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李思嫣受傷,她難逃干系。
林安然走上前一步,道:“陳公公,此次郡主受傷,確實和我有關,若是郡主要打要罰,民女毫無怨言。”
陳公公冷哼一聲,道:“你這個小刁民,少在咱家面前討巧賣乖,若不是郡主一再求情,咱家定要將你的事情上報給長公主他們,治你大罪。”
林安然微勾唇角,機靈回話:“多謝陳公公不上報之恩,民女日后絕不會再做出此等事情。”
陳公公一怔,心想這個林安然可真會鉆空子。
李思嫣也跟著笑了,拽著他的衣角撒嬌起來。
“老陳,這個事情就這么過去吧,我保證日后再也不亂跑了,嘿嘿。”
陳公公也是無奈,壓根抵擋不住李思嫣的撒嬌,道:“好吧,此次事情老奴可以不回稟長公主她們,但是日后郡主可莫要再這樣亂跑了,您若出了事情,老奴也無顏面對長公主他們了。”
“嗯嗯!”李思嫣笑瞇瞇點頭。
沈君逸在一旁看著,他本也不想處罰林安然,只是若是還和李思嫣一樣說求饒的話,可能陳公公會將此事記在心中,萬一告知長公主,恐怕會引起猜忌。
不然以陳公公的手段,恐怕林安然不死也脫層皮。
只不過他這種眼神,在林安然的眼中有些未得逞的意思。
陳公公和沈君逸一群人到來,李思嫣知道今日游玩沒戲了,她又看了一眼房門口,林安然的家人都戰戰兢兢得守在外面,便道:“老陳,我有些疲乏了,身上好痛,快帶我回沈府找周太醫瞧病吧!”
陳公公答應一聲,立即背著李思嫣起身朝著屋外走去,李思嫣沖著林安然眨了眨眼睛,讓她放心。
林安然也回以一個微笑,心里明了,這是李思嫣為她解圍,雖然李思嫣貴為郡主,可是許多的言行,還被這個長公主派來的陳公公看著教導。
如若李思嫣不這樣解圍,當陳公公將消息傳給長公主,可能到那個時候,李思嫣都改變不了自己娘親的主意。
沈君逸臨出屋子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安然,道:“陳公公是長公主的心腹,即便思嫣今日這般阻止,也難保他不告訴長公主這件事情。”
林安然微擰眉梢,迎上沈君逸那奇怪的眼神,道:“你未免幸災樂禍的太早了,萬一陳公公不會說呢?”
沈君逸卻不說話了,哼了一聲,輕搖著折扇踏步離去。
林安然狂翻一個大白眼,心想這沈君逸真是有病。
如今消息能不能傳回去還不知道,這會子就在幸災樂禍,李思嫣怎么攤上這么一個未婚夫?
這段時日相處下來,她還蠻喜歡率真可愛有一點小任性的李思嫣。
但是沈君逸,她從頭到腳都看不上。
真是造化弄人。
陳公公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又迅速離去,讓整個林家和門口圍觀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林安然走出屋子,抬頭看向林大山他們,道:“郡主沒什么大礙,全是皮肉傷,等回頭我會弄點好的外傷藥送去沈府。”
林大山長舒一口氣,道:“那就好,剛才爹真怕那公公治罪于你,于咱們家。”
雖說不能得罪李思嫣,但是和郡主也是不好做朋友的,萬一出事,一百個腦袋也不夠長公主他們怪罪的。
林安知自責無比:“這件事情都怪我,沒保護好郡主,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等驚險。”
林安然聞言一笑,寬慰道:“好了,四哥,這個事情其實論起來,是我的過錯,不過現下已經沒事了,就不要多想了,大不了日后善待郡主,做事更加小心謹慎一些就好了。”
“嗯!”林安知重重點頭。
因為李思嫣受傷,林安然等人也沒了性子,來村里的事情辦完了,林安然一行人也趕著馬車回了鎮上,臨走前,林安然又教了錢山棗幾樣藥草,讓她辨識,熟記藥性,等下次回村會給她帶整理好的醫書。
錢山棗和趙蘭娣他們站在院門口和林安然揮手告別。
轉眼就快到了八月十五,這幾天,林安然總覺得有什么人在盯著自己,她小心留意,卻又沒發現什么,或許可能是和余家的賭約到期,神經太過緊張而已。
封貴將沈君逸最近的行為告訴了沈老夫人,氣得沈老夫人罰跪了沈君逸,又讓他在祠堂里抄寫沈家清規一千遍,否則不允許踏出祠堂半步。
不光如此,還不給沈君逸吃肉喝酒,每日三餐都是素齋。
李思嫣求情,沈老夫人都未松口,可能是真的生氣了。
沈君逸每日在祠堂里親自抄寫清規,不得出門,心頭愈發惦記著林安然和封晟。
兩個茅坑里的臭石頭,他非要讓林安然和封晟嘗到他的厲害。
李思嫣不能找沈君逸,又要在沈府養傷,兩個人都不能出府,倒是讓林安然耳根子清凈許多。
封晟在家養傷溫書,為了避免在下場前倒霉出事,他索性連院門都不出了,就在家中自學,再有封貴的教導,學業突飛猛進。
林安然天天上午來私塾看望封晟,實則是找借口溜出來去和謝追尋他們商議籌備花樓開業。
謝追尋租下了半條游花街,按照林安然的設計開始建造花樓。
趙大刀管著好運賭館,生意愈發紅火。
這日,她剛去完好運賭館和謝追尋趙大刀商議好了花樓開業事宜,便只身前往糕點鋪盤算一下營收。
走到半路上,一個白眉黑發的道士攔住了她的去路,身后還帶著兩個小道童。
林安然眉頭微擰,看著攔路的三個人。
為首的道士,瞇著一雙精明的眼睛盯著林安然,突然身后的佩劍飛出,道士騰空一躍,接住桃木劍,劍指林安然,大喝一聲。
“大膽妖孽,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道士喊完,手執桃木劍朝著林安然攻擊,速度驚人,瞬間便到了林安然面前。
林安然神色突變,連連后退幾步,又環顧了一眼周圍,全是行人。
忽然一只寬大有力的手拽住了她,往旁邊一躲,那道士撲了個空,再回頭時,林安然面前已經多了一個翩翩少年。
林安然也詫異的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有些疑惑:“封晟,你怎么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