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玉堂!”伴隨著一聲聲驚呼,金玉麟大踏步跨進門來。
金玉麒剛一進來,就感到房間里的氣氛不太對,怎么這房間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剛才正在御花園和一幫同僚談論朝政呢,就有人來報說金玉堂有麻煩了。這可是他金家唯一的男丁,當下他就緊張得不行,快步朝這里走了過來。
他自恃自己位高權重,女兒又是太妃,當下對南無疆怒目而視:“南尚書,你是不是要給金某一個交代?”
這時,倒在地上的金景萱一個勁兒地朝父親搖頭,示意他不要管。
看到女兒的態度,金玉麒更生氣了,雖說兒子是有些混賬,但女兒也不能不顧玉堂的死活啊。
南無疆像是沒有聽到金玉麒的話一般,朝著太后和慕天洛躬了躬身,道:“此處審案多有不便,微臣這就將這登徒子帶回刑部,好好審問?!?
金玉麒怒道:“南無疆,你放肆!”
沐弦月看了暴跳如雷的金玉麒一眼,道:“我看是金尚書你放肆吧。看到本宮和陛下不行禮也就罷了,還在這里咆哮朝廷命官,當真以為這天下是你金家做主?”方才被金景萱堵在屋里的惡氣總算有了發泄的地方,因此后半句話說得格外有氣勢。
金玉麒垂下眼眸,聲音小了許多:“微臣不敢。只是小兒究竟犯了什么錯,竟要被帶回刑部審問?”他相信自己的兒子,雖然紈绔了些,但大錯是不敢犯的,定是這些人有意加害。
沐弦月看向南無疆,淡淡道:“南尚書,既然金尚書還不知情,你就把金公子做的事跟金尚書講講吧。金尚書年邁,耳朵怕是不太靈光,勞煩南尚書說的時候聲音大些。”
眾人心里忍不住樂了。這等丑事,再大聲說一遍,金尚書的臉還真是沒地方擱了。
“不要!”金景萱大呼。
南無疆才不管這些,他清了清嗓子,用了最大的聲音,說道:“今日,金公子強擄尚衣局的太監小林子,竟要求與小林子行男女之事。小林子不從,金公子就對小林子大打出手。甚至,在陛下和太后娘娘來時,仍大放厥詞。如此行亂宮闈,目無法紀之徒,依金尚書之見,該如何處置?”好吧,他確實添油加醋了,可小林子身上就是有傷啊,金玉堂賴也賴不掉。
南無疆一番話說完,門外的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當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金玉麒聽完,差點暈倒,這算是什么事兒啊?
冰墨依照原先的約定來找慕天洛,看屋外圍了這么多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擠進來。
聽到午宴的時間就要到了,慕天洛看向禁衛軍統領李元碩:“李統領,你派人將這金公子送去刑部吧?!苯又D向眾人,“花朝節午宴就要開始了,咱們這就去吧。至于金太妃,就交由太后娘娘發落吧。”
沐弦月看著地上的金景萱,臉上浮上了笑意:“金太妃居心不軌,意圖謀害皇上,其行可誅。然,念在二皇子尚且年幼,需要人照顧,陛下心生憐憫,赦其死罪。即日起,金太妃要一心教導小王爺,若無詔令,不得出露華宮半步。”
金景萱聽完,眼神里恨意畢現,這一次,她是真的敗了。
不遠處冷宮內的一間暗室內,早有人將外面發生的一切稟報給了一身青衫的男子。
男子眼神狠厲,說道:“金景萱還真是活膩了,竟然意圖謀取皇位。不過,金景萱身邊的那些高手到哪里去了?”
“在竹林里發現了他們的尸體,皆是一招致命。”
回稟的人不由得擦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那些高手的身手他是知道的,能被人一招斃命,那人該有多么強!
青衫男子沉默了一會兒,有了主意。
午宴地點選在了馭風閣。馭風閣建于高臺之上,微風輕拂,送來陣陣花香。坐于馭風閣中,鼻尖花香繚繞,舉目遠望,又是一番絕好的景致。
見慕天洛到了,眾人齊齊跪倒。沐封是不愿跪的,可女兒沐弦月一直朝他使眼色,他不得不跪。剛才的熱鬧,沐封鬧肚子,沒有趕上??吹脚畠旱氖疽?,沐封心里頓時生出了疑問,女兒怎么會幫著慕天洛?
午宴開始,眾人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金玉麒喝了幾杯酒,胸中郁氣難解,看著身居高位的慕天洛,愈發覺得礙眼。他站起身,舉起手中的酒杯,朗聲道:“聽聞陛下在宮外也是上了學堂的,才藝非凡,可否讓微臣領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