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樹林!”拿著望遠鏡的男子在對講機里氣急敗壞地喊著,“包圍樹林,我就不信他能夠在樹林里呆一輩子!”
樹林不算很大,不過也不小。利用人海戰術形成的包圍圈最后也沒有找到那個蒙面的男子。
在南門那里抓到的男子,被認出是附近的小混混,只是被人雇來走上一圈。
倒是有包圍的人信誓旦旦的宣稱自己在樹林里看到了狼。
開什么玩笑?他的話立刻遭到了所有人的嘲笑。這里是公園,又不是深山里,怎么會有狼呢?多半是把家養的狗當做狼了。
就在這個人面紅耳赤的辯白自己真的看到狼的時候,許克輕松地走出公園,在翻過來穿的雙面外套里面口袋里,放著墨鏡、口罩,還有揉成一團的帽子。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阿欣的號碼。
“喂,我已經從公園出來了。”
“嗯”電話那頭傳來阿欣的聲音?!板X已經到賬了。不過這一次真是來了不少人哪?!?
“是啊。”許克嘆氣,“這買賣是不能做了?!?
利用莫莫的治療魔法來賺錢,是許克第二天早上被狂喜的阿達敲醒之后的想法。
在擂臺上的選手們,非常容易受傷。雖然這個世界的醫療技術非常發達,可是像骨折一類的傷勢,仍然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將養。在養傷的這段時間里,選手當然是無法參加比賽的,不但沒有收入,還要為了治療支付醫療費。?
而天空競技場嚴苛的升降級制度,讓那些受傷的選手不得不在養好傷以后從第一層重新開始。這不僅是浪費時間,更重要的是會讓選手損失很多金錢。
在100層以上的比賽,獲勝者最低的獎金也在100萬戒尼以上??墒堑搅?0層,就只有5萬左右。同樣是比賽,獎金卻差了如此之多。更別提在100層以上還會得到免費住房的待遇。
無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講,選手,特別是100層以上的選手,都不希望因為傷勢休養而降級。如果有一個可以立刻治好傷的機會,他們無疑會愿意為此支付大價錢。
從中發現了商機的許克,立刻在第二天的例會上提出這一想法,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成。出于不想在這個世界引起風波的審慎考慮,從計劃開始實施,呂環幻就要求所有人在行動時都要隱匿自己的真實相貌和名字。每一次的治療,參與者都分為三組:引導組負責接洽和引路,掩護組負責保衛,莫莫負責治療。
現在看來這種審慎想法是非常英明的。在一開始雖然沒有什么,可是隨著“秘術醫生”的傳言在天空競技場的格斗家中廣為流傳,許克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好,最高峰的時候,一天的收入達到3000萬戒尼。
巨大的利益開始吸引到當地黑幫的注意。為了能夠在這筆生意中插上一腳,各種各樣的試探和追蹤開始出現,并且越演越烈,終于發展到今天的動手抓人。這筆買賣的風險越來越大,花費的時間和心思也越來越多,已經成了雞肋一般的存在了。
雖然一次治療的收費高達200萬戒尼,可是七個冒險者里等級最低的許克也已經升到100層,一次比賽的獎金也有一百多萬。而一次治療,至少要出動三個人,占用的時間,這一次更是達到了整整三個小時。
果然是到了該收手的時候了。許克想著,招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準備返回競技場。
就在許克坐進出租車的同時,莎莎跪坐在衛生間的地面上,雙手掩面,發出了一聲沮喪的嘆息。面前的馬桶蓋上放著一條細細的試紙,上面有紫紅色的兩道杠。
居然懷上了。只是那么一次,居然就懷上了。
洗手間很干凈,墻壁和地面都鋪著光滑明亮的瓷磚。莎莎從很早以前就喜歡在這樣的洗手間里唱歌,聲音通過墻壁的折射顯得干凈而通透。在歌聲中她為自己陶醉,做各種各樣的白日夢。其中最喜歡的一個幻想,是她參加了超級女聲,拿到冠軍。所到之處,粉絲人山人海,唱片銷量節節高升。然后她賺了很多錢,買了一所大房子,把父母都接過來住。接著她還遇到了一個又高又帥又有學識而且還愛她愛到發狂的男人,兩個人結婚,從此過著幸福的生活。
這個幻想就像是毒品一樣讓她上癮,她一次又一次的反復地想象,每一次都無比的幸福,從不厭倦。
我艸!莎莎猛地像個潑婦般罵了起來,聲音粗嘎難聽至極。我艸!
罵出兩句以后,莎莎感覺自己的心里面舒服了許多。曾經,她在歌廳的時候,一個個小姐妹在說話聊天的時候,仿如比賽一樣地說臟話罵人。被罵的也不會生氣,只會用更加難聽更加下流的話回擊。在臟話的海洋里,她們將心里面的快樂、憤怒、沮喪一股腦地發泄出來,與彼此分享。莎莎喜歡說臟話,每次說的時候,都有一種無拘無束的幸福感。
可是進入無限空間以后,她在一次說臟話的時候,看到了呂環幻眼里一閃而過的厭惡感。從此她盡量克制自己,不說臟話。雖然她還會時不時地不經意間冒出一句,但是帶給她的只有不安和懼怕,而不再是快樂了。
艸你**的,呂環幻!
對于呂環幻,莎莎的感情十分復雜。她尊敬呂環幻,因為呂環幻比她強大,因為呂環幻在她還是新人的時候救過她;她嫉妒呂環幻,因為呂環幻擁有她所沒有的一切,高貴,聰明,有學問;她憎恨呂環幻,因為她知道,從一開始呂環幻就沒有瞧得起她過;她害怕,是因為她知道,無論她表現出怎樣的兇狠,都無法和呂環幻的冷酷相比。
除了呂環幻,她也恨其他人。比如劉小雨。
同樣是一起進入無限世界的新人,憑什么劉小雨就這么幸運,得到力量種子,得到呂環幻的尊重。最重要的是,憑什么在一開始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在出丑,而劉小雨就敢和那些色狼和流氓拼命?每次面對劉小雨,莎莎的心里就滿是嫉恨。
還有阿欣那個小騷貨,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憑什么她也獲得了力量種子,還弄到許克那個混蛋當傀儡!
想到許克,莎莎的下面一陣火熱。性,就是毒品。若你遠離,你就不想;一旦沾上,就會上癮。本來進入空間以后,整日忙于求生的她,已經漸漸忘記了女人的本能欲望??墒呛驮S克的那一次,卻點燃她心中的*欲之火。
現在,每一次面對許克,莎莎的心中都有一種沖動,想要沖過去撕開他的褲子,抓住下面的東西狠狠蹂躪和親吻。為了壓下這種沖動,她備受煎熬。
而且奇怪的是,對于別的男人,她就沒有這樣的感受。不知道那個混蛋對她是不是下了什么咒語。
越想越生氣,莎莎不停地咒罵著所有的人,臟話如同潮水一般在洗手間里回響不停。
直到電話鈴響起。是呂環幻。
莎莎接通電話,聲音一下子變得柔和而愉快起來,雖然還有無法隱去的沙啞。
“喂,環幻姐。嗯,我在房間里。好的,我馬上過來?!?
通話結束。莎莎對著鏡子,仔細地擦去了眼底的淚痕,整理好抓得亂糟糟的頭發,然后離開了。