚上也從來不讓它回家睡。
“要是當時我把它帶到家里,也許就它就不會死了。可惡的賊,要是讓我捉住,我肯定饒不了他!”
我聽到這里皺眉,看了看三郎,隨即苦笑。
心道恐怕不是那狗,眼前的你就死了。
狗這種動物是公認能看到臟東西的動物,對著空氣狂吠并非是它們發癲、發瘋,而是有東西在哪里。
“你家中就你一個人嗎?”我問他。
他點頭,說家里人出去工作的工作,讀書的讀書,就他一個人在家。
我又問他最近有沒有帶什么東西回家。
他反問我什么叫帶東西回家,平日里他都會買點東西回家的,吃的用的。
我笑著擺手打斷他的話,說不是這些日常用品,而是一些古玩之類陳舊的東西。
他思索起來,在回想。
我提示他是在那狗死那一天的時候有沒帶什么東西回來。直到此時他才醒悟過來,說帶了。
“是路邊地攤貨,一個陶瓷罐。當然看它挺漂亮的又便宜,所以就買下來了。”他道。
聽完,我心里有數了。
這東西說好聽點就物廉價美,說不好聽的,也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撿來偷來的東西直接洗干凈當新產品買。
撿來的不要錢吧?所以能買出一塊錢也是賺呀!
為了賺錢,這種事情可不算什么奇葩的。
當初我還聽說過不少人在清明節的時候等人拜祭完直接將墳頭的貢品鮮花等等全部撿了,接著轉身賣給花店什么的。
這樣一來一往大家都賺錢,何樂而不為?
只是很少人知道,這種行為是不可以有的。
畢竟是拜祭死人的東西,里面包含著敬意。如果是一些投胎的墳頭也就算了,若是還沒投胎,恰恰是惡鬼什么的,那么接下來的日子也別想交好運了,不死算是萬幸了。
所以我可以肯定他買來的陶瓷罐是別人從墳場、殯儀館等地方順手搞來的,也因為這樣他才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
“你最近有沒感覺不舒服什么的?”我若無其事道。
這種陰靈的事情一般我都不會說出來,也不會故意擺弄出來嚇唬人。如果可以,我寧愿所有人都不知道有陰靈存在這樣的事實。
好好的生活,比什么都強。知道的越多,幸福感就越少了。
“好像是有點不舒服,也不算不舒服,就是……”
他斷斷續續道,一副猶豫的樣子。
那是因為連他自己都分辨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就是偶爾半夜睡覺的時候感覺到寒冷,還有最近有點倒霉,所以一時他也說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總之就是有點怪怪的。
聽完,我讓他把那個陶瓷罐拿給我看看。
陶瓷罐是白色的,四周畫了花朵,造型上大下小,總得來說挺有美感的。
只是,巴掌大的陶瓷罐落在我眼里怎么看都像骨灰盒!
當初我也曾做過一天骨灰管理員,也見過各式各樣的骨灰盒。什么單層雙層,也包括香爐等等。
一般來講骨灰盒的選擇都是買瓷的,便宜又實用。就是因為在墓地那里有很多人回收這些東西拿回再賣所以當時火葬場里的人都建議用瓷的。
我摸了摸陶瓷罐又聞了聞,最后已經確定是骨灰盒。
期間他問我怎么了,我拒絕回答他的問題,告訴他今晚我要在他家吃飯。
他微微一愣,不過還是很熱情的說好。接著他就出去買菜、打點之類去了。
我和三郎一直坐到晚上,也真的在這里吃了飯,最后叮囑他去睡覺,關好門,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來。
一般來講陰靈都比較貪玩,所以他們要報復之類都是先“耍”對方一陣子。比喻嚇唬嚇唬對方,看著對方提心吊膽,惶恐不安而興奮起來。直到最后他厭倦了,就會出手把對方弄死。
當然也有例外的,遇到怨靈惡鬼什么的,自然不會跟你玩耍,當場直接拿掉性命。
如今他沒死也是因為之前的狗幫他擋了一命消了少少怨氣,而這陰靈也就起了貪玩之心,到現在都沒下手。可是到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這陰靈今晚不出手,那么接下來幾天肯定會出手。
只是,事情不會再這樣下去了,因為我來了。
是夜,夜風吹襲時,窗戶外的葡萄架被吹的嘩啦啦作響。
我坐在大廳里,看著外面。三郎在我腳下,很無聊的趴著,順著我看去的方向看著。
一分鐘、五分鐘、半小時……
時間已經來到半夜,外面除了夜風繼續吹著,倒是沒有鬼魅的蹤影。
這讓我納悶起來,心道對方是感應到我在這里?所以沒敢出現?
可是我明明收斂了自己的氣息,所以對方不該察覺到的呀。
所謂的氣息就類似獸類區分自己地盤而做出標志的東西,類似狗就通過尿來標識地盤,獅子、老虎等猛獸單單靠氣息就能讓其他試圖進入他們地盤的動物止步。
我是陰警,也有屬于陰警的氣息。以前的時候很微弱,可是這些日子的經歷讓我成長,毅然氣息有小成,一般的鬼魅自然能感受到。
不不不。
很快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要說散發出氣息也只有我身邊的三郎吧?我可不相信它能做到收斂自己氣息的地步,之前我還看到這家伙去外面角落撒了泡尿。
也許,就是那尿讓這只鬼不敢出現的吧。
呼……
我還在納悶的時候,那只鬼終于出現了,就在窗戶外,臉貼在玻璃上看著我,看著三郎。
我和三郎都假裝沒看到他,這一點倒是讓我不得不稱贊三郎醒目。
鬼是鬼,是個青年,一臉蒼白以外倒是和平常人沒什么區別。
我留意到他已經將注意力從我身上移開,落在三郎身上。好一會,他又看向放置在桌子上的陶瓷罐,顯得猶豫起來。
也許,他在猜測我究竟是何方人物吧,又也許他在擔憂三郎會不會對他造成傷害,總之,他不敢進來。
“哎呀,累了,我去睡了。三郎,你也睡吧。”我伸懶腰,說話的時候已經轉身向右手邊房間走去。
三郎起身,跟在我身后。
才進房屋沒多久我就感受到四周氣溫下降,不用說,那家伙上當了。
“三郎!”我轉身向大廳里奔跑出去,同時招呼三郎配合進攻。
我們一前一后兵分兩路,穿過正懸浮在大廳中央的鬼身邊,我來到大門處,三郎正對著這只鬼魅。
“你們……”鬼魅驚恐,大驚失色看著我和三郎。
“你中計了。”我輕笑。
這種低級的計謀居然也中,這鬼實在不夠好看的。
鬼魅陰沉著臉,嗚哇一聲響起,尖利的聲音讓我聽了頭痛,也就在此時他對著我撲了過來。
現在的他不再是之前模樣,而是一個半個臉腐爛的人,正雙手對著我脖子掐來。
我輕笑,心道你以為我最好對付就錯了。
我沒急著出手,而是后退一步讓他原本以為穩拿住我脖子的計算落空。果然他的手抓空了,同時露出驚愕的表情。
我出手了,錯過他的手,身上鬼甲出現,直接拿住了他的脖子。
“陰、陰警?!”他大驚失色,身子想撤可卻由不得他。
掐住他脖子的同時我就控制了他的自由,任由他怎么掙扎都沒能掙脫我的束縛。
他尖叫,凄厲吼著,雙手亂揮起來。
“不管你為什么要害人,總之你破壞了法則,所以留你不得!”我道。
這鬼應該也感覺到我要殺他了,尖叫聲更為恐怖,嗚嗚的吼叫著,很凄厲,很凄慘。
另一手抬起,對著他的額頭拍了過去。
凄厲的聲音嘎言而止,而他保持尖叫的姿勢,身體慢慢消散。
死了。
他就這樣在我手上漸漸消散不見,那感覺有些奇怪,甚至肉眼看到他消散的時候有少許粉末類的東西被我吸收了。
是真的,就像分子一樣碰觸到我的肌膚,然后不見了。不是消失,更像吸收了。
而且我也發覺自己身上的鬼甲比以前要黑了不少,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因為之前也從沒留意過這些。再說之前的打斗無不是心驚膽顫又怎么有心思留意到這些東西?
皺眉想了許久,最后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叫醒這個屋子的主人,叮囑他把陶瓷罐埋入土里后我才離開。
回去后我試探過夢瑤有沒有人能吸收陰靈魂魄這樣的事情時她說有,比喻惡鬼一類的陰靈就可以。他們不但可以吸收,還可以將別的陰靈直接一口吞噬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我聽外后忙嘟囔一句霸道。
可是夢瑤卻在這個時候輕笑說任何事情都是想對等的,這種增強自己實力的方式確實霸道,同時也會導致惡鬼死亡,物極必反嘛。
最后我們倆人又聊了會后我才回房間,心道自己之前應該沒有吸收鬼的魂魄,因為我不是惡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