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然聞言,道:“好,我相信您。”
蔡捕頭臨走時候,還叫上了林安知,一邊道:“你這臭小子,休息這么多天也夠了,從今天開始官復原職,跟我回去辦事。”
林安知聞言,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這些天待職在家,可真是閑壞他了。
林安知和家里人打聲招呼后,背著個包袱就跟著跑了出去,今晚大牢里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了。
危機解除,秦克己那幫人被帶去衙門,剩下的事情便只能交給官府解決。
林大山和安素云強撐著精神帶著孩子們收拾好家里,隨后各自睡下就去歇息了。
林安然第一個爬床,等家里都沒動靜了,她才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吩咐小環守家后,嬌小的身影一躍跳上屋頂,飛速消失。
好運賭館。
謝追尋剛剛吃了一塊林安然送來的月餅,準備歇下,屋頂上傳來異響。
他耳朵微微顫動,旋即吹滅了蠟燭躲在床帳后面,拿著佩劍做出防守準備。
林安然宛若鬼魅一般,破窗而入,喊道:“出來吧,是我。”
謝追尋這才放下手中的寶劍,有些訝異。
“林姑娘,您怎么深夜破窗而入?”
林安然坐到桌旁,隨手便點燃了蠟燭,端起茶壺猛地灌了一大口茶水后,才看向謝追尋:“我有點急事跟你說。”
謝追尋瞧著林安然的神色不是很高興,老老實實地坐在桌子旁邊,豎耳傾聽。
“余家的余章,你可認識?”
謝追尋搖了搖頭:“不認識,但是聽聞過他的事情,遠遠見過一次。”
“嗯,你去找幾個人,守住秋風鎮的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從今晚開始盯梢,只要看見余章那個狗東西,立即活捉。”
謝追尋答應一聲,看著林安然鐵青的小臉,好奇問道:“您是要親手解決了他嗎?”
林安然冷笑道:“不,我不會解決他,我要讓他生不如死,終身活在懺悔之中。”
謝追尋心里震撼,卻又莫名覺得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日日夜夜懺悔,這種懲罰真是太爽了。
隨后兩個人又聊了一下花樓的事情,林安然想到了趙仙兒,道:“秋鳳鎮的花樓建起來,必須要一個鎮樓之寶,我今日去聽風樓的詩會,瞧著那玲瓏閣的花魁趙仙兒就不錯,你想法子把她弄到咱們花樓來。”
謝追尋答應一聲,林安然跳窗離去,不一會就沒了蹤影。
翌日一早。
林安然是被林安知吵醒的,道:“小妹,不好了,余家出大事了。”
她一夜本就沒睡好,此刻頂著黑眼圈迷糊地望著林安知,啞著嗓子問道:“四哥,發生了什么事,讓你這么慌張?”
林安知臉色有些難看,道:“昨夜,沈君逸把余章給打成了重傷,余承禮今早過世,此刻余家擺喪事,沈老夫人出面,壓著我們衙門,說人死事大,待余家的喪事過去了,再談公事。”
“啥?”林安然頓時清醒,很是疑惑:“沈君逸怎么會打了余章?”
這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湊到一起的啊。
林安知解釋:“昨晚沈君逸可能是氣到了,離開后,碰見了余章,聽郡主說,余章認為你屢屢頂撞他,就是瞧不上他,不如一起合作,讓林家在秋風鎮消失。”
林安然明白了,順著話分析:“所以,沈君逸氣急打了余章,那余章現在傷的重嗎?”
“聽說已經下不來床,余家族老們都擔不起這個事情,就告訴了余承禮,誰知道余承禮躺在床上聽聞這個消息,一激動就死了。”
林安然抬手扶額,這都叫什么事啊。
如此關鍵的時刻,余章重傷,若是他們林家執意賭約,趕著余家離開,倒是有些欺負人了。
更何況,余家還要辦喪事,到時候兗州知府和夫人回門過喪,又有沈家出面,一時半會余家是動不了,遲則生變,穩贏的局面,突然停滯不前,這一切全是沈君逸那家伙造成的。
林安然現在很想去將沈君逸痛扁一頓。
什么人吶,一天不給她添堵都難受。
“就算拖了一陣,余家還能拖一輩子不成,這個事情既然沈夫人出面了,那就等著余家辦完喪事,再好好算賬,不過四哥,秦克己已經一定要關押好了,這段時間多盯著一些,我怕余章可能會派人殺人滅口,到時候人證沒了,他們肯定會賴賬。”
林安知點點頭:“嗯,這個事情我知道,我師父那邊也會密切盯著這個事情。”
余家很快就在那些族老的幫助下,支起了靈堂。
然后派人快馬加鞭的去給兗州的余燕紅送信。
余家辦喪事,所有鋪子也全部掛白布歇市,看上去格外冷清。
林氏糕點鋪里卻人氣爆棚,許是因為冰皮月餅,和蓮蓉酥月餅收獲的口碑,同時加上中秋詩會上的各種兌獎券,林氏糕點鋪全都如實兌換,讓買的人覺得占到了大便宜。
糕點既有口碑,店鋪又誠信,慕名而來的人就更多了,生意紅火的鎮上多家鋪子都眼紅。
今天可是最后一天比試的日子,當初那些在場的人都笑著和林大山打招呼,問比試是不是贏定了?
林大山謙遜,說等余家喪事結束,再談此事。
林安然憋了一天的怒火,無處發泄,整個人蔫蔫的,沒什么太高的興致。
又過一日。
余家大姑娘余燕紅拖家帶口回來奔喪,馮元作為余家的女婿,自然也來了。
他這次是告假奔喪,不算是公務。
可他人都來了,侯世忠和泗萊縣的一些官員又不能裝看不見,便紛紛前來余家上香,和前陣子余家門可羅雀的狀態截然不同。
余燕紅瞧著親弟弟被打的都站不起來,又命下人了解到如今余家的狀況,更可氣的是余家竟然敗給了林氏糕點鋪。
秦克己已經被抓進大牢,罪名根本洗脫不了,現在余家能做的就是保住余家門楣和余章。
余燕紅想來想去,還是叫臨時任命的管家許兆仁給林安然送了一封請帖。
林家是中午收到的請帖,家中只有安素云一個人。
安素云心想這余家又要搞什么鬼?
她立即讓吳昌跑腿一趟,將信件送去了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