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師妹的表態(tài),範燦惴惴之意漸平;目送於清離開後,範燦在屋裡連翻了數(shù)個跟頭,幾欲仰天長嘯,喜悅不可自已。
年輕人突然生出喝酒的,於是乎屁顛屁顛竄到甄之義那裡,興沖沖地向老俠客討了兩罈子好酒;甄之義正要詢問情由,範燦已經(jīng)嗷一嗓子蹦出了副總鏢頭院子,引的遠處數(shù)家小兒啼哭,護犬亂吠。
“年輕就是好??!”甄之義望著範燦精彩飛揚的舉動,忍不住連連讚歎。
有了酒,自然不能少了酒餚;數(shù)個飛縱已經(jīng)從住處到了鏢局的廚房,從罈子裡找出幾塊滷牛肉,切吧切吧包起來,回到了自己院子。
心情從未如此暢快!
範燦自斟自飲,不斷回放著剛纔的一番對話;到了後來,乾脆蹲在門口,斜倚門側,邀約共飲,兩罈子好酒下肚,任他海量,也喝了個伶仃大醉。
第二天,於清早早來叫他出診,卻見他袒胸露背躺在牀底下呼呼大睡,懷裡抱了個大酒罈子,嘴裡偶爾嘟囔幾句,仔細聽去無非是師妹、小語、清清這些稱呼,卻是他至今未理清該如何稱呼;小神醫(yī)無奈苦笑,把他架到牀上,將屋子裡收拾整齊,又給他倒水喂藥解酒。
“嘿嘿!”範燦尚未清醒,在於清臂彎裡一陣憨笑,“不用看就知道師妹來過,上次這小妮子就是給我送七……七香茶,對,七香茶來的!真好喝,還是師妹對我好!七星樓那羣混蛋,竟然打師妹,哦,不,小語,的主意,看哥不揍扁你們!咦,不對,這味道不是茶,是師妹的體香,怪了,我怎麼啥都能夢到?”
於清見這傢伙囈語連連,又氣又笑,前幾句話尚好,聽到最後一句,小神醫(yī)俏臉緋紅,差點就將這廝扔回地上;正在於清考慮是不是趁他睡著胖揍一頓時,範燦仍舊在胡說八道。
只見某人在玉人身上向下滑了滑,翻了翻身,找了處更爲舒服的地方;捻了捻嘴,伸手摟住了師妹的纖腰,順手緊了緊;於清手中有茶,一個沒防備,被這廝佔了便宜,微微一窘,就要起身掙開,哪知這廝力氣大的驚人,緊緊地抱住佳人細腰不放,甚至涎著臉在於清懷裡嗅了嗅,一臉的迷茫:
“奇了怪了,剛纔怎麼沒注意,鏢局的房門是什麼木頭做的?咋那麼香?和師妹身上的味道似的,待會非得啃下來幾塊仔細研究研究。嘿嘿,師妹真好,小語真好,這門真香!奇了怪了,我剛纔怎沒注意……”
醉夢中的人思維比較混亂,而且大都沒有自知;範燦這廝開始重複研究香味的來源。
於清被這醉鬼纏的哭笑不得;突覺這傢伙的手在自己身上不老實,不時地掐掐敲敲甚至撫過,一門心思地研究;小神醫(yī)再也受不了這傢伙,狠狠地將他摔回牀上。
“燦燦你個渾人!竟敢把我當木頭,哼,你給我等著,正所謂以彼之道還彼之身,姑娘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給木頭澆水!”
小神醫(yī)暗自生嗔,範燦迷迷糊糊感覺門檻離開,臨走還摔了一下自己,就要伸手將她抓回來,嘴裡還嘟囔著:
“喲呵!你個木頭疙瘩竟然成精變妖了!快說,你是何人?是不是要打師妹的注意,丫的,看我不宰了你個混蛋!遊蕩在天地間的火精靈呀,請聽從我的召喚,將這塊木頭妖怪燒成廢柴;以平息弟子的怒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哎呦,誰打我?啊,師師師師師師小小小小姑奶奶,你……你啥時候來的?妖怪呢?”
於清見這傢伙嘀嘀咕咕,越說越?jīng)]譜,伸手摸向他腰間軟肉,毫不客氣地掐了起來。
“妖你個頭!我……我咬死你個臭蛋!”於清幾乎爆出粗口來,這傢伙真是太讓人氣憤!
範燦看著玉人薄怒的樣子,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一骨碌躲到牆壁旁,俊臉通紅地看著於清,結結巴巴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還以爲妖妖……”
於清拿起枕頭砸過去,打斷了範燦的話,若非有所不便,小神醫(yī)不排除自己追過去狠踹這傢伙的可能!
“我不是故意的!”範燦無力地辯解著,換來的只是於清的一頓粉拳。
過了好一陣,於清才放過了躲在被子下的範燦,小神醫(yī)氣呼呼地離開牀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兩口喝完,頭也不回嬌喝道:
“還不快起來?太陽老高了!收拾好之後,去大門口等我!”
未等範燦回答,小神醫(yī)紅著臉向外走去,邊走邊整理著被那廝摟的褶皺了的衣服。
好久之後,範燦才從被子下鑽出來,年輕人滿臉的羞愧和後怕,差點擡手給自己一個嘴巴:
“範燦啊範燦,竟然冒犯師妹!得意就忘形,難怪師妹不喜歡你!”
從桌子上爬起來,將凌亂的牀鋪收拾好,範燦突然感覺口乾舌燥,將於清剛沏好的茶一股腦灌了下去,喝完之後,禁不住連連皺眉,撲棱幾下腦袋,暗忖:
“這茶遠不如七香茶好喝!惹惱了師妹,不知以後有沒有機會再喝上一次?!?
回頭看看兩個空空如也的酒罈,範燦連連搖頭,這倆惹禍的東西真是讓人又恨又愛,
洗漱完畢,換了件整潔的衣服,尚未等他出門,就有鏢局弟子前來送飯,範燦想起於清的安排,草草吃了幾口,就趕往鏢局大門處。
範燦本以爲宋雅茹會跟來,不過只看到於清一人站在門口,換了身很簡樸的衣服,稍稍遮去無雙的氣質(zhì),背上揹著大大的藥箱,範燦見狀,一個箭步上前,將藥箱接過來,輕叱道:
“你這小妮子,幹嘛不等我背?”
於清淺淺一笑,反問道:
“吃飯了沒有?”
“恩,吃過了!”範燦點了點頭,回頭望望,四周望望,看看有沒有人跟來。
“雅茹去芳佩姐那裡玩了!”於清明瞭他的意思,解釋道,“我?guī)Я诵c心在藥箱裡,待會你吃些,昨晚喝酒太多,別餓著肚子?!?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範燦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