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拿來我看看!”劉晨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伸手就奪了過來。揭開其中一個,里面是些白色的藥粉,散發著幽幽的香味,甚至讓一邊的張存吞了口口水。
“恩,還挺香!是無不斷腸的毒藥嗎?”劉晨盯著藥粉,隨口問道。
“不是!”范燦搖了搖頭,“我沒找到毒藥,毒藥殺氣太重,我不喜歡。”
“那這是什么?不會是好吃的?”既然不是毒藥,郭信便用指甲沾了一點,湊到眼前想看個清楚。
“好吃倒是好吃!當時我也吃過!”范燦聞言笑了起來,“我……噯,別吃!好,當我沒說!”
張存本以為是毒藥,但聞范燦說他也吃過,加這香味莫名的誘人,便沾了些放在嘴里舔了舔。待范燦阻止時,他已經咽了下去。
“怎么了?挺好吃的呀!”張存不解地看著范燦,見范燦并沒有太緊張,便笑道,“放心!我不會給你吃完的!”
“呵呵,我不是這個意思!”范燦笑的有點難看,還帶著些促狹。
“好吃?那我也嘗嘗!”劉晨雙手捧著,低頭就要去舔。
“等等!”范燦再也耐不住性子,一把從劉晨手里搶了回來,“這玩意不能吃的太多!吃多了拉肚子!”
“為什么?”張存四人向他望了過來,異口同聲道。
“因為這是極品瀉藥!”范燦看著張存,滿臉同情地答道。
“啊!”張存聞言,慘呼一聲,飛起一腳踢向范燦,話里帶著哭腔,“臭小子,你怎么不早說?”
范燦輕松讓過,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想說,但是你下嘴也太快了些!你小子還是趕緊找地方蹲著去!”
說著說著,范燦便下笑了起來,把手里的紙包舉起來,笑問道:
“你們誰還來點?保你吃一回拉一天!假了不要錢!”
“咕咕”此藥果然奇效,這么點功夫,張存的肚子已經痛苦地叫了起來。
“我……”張存臉色慘白,“你們在這等我一下!”
看著飛奔而去的張存,其余四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小燦,這瀉藥藥性很強呀!你從哪里搞來的?那個紙包里是什么?還是瀉藥?”趙國棟搖了搖頭,張存這小子平時挺聰明的,今兒這是怎么了?拿起來就吃,難不成幾天的風餐露宿餓壞了這小子?
“這包里是極品蒙汗藥!要不要試試味道?”范燦笑著揭開另一包,也是白色的藥粉,“當日,我和林夕顏順兩個小姑娘商量著要去打劫黃河幫,她們知道我輕身功夫好,便給了我這個,說是要方便行事,可惜后來被鳳飛飛搜走;所以第二次見面時,我便用一百兩銀子從林夕手里又買了兩包。還沒用過,沒想到小存先嘗了鮮!哈哈!你們見識一下這要藥效也好!”
范燦忍不住再次大笑起來,其他三人也有些無語:可憐的小存。
雖然只有小點點,但是張存仍然來回跑了五次,才算干凈;最后把個清秀俊朗的小伙子之鬧得面色蠟黃,冷汗直冒。
“這……這是誰賣給你的?太缺德了!”張存禁不住鄙視道。待聞聽是蓬萊派時,他決定下次遇到蓬萊派時定要好好說道一番。
“我們能尋到機會下藥嗎?也許我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吃過飯了呢!”劉晨有些擔心。
“這個……”郭信想了想,點頭道,“其實壞蛋晚一般都會飲酒作樂的!應該會有機會。”
“有機會要,沒機會創造機會也要!哼哼,今天小爺親自為他以身試法,李萬財這老小子今晚必須要喝!”張存信心堅定,握著拳頭狠道。
這李萬財縱然勢大,幾乎霸占著整個滎陽城,門下的打手數量眾多,在城里各處搜尋張存等人,幾乎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奈何四人初始時有楚月相護,后來又添了范燦這么個神出鬼沒的探子,偌大個滎陽地界,找四個人更如大海撈針。五個人根本沒擔心過會被那些探子們尋到。
明晦交替,轉眼又是日暮西山,范燦五人整裝待發。
李萬財府第占地約有四十多畝,遠比不得清水園,但里面的細致奢侈卻一點不輸清水園。奇花異石,小橋流水,本是清新淡雅之物,但被包圍在富麗堂皇的紅磚綠瓦之中就有些不倫不類。前后共有三重跨院,最前面是大廳,也是平日里李萬財待客的地方,中間是個小園子,乃是住處,后面有個小花園,也是住房。
滎陽城華燈初,此地亦是燈火通明,下人們來來往往行走在院子里。
張存四人輕功弱些,便暫時在外面接應,范燦獨自潛入了府中。如先前所料,范燦很快便找到了廚房,里面十多個下人正在做飯,案子擺的盡是些鮮蝦活魚,山珍海味,毫不奢侈。
“這李老兒果然奢侈!”范燦暗自罵道,“只這一頓飯錢就足夠開封戴大嫂那等人家一輩子吃穿用度,若是換成白面不知道能救助多少人!這廝一點不知道窮苦,不知道節儉,看來這錢定是來的太過容易!”
現在正是晚飯時間,廚房里人來人往,下人們進進出出,范燦伏在對面的房頂,雖然看得清里面的情形,卻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而且他也不知道那波人是伺候李萬財那老小子的。
范燦見前堂里燈火通明,喧囂之聲堪比開封的西大街,便小心翼翼地潛了過去。
雖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但是范燦從那客套聲中也判斷出有人在吃宴。只聽一個中期有些不足的聲音道:
“來,我和明英敬陳公子和諸位少俠一杯!”
“李公請!劉大哥請!”一個青年人的聲音答謝。
“李公請,劉師兄請!”另外三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幾乎同時傳來。
“額?”這頓“請”讓屋頂的范燦有些吃驚。
“這李公定是李萬財那廝,這劉大哥何許人也?難道是劉明英?這劉師兄陳公子又是何許人也?竟能和李劉二人平起平坐!難道滎陽城來了強援?”
“李公,此刻我師兄弟路經此地,承蒙款待,實是感激!”
“噯,”一個有些尖細的聲音說道,“杜林二位師弟乃人中龍鳳,是個能把你們請來,已是榮幸!能看到咱們昆侖派如此后繼有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我這個做師兄的也很欣慰呀!來,咱們是兄弟四個為我昆侖后繼有人干一杯!”
只這一句話便讓范燦明白了下面幾個高手的身份,竟是昆侖派的高手。
“真沒想到會多出如此枝節,是我大意了,竟沒打聽到昆侖門人的來訊。”范燦有些自責,卻也不得不重新考慮今晚的計劃,下面的這幾個年輕人乃昆侖派后被人杰,決然不簡單;況且還有一個不知名的陳公子。
想著想著范燦便想返回去,向劉晨四人說一下情況,以免有危險。正要起身,卻問下面的話題扯到了自己五人身。
“劉師兄,可知那四個小賊出身何人門下?”昆侖弟子問道。
“若是能知道其出自何人門下,我們大可不必如此大張旗鼓地尋人,只需光明正大地找其師門要人便是!以昆侖和我河洛之名,想必江北武林還少有人敢說不字!”那位陳公子的口氣極為囂張,盛氣凌人之態盡顯。
“這鳥人是誰?”范燦忍不住吐了一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若是落在哥手里,定讓爾知道蜈蚣有幾條腿,馬王爺有幾只眼,一包強力瀉藥下去要跑幾次茅廁!”
“陳少俠務須擔心,官渡那邊傳來消息說這四人只是四個小毛賊而已,并非什么大人物,務須大動干戈,我們只需稍加注意,他們便沒有機會再來搗亂,而且看他們的犯案路線,這四人定是要趕往洛陽。我已經派人守住了西下要道,也許很快就有消息,我們只需盯緊便是。若不出所料的話,這幾個小毛賊此行定是和洛陽花會和那洛陽第一美女歐陽靜靜的比武招親有關!到時候在無數江湖同道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將無可遁形!”
“劉大哥所言極是,是陳白過慮了!自罰一杯!”原來這小子叫陳白。
“陳少俠行事爽快,不愧是河洛大俠之后!佩服佩服!”劉明英贊道。
范燦已經知道這小子便是劉明英,鄙視了一番:
“原來這陳姓小子是河洛大俠陳光的兒子!仗著老子的名聲,竟如此大言不慚。那陳光怎么會生出來這么個混蛋兒子?”
下面幾人談論的便是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范燦已沒有心思去細聽,只知道昆侖派的三個小子和那個陳小子三人是要去開封的,說是要聲援蝶谷的花若花仙子,要去教訓黃河幫。
“一群落井下石的混蛋,盧曉東未受傷時怎么不去?”
劉明英陳白等人在下面互相吹捧,范燦在面挨個鄙視。
“什么?劉大哥是說有人在暗中支持那四個小賊!是什么人?他吃了雄心豹子膽碼?”酒過半巡,這陳白也已經半醉,聽聞劉明英說道當晚蹊蹺之事,更是大放厥詞;卻不知若是這句話被楚月的追慕者知道,他陳白可能會被口水淹死。
“你二大爺的河洛大俠,竟然養了這么一個混蛋兒子!”范燦大怒,那楚月是張存郭信的大恩人,這小子竟出言不敬,實是可惡!
范燦不愿再聽下去,便飛身離開了李府。把情況向四人介紹了一下,惹來一片罵聲。
“小燦,你跑的快,去把劉明英那小子引開,我們四個沖進去直接把李萬財這廝給綁出來,咱們好好虐虐他!”劉晨咬著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