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樣也比較妥當。”林安然覺得家里有小環,再有林大林二兩兄弟應該也夠看家護院了。
“余氏糕點鋪的配方他們隨后就能送到,到時候爹你就看著處理吧。”
林大山應了一聲,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徐吉山的鋪子轉租出去就好,其他的二間鋪子和配方也賣出去。
且不說他現在沒精力應付三個鋪子,就光是余家的東西就讓林大山心里膈應,覺得太晦氣,他才不留在手上,倒不如換成銀子,踏踏實實的存在錢莊里面,等回頭幾個孩子相繼成家分給他們。
想到這些,林大山才記起要去木匠家打家具,還要給林安平備新房。
以前家里條件不好,自然不講究。
現在條件好了,娶得還是葉鐵匠的女兒,葉家雖說不是什么大富大貴,但是勝在一家子和睦,葉梅年幼,頭上還有三個哥哥也是極其能干,都極其疼愛葉梅。
有這樣的岳家,日后二兒子的生活想必不會太差。
林大山和林安然打完招呼便急匆匆出門忙去了。
林安然瞧著天色還早,提起二哥的婚事,她就想到,馬上就到侯家下聘禮的時候了,這個趙大刀怎么辦事這么磨嘰。
她想著今日天黑前若是還沒動靜,晚上就偷溜出門,去找一趟趙大刀。
封頌的事,一定要在侯家下聘禮之前作罷,不然的話,多少會影響封頌的名聲。
日暮時分,夕陽西下。
燦爛的晚霞從西方天際鋪陳開來,將整個天空映襯得絢爛多彩,格外好看。
林安然伸了一個懶腰,起身走到門口,瞧著天色,又看著琉璃櫥窗幾乎賣空的糕點,打著哈欠,準備和王靈芝交代幾句就回柳槐巷了。
忽然街上的人群躁動起來,好幾個碎嘴的看熱鬧不嫌事大,叫喊起來。
“大家伙快去西市瞧瞧啊,侯府的二少爺睡了西市買豆腐家的小媳婦,如今整個人被扒光了從豆腐鋪子扔出來了,人家小媳婦還舍不得他挨打,護著情郎被丈夫和公婆打呢!”
這一叫喊,林安然豎著耳朵聽著,立即喊道:“欸老鄉,你說的侯府二少爺可是侯謐少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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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喊話的人一愣,立即點頭:“是啊,就是咱們知縣家的二少爺,快去看吧,晚了就沒熱鬧了。”
許多人趕緊奔著西市那邊跑去,小鎮上就這么大,日子再平常不過,有點風吹草動熱鬧,大家伙都不愿意錯過。
更何況這回還是知縣府上的二少爺,和買豆腐家的小媳婦搞一塊去了,怕是這幾年都不會再有這般驚天動地的丑事了。
林安然站在門口微微揚起唇角,心想趙大刀辦事還挺絕。
鋪子里幾個小丫鬟也好奇探頭,林安然斜睨了一眼,便道:“今個早些下工,你們愿意去瞧熱鬧的就去吧,本小姐不扣你們工錢。”
丫鬟們趕緊叩謝,然后解了圍裙什么的紛紛朝著西市跑去。
那些廚娘們也都心勾得直癢癢,林安然揮了揮手,示意她們要去看熱鬧的趁早,一下子人都跑光了,就留下新任的管事王靈芝。
林安然親切的喊道:“王管事,你也去看吧,剩下的我來,等看完了,我就讓林大林二關了鋪子。”
“多謝小姐,不過我也不愛湊熱鬧,還是算清楚今日的賬面,移交給賬房,我再下工吧!”王桂芝笑得溫柔,她雖然做事慢吞吞的,卻勝在有耐心,又愿意學。
當初只是趙秀兒突然死了,她被臨時推出來擔任管事,但林安然瞧著她做事穩當,又有耐心,便讓她一直擔著這個位置。
現在瞧著她能穩住心,不會和其他人一樣,聽風就是雨就坐不住,心里又多了幾分滿意。
林安然吩咐了林大林二后,便溜達著去了私塾,直奔別院。
宋氏剛做好晚飯,叫封娉去門口瞧瞧,封晟他們下學了沒有。
封娉小跑著到門口,差點和林安然撞個正著,還好她閃躲地及時,要不然林安然就要被撞倒了。
到時候家里人肯定都要責怪她!
封娉呶呶嘴,露出一抹驚訝。
“你咋這時候來了?”
林安然淡然回答:“自然是來道喜的!”
封娉面露好奇,“道什么喜啊?”
林安然卻故弄玄虛,踏進院子嘴甜地喊道:“伯娘,頌姐姐。”
封娉輕哼了一聲,心想這丫頭肯定為了先前的事情記仇呢,不然的話為何對娘親姐姐那么客氣,卻對她一聲敬稱都沒有。
宋氏和封頌從小廚房里迎出來,一瞧見林安然,兩個人臉上都掛著淺淺的笑容。
“安然,是不是你派人打聽那侯謐的事,有信了?”
林安然點點頭,笑瞇瞇地:“伯娘,我這么晚前來,就是為了此事,特意過來恭喜伯娘和頌姐姐。”
宋氏聞言,還以為林安然打聽出的侯謐是個可靠之人,笑道:“既然你都找人打聽過,那侯家的親事應當是靠譜的。”
話落,宋氏看了一眼封頌,道:“這下你可安心待嫁了。”
封頌臉頰一紅,立即低垂著頭害羞起來。
林安然見狀趕忙解釋:“不是,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過來恭喜,是恭喜頌姐姐幸好還沒和侯謐定親成婚,不然的話,頌姐姐這輩子就完了。”
宋氏和封頌都詫異地看向林安然,連一旁的封娉也湊上前來聽著林安然將侯謐的為人說了一通,又說他今日在西市和賣豆腐家兒媳婦搞在一起出丑的事情。
宋氏聽完后,連聲感嘆:“這知縣大人家的親事,果真是蜜果爛心,不仔細斟酌就要吃了啞巴虧了。”
封頌莫名地松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何從侯府上門提親的那一刻,她就覺得侯謐看自己的眼神太過輕佻,叫她覺得有點不舒服。
現在知曉他為人真是品行不端,不用和他結親,封頌的心里也沒那么多想法了。
封娉聽著,在一旁狐疑地盯著林安然問道:“這事,不會是你為了破壞我大姐的婚事,故意為之,設局陷害人家吧?”
話音剛落,三道犀利的目光立即盯著封娉。
封娉怕娘親和姐姐多想,趕緊解釋:“娘,大姐,安然她鬼主意可多了,沒準她是故意設局的呢,我就是提出心中猜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