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接他們回來之后。”
金青杰繼續(xù)問道。
“然后……”金破微仰著腦袋,一臉迷惘地看著屋檐下的那根梁子,良久,才說,“魔王的兩個火屬性幻化武靈的瞬時轉(zhuǎn)變,或許是他的一大殺器,所以專攻武力的瞬發(fā),可能會有勝他的一線機(jī)會。”
“而且他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金破頓了一頓,“比我豐富的多,對雷遁陣的攻擊正好是它的緩沖時間上。若是擺在以前,我從沒想過,憑雷遁陣的傳送之力,還能被人重?fù)舸虻梗幢阌腥烁艺f了,我也不信,但是……”
“別他娘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你有你的優(yōu)勢。他靠著他的雷霆手段,收服了鬼宗那幫雜碎,而你卻擁有一大群真心的朋友,不是么?”金青杰對金破那張愁苦的臉龐頓生厭惡,破口大罵。
“你算一個?”金破收回愁容,似正經(jīng)又似玩笑地問道。
“屁話。不算,今天我來這里是跟鬼說話的不成?”金青杰白了他一眼,顧自夾起一塊牛肉送到嘴里,使勁咀嚼起來。
接著,兩人陷入了沉默,你喝你的,我吃我的,好像不認(rèn)識對方卻又坐在一起。
約五分鐘過去,金青杰輕茗一口好酒,一邊把玩著小酒杯,一邊道:“武力的應(yīng)用可以練出來,若擔(dān)心沒有對手,我也可當(dāng)你的陪練。”
金破有點吃驚的看著金青杰,他沒料到后者會說出這種與他性子不太合的話,許久才回道:“我想不用了,金家那邊,你可能有很多事要做,而且,與人鬼宗的戰(zhàn)斗一起,咱們金家能獨善其身?家主一定不會這樣,而這也是鍛煉年青一代的好機(jī)會,需要你去領(lǐng)導(dǎo)。因此,你的心意我領(lǐng)了。”
“咳~爹曾經(jīng)跟我說過,比起你,我不夠穩(wěn)重。”金青杰自嘲一笑,“能告訴我,為什么不愿意帶著家人,回到本家?”
沉吟一會兒,金破道:“嬰之靈畢竟是天靈陣賦予我的,劫脈之身終究沒有解決,回去了,多少還是會讓家人遭受些白眼,何必呢!再說,現(xiàn)在這樣不也好么?有時候,距離也是一種讓互相平衡的一種方法。”
想了想,金青杰點點頭:“被族人嘲笑是什么樣的感覺,我沒法理解。但我尊重你的決定,有什么困難跟我提,能幫的一定幫。”
金破大聲笑起:“哈哈,少家主這句話,可值千萬金吶!”
“別取笑我了。”金青杰舉起酒杯,“來,喝酒。”
“盧庫生他有事么?”良久,金青杰喝了一口酒,小聲問道。
“杜亦婷好像找過你,你們倆……”金破沒有回答金青杰的問題。
“別多想,我們兩不會有什么事發(fā)生的。她過來也就是跟我客氣地說了聲謝,她的師傅金亞悅受了不輕的傷,照顧她師傅要緊。”金青杰白了金破一眼。
“也對,聽說她們師徒情同母女。盧江伯父斷了右臂,生活上也許會有些不便,不過打起架來,還是沒啥不便,獸之靈就是這點好處。”金破道。”對了,屠勝呢?”金青杰突然想起這個人來。
“肅王府這邊正式的碰撞開始,周曉威就帶人趕了過來,哪里還有心思監(jiān)視屠勝,還受了些傷。那天白天,我去找過,早已人去屋空,不知所蹤。另外,城衛(wèi)軍里死了幾個不參與埋伏的人,應(yīng)該就是哪個鬼宗收買的人,因此,城衛(wèi)軍正在整頓。”金破道。
“難怪宋天橋前輩對夏文派出的這只搜索隊沒有太大的意見?敢情他對城衛(wèi)軍的事了解一二!”金青杰恍然道。
暢聊到半夜,金青杰才返回自己的房間,而站在門口的金破仰望了寂靜的天空,那一輪殘月依舊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輝,閃爍不定的星光點綴左右。
第二天早晨約八點,眾百尊們帶著各自的弟子門人站在肅王府的門口,李元慶帶著家人一一送了別。
盧江帶著盧庫生林鐵早了一個小時離開,萬火宗的穆天齊也是如此,楊雨劍特別悲傷,朱天桂的死讓這個儒雅的人有些崩潰,幸好有曹終相伴,路上的一切都好互相照顧。
“金破,什么時候有空帶如煙妹妹一起過來玩玩?”李香拉著金破走到一邊,面色依舊憔悴。
“香郡主,老王爺終究是去了,請節(jié)哀。他一走,北唐這邊恐怕不會太過安靜,你現(xiàn)在是初級靈尊了都。聽說這些年,李氏王族的后輩子孫中,除去皇上的幾位皇子,剩下的不多了,要是可以,你應(yīng)該站出來,別讓人小瞧了肅王府,這可是一代戰(zhàn)神的家!”
本是勸人節(jié)哀的話,可到最后,那份激昂,把李香說得淚眼婆娑,不住地點頭。
“嗯。”李香抹去淚水,使勁點點頭。
“等魔王的事完結(jié),我一定帶一家子來這邊,那時可就要叨擾香郡主了。”
噗呲~李香破涕為笑:“來吧,還怕把王府吃窮了不成?”
“香郡主,時候差不多了,在下告辭,后會有期。”與李香告了聲別,金破走到李元慶身前,拱手道:“李王爺,金破也不久留了,后會有期。”
目送最后的諸葛清風(fēng)、金青杰、金破、錢曉棟四人離去,李元慶帶著家人折回了府上。
金破也沒有想到,他的一席話,給唐國帶來了什么。當(dāng)然,這是十年以后的事情了。
走出長方城的南城門,金破道:“風(fēng)老,破兒先把你送回去,有事的話,讓人到圖原城知會一聲就好。”
諸葛清風(fēng)點點頭,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憂色。
隨著銀色雷芒一閃即逝,金破和諸葛清風(fēng)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剩下金青杰和錢曉棟目瞪口呆,后者或許還好點,感受過那種感覺。即便聽說過了,真正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不過幾息時間,金破又在原地出現(xiàn),對錢曉棟說道:“錢曉棟,我和金青杰有事要去辦,三人一起的話,有些不便,你……”
“破少,你準(zhǔn)備扔下我?你不是說……”錢曉棟激動了。
金破擺手制止了錢曉棟激動的問話,道:“誰說把你扔下了?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到圖原城歐陽府,一個是到宋國金家。你自己選!”
“圖原城!”錢曉棟想也未想地回答,金家對他來說跟囚牢差不多,畢竟他們跟天鬼宗的事,他豈有不知的道理?
“金青杰,這一趟恐怕要你多等一會兒了。”
“沒事兒,盡快就好。”金青杰一點也不著急,反倒是那種隱隱的興奮,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雷遁陣再亮,金破帶著錢曉棟直接出現(xiàn)在圖原城歐陽府的大花園,正好迎面遇上急匆匆的歐陽動。
“爹。發(fā)生了什么,這么著急?”
“金……金破,你怎么在這里?他是誰?”歐陽動嚇了一跳,看清來人,驚訝無比。
“爹,他叫錢曉棟,今后會住在府上,給他按個客卿長老。”金破介紹了一下。
歐陽動拉著金破走到一邊,小聲道:“金破,這人可信任不?萬一……”一邊說著,歐陽動的目光向錢曉棟站立的方向瞄了瞄。
“爹,放心,這人沒什么問題。什么事這么著急?您還穿著這么……好。”金破指著歐陽動一身上好絲綢制成的淡紫色錦袍說道。
“今天李城主雀鳳樓大宴城里的五大勢力,大哥不愿去,只好我去了。你來的正好,一起去好了。”歐陽動道。
“大宴五大勢力?所為何事?”金破一臉疑惑。
“你還不知道?”歐陽動看金破的眼神有點像是看著白癡一樣,隨即恍然了:“哦,你去北唐長方城了。一天前,臨城傳來消息,凌霄閣大敗地鬼宗,這可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雖然聽說有兩人逃走了,但他們的宗主死了。可以說地鬼宗基本被消滅了。”
“原來是這樣。他們宗主姓什么?”
“姓什么?好像姓沈,不太清楚。金破,一起去吧。”
“爹,破兒還有事在身,不能久留。您趕快去吧,要是遲到了李城主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說得對,你真的不去?”
“不去了。”
“好吧,我走了。去看看如煙她們。”說罷,歐陽動似風(fēng)地跑出去了很遠(yuǎn)。
“錢曉棟,跟我來。”金破沒有走向后院,而是走向親衛(wèi)那邊的院子。
無巧不巧地又遇到了萬流,兩人許久未見,寒暄了很久。如今的萬流已是高級靈將境界,是親衛(wèi)隊雷打不動的大隊長。
金破把錢曉棟介紹給了萬流,并讓后者關(guān)注一下錢曉棟的舉動,不是不相信,但新的環(huán)境,很多人都會有些不安分。
見過歐陽如煙、魏瀟瀟以及一雙兒女之后,金破才折回長方城城外,至此刻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
“你好慢!”金青杰的臉色不太好看。
“呵呵,沒辦法,誰讓那是我的家呢!走吧,需不需要去金家一趟?”金破詢問道。
“不用,從這里回到金家的時間,還不夠我去趟古淵大陸的?”金青杰面色稍緩。
神奇而迷幻的眩暈感覺直襲金青杰的腦門,不過他能進(jìn)深山獨自修煉兩年,這點痛楚和難受對他而言,沒有太久的影響。
“呼。”他長呼一口氣。
“先休息幾分鐘,接下來的那次傳送比這一回更難受。”金破提醒一聲,到魏鴻罡的墳前拜了拜,對金青杰道,“我的雷遁陣就是得自這位前輩,當(dāng)初天荒山關(guān)閉,我和如煙陰差陽錯地傳送到了這里。”
金青杰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約五分鐘后,兩人踏上了傳向古淵大陸的傳送陣。
銀光驟閃驟逝,兩道身影消失在石屋地下密室。
確如金破所言,這一次傳送比之前的一次更加讓人頭痛難耐,良久之后,金青杰才恢復(fù)了清明的神志。
金破揮了揮手,還未來得及觀察這處山洞的金青杰連忙跟上,空氣中濃郁的靈氣讓他為之興奮。
穿過那一條矮小的通道,兩人步入了那處寬闊的山洞腹地。
“啊,輕點,痛的。”一聲慘叫從某個分支洞穴里傳來。
金破閃身進(jìn)入右邊的第三個洞穴,他依稀記得,這個洞穴深不到六米。
沒多久,他見到了躺在草堆上的孫不會,諸葛明亮正在給他上藥。
“不會,發(fā)生了什么事請,你怎么?”金破立刻蹲下身子,輕輕詢問道。
“金破?你終于來了。”孫不會沒有答話,似乎那藥的威力不小,過了好一會兒,他還是呲牙裂嘴的模樣,跟金破說話的是諸葛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