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眼眸微瞇,看著丘壑的九星銅錢劍,感受到了壓力。
這個人,比烏玄極要厲害。
如若是前世鼎盛時期的她,林安然自然是不怕的,但是現在她的能力不過是前世的十分之一,身體也過于年幼,無法爆發。
這還是穿越過來至今,第一次有過這么強烈的危機感。
林安然飛快的跳下馬車,朝著一旁的空地上跑去,丘壑撲了個空,緊追其后。
封晟他們的心隨著林安然的動作而牽動。
丘壑落地之后,見林安然快速閃躲,他忽然放棄了攻擊,站在原地,雙手合十,口念咒語結印,對著林安然大喝一聲:“妖孽,萬箭穿心?!?
林安然回頭一看,就瞧見無數的利劍朝著她射來。
這個丘壑,果然有點本事。
林安然站在原地,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口念咒語。
頓時身上籠罩著一層金光,像是無形的屏障。
丘壑的萬箭穿心落在金色的屏障上,而后消失,林安然站在原地毫發無傷。
這一幕,倒是驚訝了丘壑。
竟然會道術,而且修為不低。
這樣的人,竟然會奪舍,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丘壑就更要降服林安然,將她打的魂飛魄散。
丘壑收手,萬箭消失,看著林安然微瞇眼眸,力斥一句。
“身為道家中人,不好好修道降魔,竟然奪舍,作威作福,今日貧道就要替天行罰,將你這逆天而行的妖孽,殺而誅之?!?
林安然看著丘壑,口口聲聲皆是正派,扯著稚嫩的嗓子喊到:“連自愿還是強奪都看不出來,我看你也就修行到此了,廢話少說,你且放馬過來,我也好看看這北燕的道士是何水平?!?
丘壑見狀,迅速掏出一張黃符,口念咒語,瞬間化作萬千藤蔓,想要去束縛住林安然。
林安然也不懼怕,從懷中掏出三張黃符,瞬間化作幽幽鬼火,朝著四周吞噬。
一來二去,兩個人斗得不知周遭是何處。
可是在外人看見,就瞧見林安然和丘壑相對而立,站在一片空地上,手中的指法變化飛快,時不時半空中閃爍著電光火石。
林安知摸了摸后腦勺,看向身旁幾個人:“小妹和這道士干嘛呢?這要是打架我還能趁機上去偷襲,這也不打架,咱們這么干看著?。俊?
林安平拍了一下林安知的后腦勺道:“你別說話,小妹肯定和這個道士在斗法,咱們不能吵到小妹亂了心神?!?
“哦哦!”林安知趕緊應了一聲。
封晟則是有些擔憂,能讓林安然對付這么久,這個道長確實有幾分真功夫。
不然的話,這個道長就要和烏玄極一樣,被林安然一道符咒就送走了。
封晟又扭頭,眼神清冷地看了一眼看戲的余章,心里的小賬本上又記了一筆。
余章此時坐在馬車里看著,本以為丘壑三兩下就能收拾了林安然,卻看兩個人傻站在空地上,一直比劃著雙手。
那能有什么用?
等了一會,還不見丘壑有進展,余章走出馬車,站在門板上大喊道:“丘道長,打她啊,快用你的法術收拾這個小妖怪啊。”
余章聲音喊得很大,丘壑一分神,只是看了一眼余章。
林安然把握機會,竟然掏出一張紫符,化作萬千雷電朝著丘壑身上重重一擊。
“轟”的一聲,丘壑整個人被炸飛,重重摔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他剛想爬起來,林安然如鬼魅般瞬間出現在他面前,拿著一把銅錢劍直抵他的喉嚨。
“你師父難道沒告訴你,斗法的時候不要走神嗎?”
丘壑一怔,看著林安然手中的九星銅錢劍,伸手就要摸后背,發現自己的劍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林安然拿去了。
這個小丫頭體內的靈魂,道法竟然在他之上。
而且還能畫紫符,馭雷電。
雖然不知道體內的靈魂是多大,可是能比他還厲害,肯定是很有天賦之人。
丘壑很是不解:“為什么,要做逆天之事,奪舍可是道門最不恥的行為啊?!?
林安然眉頭啊一條,看著丘壑竟然露出一抹心痛的神色,呵呵冷笑:“我說了,你的道行也就如此了,自主獻舍和強硬奪舍,是不一樣的結果,你看我,可有一點排異行為?”
丘壑緊擰著眉心,盯著林安然,良久才承認:“是我眼拙?!?
言下之意,他看出來了。
林安然突然一收手中的長劍,扔到了丘壑的身旁。
“我非自愿,但既來之則要對得起天道給的命運,倒是你,身為道家之人,竟然只聽信一面之詞,固執己見,你這般不會再有更深的進步!”
話音落下,林安然忽然問道:“前兩天攻擊我的什么青云觀的道士,應該與你出自一家吧?”
丘壑其實這一次前來,不光是秦克己尋找自己,還有一件事情就是烏玄極被縛身符給困住,他想見識一番,小小的秋風鎮,是何等的高人,能下縛身符。
現在見識到了,丘壑突然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是,烏玄極乃是我同門師弟?!鼻疔值故腔卮鸬墓郧伞?
林安然點了點頭,能教出丘壑這樣的人,能和她斗上幾個回合,所謂青云觀的浮云大師,應該會更有本事一些,她神情誠懇的開口。
“你們青云觀不錯,回去告訴你們師父浮云大師,有空我會去青云觀拜訪他老人家。”
天下道士本就是一家,她既然已經在這里立足,就應該去拜訪,互相認識一番,也好交流道術。
丘壑立即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余章遠遠地就看見丘壑被打敗了,對林安然一改之前的態度,氣得差點吐血,扭頭看向秦克己:“你都是從哪里聽來的,虧得本少爺還恭恭敬敬的裝了半天孫子,結果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
秦克己也很費解。
青云觀很厲害啊,浮云大師還曾經入宮為皇帝太后做法過,怎么可能會這么弱?
余章本想解決了林安然,結果現在靠丘壑是指望不上了,他連酬勞都不想給丘壑,立即叫人趕著馬車,溜之大吉。
馬兒一聲嘶鳴,林安然和丘壑扭頭,就看見余章的馬車跑得飛快,跟著他而來的一隊家丁也紛紛撤了。
林安然面露譏諷,轉而看向丘壑。
“余章這等偽君子,你都能拿他錢財,為他效力,丘壑啊,你可真是丟人,我們道家的風骨難道不值碎銀幾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