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范燦去追阿萱二女。中間出現頗多曲折,僅僅一天時間,范燦就接觸到數方強大的勢力;同鳳飛飛一塊回到鏢局后,忙于瑣事,一直沒有機會和于清長時間獨處。
此事說來話長,其中牽扯到不少人物,尤其是朱望和蝶谷諸女一段,其中的變化出乎范燦的預料;雖然昨日鳳飛飛向于清略略提到一些,但她本人知道的并不全,尤其是蝶谷一節,范燦并未告訴她;所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出入。
于清坐在范燦對面,認真地聽他介紹,不時詢問一些細節,尤其是對于蝶谷諸人的到訪多問幾句,等聽到楚月刁難范燦時,小神醫忍不住掩嘴而笑,只嗔范燦惹多了女子。
等范燦講完,已是半個時辰后。長長地舒口氣,范燦喝了口水,對于清道:
“我并非刻意瞞住鳳婉二人,只是上官姑娘多次叮囑我。知道這事的人越少越好,希望是沒能理解!”
于清聽罷,羨慕道:
“沒想到師兄一去竟有恁多好玩的經歷,真是羨煞小女子,只后悔當初沒同師兄一起前往,錯過了許多!”
范燦不由笑道:
“若是師妹去了,師兄會省去這些麻煩,紀天中和朱望見了師妹只有退走和老實聽命的份,即便是田維應那廝的手下,也不敢放肆!”
于清對范燦的夸贊不以為意,只是不時給范燦倒水,堵上這家伙的嘴。
當聽說自己離開后,于清在董婉兒的帶領下,做了一回小賊,范燦不由笑道:
“原來師妹已經做了劫富濟貧的女俠,看來咱們師兄妹真的有緣!”
“其實做個小賊也不錯喲!”于清雙手交錯,擱在桌面上,猶如剝皮的嫩蔥,“像董妹妹那般高來高去,專門去懲治那些土豪惡霸!”
兩人交談間,同時想到今日酒樓鳳飛飛和董婉兒爭相收徒時的情形,忍不住笑了起來。
“師兄,你這一去,雖然解了阿萱和周姑娘的困狀,卻得罪了不少人!”于清提醒范燦小心,“那位托紀天中攔住溫姑娘的人,雖然紀天中說是他的朋友。可鳳兒說紀天中素來獨行獨往,能夠讓他出面攔截一個女子的人定然身份不凡,或許是哪家的高手也未可知!雖然溫姑娘心地善良,但出身煙雨樓的她未免會惹上什么人,又或者是哪家的登徒浪子覬覦她的美色,其中手段或許不止于此,幸好有朱大俠相助;朱大俠武功高絕,任他有萬般計謀,只要朱大俠拿刀亂砍,倒也沒人能奈何的了他!”
“若這些人聽了紀天中的話,首先要找的就是壞了他們好事的師兄你;若他們半路遇上了阿萱她們三個,定然會再做阻攔,或者糾纏不清,肯定會被朱大俠打回來,到時候他們十有會將怨氣朝向你……以小妹之見,這一場麻煩是少不了的,師兄做好準備;對方是名門正派還則罷了,我們去講道理即可;若又是七星樓黃河幫那等惡人,一味的打打殺殺,師兄必然會遭遇無數騷擾!”
“不過呢!小妹對師兄仗義出手很是贊賞,若是昨個兒隨師兄一起前去的話。即便你不出手相幫,小妹也會極力鼓動你的!”于清繼續給范燦倒水。
“師妹理解就好,看不到壞事咱們無力插手;但近在眼前的卻必須出手!”范燦目光里帶著堅定和決然。
于清點了點頭,接著說:
“師兄所言極是!師兄趕走陰山六熊,將周姑娘和張大俠救下來,固然是大快人心,卻少不得要面對黃煞田維應的一番嫉恨,七煞雖然威勢不比當年,但依舊是勢力龐大;老夫人說龍門鏢局都不愿意惹上這群亡命徒!他們人多勢眾,遍布天下,和割據一方的勢力尚有些不同,一般人很難逃過他們的耳目。”
“師兄已經得罪了七星樓,此時又得罪了七煞,以后處處事事都要多幾分小心!”
范燦看著于清關心的神色,心中涌出陣陣溫暖,沉聲道:
“謹遵師妹吩咐,愚兄以后會小心行事!”
“還有一事,你把朱大俠半路趕了回去,總得報知燕軻一聲,免得他認為朱大俠怕了他,到時候那人的尾巴只怕會翹上天去,平白污了狂云刀的名聲!”
“這是自然,我答應了朱兄此事,一定會辦到;今日若非不便說話,我就請燕大公子給燕三帶個口信;改日一定親自登門,向燕軻說明此事!”
走了一天的路,于清似有些慵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女孩家臉皮薄。紅著臉問:
“師兄,你……”
范燦自然是將美人惺忪圖完完全全看在眼里,卻是連連道:
“我什么也沒看到,師妹又和吩咐?”
于清見范燦此地無銀三百兩之舉,越加的赧然,狠狠地嗔了范燦一眼,卻只能岔開話題:
“師娘說你是個惹禍精,果然不假!”
“謝師娘夸獎!”范燦突然笑道,惹禍沒問題,只要不是沾花惹草就行。
范燦見于清有些乏,囑托她好好休息,就先自離開。
晚飯后,趙震和甄之義將范燦于清叫過去,將鏢局的一些準備告訴二人,所有的高手已經暗暗集中完畢,只要蝶谷一聲令下,便會和燕家的高手一起奇襲暗夜。
待交代好這些事,趙震特意囑托這幾日于清和范燦最好呆在鏢局里,免得出了什么岔子,即便是出去,也要有人保護,切不可讓于清有半點差池;范燦和于清明白他的苦心,趕忙答應。
“賢侄。燕京城并不平靜;近些日子,突然來了一匹武林高手,如左丘二奇那般!”甄之義微微憂心,向范燦介紹道,“黃煞田維應有膽子派人明目張膽在燕京城殺人,定然圖謀不軌,自然有所依仗,因為鏢局和燕家一直排斥七煞,他們也很少在燕京城行兇!”
“以上為其一,第二就是燕家主受襲一事;至今未抓到兇手,今日上午燕北親自帶人前去捉拿。不但撲了個空,而且被敵人布下的消息埋伏暗算,丟了三名弟子的性命。從這事來看,兇手不但沒離開燕京城,甚至在暗中注意著燕家的一舉一動,伺機而動,燕家頗為頭疼!”
說到此,甄之義微微嘆了口氣:
“刺客似乎和燕家有深仇大恨,尤其對燕家主,更是除之而后快,不知道是何緣故!”
“可嘆這節骨眼上出了岔子,燕家必然不能全力準備剿滅朱雀一事;燕家主受傷,我方少了一名絕頂高手,事情必然會難辦許多;要知燕北燕荊固然聰明靈活,但畢竟不如其父的魄力和經驗!”
范燦默默點了點頭,燕北和燕荊已然是一流高手,可想而知傳授武功給他們的燕易的武功有多高,那是和趙總鏢頭一個級數的大高手!面對七星樓最頂尖的殺手,尤其是他們的頭領朱雀時,必然要由這等絕頂高手出手;其余人員出手,只怕徒增傷亡爾!在原來的計劃中,趙震就是要和燕易聯手,全力圍殺朱雀——雖說這二人每一個都很強,可是面對神秘莫測的對手,都不敢確認可以以一己之力將對手斬殺。
“這次暗殺來的不是時候啊!”甄之義嘆道,“對方的出手讓燕家混亂,或許可以擾亂人們甚至七星樓的眼睛,可卻讓咱們喪失了一成把握!”
聽到甄之義的話,發現副總鏢頭雖然口稱燕家主,但對燕易的印象似乎并不太好,猜想其中定有其他緣故,老老實實把這些想法壓在心里。
“前輩,不知燕家主的傷勢如何?恢復了幾分?”范燦心中一動,雖然今日燕易在于清面前提到過此節,可他總覺得不實,京城無數名醫加上燕易高深的內功,除非被人傷到要害。那么這幾天應該恢復一些。
“具體情況尚不得而知,”甄之義搖了搖頭,“為了防止七星樓起戒心,我們倆家之間的聯系很少,這聯手偷襲一事,大都由蝶谷在中間調和!”
“除了這些明面上的勢力外,尚有些圖謀之徒意圖興風作浪!”甄之義繼續介紹著當前的行事,“被賢侄打敗的奪命書生紀天中返回燕京城后不久,就和一股神秘的勢力聯系起來!我們尚看不透……”
“什么?”范燦臉色一變,從凳子上站起,看了甄之義一陣,才發現自己失態,趕忙向兩位前輩道歉。
甄之義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示意范燦不要著急,帶他坐回去,副總鏢頭繼續說道:
“咱們尚未完全查明這些人的身份,但是他們趕來之后,并未急著離開燕京城,似乎并非攔截溫婉儀姑娘的那些人!”
“哪他們是誰?難道是針對我來的?”想到和于清的一番談話,范燦慢慢平復自己的心情。
甄之義搖了搖頭,他對這消息也不是很了解;因為這些人是突然冒出來的,本不在他們起初的考慮范圍之內——若是有的話,也是在“其他情況”里面,遠不是防范的重點。
“對于這一點,我看不透!”甄之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