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道。
雪巨狼、北方冰熊,兩頭體型巨大的獸之靈快速消失在眼前,小貓之靈同樣落入林曉月丹田之中。金刀光芒一閃,凌左空手走到林曉月近前,拱手道:“林將軍,這邊的事該怎么繼續下去?”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難以回答。
林曉月臉色有些蒼白,看了看葉飛,看了看方天立,說道:“你叫人守著天柱,把雨伯的尸體火化掉,收好他的骨灰。下面的事情,我還需跟葉老和方天立商量商量。”
“是,將軍。”凌左抱拳離開,按照林曉月的吩咐開始忙碌起來。
林曉月則是快步走到葉飛將軍面前,擔憂問道:“葉老,你說,金破他們是生是死?”
葉飛的面色無比凝重,道:“不太確定,論理,金破遭受大戰,并身受重傷,又從如此高的懸崖跌落,想活命很難。可……金破這人總是讓人看不透徹……驚訝一重接著一重,具體結果,老夫也不知道。”
“兩位將軍。”方天立走到葉飛、林曉月旁邊,拱手道,“末將的那一擊雖然聲勢比不上兩位,但其上帶著的力量絕對是雪巨狼的極限,不管他有什么防御,至少會被我打斷幾根肋骨,內勁入體,五臟六腑皆傷,想要活命,難上難!”
林曉月聽了方天立的詳細述說,內心的擔憂淡去很多,建議道:“葉老,方都統,為以防萬一,我還是建議派人下去搜尋一下。”
方天立連忙搖頭反對:“林將軍,葉將軍,你們有所不知,這道深淵被稱為無盡之淵,就像是一個口子巨大的無底洞,好像從來沒有掉下去的還能活著上來的。豐道城和寧山城的商隊最不喜歡走的就是這條險道,但是這條路偏偏最近,所以走的商隊不算少,每年都有意外發生,可就是沒有人能生還地回到家里。”
葉飛沉吟一會兒,道:“方都統,我們總不至于這么就回去吧?金破的生死未定,這些人心里肯定十分不安,為了保險起見,讓擁有飛禽之靈的靈士下去探一探,若真有什么阻礙或危險,他們可自行決定是回是繼續,兩位覺得如何?”
林曉月點頭贊成:“既然不能真正意義上尋找金破的尸體,那么至少應該進我們最大的力量探查一下無盡深淵,我們可能不怎么在意,這些人當中總有膽小之輩,如此一來,至少不會讓他們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方天立應承下來,主動把大部分人召集到近處,有部分人專門去燒化幾人的尸體去了,告訴他們,將軍們的打算,并告知,一切都是自愿行動。
幾位中級靈將都不是飛禽之靈,但對金破展現的恐怖勢力,深深忌諱,就不斷地或利誘或慫恿兩位飛禽之靈的高級靈將,入深淵找一找。
得到了不少好處,兩人才答應進入深淵查探一番。
白光青芒閃過,險道外,兩頭巨大的飛禽撲打著翅膀,懸于空中,左邊是一頭白中帶黑的信天翁之靈,一對長翼展開,竟比他的身軀還長兩倍,右邊是一頭擁有青色長羽的雄鷹,每扇動一下翅膀,一道道風暴向外打出。
兩人躍上飛禽之靈的背脊,心念一動,二禽結伴飛進無盡之淵。
一刻鐘左右,二人結伴飛上,穩穩落地后,葉飛、林曉月、方天立上前,問道:“結果怎么樣。”
信天翁之靈的高級靈將拱手道:“葉老,林將軍,方都統,下面約兩百米處起了濃霧,我們不敢過于深入,畢竟下方是一個未知的地方,然后我們橫地向南向北搜尋約三百余米,,都沒有發現金破二人的蹤跡。”
“難怪有人稱之為無盡之淵,原來是有濃霧相隔。罷了,既然不能完全搜尋,那就算了。”葉飛對兩人說道,隨后看向林曉月和方天立,道:“曉月,方都統,帶人去找出地方休息一下,料想,虞將軍三位的尸體已經火化。我們休息一晚,恐怕就要分道揚鑣,各回各城了。”
林曉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葉老,將來得空一定去冥幽城看望您老人家。”
“呵呵……你倒是有心了。走吧,打了這么長時間,饒是高級靈尊也受不了呀。”葉飛指揮之下,二十來人的隊伍緩緩離開險道。
險道重歸寧靜,只有山風偶爾呼嘯而過。
冰刃鋒利至極,咻咻的破空而下,魏瀟瀟抱著昏迷不醒的金破,鷹翼之靈用力拍打著,減緩而人的下落之勢,她貝齒咬了咬下唇,臉色堅定,雙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呢喃道:“大哥,讓小妹陪你一塊走吧!”
噗噗噗噗……
啊……
冰刃斬在雙翼上,斬在魏瀟瀟的背脊上,斬在她的雙腿上。劇烈的疼痛刺激著她,慘呼之聲傳出去老遠老遠,沒一會兒,她昏了過去,閉著的雙目流出兩行情淚。
深淵之下終年不見陽光,潮濕、陰暗……陣陣風聲如厲鬼的索命之音……
血淋淋的一男一女,躺在一片濕漉漉的河灘上。后方是一條暗河,不知從哪里過來,又流向何方,前方是一片草地,那些草長得不高,少了一些翠綠,添了幾分藍紫。
突然,這片幽靜的空間,磅礴的風靈氣涌動起來。聲聲風嘯驚得底下的原住民,一些喜愛陰暗潮濕之地的昆蟲鳥獸,四處奔走,遠遠離開這片不安之地。
盤旋的風靈氣,如有生命一般,瘋狂涌進金破和魏瀟瀟的身體,八二分帳。無疑,魏瀟瀟占了金破覺醒的利好!
濃郁的風靈氣裹住金破的身軀,化成細微的風蛇,鉆入金破的體內。昏迷的他自然不能內視經脈丹田,然而這不代表,嬰之靈不會享受這頓豐盛大宴。
經脈內充斥著無數風蛇,一邊修復損傷的經脈,一邊游向丹田。嬰之靈雙眸已開,好像喜滋滋地笑了笑,不多久,丹田之內形成一片青色風靈氣的海洋。
嬰之靈小嘴一張,大口大口地吸允著,無數細小風蛇會和成一條粗壯的風蛇,進入它的入腹中。幾下之后,丹田內恢復一片寧靜,空曠曠的,唯有嬰之靈閉目而飄浮于中央。
一陣青白變幻后,白皙的嬰之靈安穩下來。背脊的某處,鼓起一顆肉球,青光大閃幾下,轉化成一對青色羽翼,按比例看,只有魏瀟瀟鷹翼之靈的一半大小。
深淵之底,重新恢復幽靜,那些離開的蟲獸們悄悄地回來,驚奇地看著昏迷的金破和魏瀟瀟。一些好奇的蟲獸緩緩爬了過去……
“咦呃……好痛!”魏瀟瀟這時醒轉,再次把蟲獸們嚇得遠遠退去。
“這是哪里?陰曹地府?看門鬼呢?”魏瀟瀟坐了起來,身上的傷口不斷地牽動著他的痛覺神經,忍著痛環顧四看,發現這里除了點點微弱光芒,不見任何光彩。
“大哥!你醒醒,昏倒的話,連陰曹地府都不收咱們。”魏瀟瀟用力推搡一下金破,卻沒有任何反應,伸手一探鼻息,才長舒一口氣。
不過,她立刻明白過來,驚喜之色爬上臉龐,他沒死,那么……
“沒有死?!真是一大奇跡呀。”魏瀟瀟感嘆一句。隨后,她微閉雙目,調動丹田里的武力,滋潤起震傷的經脈。此刻,她才發現,體內的武力壯實了半成左右,與高級靈將的距離足足縮短月余的修煉,喜得她笑逐顏開。
傷勢平緩,損傷的武靈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修復,魏瀟瀟才想起,身上的衣裳已經破出無數窟窿,經水一泡,血跡已淡去,可還緊貼在身上。
取下包袱,拾了幾根干柴,用火折子點著,烤干備用的衣服,她回頭看了看金破確定他還處于昏迷中,才大膽地在這片陰暗的世界里,換起了衣服。
世界上總有那么多的巧合,金破偏偏在這個時候悠悠醒轉,雙眼一張,習慣黑暗下運轉武力至雙目。混沌的雙眼看到了衣服春光美圖,魏瀟瀟完美的玉體展現眼前,正小心翼翼地擦拭身上的點點血跡。
饒是金破這樣專情之人,饒是金破這樣重傷之人,也抵不住這等吃果果的誘惑,一股邪火悄然升起。
魏瀟瀟擦完身子,轉過身,隱隱青光流動的俏目,掃到一臉的金破雙目咄咄地看著自己,連忙尖叫一聲,拿起地上的血衣遮住身子。
“大哥,你怎么能這樣!!!”嬌嗔之聲把金破拉回現實,滿是血的臉看不出是不是難為情、不好意思,但他確實吃力地別過臉去。
穿戴一新,魏瀟瀟的臉還是滾燙滾燙,輕聲道:“大哥,我換好衣裳了。”
金破已經背對著魏瀟瀟做好,神念內視一番后,又喜又憂,喜的是,無意中第九星覺醒,還差一絲就能進入高級靈尊境界,憂的是,肋骨斷了兩根,五臟六腑傷得極重,不是短時間內就能養好的。
“大哥,那個……那個……你還想去報仇么?”魏瀟瀟還在為方才的事害羞,連說話都斷斷續續的。
金破舉目看向暗河的上游方向,那里昏暗一片,比他在的這片區域更暗,嘆息道:“哎,算了吧,冤冤相報何時了,他們肯定以為我們已死,這不是一個解決整件事情的最好契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