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飯,金破喝得酩酊大醉,睡到大年初一的中午才悠悠醒轉(zhuǎn),好幾年沒有這種腦袋混沌膨脹的感覺,令前者想起他在圖原城的幾個兄弟,萬流大哥、秦虎大哥怎么樣了?田冷重是不是美夢成真,討了一個漂亮老婆?孫不會那小子有沒有想自己呢?滕劍,柳享世,林定封應(yīng)該混得也不錯了吧?
新年新氣象,走親訪友結(jié)束之后,這個新年終于過去,金破也年長了一歲,二十歲了。四年的在外生活令金破成熟了不少,也令其經(jīng)歷頗多,最最令其興奮的,無非是實(shí)力的暴漲,離開時的氣動八層,目前的丹劫五階。
正月初六,又是一場小雪結(jié)束,金洋金冰甄影兒三女正歡樂地在金家的院子里打著雪仗,金洋今年已有十九,霧陽縣的不少富家都拍了沒人來說媒,結(jié)果都被這個固執(zhí)的女孩兒拒絕了,把金破的大伯金言氣得關(guān)了她好幾天,最后還是拗不過小丫頭才妥協(xié),以后讓她自己看著辦。
“二哥,看招。”金洋大喊一聲,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雪球咻地飛向剛剛路過的金破,后者若是被擊中,說出去定有一大幫人笑話,堂堂五階丹士居然會被一個七層氣士打中。
身影虛晃,雪球“蓬”地打在墻壁上,留下一個白點(diǎn),金破哈哈笑道:“二妹,你太沒準(zhǔn)心了,打得真偏。”
“二哥,看我的。”金冰弱弱的喊了一聲,同樣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雪球飛向微笑著的金破,后者微微搖搖頭,選擇了某個方向閃開。
“哼,別囂張。”一道宛如流星一般的白芒居然后來居上,朝著金破閃避的地方打去,“蓬”,正在打在措不及防的金破胸口之上。
“哈哈哈~還是影兒妹妹最厲害?!苯鹧罂裥χ?,對著甄影兒伸出大拇指。
“不陪你們玩了,我出門一下。”聳聳肩,金破拍去胸口殘留的雪漬,說道。
“隨便你,冰兒,影兒,我們繼續(xù)?!苯鹧笏ο逻@句話,立刻捏出一個雪球,甩手扔向甄影兒。不一會兒,三人再次戰(zhàn)做一團(tuán),嘻哈聲傳出去很遠(yuǎn)。
吉祥運(yùn)輸鋪,霧陽縣的一家頗有規(guī)模的托運(yùn)小店,信譽(yù)極好,不過相對的,只承接一些近處的送貨任務(wù),來回一趟一般不超過一個月的路程。
“林老,最近你們有沒有接下去圖原城的貨單子?”剛一走進(jìn)店鋪,金破便看見一名六十左右的老先生正站在柜臺后面查看著一本類似賬本的冊子。
聽到來自門口的問話,老者抬起頭,一看來人有些面生,卻似乎又有些熟悉,就是說不出此人是哪家的小伙子,只好皺眉道:“這位少爺,你認(rèn)識老夫?可是,你挺面生的,難道是外縣人?”
“呵呵,林老,四年不見,把我給忘記了。給您一個提示,恒通酒樓的那個悶小子,見人不喜歡說話的?!苯鹌菩χf道。
姓林老者繞過柜臺,走到金**前,左看一下右看一下,開始的時候雙眉皺得更緊,之后半分鐘后才舒展開來,訝道:“是你啊,金大哥的二孫子,金破,哎,四年不見,你變高了,變強(qiáng)壯了,不過可沒帥氣多少,與我家那個混小子沒法比。哈哈?!?
“林老,林大哥自小就是帥哥,長大了當(dāng)然不差。林老,剛剛問的您還沒回答我呢?”金破問道。
“你問我什么了,我沒聽到,你再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绷掷系挂部蜌猓唇鹌菩θ菔諗苛诵?,他也立刻正色道。
“最近一段時間,你們有沒有準(zhǔn)備去圖原城的運(yùn)輸隊(duì)伍,我想托您幫忙稍點(diǎn)東西?!苯鹌瓶涂蜌鈿獾卣f道。
“這個,我得看看,你知道每年年后的一個月使我們最忙的時候,人也老了,有些東西都記不住嘍。這頁沒有,這頁也沒有,有了,金破小子,正月十五之后,有一趟去圖原城的,不過看日程安排,只會在那里待一天,你的事不會耽誤我們的行程吧?!?
“林老,我的只是小事,就是想托您送些東西給我的朋友,就是這個?!苯鹌茝募绨蛏先∠乱粋€包袱,四方四正的,待其打開一看,居然是一個木盒,很普通的木盒,被兩根紅色繩子捆著,“里面裝了幾封信和一些禮物,送給圖原城歐陽家的歐陽如煙便可?!?
“歐陽家?你怎么會和他們認(rèn)識?他們可是圖原城的一大勢力,強(qiáng)大的可以?!绷掷显尞惖?。
“呵呵,我離開的四年,基本上就是在歐陽家度過的,長長見識,與爺爺?shù)奈迥曛s差不多了,我便回來了,這些是我送給我的朋友們的。林老您幫忙看看這點(diǎn)東西,按照吉祥運(yùn)輸鋪的規(guī)矩該收多少錢?!苯鹌莆⑿Φ馈?
“原來如此,難怪沒怎么見到你?什么錢不錢的,你爺爺與我什么交情,這點(diǎn)小事,便算了?!绷掷蠑[擺手道。
“那怎么好意思?做生意不容易,您還是看看吧,也好讓我這個晚輩安心些是不是?”
“你這小子,還是這么認(rèn)真,不擔(dān)保的話二十兩,擔(dān)保的話,需要三十五兩。成本價(jià),你別再說什么,就這么定了,你我都滿意不是么?要是讓你爺爺知道,肯定要說我不是?!?
“嗯,就依您吧。給,這里是二十兩銀子?!?
“不擔(dān)保?”
“有啥好擔(dān)保的,還不信任您?林老,我先走了,東西放在這里,之后的事情就麻煩您了。有空來找爺爺喝喝茶?!苯鹌普f道。
“好的?!绷掷纤齑饝?yīng)道。
不知不覺,又過去大半個月,一場大雪悄悄地拜訪了云國,經(jīng)過一夜的風(fēng)雪,霧陽縣的街道上鋪上了一層腳踝高的積雪,比金破剛回來之時稍薄一點(diǎn)而已。
早晨,陽光還未來得及灑下,恒通酒樓前,一道清瘦的身影正在清掃著樓前的積雪,身后的一輛手推車身上早已堆成一座小型的雪山。
“呼~”此人長呼一口氣,揮袖拭去額頭的汗水,道,“沒想到不運(yùn)轉(zhuǎn)武力,僅憑借自身的體力鏟雪,還真累。大哥真是的,不就是忘記你成親的事兒么?連幫我一下都不肯,哎,算了,他現(xiàn)在陪自己的老婆還來不及,哪里還會記得我呀?!?
“哥!”
正當(dāng)金破不停地低聲埋怨著的時候,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女子聲音在其身后響起,前者立即轉(zhuǎn)身循聲望去,只見來人站在馬車之上,二十左右的年輕女子,頭戴白色雪帽,身穿雪白狐大裘,腳穿淡粉色棉靴,左手提著一柄華麗長劍,她的身邊,一名瘦高青年擺著令金破異常熟悉的笑容看著后者。
“丫頭,不會!你們,你們怎么來了?”金破驚訝道。來人正是圖原城的歐陽如煙和孫不會。
“哼,還說!這一走便是一年大半,別以為送我一本五品劍技就可以讓我原諒你,哥,你說吧,我該怎么懲罰你?”歐陽如煙輕盈地跳下馬車,鼓著俏臉道。
“咳咳~一見面就興師問罪?懲罰我?好,為了表示歉意,我親自下廚給您這位二小姐少一頓好吃的,你們趕了幾天的路應(yīng)該乏了,先跟我進(jìn)去,讓我先準(zhǔn)備一碗面條給你們填填肚子?!苯鹌菩χ瑺恐R車?yán)@到酒樓的后門,將其停在院中。
“哥,三爹爹說,你忙完了,就回去幫他忙,今天酒樓新年開業(yè),會很忙的。咦,他們是誰???哦,哥,不會是她吧?哥,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都找上門了,還不好好照顧著,怎么讓人家在外邊吹東北風(fēng)呢?姐姐,快進(jìn)來,我去幫你們沏壺茶?!?
從酒樓里跑出一年輕女子,淡紫色的棉襖緊緊裹住其身體,長發(fā)輕輕地披在肩膀上,對著院中一陣大呼小叫,看到陌生的歐陽如煙二人,立刻客客氣氣地招呼著。
“影兒,你這丫頭,話真多,快回去幫忙,跟爹說,有貴客來了,讓他燒點(diǎn)面條,給客人暖暖身子?!苯鹌拼舐曈?xùn)斥道。
“嘿嘿~”甄影兒來到金家一個月,自然與金家的眾人相處十分融洽,尤其她是個十分開朗的姑娘,對金破的父親,二伯,大伯分別叫三爹爹,二爹爹,大爹爹,儼然成了金家的小女兒。
“如煙,不會,快進(jìn)去坐坐吧,外面怪冷的?!苯鹌普f道。
“哥,你什么時候有了一個叫影兒的妹妹?我記得你的妹妹中可沒有這人。”歐陽如煙嘟著嘴說道。
“這個,那個,不會,你勸勸這丫頭。如煙,先進(jìn)去,這事兒說來話長,先吃點(diǎn)東西暖一下,再讓我慢慢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