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沫獨自一個人坐在餐廳里,雖然餐廳的布置很別致,但是時間久了,換誰誰都會沒意思吧!
殷小沫無聊的一下一下擺弄面前的刀叉,手中的刀叉碰撞在一起,打出叮叮當當的聲響。空曠的大廳,聲音帶著回聲。
“殷小姐。”齊上的聲音突然在身邊響起。
殷小沫錯愕的轉回頭,竟然看見齊上正面無表情的站在自己身邊。
“啊……“殷小沫錯愕發出一個單音節。
“少主,臨時有事需要走開一會兒,吩咐我過來接您回去。”
聽見齊上平靜的論述語調,殷小沫有些反應過來。
這廝是放自己鴿子啦?
這是什么意思?明明說帶自己過來吃飯,結果,人一出去就不見蹤影。
“臭男人。”殷小沫低咒一聲。
但是,自己行動又不方便,只能任憑齊上推著椅子向來路返回。
一邊被動的被人推著走,一邊不住的在心中咒罵鳳炎鳴放鴿子的行為。
“殷小姐,請您稍等。”齊上淡聲的說完,就把殷小沫的輪椅交給隨行的馮嫂。然后走向車庫前又安排四個保鏢隨行保護。
“不用這么麻煩,我自己可以。”其實輪椅的把手上是有按鈕的,她可以隨意控制。
“殷小姐,您別這么客氣,還是我來推吧。”馮嫂熱情的說道。
殷小沫回以一個微笑。就任由她推著。
“殷小姐,我一看就知道,您是個有福氣的人。”馮嫂主動和殷小沫攀談。
“是嗎?從哪看出來的?”福氣?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她一直不相信自己和這兩個字有緣,本來以為能夠認識并且和北堂司相愛,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福氣,誰知道,情深緣淺,還是無福。
“就從少主喜歡你啊~能夠被咱們少主喜歡,那就是天大的福氣。”聽著福嫂的話,殷小沫不自覺的笑了笑。
“那哪里是福呀,根本就是禍……”人生中最大的災難!
“哪有,是福,大大的福。”看著年過半百的福嫂一邊說一邊逗趣的表情,殷小沫的笑容也越變越大。
“是是是,是福,大大的福。”看來,福嫂還是鳳炎鳴的死忠粉呀~以后有機會,她得和鳳炎鳴說說。
不過想到鳳炎鳴的表情,殷小沫就越發的想笑了……
“沫沫?”帶著疑惑和不敢置信的溫和嗓音在身后響起。
那樣溫柔的嗓音是她再熟悉不過的。
北堂司?
嘴角的笑容馬上消失,殷小沫震驚的睜大眼睛,不敢回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緊緊的抿著嘴低著頭。
“沫沫,是你嗎?”北堂司望著輪椅上纖細的背影有些疑惑的走過去。
旁邊隨行的四個黑衣保鏢立刻上前攔住他,“請離開。”
輪椅上的背影仍就沒有回頭。
北堂司靜靜的凝望許久,然后苦澀的一笑,轉身離開。
他現在看誰都像是看到沫沫一樣,哪怕是一個簡單的背影。
不過,那個背影肯定不是沫沫,就算他們已經分開了,但是絕對不會陌生到讓保鏢攔住自己。
她不會。
真的不會嗎?
北堂司的腳步停下來,再一次回頭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背影。然后頭也不回的走回
去。
身后,沉穩的腳步聲漸漸遠離,殷小沫咬著唇,不敢出聲。
“殷小姐,您認識剛剛那個男人?”福嫂一臉疑惑的問道。
殷小沫搖了搖頭,回以一個虛弱的微笑,卻沒有回答。
她不希望北堂司看到自己這個樣子。
雖然她的做法很蠢,但是不管如何,她都想幫幫他!
福嫂看著殷小沫的神情不對,也不在多說話,直接推著她站在酒店的大門口,等待齊上的車。
等了好一會兒,一部黑色的加長房車駛進酒店,停在他們的面前,車后花環降下供殘疾人上下車的斜坡軌道。
福嫂推著她向前,殷小沫看著那個斜坡,便說,“我自己上去吧,你們也上車吧。”
“好,殷小姐,小心。”
“恩。”殷小沫按著輪椅上的遙控,將輪椅駛進房車里。
高級的房車里,擁有一應俱全的設施,液晶電視、沙發的靠座、吧臺、酒柜……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豪華餐廳。
房車很大,殷小沫按著遙控器往前。
漸漸地,殷小沫感覺到車子已經駛動起來,但是福嫂他們卻始終沒有上車,殷小沫有些奇怪的問,“福嫂,你們是坐另外一輛車嗎?”
話音剛落,車外就傳來福嫂焦急尖銳的叫喊聲,“殷小姐,殷小姐,快下車,那不是齊管家的車,快下來。”
殷小沫驚愕的看向車窗外,齊上和好幾個保鏢正飛快的跑上來,試圖追上房車。
齊上的頭好像在流血!
房車的速度開始越來越快,一轉眼的時間,已經駛離了酒店門口。
怎么……怎么會這樣?
殷小沫有些驚慌的看向前面,卻只看見駕駛座和副駕駛座露出的人頭,不禁大聲喊,“放我下車,你們是什么人?”
她居然被綁架了?
該不會是鳳炎鳴的仇家吧?向他那樣的商業巨子,作風手段狠厲,態度囂張跋扈,仇家一定很多。
可是,為什么要綁架自己?難道……他們以為她是他的女人,很有利用價值?
就在殷小沫胡思亂想的時候,坐在副駕駛的人站了起來,微微彎下腰,干凈的襯衫陪著淡色的領帶,氣質溫和,一雙深邃的眼睛不怎么平靜的看著她,粉唇微啟,“是我,沫沫。”
北堂司?
“啪—”
手中的遙控器掉在地上。
殷小沫臉上一片蒼白,一雙杏目呆呆的看著他,一個字都擠不出。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為什么要把她弄上車?
北堂司慢慢的彎著腰,從副駕駛的位置朝她走過來,最后蹲在她面前,將她掉落的遙控器放回到卡槽里。
他的短發染了亞麻色,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溫和仿佛與世無爭般的王子一樣高貴,平和。
他就這樣蹲在自己面前,手滿滿的執起她受傷的腳,眉頭微微蹙起,語氣有些心疼,“怎么會這樣?他打你了?”
他的眸散發著細碎的光芒。
殷小沫呆呆的坐在輪椅上看著他,沒有回答,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北堂司聽到她的話眸色一黯。
過了好久秒,北堂司才抬起頭看著她的臉,聲音有著苦澀,“剛剛我明明看見了你,為什么你要裝作不認識我?”
“……”
“為什么不理我?”北堂司追問,仍就溫柔的語氣中帶著某些偏執,固執的非要問個結果。
北堂司執拗起來是沒人能說得通的,這點殷小沫比誰都清楚。
他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心一樣。
殷小沫雙手放在膝蓋上,冰涼冰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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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連城的紅色法拉利在道路上狂奔著,鳳炎鳴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撐著車窗,英俊的臉此刻異常陰沉。
“警告你,馬上從我家滾出去。”鳳炎鳴的聲音冰冷,壓抑的憤怒好像隨時就能爆發。
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正在不停的閃動。
“不要,鳳叔叔說,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我隨時都可以住進來!”耳機里,川島雅慧子嬌笑的聲音異常刺耳。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骨漸漸變白。
老頭子到底想干什么?
先是一顆子彈,然后是一頓鞭刑,現在這是什么?送來一個女人嗎?
本來好心情的準備親自為殷小沫準備一頓大餐,然后送上他準備的驚喜,一切計劃都很完美。
他都能夠想象到,現在的殷小沫一定正在咒罵自己的氣憤表情,
想到這兒,鳳炎鳴的心情更加糟糕。
“川島雅慧子,我再說一遍,馬上滾出我的屋子。”然后果斷的掛斷電話。
隨手又撥通一個長途。
“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鳳炎鳴的聲音低沉,滿含怒氣。
“怎么?不喜歡惠子?你們可以先試著慢慢接觸,說不定你會喜歡上她…惠子不論是從身份還是從樣貌上,我相信,絕對不會比你喜歡的女人差。”那段蒼老的聲音沉穩緩慢的說著,“在外面玩玩還是可以的,但是絕對不能認真!你應該懂我的意思……”警告的聲音滿含威脅。
時間像是靜止一樣,好一會兒,手機中只能聽見鳳炎鳴略顯粗重的呼吸聲。
“我…只是…玩玩。”鳳炎鳴的聲音壓抑卻也低沉。
“好。既然是玩玩,那就好好和惠子相處吧。”接著手機中傳來掛斷的聲音。
鳳炎鳴一把扯下耳機摔在座位上,額頭上青筋顯露。
粗重的喘息聲像是隨時要爆發的山洪一樣。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他會讓‘他’知道,誰都別想支配自己。
緊急的剎車車在爵明山莊響起。
鳳炎鳴前腳剛剛踏進屋內,便聽見川島雅慧子的怒斥聲,“滾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叫你們滾…開!”
“對不起,少主吩咐過,樓上除了殷小姐和他之外,不允許任何人進。”站在旁邊的保鏢及用人全部都低著頭堵在樓梯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