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破,可敢上臺與我一戰(zhàn)!”
場上,一人年約廿五六,身著黑色勁衣,面容英俊,挺拔而立,不是盧庫生又是誰?看到此年輕人不請自來,老者的臉有些陰霾,卻是知道此人乃烈焰門盧江之孫盧庫生,他雖同為百尊,卻不如盧江,豈敢得罪?
“盧少公子,老夫還未請第十四場比武的兩組隊員上場,你是不是著急了些?”老者頗為客氣地說道。
“這個,嗯,老先生,是晚輩冒失,還請原諒。”盧庫生這時才記起昨日抽簽后述說的規(guī)定,未經(jīng)裁判宣布,參賽選手不得擅自入場,輕重判處皆由主裁之人定奪,當(dāng)即恭謹(jǐn)?shù)馈?
“呵呵,我與你父親有些交情,看在你主動承認(rèn)錯誤的份上,這次就免罰了吧。”老者擺擺手,接著大聲宣布道:“下面請第十四組參賽隊員上場。”
聞言,張將領(lǐng)著金破和華仙穩(wěn)步走到場中央,與盧庫生三人對面而站。老者看雙方人員已到齊,大聲道:“雙方留下第一場武士,另外二人到備戰(zhàn)區(qū)等候。記住,雙方比武點到為止,若不能堅持,認(rèn)輸即為比武結(jié)束,另一方不得強行攻擊,否則視作違規(guī)取消資格。”
盧庫生微抬下巴,斜視著金破道:“金破,有沒有膽子與我進行第一戰(zhàn),哼,這回讓你敗得更慘!”面對前者的咄咄逼人,金破顯得淡定從容,而張將反而有些沉不住氣,指著盧庫生道:“哼,臭小子,別在我們面前囂張,有種到金青杰朱闖那邊去囂張去。”
“切,大塊頭,我跟你說話了么?我跟你說話了么?少在本少面前指手畫腳,”盧庫生撇嘴道,“金破,你若不肯出戰(zhàn),這第十四組比武或許就會一直這么卡住,嘿嘿,我想你不會愿意見到比武暫停下來,到時候底下這些觀眾對你對妙仙子可就頗有微詞了。”
“盧庫生,你廢話怎么這么多?你想丟人現(xiàn)眼,我成全你罷了。”金破臉色擺著淡淡的笑容,轉(zhuǎn)過身猛地對張將二人眨動了幾下眼睛,說道,“張大哥,華姐姐,第一場便由我出戰(zhàn),有人皮癢癢了。”
張將有些不明白金破眨眼睛的意思,想當(dāng)面詢問一二,被華仙攔了下來,后者道:“你愛出風(fēng)頭就隨你,張將,我們先下去休息。”說罷,拉著張將走到西側(cè)備戰(zhàn)區(qū)坐下。
“華仙,為什么攔住我問金破眨眼睛什么意思?”
“你是真笨還是假傻?他有信心贏下這一戰(zhàn),關(guān)鍵還是看我們的表現(xiàn),待會兒我第二個上,你最后一個。”
“為什么不是我第二個?要知道,之前的比武可都是我第一個上場的。”
“你、我擔(dān)心第二個將會是剩下兩人中的強者,假如你輸給了對方,而我的實力卻不如第三者,那么金破贏下的第一場豈不是被我們浪費了?所以,雙方強弱交叉交手,我們勝算大些。現(xiàn)在不是那種選拔賽,大家都是卯足了勁比試,這種人員安排戰(zhàn)術(shù)很重要。”
“被你這么一說,好像很有道理,嗯,就聽你的。”
“明白就好,他們已經(jīng)開始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金破的實力么?此次機會是最好的機會,相信金破會認(rèn)真對待的。”
金破和盧庫生對面而戰(zhàn),前者笑瞇瞇的,似乎對此次比武的激烈程度絲毫未曾在意,而后者面露狡黠笑容,雙眼放光,透著無比的自信。
“金破,還真是巧合,之前一戰(zhàn)是槍靈對劍靈,而你我同樣是槍靈對劍靈,之前朱闖一招險勝,而我,嘿嘿,將會是大勝。”盧庫生無比驕傲的說道。
“廢話真多,你小看了他們二人,金青杰的星技還未使用,你覺得他是真的敗了?不跟你多廢話,快出手,看看這兩個多月你進步?jīng)]有?”金破說道。
“哼,大言不慚,有你哭的時候。”盧庫生怒喝一聲,右手前伸,紫色長槍毫無預(yù)兆地出現(xiàn)。對面的金破也不怠慢,右手向身側(cè)一甩,青靈劍便緊握于手。
盧庫生右腳猛然一蹬,人如利箭般竄出,雙手握于紫火槍中間,一推一松間,紫火槍的兩端被舞成了兩個圓圈,槍尖槍尾交替著攻向金破。后者見盧庫生想近身戰(zhàn)斗一番,沒有躲避反而迎了上去,青靈劍揮舞,不過兩息時間,二人交戰(zhàn)在一處。
“咚叮咚叮咚叮~”
一曲交響樂在場中央奏響。人都會有審美疲勞,尤其是觀看過金青杰和朱闖的劍槍對決之后,再看一場劍槍對決,就不會太有興趣。
“火毒繚繞~”瞬間,紫火槍的槍身上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紫色火焰,空氣中的溫度驟升,而由于這種現(xiàn)象的出現(xiàn),在場的不少心不在焉的觀眾紛紛提起了精神,同樣的對決,關(guān)鍵就是要有新意。
金破依舊不懼,沒有太多的變化,見招拆招,抽空攻擊一二。雙方你來我往酣斗了四十余招,誰也得不到好處,在盧庫生的一聲大喝中,二人分開兩處。東側(cè)備戰(zhàn)區(qū)的兩位盧庫生的師兄弟早就聽說金破的木屬性劍靈不懼前者的火與毒,十分不信,如今他們的目光落在毫無損傷的青靈劍上,唯有相信這個詭異的現(xiàn)象。
“有進步。”盧庫生罕有的稱贊一下對手,道,“嘗嘗飛龍槍法。”
金破一聽,當(dāng)即喝道:“暴雨梨花之三劍齊鳴。”“蓬~蓬~”,青靈劍的附近居然傳出兩聲爆炸之聲,不少人定睛看去,紛紛驚嘆,只見青靈劍的兩邊出現(xiàn)了兩柄懸浮于空中的只有青靈劍一半長的青色短劍。
金破先前一甩,兩柄短劍頓時飛出,攻向盧庫生,后者狂笑道:“哈哈,這才有意思。”手下卻不慢,飛龍槍法演練開來,“咚咚”兩聲,短劍被磕飛,然這短短的時間已足夠金破近身,“咚”,更響的一聲傳出,雙方的武靈再次碰撞在一起。
此時此刻,紫火槍上的紫火已發(fā)生了一點點變化,基本都集中在槍尖之上,縮聚的紫火變得更具毀滅性更具腐蝕性,青靈劍才不過接觸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在劍身上留下了一個豁口,而那兩柄短劍之一也遭受了同樣的命運。
盧庫生一直將與金破的交手謹(jǐn)記在心,曉得目前是進攻后者的最佳時機,為什么?因為青靈劍雖不懼火、毒,但一有損傷恢復(fù)起來卻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段過渡時期不正是贏下比武的最佳時機么?
看著把槍輪圓的盧庫生,金破沒有著急,腦中閃過一句話“這小子學(xué)會了觀察,對時機的把握進步很多”,腳下沒有閑著,輕輕一點,剎那間閃過五六米的距離,使得盧庫生的紫火槍落了空。
金破的身法之快,之前表現(xiàn)過一回,如今看來仍覺得匪夷所思。在比武擂臺上見到如鬼魅一般的身法,不少人大聲叫好。妙仙子看了看金破,又扭頭看向歐陽如煙,后者絲毫沒有擔(dān)心的樣子,只好搖搖頭,心道,看來是我擔(dān)心多余了,此戰(zhàn)金破已是勝券在握。
“哼,速度快又怎樣,看招,紫火化龍!”紫火槍的槍尖開始發(fā)生變化,隨著盧庫生的揮舞,火、毒越聚越多,越聚越濃,濃到極致,化身成龍首。
“吼~”紫色龍首怒吼一聲,幾乎所有觀眾都屏住了呼吸,暗暗驚嘆,原來這個剛在十強高手之外的第十一強實力如此強悍,排進前十根本就不成問題,唯一的遺憾是,等級稍弱,僅有中級靈師水準(zhǔn)。
這次的紫色龍首,與金破之前見到的有些不同,它走的不是直線,當(dāng)剛剛生成,龍首便繞著盧庫生打著轉(zhuǎn)。后者大手一揮,龍首如同得到了進攻指令,迅速朝著金破所在飛來,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準(zhǔn)備覓食一般。
“有進步!”金破忍不住贊道,“暴雨梨花之不滅劍影。”場下能看清金破舞劍的人絕對不出一手之?dāng)?shù),太快了,不少實力等級在金破之下的觀眾根本僅能看見金破的影子,哪里還能分辨出其手腳腦袋?
“嘶~嘶~嘶~”奇怪的聲響在寂靜無聲的百草谷大廣場顯得格外清晰,而眾人都是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場中央,或許這將是最后一招,決定勝負(fù)的一招。金破的周身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不下五十的小劍,一指長的小劍,劍尖直指紫色龍首,嚴(yán)陣以待。
當(dāng)?shù)诰啪虐耸槐Τ霈F(xiàn)的時候,紫色龍首距離金破僅有三米距離。“暴!”金破的怒喝,就像是落入平靜河面的石子,激起了千層浪花,九九八十一柄小劍紛紛勁射而出,一重兩重三重……一共九重,每一重皆以九宮格之陣勢排列。
“二重龍首劫!”盧庫生看出金破精心布下的陣勢對紫色龍首將會是十分不利,當(dāng)即暴喝一聲,紫色龍首的額頭上居然緩緩長出一個肉球,第一重九宮劍陣轟然而至,其中一劍正好刺中肉球,肉球應(yīng)聲而裂,沒想到里面鉆出另一只迷你龍首。
迷你龍首迷惑地看了一圈,最后鎖定在金**上,小眼一緊,身形變得極其模糊。金破看得清楚,頓時明白此小龍首擅長速度,正當(dāng)準(zhǔn)備后撤,小龍首依然出現(xiàn)在金破左邊不足半米處。
“咻~”
所有人見此一幕,都閉上了眼睛,歐陽如煙更是慘呼出聲。
“咚”沉悶的撞擊聲,使得不少人睜開了雙眼,而他們看到的,首先是紫色龍首與劍陣的對轟,視線微移,只見金破的青靈劍輕輕抵在盧庫生的咽喉上,此戰(zhàn)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