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完,場中所有人回過頭奇怪的看著他。
你一個駙馬還當真了?打仗是軍國大事,讓你來軍中混混而已?
江永圖也是尷尬的看看杜謙:“駙馬就和我留守在河口鎮吧。”
留你妹啊,我看你百萬大軍都派光了,河口鎮炮都打不到人,還守什么?
“這怎么行,大家都是大風朝的國民,諸位兄弟在前方悍不畏死,我葉言怎么可以留守后方,江先生,就讓葉言下軍中做一個小兵吧,那怕沖鋒在前,也好過獨守營房。”
杜謙說的大義凜然,倒是引起房中數名軍將臉色動容,原來駙馬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不過大多數人,面露不屑,認定他是假意如此,就算你愿意,陛下也不會愿意啊,總不能讓自已的女兒守寡吧?裝吧,你就裝吧。
誰料這時洪三桂突然一拍桌子:“好,說的好,駙馬果然是忠心愛國,江先生,我看就讓駙馬隨曹守仁的前軍,為我大風開韁擴土,想必陛下聽到,一定心花怒放。”
“什么?”那曹守仁嚇了一跳,臉色苦苦看著洪三桂,不要了吧,這大殺星放到我軍中來?他聽我的,還是我聽他的,你干脆讓他來領軍算了?
“多謝都統大人成全。”杜謙順水推舟,不待江永圖說話就應了下來。
“哈哈哈,好,好,不過,葉言。”洪三桂馬上臉色一沉:“即然在軍中,就有軍中的規矩,你要到前線,那就做前軍第一營的千總,我大風前軍第一營,那是名震海外的第一強營,沖鋒破城,不往不利,你身為化神修士,是最能展現你的地方,可千萬不要讓陛下和公主失望?”
老東西,前軍第一營,還真敢派我去?是不是想著我最好讓大堅的晶炮一炮打死?
杜謙那里不知道洪三桂的心思,但現在在軍營之中,眾將云集,不再是當日的私人后院,杜謙自然裝做謙遜的模樣,一口應下。
至于到了戰場,是戰是逃,還不是我自已說了算,你還想秋后算帳?哼,這交事了,我也要回大堅,以后恐怕再也見不到你。
任務吩咐完畢,那洪三桂臉色一沉大聲道:“各軍馬上回營整備兵馬,午時一刻吃飯,二刻登船,全軍上船,聽炮而動。”
有人奇怪的問:“剛剛不是酉時三刻?”
“不行,按我說的來,大堅在這里的細作無數,動作越快越好,何況我們百萬大軍從登船到過海也要許久,橫貫崖海,就算沒有大堅的炮擊,都要二個半時辰,一定要提前。”
江永圖也在點頭:“那就提前。”
“葉駙馬,從現在開始,你要時時刻刻跟著曹都統,這是軍中的規矩,希望你能體諒。”
“葉言明白。”
杜謙暗暗吸了一口氣,終于要有大仗了嗎?
百萬大軍,萬船戰船,大風要發動這么大規模的決戰?
想到打到瓊州,肯定不可能只有水軍,而百萬步軍鐵騎的對戰,是多么令人激動?連杜謙想一想,都覺的熱血沸騰。
好男兒,就要縱橫沙場,斬殺敵酋。
他心事重重跟著曹守仁出去,完全沒看到后面洪三桂看著他在陰笑。
那曹守仁中品宗師,原本也是大風有名的高手,不過看到杜謙那天當場發威之后,對杜謙也是較為恭敬,一口一個駙馬,對杜謙熱情的不得了。
兩人一路閑聊,很快就來到河口鎮外
。
曹守仁接過親兵遞上的馬,對著杜謙道:“我領河城大營、常池大營、花港大營,蔣埠大營四營大軍,現在就要趕往花港大營,四營之中,花港是精銳中的精銳,也是第一營所在,駙馬,請。”
“走。”杜謙也接過他另一名親兵遞上的馬,兩人飛身上馬,縱奔而走。
花港大營離這里不足五十里,他們的馬,都是軍中的千里馬,不到半個時辰就趕到了那里。
杜謙趕到時,明顯看到營中早就知道了消息,各處都在動員,戰馬嘶吼,鐵甲嘩然,相必早就有修士飛劍傳書,或另有渠道通知到了。
這座大營計有三萬五千大軍,是北營精銳中的精銳,曹守仁身為副都統還兼任這里的統領,他人一到,手下的指揮使已經蜂涌而上,此時曹守仁中品宗師,軍中大將的威嚴就表現出來,很簡單吩咐幾句,眾人一哄而散各自準備。
“駙馬,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我們各營都已準備好了,四營的所有船將二十里外的‘崇英島’匯合,然后兵發廣海鎮,我們先上船吧?”
不是說吃了飯再打?杜謙雖有疑惑,卻還是跟著他往一艘軍船而去。
上了船他才知道,原來所有的大軍,都是把飯帶到了船上來吃,就在他從河口鎮開完大會,飛馬奔馳到這里的半個時辰,三萬五千大軍已經把飯做好,收拾完畢,開始準備登船。
這就是精銳軍隊的速度,曹守仁一到,馬上發兵,三萬五千人馬,坐了大小船只近五百艘,浩浩蕩蕩開出了港。
“轟”
隨著一聲炮響,各船按規定的隊形慢慢向前變動。
這時杜謙就看出大風水軍的強大之處,各船行動迅捷,進退有序,無論水兵的素質還是船只的靈活都超過大堅一籌。
五百多只大小不同的船,半個時辰不到就排好了陣形,按著次序出發。
杜謙站在船上,站在曹守仁的身邊,看著一往無際的崖海,心中奇怪萬分,終于要回大堅了,只是會沒想到坐在敵國的船上?不知大堅那邊,準備好了嗎?
“駙馬在想什么?”曹守仁看著葉言,笑道問。
“沒什么,有點感慨而已,一旦戰起,受累的還是天下的百姓。”
“那是。”曹守仁似乎讓杜謙這么好的心腸震驚了下,古怪的看看他,暗暗搖頭。
整支船隊很快就開到了崖海中間的一座小島‘崇英島’附近。
這島離大風很近,所以大風水軍在上面建了一個小小的港口,可以補給一些淡水和食物,曹守仁統領的四營幾乎同時趕到。
數千只戰船密密碼碼布滿四周,無數幽黑的炮口對著大海的對岸,杜謙看到這里最大的‘風神炮’都在萬門以上,若是萬炮齊轟,就算化神真人,上品宗師也是當者披靡。
現在一兩個修士武者,在這里已經不能決定戰場的勝負。
“轟轟轟”
隨著三聲炮響,船旗飛揚,一道道命令在曹守仁的船上通過旗語、手勢甚至飛劍傳書,一一傳到各營。
杜謙親眼看到曹守仁,拿過筆墨,也不知寫的什么,在一張紙上,刷刷刷龍飛鳳舞畫了幾道符,看的杜謙莫明其妙,然后他揮手一揚。
“嗖”那張紙一分為三,變成了三枝利箭,嗖嗖嗖,沿著船面飛向遠處的三大營統領所在的船。
中品宗師全力而作的筆墨,一般都能
當下品法器來用,以前浴血堂前堂主寫幾個字,當時的杜謙全力一刀都斬不下去。
現在曹守仁就是以宗師的神通,向其余三大營傳遞秘信,而且是杜謙看不懂的東西。
四營匯合船隊成八路縱隊,八只高大的鐵皮戰船開道,長長的蛇隊向前開進。
杜謙和曹守仁就在第二路的第二排船上。
這一路前開,也不知開了多久,眼看天色就從正午轉成了黃昏,杜謙估計著最多半時辰就要到大堅海岸了。
突然遠處不知多少里外,嗖,一道人影踏水迎波橫渡崖海。
“上品宗師?”杜謙現在的境界中品宗師卻相當于上品宗師,馬上一眼就看出這人最少都是武者上品宗師的實力。
這個人應該是從大堅國內而來,準備橫渡崖海去大風。
沒想到剛走沒多久,突然就遇到一支船隊。
他在遠處看著是八艘船,這下臨近,就發現八艘船后還有密密碼碼長長的一串,頓時臉色就變了。
這么多船都快開到大堅海岸?難不成大風來攻?
那宗師站在水面看了看船隊,似乎在猶豫是繼續渡海還是回大堅。
不過,他現在的位置就算回去,大堅的海軍也未必來的及迎敵。
船上的曹守仁果斷一揮手:“準備開炮,船隊橫切。”
旗手們,呼呼呼,把數面大旗上下有序的揮舞起來。
杜謙雖然不懂水戰,但是這次的旗語在泔州大營還是學過,這是海面的長蛇陣快遇到敵營時,來個神龍擺尾,從縱隊變成橫隊,把所有船的右邊或左邊大炮都對出去。
現在八路縱隊只有前面八艘船的船首炮能打,一旦橫過來,二千多艘船上近二萬門大炮同時可以發射的就有一萬門,足以把廣海鎮一下夷為平地。
“該死?”那名上品宗師臉色大變,這么多船把位置轉正后,他自然早就逃之夭夭,但是他是要過海的?
看他在原地愣了幾個呼吸,突然身子一竄,嘩嘩,踏著水從左邊要繞開船隊。
他上品宗師在海上的速度遠遠不是船隊能比的,可以說,就算直接一步從船隊正中穿過,大炮都來不及瞄準,普通軍士甚至看不到他的身影。
不過,這么多大軍中肯定有高手,萬一強行通過時,讓高手微微一阻,那就危險了。
要知道真正的十萬門大炮,如果全是普通軍士,根本打不中一名化神和宗師。
但是無論那國的朝庭,大軍之中都會有高手、法寶。
戰場之上,若有什么法寶和高手把你在半空阻止幾個呼吸,鋪天蓋地的大炮能把你轟成粉碎。
據說當年大堅與大漢血戰,曾有點劍派上品宗師高手想直闖對方百萬大軍,他自以為宗師一步,十里百里,瞬間的速度,再多的軍隊也鎖不住他的身影。
沒想到剛剛發動,大堅軍中有修士高手敲響了一面大鼓,這面大鼓不知什么法寶,鼓聲如網,把他定在半空兩個呼吸。
就這兩個呼吸時間,僅一百多門大炮就鎖定他的位置,瞬發而至打個正著,一個呼吸就打的他身負重傷。
若是瞄準他方位的炮再多點,就算沒有打個正著,晶炮爆炸的范圍之內,都會對宗師化神產生傷害。
所以宗師化神高手們,遇到大軍,最好的辦法就是躲,而不是硬闖,除非你知道對方軍中沒有高手能阻的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