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望和左楓的對決精彩不輸昨日。第一霸刀對陣劍絕神技,千招不分勝負,最后握手言和;相約武林大會再戰。
眾人親眼看到了兩場少有的頂級比武,紛紛大叫爽快;不少江湖少俠暗暗鼓勵自己,以者三人為榜樣;而不少的俠女姑娘則依照這三人制定了自己的擇夫標準。
兩場比武之后,洛陽城的大事暫時告一段落,不少江湖俠客暫時離去,那些青年俊杰更是四處歷練,為秋天的武林大會做準備。
范燦的朋友們紛紛前來告別,而范燦也開始為北上燕京城做著準備。
五日之后,范燦告別自己一干兄弟,同于請一起踏上了北去的路途。
小玉本來嚷著跟去,但是被于清以照顧神醫夫婦為由留下來;最后于清和小丫頭交流了一個下午,才讓她愁眉舒展,乖乖留了下來。
兩人均不喜騎馬,一路步行;范燦怕于清吃苦,甚至要租頂轎子,哪知小神醫卻笑言自己早已習慣長途跋涉,而且此去不必太急,只當是一次游山玩水即可。
范燦雖然不太理解于清的安排,但是尊重她的想法。只是每每問起,小神醫只是一笑而過,并不解釋。
于清的步子并不慢與范燦;雖說有些怠慢行事,兩人依舊在第五天落日之前趕到了滄州境內;小神醫撥弄著手里的九連環,順手一指前方一座巍峨的山,介紹道:
“這山上有個武林門派叫飛星派,是附近的最大江湖門派,他們的頭領叫司徒備!”
范燦頗為詫異,好奇道:
“師妹咋知道的?你對這個也感興趣?”
于清歪著腦袋看了看背著倆包袱的師兄,美目化為兩彎初月,笑瞇瞇道:
“你猜!猜著有獎!順便提示一句,你平時最喜歡干什么?”
“我平時最喜歡……”范燦想了想,“最喜歡和師妹聊天,陪師妹給人看病!”
小神醫伸手敲了他腦門一下,連連搖頭:
“不許胡說,要說你最最最喜歡的!”
“啊哈!”范燦突然自*額頭,好似恍然大悟,“我最喜歡欺負小姑娘,難道這山上有小姑娘?不……不會是野人吧?”
“胡說八道!你才是野人!”于清又氣又笑,“不過已經猜對了一半!”
“師妹經常出診,而且只醫女子;”范燦喃喃道,“這山上有個漂亮的小姑娘得了病,師妹替她醫治,于是乎你們就認識了,而且記住了這個門派的名字!對不對?”
“大錯特錯!師兄真笨!”于清笑嘻嘻道,“山上有位司徒芙姑娘,熱情好客。上次我和小玉經過這里,被她大魚大肉款待三天,最后落荒而逃!”
“噗!”范燦沒忍住笑意,“原來師妹經歷過這種糗事,哈哈!難怪記得這么清楚?”
“你這人就知道笑!”于清伸手擰他軟肉,“什么時候讓你也體驗一把這種生活!”
兩人嘻嘻鬧鬧,趕到山腳下的小鎮,安頓下來后已是晚飯時候。
他們趕到客棧隔壁的小吃館,選了一個靠窗的干凈的位子;剛想坐下,店小二就跑來告訴他們這張桌子已經被人給占了:
“兩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這三張桌子都被葛大爺給包了;還請兩位換個位子!”
兩人聞言,對望一眼,范燦道:
“小二哥,不知那位葛大爺什么時候能到?若是晚些時候的話,我兄妹吃飯快些就是!再說,這店里別處已經沒了空位子;我們聞名而來,你們不會掃地出門吧?”
“這……”店小二有些為難,他見眼前兩人氣度不凡,不敢得罪,“兩位光顧本店。是小店榮幸,只是……只是葛大爺已經預定了這三個位子,還請公子行個方便!”
正在此事,店門外來了五個江湖打扮的男子,為首一個長臉漢子,一進門就大聲嚷嚷:
“三狗,大爺的位子呢?”
眾人見是他們,紛紛打招呼,又怕又敬,他們毫不理睬;正與范燦說話的店小二面色一變,趕忙跑過去迎接:
“葛大爺,你這邊請!”
說著把五人讓到了范燦附近的兩張空桌子上,五人分兩張桌子坐下之后,長臉漢子一拍桌子,大聲喝問店小二:
“三狗,大爺我可是定了三張桌子!這怎么就只剩下兩張?你想死是不是?”
店小二面色一白,趕忙陪笑道:
“大爺,您旁邊這兩位客官遠途而來,吃過飯就走!你……”
“啪!”話音未落,長臉漢子抬手就是一個巴掌,罵道,“你這不長眼的東西,是他們吃飯重要,還是大爺吃飯重要?去,將他們趕走!”
小店里一時鴉雀無聲,人們望著這里,同情地看著店小二;范燦和于清面色微沉;店小二的臉上一塊大紅印子,捂著臉走到范燦近前,尚未開口。已經被范燦打斷:
“小二哥,這有幾錢銀子,你拿去治傷,待我去和他去說!”
范燦起身走到氣勢洶洶的葛姓漢子身前,抱拳道:
“這位兄臺,我……”
“小子,趕緊滾!”葛姓漢子冷喝道,“否則別怪大爺不客氣!”
于清俏臉平靜,懶得理會這等人,起身就要離開;范燦的話被粗魯地打斷,微微不快,見師妹離開,轉身就要跟上。
旁邊的一個二十多歲的瘦小男子突然出手,烏龍探爪,朝范燦抓來,手法不凡;店里眾人紛紛驚呼;范燦的樣子好似趕路的郎中,比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好不哪去,若是給這漢子抓實,怕是要筋斷骨折,大大的遭殃。
與此同時,另一個黑臉漢子起身擋在于清近前,想要攔住小神醫的去路。
“想走?哼,沒那么容易!”葛姓長臉漢子冷笑道。
于清臉上露出一絲厭惡。腳步不停向前走去,不見小神醫如何做動作,黑臉大漢像喝醉了酒似的歪歪斜斜向一邊奪去;下一刻,小神醫的身影已經在小店門外。
范燦見對手出手狠辣,不避不閃,伸手捏住對方手腕,任那瘦小漢子如何掙扎,也無法掙脫;范燦冷冷一笑,猛然用力,將他的關節卸了下來;掌心吐力,將他摔了出去。
那漢子蹬蹬蹬后退幾步。被門檻一擋,腳下不穩,仰面朝天摔倒在小店大門處;小店里又一陣嘩然,他們很少見這種情況,葛姓漢子等人經常仗著武力欺負這些普通百姓,很少有人敢管;沒想到今日一個俊朗郎中讓他們吃了大虧,眾人又驚又喜,隱隱有些期待。
瘦小漢子同來的四人中,那黑臉大漢普通跪倒在地,膝蓋吃痛,方才清醒過來,一時不明白自己怎么會乖乖讓路,愣在原地;其余三人以葛姓漢子為首,見同伴吃虧,又驚又怒,齊齊大喝朝范燦攻來。
于清已然出門,范燦放下心來;見自己三方受阻,不慌不忙,順手抄起一把長凳,將左右兩人擋下;飛起一腳,踢開葛姓漢子拳頭,穩穩一個回旋,凳子接著砸了上去。
葛姓漢子大喝一聲,重拳將凳子擋開;再去看時,范燦已經沖過其余二人的阻攔,大步到了門口;瘦小漢子正要從地上掙扎爬起,阻攔范燦;范燦伸腳一勾他腳腕,向上一帶,仰面朝天變成了狗啃地,吃了一嘴泥。
“王八蛋,別走了這小子!”葛姓漢子抄起身邊的雙節棍,帶頭沖了出來,其余三人紛紛跟上。
吃飯的百姓和路人見有熱鬧,紛紛圍了上來,見識這五個人被打,指指點點,竊笑不已。
“看什么看。都給老子滾!周老五,你想死是吧?還不他**的抄家伙幫老子滅了這小子?”瘦小漢子對著人群大罵道。
人群中一個吊兒郎當的潑皮嘿嘿一笑,溜出了人群,生怕給牽連進去。
葛姓漢子四人持兵刃將范燦圍在中間,面目猙獰,大有將之碎尸萬段之勢。
范燦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出手帶著幾分內勁;雖然他現在功夫失時時不靈,但有碎玉訣等絕世招數壓陣,對付這些人尚沒問題。
“剁了他!”葛姓漢子揮舞雙節棍,率先出手。
這些人本有著不弱的功夫,剛才輕敵被范燦打了個措手不及;此刻出手,毫不留情,兩劍一刀一棍聲勢倒也駭人,將范燦困在中間。
范燦絲毫不懼,仗著精妙的步法和四人周旋;優勢不如剛才,但是決不至于落敗。
激烈的打斗吸引的百姓越來越來,此時小鎮,打架比武本就不多,敢于這些人動手的人更是寥寥,今天突然出現一個俊朗郎中大展神威,將五人打了個狼狽不堪;這等情形,從未在小鎮出現過;這熱鬧不可不湊!
正當范燦慢慢占據上風時,周圍的人群分開,從外面走進來三個同樣打扮的勁裝漢子;只是這些人出現之后并未出手相助,反而擺出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周圍百姓習以為常,紛紛打招呼;在范燦掌切黑臉漢子手腕,將其大刀擊落時;新來的三人中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甚至大聲嘲笑:
“喲!孫師兄真是好本事,在葛師兄的帶領下,五人持兵刃圍攻一個赤手空拳的小郎中,被人打的落花流水,真是給咱們飛星派長臉啊!”
話中滿是諷刺,一句話倒出了這些人的門派,這五人全是飛星派門下,而且和新來的三人不屬于一個勢力。
那黑臉漢子老臉發熱,幸好天色昏暗加上他臉黑,看不出來難堪;否則定能把周圍百姓樂透;只能撿回大刀,大喝一聲再次加入戰團。
葛姓漢子全力迎敵,不敢分心,被同門對手諷刺,臉上有些掛不住,喝道:
“李克明,住口!二師兄馬上就到,看你還敢囂張!”
那被稱作李克明的飛星派弟子微微一愣,哂笑道:
“二師兄趕來之后,是不是就能把小爺吃掉呢?把在場的老少爺們吃掉?嘿嘿,只怕他趕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臊的無地自容!看看他的手下都是些什么角色?五個人打一個,還有一個躺在地上裝死!丟不丟人?”
新來三人哈哈大笑,一點沒有同門之誼;場中四人氣的渾身發抖,奈何本就落了下風,此刻更是不敢分心。
范燦被這些人稀奇古怪的對話逗樂了,暗忖:
“看來這飛星派的分裂不止一點兩點,雙方的矛盾甚至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聽他們的話音,貌似是門下弟子拉幫結派所致;和他們的派主司徒備無關。這到底是一個什么樣子的門派呢?”
打斗一陣,范燦身上微微出汗,加上趕了一個下午的路,尚未休息,尚未吃東西,他的肚子開始抗議;腳下步子猛然加快了幾分,一個飛旋到了長臉葛姓漢子身后,在他回身之前,一掌擊在肩胛處,而后飛起一腳,將之踹出圈子;其余三人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同伴踉踉蹌蹌向幸災樂禍的同門沖去。
李克明等人見他狼狽,面露不屑,飛身閃開的同時大聲喝道:
“閃開,給葛師兄讓路!”
就這樣——葛師兄一路出了人群,突然小腿一麻,像是被暗器打到,撲通摔倒在地,狼狽之極。李克明三人冷笑著將人群的口子堵了起來。
范燦的對手只剩下猶如驚弓之鳥的三人,索性一鼓作氣,掌拳齊發,連點帶砸;等葛姓漢子返回場中時,黑臉漢子三人已經被打倒在地。
范燦平靜地看了葛姓漢子等人一眼,對周圍百姓拱了拱手,就要離開;與李克明同來的一個年輕人突然招呼道:
“少俠留步!”
“少俠?”范燦暗暗好笑,轉身望向他們,“閣下有何見教?”
那年輕人抱拳大聲道:
“公子武功精妙,俠肝義膽;我等三人佩服不已,想請公子喝一杯,”
范燦不想牽扯太多,婉拒道:
“閣下盛情,在下心領。只是在下尚有些事,恕不能奉陪!告辭!”
那人見范燦不接受邀請,微微詫異;李克明插嘴道:
“這位少俠,雖然我等三人裝飾和某些人相同,但是內力截然不同;少俠莫要誤會!”
葛姓漢子等人臉色發黑,怒喝道:
“王標江,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這話從何說起?”王標江好奇道,“我將葛師兄打了落花流水了么?我將鄭師弟的手腕卸下來了么?”
“你……咱們走著瞧!”葛姓漢子被說到難堪處,臉憋得通紅,氣的發抖,對范燦吼道,“小子,大爺是飛星派葛大通,你把名字報上來!”
范燦懶得理他,對李克明三人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趕回客棧時,于清已經在大街上買來熟食,等他回來。
小神醫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不快,范燦也懶得提,這等地痞無賴對他們來說僅是過眼螞蟻,過去就過去,沒有重提的意義。
于清托著香腮看著范燦啃完一個獅子頭,懶懶道:
“師兄,雖然我們不想惹麻煩,但是麻煩老是找咱們,你說咱們是走還是留?”
話音未落,客棧樓梯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客棧掌柜敲門進來,滿臉的愁容,對二人道:
“兩位,小老兒知道兩位是貴客,但是小老兒小本買賣,實在惹不起飛星派的大爺們;葛大爺傳來話來,誰若敢收留二位,就將他的鋪子給拆了,兩位……你們看這……”
范燦搖了搖頭,微微嘆息;于清起身,微微施禮,道:
“老伯,他們這么放肆,司徒備大俠不約束嗎?”
掌柜的聽她提起司徒備,連連搖頭:
“司徒大爺本來對門下弟子有些約束,但是前些日子不知從哪里來了一個瘋子,非得要和司徒大爺比武,結果把司徒大爺給打傷了!據說受傷不輕,無暇顧及這些弟子的所作所為。”
“瘋子?受傷?”于清微微詫異,“受傷頗重嗎?”
“不知道!”掌柜的連連搖頭,“兩位,小老兒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兩位體諒,小老兒這就把兩位的房錢全部退給兩位!”
范燦于清對望一眼,正要阻攔,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嘩,不一會店小二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驚慌失措指著外面道:
“來來……來啦!桑南達帶人來啦!”
掌柜的聞聽,幾乎癱倒在地,一臉的哭相;范于兩人未想到飛星派弟子竟然霸道到這個程度,遂道:
“掌柜的莫怕,我和飛星派的司徒芙姑娘有些交情,我去與你說!”
“大小姐?”掌柜的一聽,稍稍放松,“姑娘和司徒小姐相熟?謝天謝地!”
范燦于清在掌柜的和店小二跟隨下,向樓下大堂趕去;于清面色平靜,不見情緒有何波動,范燦緊緊相隨,不離左右。
“高老頭,出來!”葛大通大喊著,將桌子敲得啪啪響。
“葛師弟,不可擾亂人家的買賣!”另一個聲音阻止道,帶著一股不可違抗的語氣。
“我看你王八蛋能躲到王八窩里去!”葛大通罵了一句,不再敲桌子,就要上樓來尋人。
“二師兄,師父當初可是明令禁止門下弟子騷擾百姓的!”李克明的聲音傳來,底氣不似剛才足,顯然是對這位二師兄有些害怕。
“我知道,我只是想見識一下是何人敢在飛星山下侮辱飛星派弟子!”那聲音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