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甫霸自大地以普通長劍來與自己的金槍之靈對招,朱闖平靜的心里再起波瀾,仇恨、羞惱充斥著心頭,望向皇甫霸的眼神漸漸地變得狠厲,恨不得一口吞掉他。
如果眼神能傷人的話,最初見面的時候,朱闖的眼神只能在皇甫霸的身上割上一刀又一刀,而現(xiàn)在則是刺上一刀又一刀,刀刀沒入僅剩刀柄。
金槍之靈閃動著絲絲令人心悸的雷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平刺而出,仿佛一道金銀相間的閃電。
然而,皇甫霸的身法絲毫不遜與逝閃身技,。金槍之靈只是刺穿了他的虛影。
“哼~”皇甫霸輕哼一聲,充滿著不屑和譏諷。緊握軟劍的左手幽靈般刺向朱闖的右肋,可謂是角度刁鉆得很。
皇甫霸太過自信,那一聲輕哼出賣了他的目的和位置,朱闖也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人了,右腳閃電似地往右側(cè)地面一點,即便金槍之靈的突刺招式已經(jīng)使老,身形也極快地躲向左邊。
呲~軟劍的劍鋒割開了朱闖右肋處還勉強相連的衣裳,幸運的是,沒有傷到一點皮膚。
“再來。”卜一落地,朱闖的金槍之靈迅速回抽,槍尾以雷霆之力猛地砸落,對準的正是皇甫霸的左肩。
“無敵金拳!”皇甫霸可不會傻傻地靠著一柄鐵劍,與朱闖拼著身法速度慢慢的在這里耗著,朱闖和那個躲躲閃閃的某人既然出現(xiàn)了,那么這段時間發(fā)現(xiàn)的宋國東部三大宗門人員大力調(diào)動的消息確確實實了。
三大宗門,才是重中之重!
頭顱大的拳頭朝皇甫霸右拳所指飛出,叮的一下脆響,朱闖只覺得身體又一次不受自己控制了,金槍之靈的槍尾彈了回來,受傷的身體蹬蹬蹬向后退去。
“哈哈,受死!”當年皇甫霸放過朱闖,主要是看在李世鋒的面子上,后來人鬼宗因為擴展計劃的施行,他壓根兒沒有空去找朱闖的麻煩,時至今日甚至已經(jīng)忘記他恨的田承有這么一個親如兒子的弟子。
此刻,人家既然送上門,還不依不饒,在聯(lián)想到隱藏在暗處不知境界幾何的某人,以及或許正向這里趕來的三大宗門之人,皇甫霸不能再磨磨蹭蹭下去。
當然,他不會讓這個叫朱闖的家伙隨隨便便地死去。
“霸爺會讓你死得很難受!”心里暗道一句,影殺身法驟然展開,側(cè)轉(zhuǎn)的身子隨著肩頭的輕輕一晃,右腳的后蹬,如一陣青煙飄動起來。
兩人相距不過兩米多點,成年人邁上四五步就能走完。
對皇甫霸而言,不過是眨眼時間,可能比眨一下眼睛的時間還要短!
耀眼的金光沒有再出現(xiàn),映入朱闖眼簾的,是一柄閃著寒光的鐵劍。
死在鐵器之下,這對一個靈士而言,尤其是高級靈尊來說,真的是一種屈辱。
偏偏,朱闖無能為力,身形未穩(wěn),就算金槍之靈能匆忙出手,可誰能百分之百說皇甫霸真的是正面攻擊。
這種無力感,一剎那遍布了全身。
“朱闖!”金破適時的呼喊,仿佛是處在黑暗世界的一道亮光,朱闖的雙眸閃過一絲絕然。不久前,上山的路上,他信誓旦旦的說過,殺師之仇,只能由他來報,如果他不敵,拜托了金破為他報仇!
這份決心去哪里了,被皇甫霸老頭打了幾下,受了內(nèi)傷就忘得一干二凈?就可以不再爭取或許渺茫的決勝機會?
“吼!”一聲震顫方圓數(shù)米的吼聲,自朱闖的咽喉里爆發(fā)出來,身上的傷勢被他完全忘記了,全身剩下的武力仿佛洪水一般運轉(zhuǎn)起來。
霎那,朱闖硬生生止住了身形,金槍之靈反手掃了過去。
叮咔,兩聲過去,皇甫霸手里的軟劍遭受了滅頂之災(zāi),碎成了三段。
看了看左手僅剩小半截劍身的寶劍,皇甫霸微愣了一會兒,雙目圓睜的瞬間,右拳筆直打出,嘴里也沒閑著:“竟敢打斷霸爺?shù)膶毴校∪f物破!”這柄軟劍對他來說擁有非凡的意義,可就算是人鬼宗內(nèi)他最親近的手下,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緣故。
這一拳可以說是朱闖見過的最最霸道最最凌厲的一拳。
“他用上了全力。”皇甫霸的聲音還未落下,朱闖心中同時暗想著。
不知為何,朱闖覺得,自從他在金破那里得知他們即將參與剿滅人鬼宗的行動以來,他的腦海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那樣清醒。
皇甫霸的金色巨拳之靈堪堪出現(xiàn)之際,朱闖的身影一矮,看似狼狽地一個驢打滾,然配以他逝閃之逝影的絕世身法,饒是擁有暗影絕這等同樣變態(tài)身技在身卻深以為此擊能結(jié)束了朱闖小命的皇甫霸也沒有充分的準備。
想閃想躲的念頭,很快地沖上腦門,皇甫霸僅僅把身子側(cè)過來三十度,右腳重重點了點地,身影剛要飛離地面。
只能見到,一道金光自下而上地刺來,太快了,似乎超過了皇甫老頭看到過的任何一刺。
死境之下的絕地一擊,朱闖使出了有生以來最最快的一記無敵槍刺!
噗……一抹金色槍形光芒穿透皇甫霸的后背,直射天際!金槍之靈的槍尖更是刺進了皇甫霸的左下第二根肋骨,斷肋骨,入心臟。殷紅的鮮血順著金光閃閃的槍身快速流下,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面。
“怎……”皇甫霸只說了一個字,嘴角不斷溢著血,便雙眼一翻氣絕身亡了。親眼見到皇甫霸死掉,朱闖突然感覺全身的精力在這一刻完全沒有了,整個人仿若無骨一樣癱軟在地上。
隨著他在地面擺出一個“大”字,金槍之靈和堰甲之靈同時消失不見,沒有金槍之靈的支持,皇甫霸的尸體轟然砸在地面上,與大口喘息的朱闖挨在一起。
很有意思的畫面,一個大口喘氣,一個氣息全無,生前有解不開的仇,這一刻卻躺在一起。
“二長老死了。”頓時,有人驚恐地喊了出來。
“什么!”彭建豪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震驚,詫異,惶懼……但旋即變成了怒火,那張得不能再大了的嘴里發(fā)出一聲獸吼:“殺了他!”
火云狼之靈第一時間飛竄而出,火靈氣聚向它身上的幾塊大小不一的紅斑,凝成五條索命的火紅絲帶。
“萬千劍影!”
金破怎會見著朱闖這么死掉,他終于出了手。那木靈氣一浪高過一浪地涌向木屋大火的后方。
幾乎在“影”字聲音剛落下,數(shù)不清的青色小劍合成一道洪流,仿佛一條竄起咬向獵物的毒蛇,快而準!
“蛇頭”十分準確地“咬”中疾奔中的火云狼之靈。
嗷嗚~凄厲的一聲哀嚎,震顫著每一個人鬼宗手下的心,只見一道弧線形的青色劍流如一座拱橋一樣,一頭連著木屋大火及一棟還未燒著的木屋的后面,一頭死死地把火云狼之靈控制在小小的范圍里。
突如其來的青色小劍劍流令火云狼之靈吃痛而嚎叫一聲,受小劍們的覆蓋下左支右拙,五條火帶宛如舞娘手中的絲帶卻沒有一絲優(yōu)雅,舞得匆忙而紊亂。
彭建豪臉色大變,本來慍怒而漲紅的臉龐漸漸地變白了,接著他鐵青著臉沖身旁的二十來個兄弟吼道:“還不助我一臂之力?!”
“噢~”眾人紛紛呼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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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刺刃!”
“如注暴雨!”
汪絕應(yīng)和趙澎大喝一聲,鋒利的冰刃混合著沖擊力強勁的暴雨,落在青色劍流的另一端,可金破有這么傻,站在那里等你們來攻擊么?發(fā)出一式萬千劍影,他便閃身離開了。
故而,那些個冰刃也好,黃豆似的雨滴也罷,都打在了屋后堅實的山石上,發(fā)出啪啪嗒嗒的密亂響聲。
“月牙金刃!”
沉喝的是一個矮胖中年人張隆,未成為靈士前因身材常受人嘲諷,又因天塹之故永久地停留在了中級靈將境界,可在場的諸位卻沒有一人小瞧他,他是這伙人里出去皇甫霸以外另外一個也是唯一的金屬性武靈的擁有者。
他性格有些自閉,但是彭建豪把自己推薦給皇甫霸,才有機會踩在人鬼宗隱秘的宗門五奇山之上,才有讓他覺得友情的溫暖。
見彭建豪的火云狼之靈遭受著無盡小劍的群攻,他是第一個出手的。
短短的金刀之靈從頭頂揮下,一抹半人高的、月牙狀的金色刀影閃電擊出,嗖地斬向劍流的中部。
金克木!奈何,這金等級不高,只能斬斷半條劍流。
可彭建豪身邊可不止這么一個矮胖家伙!彭建豪的話音剛落,什么劍刃刀光,火柱水槍,一股腦兒地打向劍流。
這一切發(fā)生的很快,金破的出招到人鬼宗這個據(jù)點所有手下的一齊出手,不過四五秒鐘。
一瞬間,空地上亮起絢麗的光芒,金青紅黃藍五色光華激烈撞擊,一道道艷麗的靈氣漣漪席卷整片區(qū)域,彭建豪等人急忙閃避,此時,他的嘴角掛上了一小截鮮血,無疑,他的武靈火云狼受了傷掛了彩。
“朱闖,你沒事吧?可別說我沒幫你嗷,這不過是人鬼宗設(shè)立的一個瞭望點,武力不能浪費,對不對?”金破閃身至朱闖身旁,抬頭看了一眼各種戰(zhàn)技撞擊產(chǎn)生的五顏六色的蘑菇云,蹲下身子對朱闖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